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醫第四百五五章 囈語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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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五章 囈語


更新時間:2015年01月18日  作者:李飄紅樓  分類: 架空歷史 | 歷史朝代 | 李飄紅樓 | 華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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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藥下肚,秦泊南依舊高燒昏睡不醒。..

時秦無憂和秦逸等人又來看過一次,卻因為要徹夜守靈,看了一眼之后又走了。

阿依一直坐在床邊看守秦泊南,即使已經喝了一碗藥,他仍舊沒有退熱且始終沒有醒來,她心急如焚,一遍一遍地替換冰塊降溫。丑時左右,阿勛又送進來一碗湯藥,十好幾的人竟然像個兔似放下藥就羞澀地逃走了。

阿依端著藥碗,又一次摸摸秦泊南的頸窩,熱仍舊沒有退下去,似乎還有要上升的趨勢,她皺了皺眉,又在他嘴里插了一根蘆桿,如法炮制。

一碗藥終于平安穩當地喂進去大半,阿依稍稍安心,在心里松了一口氣,再次含了一口苦澀的藥汁,又一次俯下身,順著蘆桿給他喂進去,也就在這時,秦泊南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緊接著幽幽轉醒!

阿依冷不防對上他睜開的眼眸,緊接著心臟咯噔一聲,呆了一呆!

與此同時,秦泊南昏昏沉沉地張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被放大的俏臉在自己的上方投下一片暗影,口腔里盡是藥汁的苦意,唇舌間還有一根長長的蘆桿,似有藥液正順著蘆桿流進嘴里。

他大吃了一驚,因為高熱混沌不清的腦袋竟然有一瞬的清明,向來從容的眼眸倏地瞪得大大的,因為反應過于激烈,喉嚨間猛然閉合了一下。被阻塞流入的藥液霎時走入氣管,把他嗆得劇烈地咳嗽起來!

阿依直起腰身,取下嘴唇上叼著的蘆桿。蘆桿的那一頭因為他差點跳起來的動作已經脫離了他的唇。看著他差一點跳起來卻因為頭重腳輕只能半伏在床上,捂著嘴唇劇烈地咳嗽的模樣,頓了頓,她平聲道:

“先生,你總算醒來了,真是好了,我真怕你一直燒下去……”會燒成肺癆。她沒有說出來,她可不想詛咒他。

她的平如止水讓他越發不能平靜。激烈地咳嗽了半天,滿面通紅地看了她一眼,卻又下意識避開去看她的眼眸,有些惱火有些焦躁有些慌張更多的卻是狼狽窘迫。他皺起眉,咬了牙低斥道:

“你這是在做什么?!”

“因為先生你無論怎么樣都不肯喝藥,叫又叫不醒,我怕你燒壞了,只能這樣給你喂藥。先生你放心,在給你喂藥之前我洗過牙的,就算你覺得不適也請忍耐一下。既然先生醒來了,這里還剩一口,你快喝掉吧。”

秦泊南看著她遞過來的藥碗。忍不住又咳嗽了一陣,從床上坐起來,接過來端在手里。阿依取下冰袋。抱了一堆軟枕軟墊放在他身后給他靠著。因為額頭是冰涼的,她的手背很自然地貼上他的頸窩,卻皺緊了眉,越加擔憂地低呼:

“先生,喝了兩碗藥,你怎么比之前更熱了?!”

滑膩的手背觸在滾燙的肌膚上。在高熱時肌膚的觸感明明應該是不靈敏的,然而他卻異常敏感地感受到她肌膚的細膩柔滑。連心亦變得滾熱。仿佛就要炸開了一樣,他下意識推開她的手。

“我說你啊,”秦泊南頭暈腦脹地靠在軟枕上,唇齒間還殘留著藥汁的苦澀味道以及……那一絲意想不到的甘甜,心臟躁動起來,他竭力抑制,因而越發無力,“雖然我能明白,可不是大夫的人卻很難理解,當然了,身為大夫要做急救有些時候的確是迫不得已,不過你以后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行為,特別是在成婚之后……”

他因為高熱,思緒還有些混亂不清,因此言語和語氣都微微凌亂。

阿依目不轉睛地望著他,一直到他說完了,淡如止水地輕聲道:

“先生,你想多了,我雖然在想到這個法時的確有點尷尬,不過在做的時候你在我眼里只是一棵大白菜,我可沒存一點不好的心思。我雖然會用這法給病人喂藥,但那是因為病人需要那樣的幫助,只要有需要,不拘男女老少我都會去做。可我絕不是因為喜歡才去那么做的,就算是我做那些時心里也會有不適的感覺。

不過既然先生這樣說,下一次我會注意的,今天是因為月姨娘告病,春姨娘因為二姑娘沒理她一直在屋里哭,心里不好,我就沒去煩她。若真去請了大姑娘、逸少爺或者葉媽媽、阿勛總管幫忙,我倒覺得先生醒來之后會更尷尬。

不過下一次我會請春姨娘或月姨娘過來幫忙的,本來之前遇到這種情況,若是成親的男病人有娘在場我都會請他娘去做,只有未成親或娘不在的我才會自己幫忙。”

她說著,已經起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清茶,漱去嘴里酸苦得難忍的藥味。

“我不是這個意思……”秦泊南在她話音剛落時,只覺得心突然變得像冰一樣冰冷,連忙強調。

“先生,你快把藥喝掉,要涼了。另外把衣服換一換再睡,衣服都濕透了,我去叫阿勛總管來幫你換衣服。”阿依笑著說罷,轉身出去了。

“不,我……”秦泊南話還沒說完,她已經出去了。

秦泊南的眼眸沉斂下來,緊接著漆黑的眸色黯淡下來,低垂下頭。

她生氣了吧,他果然不該說那些多余的話吧,她做那些明明因為是醫者的緣故,如果只是因為個人情感她反而不會那么去做,他偏偏說了那樣的話,他明明沒有那個意思,說出來的話卻好像是在指責她別有用心一樣,明知道她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質疑她的醫者之心……

他深深地懊悔起來,真是病糊涂了,竟然說了討厭的話……

長長地嘆了口氣,喝下最后一口苦澀的藥汁,也許是口腔內殘留的滋味,今天喝的藥竟沒有往日覺得的那樣酸苦難忍,若是往常只怕又會吐出來。

阿勛進來幫秦泊南換了衣服,秦泊南也沒用他,自己換了,重新躺回床上,聽見窗外蕭的秋風聲才發現她把窗打開了。

阿依從外面進來關上窗,重新坐回床邊的繡墩上,彎腰換了新的冰塊,拍了拍布袋放在他的額頭上。

秦泊南以為她直接回去不會再來了,呆了一呆,緊接著眼眸深處掠過一抹欣喜。

“先生,你睡覺吧,睡覺了才能退熱。”

秦泊南望著她,唇角勾起,莞爾一笑,“嗯”了一聲。

阿依從床頭上拿起一本《詞選》繼續翻看,這讓秦泊南才要合閉的雙眸又一次睜開,望著書籍的封面,愣了愣:

“咦?”

阿依望向他,秦泊南訝然地道:

“難得看你讀《詞選》,以前每次看你讀書時拿的都是醫書。”

阿依眼眸一閃,似有些抗拒一般,頓了頓,淡淡回答:“偶爾也想看看沒看過的東西。”

“是么。”秦泊南心里覺得有點不對,卻一時沒想明白,因為腦袋昏沉沉的,她的藥里大概還放了安神的藥物,看了她一會兒,終是沒有敵得過疲累虛弱的睡意,不知不覺又一次陷入沉睡中。

阿依見他睡著了,坐在床沿繼續翻閱《詞選》,翻了幾頁,眸色黯下來。

她并不愛看這個東西,可不知為什么,當前天她拿起平日里最喜歡看的醫書時,她的心竟然產生了本能的排斥,不僅一個字也看不進去,腦里也一團亂,什么都記不住,就連已經記住的東西在一瞬的空白過后似乎也忘記了。這感覺讓她恐慌、焦慮,之后她再也沒有翻閱過醫書,因為在翻閱醫書之時她總會覺得煩躁和窒息。

梆聲又一次隱隱傳來,阿依回頭望向漏壺,已經到寅時了,她的手背又一次貼上仍舊在昏睡的秦泊南,皺了皺眉,燒還是沒有退下去。

她才要拿去他額頭上的冰袋,將袋里一部分融化了的冰水倒出來,以免透出布袋弄濕被。就在這時,一聲恍若低喃似的柔煦嗓音自床上傳來:

“解頤……”

“是,先生要什么?”她下意識應了一聲。

他沒有回答,阿依呆了一呆,望過去,卻發現他依舊雙眼緊閉陷入沉睡,并沒有醒來。一顆芳心微微提起,霎時被越發陰郁的黑暗包裹住,沉甸甸的,讓她有一瞬的窒息。

她望著他眉尖微蹙,似睡得不安穩的樣,沉默了一會兒,繼續動手拿下他額頭上的冰袋,摸摸濕漉漉的布,便換了一只干爽的袋,重新裝了冰扎好袋口,平鋪在他的額頭上,才要收回手。

就在這時,他忽然濃眉蹙緊,在睡夢中猛然一把握住她的手,把她嚇了一大跳,心里咯噔一聲,愕然驚慌地望著他,卻聽他用蒼涼至心痛至絕望至的嗓音弱而黯淡地輕說了聲:

“解頤,不要走……”

他將她的手捏得更緊,隔著錦被在他的胸口,死死地握住,仿佛要將她的手嵌于他的掌心里。然而因為他尚處在病弱中,力氣并沒有如不慎溢出的那些深邃復雜的感情那樣的強烈。

阿依望著他的手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手神態漸漸安穩下來,眉心也逐漸松開,胸臆間的窒息感越加沉重,壓得她的心口處悶悶地鈍痛著。

她靜默了良久,緩緩地伸出另外一只手,放在他握住她的手的手背上,停頓了一瞬之后,驀地抽回自己的手,順勢抓起他的手腕重新放回被里。(未完待續)R4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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