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9小說旗
季貴人和夏無邪的婚后生活并沒有如大家所想的那樣,也不同于其他夫婦的婚后生活。
用良生等人的話來說,這兩個人成親跟沒成親沒什么太大的分別。仍舊是照常的相處,閑了就在小書房人手一本書靜靜地看著。一壺清茶就能安靜一下午。
有時候夏無邪會拿著書去跟季貴人討教,少不得被他揶揄調笑一番,可笑過之后卻格外細致地給夏無邪講解,甚至有些朝著偏執方向發展過去。
回門的時候夏關山忐忑的心算是放回了肚子里。女兒的日子過得相當滋潤了,女婿也不是當初他預想的那樣難以攻克。光是看著他們倆之間不經意的小動作也能看得出來,這兩個人是彼此喜歡彼此的。
對于這個現象,做爹的只有高興的份。十分難得地拉著季貴人痛痛快快地喝了一頓酒。
夏無邪沒參加,默默地坐在邊上看著兩個男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著。不同于工作上的嚴謹冷靜,季貴人在跟夏關山喝酒的時候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
看似沒什么數量的一杯接著一杯,等到夏無邪累了打算回薔薇閣休息的時候,這兩個人已經喝了兩壇子了。
古代的酒水度數貌似也沒有現代那樣高,夏無邪十分放心地讓他們了溝通感情去了。
岳父和女婿的關系那可是僅次于婆媳關系一樣高深莫測。
夏關山是鳳雅學院榮譽畢業的,絕對不是那種只懂得打仗的粗人。哪怕是細小的事也有十分獨特的觀察角度和見解。季貴人之前從未同夏關山深交過。只是作為一個hr對于公司下屬員工有一份公正的評價罷了。今日深入聊天,發現夏關山這人,水還蠻深的。
得到季貴人回薔薇閣休息的時候。夏無邪都睡了一會兒了。
身上突然一冷,清冽的酒香就撲了進來。夏無邪剛要起身去扶季貴人就被他摟在了懷里。
“口渴么?”夏無邪伸出手去撫摸季貴人的額頭。記得小時候難受的時候老媽總這樣做,不但可以緩解一下頭疼還會讓人有安全感。
季貴人笑著將頭埋進夏無邪的脖頸間,聲音悶悶的:“爹的酒量不是我能比的啊。”
爹?哦,是在說她爹啊。夏無邪短路了一下才回過神來。上輩子對爹概念就很薄弱。這輩子雖然夏關山也格外疼愛她,可終究沒有任何歸屬感。可季貴人沒叫岳父直接叫爹,看來對夏關山很是認可。
“要不要喝點蜂蜜水,明兒起來頭該疼了。”夏無邪輕輕地推了推箍在自己身上的八爪魚。
季貴人卻耍起賴來:“不喝,懶得起來。”
夏無邪嘆了口氣,手上運勁。生生地將季貴人從自己身上撕了下來。起身披了一件衣服去外間尋燕生要蜂蜜水了。
再回屋的時候發現季貴人平躺在床上,領口解開,露出雪白纖長的脖頸。
夏無邪端了一杯蜂蜜水,伸手去抬季貴人的脖子。
“不想起來嘛。”季貴人含含糊糊地嘟囔著。
夏無邪默了個,被譽為千杯不醉、婚宴上能夠從一百桌席面上自己走回來的右相大人。這會兒完全是喝茫的狀態啊。所以親爹你們倆到底喝了多少啊?
想了想,夏無邪一口將蜂蜜水喝光,俯下身盡數喂進季貴人嘴里。
這種事不是頭一次做了。上次季貴人驚訝于夏無邪的大膽,這次卻是坦然享受夏無邪的照顧。
將季貴人翻了個身剝了個干凈,又用溫毛巾給他擦了擦身子。看著他眉宇舒展開,夏無邪才放心地爬到一邊趴下,用被子將兩個人裹了個嚴實。
老天保佑這小子喝多了就睡覺,千萬不要折騰。夏無邪心里默念著。躺在一邊。
季貴人原本平躺著,可能沒怎么吃飯就喝酒,胃不是很舒服。便側過身來躺著。夏無邪看著季貴人精致妖孽的面容,心下微微感慨。男人為毛要長成這樣,何必跟女人過不去嘛。
幸虧季貴人一夜都安安穩穩地睡覺,除了半夜滾到了夏無邪懷里,讓夏無邪摟著睡了一夜。一切都算是很好。
婚假結束,夫妻倆雙雙回歸工作崗位。
對于夏無邪婚后是否還繼續工作一事。朝堂上確實有不要命的提出了疑問。但基于人家只是單純的好奇,皇帝和季貴人都沒有過于為難人家。只說夏無邪現在做的也是顧問工作(虎威軍的領隊現在還是李長青)夏家也沒有任何人升職加薪。這事大家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能季貴人結了婚之后難得的滿身溫和。朝堂上的人反而覺得夏無邪嫁的十分不錯。
唯一的改動便是夏無邪結婚之后可以不需要跟朝,每天只要去御書房打卡就行了。
右相府。小書房里。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夏無邪震驚地看著季貴人。
季貴人卻一臉淡然:“你沒聽錯,舅舅給我封王了。”
夏無邪手中的茶杯直接摔到了地上。封王?!季貴人原來的職位是右相,絕對的員工,哪怕做得再好,也是臣子。可如今若是封王,就等于是將他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怎么會突然封王呢?”若不是知道皇帝陛下是季貴人的舅舅,夏無邪一準會被嚇個半死。
季貴人如今還不到30歲,不是從世子爬上來,不算是承爵。若是封王,那就是扎扎實實的權一代。這個擔子實在是太重了。
“那個,跟萬歲爺說說,咱們不封王行不行啊?”靠了,引人注意成這樣,將來歸隱山林不就難上加難了么?
夏無邪有些擔憂地看著季貴人。
季貴人淡淡地看著夏無邪:“害怕?”
夏無邪怔了怔,誠實地點點頭:“咱們倆這樣你也知道,不支持任何一個皇子。將來無論是誰坐上那把椅子,我們都不會有好下場。我本來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全家回清風山。可如今你封了王,就不是說走就走的了。嚴重的時候不但會被奪權,甚至會任人魚肉。”
季貴人靜靜地聽著夏無邪的解釋,纖長的手指慢慢地劃著杯口。當聽到夏無邪說不但會被奪權甚至會任人魚肉的時候,手指頓了頓。
真是難為她了。夏無邪是什么樣的人他覺得自己還是很了解的。那樣喜歡安逸的一個女子,不到逼不得已不會去思考這些朝堂上的彎彎繞繞。可若是開始考慮,往往得出來的結論便是他們從未想到過的結果。
“你怕我護不住你?”季貴人抬起眼睫看向夏無邪,深不見底的眼眸里閃過陣陣寒意。
夏無邪頗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我不想你站在外面被人指指點點。”
季貴人撫在杯上的手猛地握成拳,嘴角微微翹起:“你知道有時候我十分討厭你如此了解我。”
夏無邪嘆了口氣,站起身往外走去:“無所謂了,你贏了我陪著你君臨天下,你輸了我陪你東山再起。沒什么過不去的。”
季貴人猛地擴大了瞳孔,緊緊地盯著夏無邪掀了簾子出了小書房。
回了臥房的夏無邪心里七上八下的。皇帝陛下到底是季貴人什么舅舅啊?難不成還真的是親舅舅(就是說萬歲爺和季媽媽一母同胞)?季貴人之前沒有封賞也可以理解成需要成家立業才進行封賞。只是不知道封王這事是皇帝自己的想法還是有人推波助瀾。若是有人推波助瀾,這內容就不會是表面上那么簡單了。
“蓮生。”夏無邪往窗邊走去。
“主子。”蓮生的聲音從窗邊響起。
“你去幫我打探一下姑爺封王這事是誰提出來的。若是萬歲爺提的就不要深入回來告訴我一聲就行了。”夏無邪小聲說道。
窗外靜了一會兒,才傳來一聲:“是。”
“你倒是謹慎。”季貴人靠在門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夏無邪。
夏無邪回頭微微皺眉:“你做什么我不管,我做什么你也別管。夫妻之間也要有個人的空間,不然時間長了你會嫌我煩的。”
季貴人低頭一笑:“喲,將軍這是在給本相立規矩么?”
夏無邪眨眨眼看了看季貴人:“你心里不痛快能不能說出來,陰陽怪氣的嚇唬誰呢?”
季貴人臉色漸冷,眼神狠戾地看向夏無邪:“蓮生。”
夏無邪默了個,雖然季貴人只說了兩個字,可是莫名她就聽懂了這兩個字里超大的信息量。
“你想多了,我要是真的跟蓮生有點什么早就有什么了,還輪得到你?我在清風山上就認識他了。要是真的有那個意思,他都回不了白虎營。”夏無邪輕描淡寫地說道。
季貴人眼神陰翳地看著夏無邪:“哦?你在清風山那時多大?”
夏無邪當真仰著頭想了起來:“不到十歲吧。我老師不會暗殺,就讓蓮生教我。別看他這樣,最開始相當不耐煩呢。要不是我老師給了我百年功力讓我打到他心服口服,他才不愿意乖乖聽我的呢。”
風老初建白虎營的時候沒想那么多,只要聽命上級就可以。可夏無邪的到來給白虎營定了新的規矩,誰的拳頭大誰就說了算。
季貴人淡淡地掃了夏無邪一眼,哼了一聲就轉身出了臥室。
夏無邪默默地抹了一把汗,這個醋吃的真夠新穎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