第四
《》
第四
“我看也是。”傅重重舒了口氣,躺回床上。他是不是真失憶她不在乎,最重要的是他不記恨她就好。
折騰了這兩天,真累得有點過了,閉上眼睛想睡一會兒。杜平月對她沒絲毫形象的樣也習慣了,拉過被給她蓋上,然后自己躺在另一邊。
杜懷看他們迅速占據了床位,心里這個氣啊,他反應慢,遇到什么事上永遠是他最吃虧。苦笑著看著兩人,幽幽道:“虧你們還睡得下,還有最重要的事沒做呢。”
傅睜開眼,“什么事?”
“締結婚==約,如果在時之前不做的話,住在這里一夜的人會倒大霉的。”
她“呸”了一聲,最近她都倒霉透了,還有什么霉沒倒過的。
“你別危言聳聽了。”
杜懷嘆氣,“不是我想嚇你們,烏拉神是武邑族的守護神,是絕不能褻瀆的,十幾年前就有先代族長在山洞中沒締結誓約,武邑族幾乎遭到滅頂之災。”
一想到那時的情景,他就忍不住哆嗦,那個人是哈尼族長的兒,也是最有資歷繼任族長的人,可是就因為懷了僥幸心理,以為神靈可欺,最后遭到了天譴。
就在第二天,熊熊大火帶著滾滾濃煙從山上下來的時候,整座寨都湮滅在大火中,原本欣欣向榮的武邑寨,變成了一片灰燼,許多人葬生在里面,他們族人被迫遷移,那個何樂美美的家園再也回不去了。不管這事是真是假。他都不允許同樣的事再發生一次。
伸手把傅拽起來,拉到桌案前。
傅急道:“你干什么?”
杜懷不語,抓過她的手,刀輕輕一割,她一嚇,慌忙甩手,一滴血正甩到了白瓷碗里,沿著碗邊滑了下去。
她大怒,“杜懷,你想死了啊。”
杜懷抬起手指湊向刀鋒。他已經想好。不管怎樣,都要先締結了誓約再說,哪怕一生都要和她綁在一起,也在所不惜。可就在這時。突然杜平月出手了。他閃電般叼住他的手腕。把自己手指湊近刀鋒,輕輕一割便出了一道血痕。
杜懷沒想到他動手那么快,轉眼碗里已滴了一滴血。那是杜平月和傅的血。他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傅,忽然笑起來,那笑聲帶著幾分戲謔,幾分不可思議,還有幾分歡欣和無奈。
“杜平月,你這算是求仁得仁嗎?你日也想,夜也想,今日也算得償所愿了。”
杜平月微微抿唇,“承讓,承讓。”
傅不可置信的望著那兩滴血,它們漸漸融在一起,纏綿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么緊密,仿若亙古的神靈做了見證,今生她和他要在一起,再也不用分離。
就在這時,時的鐘聲響了,隨著鐘聲轟鳴,山洞里拴著的無數只銅鈴也跟著響起,“叮鈴鈴——,叮鈴鈴——”。微風吹動這風鈴,優美而動聽,浪漫而真誠,那么好聽……微風吹,風鈴動,悲傷旋律叮叮叮,心似那鈴聲,鈴聲飛,愛情動,愛情鈴聲齊飛行。那眾多的風鈴幻出一種奇妙的境界,讓人的心也跟著那鈴聲“叮鈴”起來。
傅聽著那聲音,忽然覺得或許真有神靈的存在,她和他締結了誓約,便今生不得違約。
這真的是神靈的意思嗎?可是該死的,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她咬咬牙,吼一聲,“杜懷——”又大叫:“杜平月——”
杜平月偏過頭去,臉上隱隱有一絲可疑的紅色。他并不想解釋什么,說是誤會也罷,無意也罷,只要不是和杜懷,他的目的便達到了。
杜懷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可是你們倆的媒人,今日為你們做了見證,改日請我喝謝媒酒就是了。”笑著端起白瓷碗進了小門,恭恭敬敬呈在那靈臺上黑漆漆的木頭面前。這是敬神儀式的一項,向神靈呈現,說明他們確實締約了婚盟。而那塊黑木頭那就是烏拉神,武邑族的保護神。
片刻之后他又從小門里出來,一臉的笑意,“恭喜,恭喜,現在時辰剛好,你們就入洞房吧。”
傅皺皺眉,“你說什么?”
“當然是入洞房啊,婚都結了,不入洞房怎么能行?”
“我是男人。”
“我知道啊。”他笑得為燦爛,一臉就等著看“兩個男人xx”的模樣讓人很無語。
傅無奈,這家伙絕對是想看笑話的。洞房?這怎么可能?別說她不會和杜平月做什么,就算做什么,也不能叫他在一旁旁觀啊。
“行了,別鬧了,早點休息吧,希望明天一早能被放出去。”她上了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剩下的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一臉仇視的盯著對方。
杜懷道“你故意的?”
“什么?”
“那滴血,那本該是我的。”就差一點,他就能和傅喜結連理,今生今世都不分開了。
杜平月表情淡淡,“做你的夢去吧。”
杜懷咧咧嘴,杜爵爺不要臉起來,也是天下難敵的。眼看著他爬上床睡覺,他咬的牙花都疼了。
床上沒有躺第人的地兒,就算有,也得被杜平月一腳踹下來。他只能默默蹲在了床跟底下,心里一個勁兒滴著血。
他這個武邑族的未來族長,在自己家里都能淪落到這地步,也真是夠慘的。抹了一把眼淚,借給他個膽兒也不敢把杜平月拽下來他躺上去,只能忍了吧。
坐在地上也睡不著,耳邊聽到兩個一高一低的鼾聲,心情出奇的平靜,真的很奇怪。在這樣的地方,這種境地,他也不覺難受,因為有朋友在,似乎世間已沒有什么是讓他痛苦的了。
床上兩個人都翹著腿,或者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十年的相處讓他們變得越來越像了,習慣,個性,連睡姿也一模一樣。這兩個人還真是般配呢。他想把他們分開。自己和傅好。看來是癡心妄想了。
傅是女人他早知道,她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卻殊不知待的時間長了,總有一些細節會暴露她的身份。不僅他知道。連傅小玉也知道。這小看著沒個心眼。實際上卻是很聰明的人,不然他也不能當了傅家的少爺,給自己找了個長期飯票。他知道卻從來不說。還一口一個爹喊著,叫著也不嫌寒磣。或者府里唯一不知道的,就是那個粗心大意的石榴了,連海棠都發現了她的不同,再也不糾纏著要她娶她了。
他喜歡她,是真心的,剛才也確實想和他締結誓約,想一輩守護她,可是他知道自己比不過杜平月,這個男人簡直是個妖物,無論哪方面都那么出色,除了脾氣爛到點外,簡直是一個快完了的人,咳咳——,一不小心把真心話說出來了。他簡直是一個快完美的人。
有這樣一個人在,他是注定得不到她的心了,他希望他們能有個好結果,和一天到晚對她曖昧的小皇帝比,他寧可她是和杜平月在一起。雖然這個男人也挺討厭的吧。
頭靠在床邊迷迷瞪瞪的半睡半醒著,忽然鼻端飄來一股煙熏味兒,嗆的他咳嗽起來。他猛的驚醒,狠狠踹了杜平月一腳,“快醒醒,快醒醒。”
杜平月睜開眼,“怎么了?”
“你聞到什么?
杜平月吸吸鼻,立刻一股煙氣沖進鼻端,驚叫一聲“不好,著火了。”
匆忙把傅晃起來,這丫頭還睡得迷瞪著呢,一眼瞧見他,“天塌下來了嗎?”
杜平月輕哼,“比天塌下來還慘,有人放火。”
煙是從外面冒進來的,擺明了是有人放火要燒死他們,這個山洞四面都是四壁,沒有引火之物,不會燒起來,但光是這濃煙就夠嗆死人的。要知道許多人在遇火之時不是被燒而死,大都是被嗆死的。若不是杜懷發現的早,恐怕他們在睡夢中已經嗆死了。
傅問,“這是誰干的?”
杜懷低咒,“肯定是何風那個混蛋。”除了他之外,他想不到有誰這么恨他了。
他以為燒死他們,就能得到族長之位了嗎?哈尼之所以不肯讓他當族長,不僅因為他本性不好,最重要的是他不是武邑族人,沒有族里的血統。就像他,雖然不是族長的親孫,但他母親卻是族長的女兒,所以不管他爹是誰,不管他做過什么,在哈尼心里永遠只會向著他。何風以為他和自己一樣,殊不知他們從一開始就沒一樣過。
他母親是族長的女兒的事,沒人知道,只除了哈尼。他也是一個偶然的機會,看他拜祭自己母親時才知道的。否則以他的為人,何必認自己做干孫?
“是誰都不重要了,現在還是想想怎么出去。”傅摸摸頭,可能因為吸多了煙,頭疼的厲害。
這個地方曾被她找過幾遍,根本沒有出,如果想離開,或者應該考慮把洞門給炸開了。可是鬼才知道,那么重的石門怎么可能炸的開?杜平月試著用內力震開,可惜費了半天勁只讓自己多吸了幾口煙。
洞穴里越來越熱,煙就是從洞門冒出來的,濃濃的煙彌漫開來,四周都看不見了。洞門燙的出奇,整塊巨石都燒成了紅色,再這樣下去,他們真的要被燒死了。
傅急了,“這里沒有另外一條嗎?”
“我哪兒知道。”杜懷苦笑,他也是好久沒回武邑族了,對這新建的寨并不熟悉。
杜平月道:“煙能大量進來,這里肯定有通風口。”沒在墻壁上,那就會在頭頂,肯定有什么地方可以通向外面。
他攀著石壁爬上去,慢慢摸著,還真找到一個洞,就在列代祖宗靈牌臺前的地方,被鐵鏈拴著,他用寶劍砍斷鎖鏈,把上面的鐵網拆掉,露出一個洞來。洞口很小,不過是個尺把大小。
杜懷會縮骨功,那洞口難不倒他,只是……
他瞧著那高高的地方,對杜平月眨眨眼,“你能告訴我怎么上去嗎?”
“爬上去啊。”
杜懷苦笑,他真沒他的功夫可以用內力吸上去,他修煉的不是壁虎功,論內力也輸他一籌。
再眨眨眼,“你幫我一把啊。”
“怎么幫?”
“抱著我。”他深情的望著他,那模樣還真叫人心顫。
傅實在受不了了,叫道:“快點吧,你們不想被煙熏死,就動作快點。”她不停地咳嗽,她可沒他們這么好的內力可以閉氣,覺得胸腔都要爆裂了,果然被熏死是世上最殘酷的死法。
杜平月無奈,只能抱起他舉著對向洞口,如果不是逼得沒辦法,他發誓這輩不會抱一個男人。
杜懷從通風口爬到外面,身影慢慢消失了。
傅微微一嘆,幸好有他們兩個在,若是她自己就真的只有被燒死的份了。
等他回來還得有段時間,杜平月看她實在難受,便抱起她把頭湊到通風口。
那地方只能過一個頭,脖肩膀卡在上面,外面的空氣也沒想象中那么好,到處都是濃煙,煙氣彌漫著整個山洞都攏在煙中。
這里是寨最后方的位置,平時很少有人過來,尤其是在這樣的狂歡夜,介于天要亮不亮的時候,所有人都睡熟了,還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傅咳嗽了兩聲,“你還是把我放下吧。”她覺得頭在外面被嗆死的可能性更大。
杜平月放下她,讓她的頭鉆進自己懷里,或者這樣能叫她好過些。煙越來越濃,她拼命咳嗽著喘不過氣來,“不行了,我要死了。”
“你死不了。”他淡淡道。突然箍了雙手把拉進懷里,隨即銜了她的唇,就吻下去,密密的,他的舌刮著她的口腔,他輾轉的吮吻,輕輕為她氣。
傅閉了眼,窩在他懷里,藤蔓般纏繞的唇齒間摩擦出火焰來。她感覺到他呼吸漸漸急促,若不是時候不對,地方不對,或者他們能吻的更熱烈纏綿一些,但是現在更多的是對生命的渴望。
一不留神牙齒被他撬開,杜平月趁她怔愣著忘記掙扎的時候,抓著她的手勾住他的脖,然后迅疾地吻上她的雙唇,靈巧地撬開她的牙關,深深吻了起來,熾熱纏綿。她被他吻得全身發麻,腦袋暈乎乎的,漸漸忘記了抵抗,忘記了自己身在何地,忘記了這大火濃煙,只條件反射般地回吻著他。哪怕是死,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也不悔了。(未完待續……)
推薦小說
魯15773101號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