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號:20628)
作者:天然小宅
其他受邀的姑娘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相熟且玩得來的朋友,見了面便三三兩兩地結伴游玩,安若蕓三姐妹也遇到了幾個熟人,只是謹記著慕容氏的提點,她們沒有跟朋友一起去玩,而是老老實實地待在大娘跟六姐身邊。
與其他人相反,安若嫻是想去玩卻沒有伴,除了自家幾個姐妹她誰都不認識。再加上慕容氏盯她盯得很緊,就算她想趁機結交幾個朋友,也沒有機會。
被逼著跟一群討厭的人窩在角落里,若不是還有個賽歌會令人期待,安若嫻早就甩手離開了。
好在賽歌會很快就開始了。
清幽的湖心亭就是賽歌會的舞臺,亭外碧波**,岸邊綠柳依依,單是這絕妙的風景就很是引人入勝,若是再加上精彩的表演,必是更加賞心悅目。
湖心亭正對的岸邊擺設著長條案跟長椅,上面放有精致新鮮的瓜果點心,以及香氣怡人的極品香茗,以供客人取食。
琴夙公主一宣布賽歌會開始,大鼓一敲響,那些散開四處游玩的公子小姐就都聚了過來,可見眾人最看重的也是這賽歌會。
慕容氏跟安若瀾都不想去湊熱鬧,但所有人都圍到了湖邊,她們若是不過去,反而會引人注目,是以兩人商量過后,就帶著幾個小的混在人群中,尋了稍后面一點的位置坐下。
七人擠著坐了兩桌。
就坐,便見桌上還準備了許多沙制的絹花,想來是一會用來投票的。
安若歡把絹花給大家分好,興致勃勃地等著看表演。
謙讓是美德,但太過了就惹人煩了。
安若歡滿含期待的等了一陣。見一群公子小姐們還在那邊推來讓去,半天也沒有人上場,不由抱怨道:“她們還要多久啊?”
安若瀾對這個天真爛漫的十二妹妹很喜歡,聞言安慰道:“你若是覺得無聊,就跟你十一姐玩翻繩,這樣時間很快就過了。”
聞言,安若嫻在心里不屑冷哼。很看不起她這哄小孩的話。
剛想諷刺兩句。安若歡卻露出恍然大悟之色,竟然從荷包里取出紅繩,真的跟安十一玩起了翻繩。衛韶瞧著有趣。也加入了她們。
見狀,安若嫻心底鄙夷更甚。
慕容氏不禁對安若瀾笑道:“還是你拿她們有辦法。”
安若瀾笑了笑。
不僅安若歡覺得拖沓,其他等著看表演的人也覺得煩躁,小聲催著開始。似是察覺到氣氛不對,終于有人第一個到亭子里表演。
是結伴的兩個公子哥。要表演琴簫合奏。
樂器武器跟其他工具都是準備好的,品類齊全,表演的人可以隨意挑選,兩個俊秀的公子挑好所需的樂器。開始演奏。
琴聲悠揚,簫聲婉轉,兩人贏得了熱烈的掌聲。一些姑娘滿臉羞怯地舉起了手中的絹花,等到負責統計的人記好數量才放下。
有了人開了頭。后面的人就不再拖拉,如此陸續上去不少人,有即興寫詩的,有揮毫灑墨的,有唱歌跳舞的,亦有舞劍秀拳法的,十八般樂器都有人使用,而所有表演的人都或多或少得到了觀眾的絹花。
安若歡就是個愛湊熱鬧的,不管別人表演什么,表演得好不好,她都會舉起手里的絹花,就連舞劍到一半劍掉了的人,她都會給以掌聲跟絹花。
安若瀾忍不住逗她:“你是分不出好壞,還是單純覺得好玩?那位公子緊張得劍都掉了,你怎么還給他舉絹花,你沒看到大家都在笑他嗎?”
安若歡疑惑地眨眨眼,道:“他也不是故意要把劍弄掉的,這么多人笑他,他已經很可憐了,我當然要鼓勵鼓勵他啦。而且我覺得上去的人都很厲害,至少比我厲害,我當然要表示敬意。”
聞言,安若瀾忍俊不禁,頷首道:“你做得很對。”
得了夸獎,安若歡嘻嘻笑了。
安若蕓悄悄拉了她一把,低聲道:“雖然瀾姐姐說你沒有錯,但你這樣太引人注目了,剛才好多人都往我們這邊看,你快別這樣了。”
“哦。”安若歡點頭,后面她果然老實很多,不再次次舉絹花。
衛韶碰了碰安若瀾的胳膊,示意她往左前方看,道:“剛才掉了劍的小公子一直往這邊看呢。”
安若瀾抬眼看去,果真見剛才羞得滿臉通紅的少年頻頻往這邊張望,她不禁掩唇笑道:“看來若歡誤打誤撞得了一門姻緣。”
衛韶意味深長地笑了。
過得一會,一個青衣的小丫頭跑過來請安,道:“安大夫人晨霜縣主安,我家夫人請兩位過去一聚。”
“你家夫人是……”慕容氏滿頭霧水,她瞧著這丫頭的衣飾陌生,不像是她認識的人家府上的。
“我家夫人是忠勇侯夫人。”青衣丫鬟答道。
慕容氏跟安若瀾了然,忠勇侯夫人,剛才那個惹了笑話的少年可不就是忠勇侯的嫡次子。
安若瀾用團扇掩唇,笑道:“母親就過去坐坐吧,我在這里照看妹妹們。”她意有所指地瞄了安若歡一眼。
慕容氏自然懂得,眼底浮起笑意,道:“那我去去就回。”
十二丫頭還沒有相看人家,若是這事兒能成,倒也是美事一件。
慕容氏笑吟吟跟著丫鬟去了。
安若嫻將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酸溜溜的,低聲對安十一道:“祖母說了不要引人注目,大娘這樣做好嗎?”
憑什么安若歡就可以在賞花會上找人家,她就不信?!
這話被安若瀾停在耳里,她淡淡道:“母親跟忠勇侯府夫人有些交情,見見朋友而已,不會有事,低調不代表連朋友都不能見。你且看你的表演就是了。”
安若嫻被堵得心塞,陰沉著臉不再開口。
表演一個接一個,目前為止鎮國府的嫡小姐呼聲最高,得到的絹花最多,眼見著時機差不多了,安若嫻準備行動。
在新的表演開始前,她對安若瀾道:“瀾姐姐。我想去趟茅廁。”
安若瀾淡淡望了她一眼。道:“快去快回。”
“是。”按捺著歡喜,安若嫻神情平淡地起身離開。
衛韶望著她的背影問安若瀾:“要不要我去幫你盯著她?我覺得她是想趁機脫離你的視線,去亭子里表演。”
安若瀾搖頭。“讓她去,我們若是硬攔著她,指不定她會鬧出更大的事來,到時傳出去我們限制她的自由。沒的惹人閑話,與其防備著。不如讓她去。”
“可你娘不是說不能讓她出風頭么?”衛韶不解。
“讓她表演不代表她能出風頭,她就是對自己太過自信了。”安若瀾搖頭笑道。
衛韶并不再多嘴。
安若瀾話只說了一半,她之所以放任安若嫻亂來,不僅僅是她說的那樣。還因為她猜到了琴夙公主給文信侯府發帖的原因。她想到了恭王世子趙擎,想起了曾無意間撞見的,趙擎跟安若嫻共乘一騎的畫面。她猜測是趙擎讓琴夙公主給侯府發帖。目的就是要讓安若嫻借機大放光彩。
若真是如此,只要琴夙公主一開口。她們不僅攔不住安若嫻,還會惹人非議。
就是有了這個擔憂,她才不得不讓安若嫻出頭。
現在只盼望有人能壓過安若嫻的風頭。
如安若瀾所料,安若嫻溜到了亭子入口,讓主持賽歌會的司儀把自己的名字寫了上去。
慕容氏正與忠勇侯夫人說話,報幕聲中念到名字讓她渾身一顫,慌忙抬頭看去,便見安若嫻抱著一尾琴站在亭子中央,正款款向眾人行禮。
怎么會?!
慕容氏驚駭不已,也沒有心思跟忠勇侯府人閑聊了,匆忙告辭回了自己那一桌。
還未落座,她就急聲問道:“怎么回事,嫻姐兒怎么會去表演,我不是讓你看著她的嗎?”
她聲音壓得很低,旁邊的人并未聽到,反倒是隔壁桌竊竊私語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朵。
“文信侯府十小姐?不就是之前傳的沸沸揚揚的,受神女指點的那個?”
“什么神女,不過是騙子吹噓出來用以攬錢的名號,這個安十小姐不過是文信侯府五房的庶女,也不知是怎么混進來的。”
“區區一個卑賤庶女,也想在賞花會上出風頭,真是污眼睛。”
“我本來還打算上去表演的,卻被一個庶女搶了先,我都不想進那亭子了,在她后面表演簡直是拉低身份。”
議論聲不斷,都是些不好聽的話,加上周圍若有似無掃過來的視線,慕容氏臉色愈發難看。顯然旁人認為是安家故意帶個庶女來掃興。
安若瀾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嫻妹妹難得受邀出席這樣的宴會,我們就不要拘著她了,況且我也攔不住她。”
她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周圍的人都聽到了她這句話,聽到安若嫻是受邀出席,所有人都住了嘴。她們也聽出了安若瀾話里的意思,是安若嫻自作主張要去表演,并沒有得到家中長輩的同意。
一時間,眾人對這個安家庶女更是反感了,愛出風頭,忤逆長輩,這樣的姑娘沒有人喜歡,特別是自詡尊貴有教養的世家夫人們。
表演還未開始,安若嫻就得了負分。
這些安若嫻自然不知道,她擺好了琴,深吸一口氣打算大展身手。
她要彈奏的是梁祝,一首哀怨凄美的曲子,她相信這首名曲可以打動很多人。
她也曾想過來一段霓裳羽衣舞,但跳舞跟彈琴相比顯得低俗,在座的都是身份尊貴的人物,她們肯定更喜歡高雅的古琴。
十指在弦上輕撫而過,指尖輕勾,她彈出第一個音符,然后第二個第三個,一個個音符串聯起來,凄美的梁祝便跳躍在指尖。
放松心情,安若嫻回憶著那凄美的愛情故事,試圖讓自己融入情境,彈出飽含感情,更有感染力的琴聲。
然而不等她完全沉入梁祝的意境中,一道男音突兀地響起:“錯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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