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飄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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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你過來。”墨硯同樣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也為自己惡心的語調深深地惡寒了一把,然而在想著眼前這個傻啦吧唧的姑娘就好這一口時,他再接再厲。
他就不信了,像他這樣英俊狂霸拽上天的美男子竟得不到她一個溫煦的笑臉,他是真不甘心,不爭饅頭爭口氣,他已經被她無視得夠久了,怎么能一直容忍她繼續將他無視下去,這是他昨天想了一夜才總結出來的今日如此反常的理由。
阿依此時已經完全確定了墨大人絕對是生了病沒有吃藥,再不然就是昨晚睡覺時被子沒有蓋好,以至于今天早上突然就發神經了。她瞪圓了一雙大大的杏眸,滿是驚恐,詫異地問:
“墨、墨大人,你叫我什么?墨大人你沒事吧?”
“依依,過來。”墨硯鮮艷嬌嫩恍若五月薔薇花的嘴唇揚起一抹溫煦猶如三月暖陽,清澈恰似六月和風的笑容,溫柔地呼喚道。
阿依捏緊了食盒手柄,死也不肯過去,怯生生地瞪著笑得詭異的墨硯,墨大人一定是病得不輕,再不然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壞人假扮的,想到這里阿依再看向墨硯時,眼神里多了幾分戒備。
“過來。”墨硯雖然心里有些不耐煩了,她警惕的眼神也同樣讓他很不爽,但他仍舊耐下性子,輕輕地重復了一遍。
阿依依舊死也不肯挪動半步。一雙眸子里充滿了糾結,考慮要不要亮出大嗓門喊人過來救命。
墨硯這下真的不耐煩了,她不捧場的反應讓他窩了一肚子火:
“過來!”他驟然怒喝一聲。如平地驚雷,震得人耳膜發痛。
阿依的肩膀劇烈一顫,這下竟然條件反射地,如受驚的小老鼠一般嗖地蹭了過去,原來真的是墨大人啊!
墨硯雖然很滿意她終于過來了,但又為她這樣的條件反射有些不爽,難道她非得等他吼她才哆哆嗦嗦地聽話嗎。這樣子簡直就好像是在說他平日里是個蠻不講理、狂妄自大又暴躁易怒的殘酷“暴君”一樣!
若阿依知道他心里是這么想的,一定會眸光晶瑩。扁著小嘴,委委屈屈地反問一句:墨大人,你一直都沒有自覺你就是這樣嗎?
阿依低著腦袋,她肚子餓了。想回去吃飯,可是墨大人卻莫名其妙地吼著讓她過來。低著腦袋哀怨地用腳尖蹭著地面,她有些不樂意地小聲咕噥道:
“墨大人,大清早你突然叫住我,到底有什么事么?!”
察覺到她的不爽快,墨硯摸了摸鼻子,干咳了兩聲,努力地重新塑造起自己儒雅溫柔的形象,盯著她不肯抬起的小腦袋。勾唇一笑,帶著關切,溫聲詢問:
“你冷嗎?”
“……”一萬只烏鴉在頭頂上飛過。阿依愕然地抬起頭,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他,搖了搖腦袋。
墨硯溫煦一笑,再接再厲:
“那你熱嗎?”
“……”又一萬只烏鴉從阿依的頭頂上飛過,沒有回答,因為只聽啪嘰一聲。下巴又掉了。
蹲在房頂上本來一頭霧水的鐘燦這會兒終于明白過來,淚流滿面地仰望頭頂蒼天。如果可以吼,他當真想大吼一句:主子,奴才說的噓寒問暖那只是一個比喻,比喻啊!
見阿依又搖了搖腦袋,墨硯這回滿意了,唇角揚起,勾魂攝魄地一笑,一束閃電順著那上挑的略帶著一抹妖嬈的眼尾直直地射進阿依的眼睛里,讓她的眼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我有東西要送給你。”墨硯說著在身上摸來摸去,從袖子摸到里懷,又從里懷摸回袖子,終于摸出一張藕荷色散發著淡淡芬芳的花箋,遞給她。
阿依愣了愣:“這是什么?”她放下食盒,將花箋接過來拿在手里,看著上面精美秀雅的花紋,一頭霧水,“好漂亮的紙!”她呆了一呆,贊嘆。
“不是那面,在背面!”本來別過臉去的墨硯聞言,低下頭來,磨了磨牙,糾正。
阿依恍然,將花箋翻過來,疑惑地望著花箋上那幾行秀逸優雅,卻又暗藏著鋒銳與霸氣的行楷:
井底點燈深燭伊,共卿長行莫圍棋。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阿依眨眨大眼睛,看了一看,看了又看,仿佛上面開花了似的盯著看了半晌,然后望向背著手仰頭看天的墨硯,歪了歪腦袋:
“墨大人,這上面寫的是什么?”
一股小風嗖嗖地從兩人中間刮過!
墨硯的臉色青了,墨硯的磨牙聲又響起來了,他怒瞪著她,冷冷地質問:
“你不認得字?”
“當然認得。”阿依認真地點點頭。
“那你還說你不知道上面寫的是什么。”墨硯的臉更黑,黑得都快趕上花箋上字跡的顏色了。
“字我是認得,單獨拿出來我大概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放在一起我就看不明白了。”阿依搖著腦袋,誠實地回答。
墨硯感受到一陣強烈的挫敗,他的太陽穴開始抽疼,他現在終于深深地體會到“對牛彈琴”這個詞究竟是多么地無奈了。他揉著額角,從牙縫里重重地擠出一句:
“那是詩!”
“哦,看著的確挺像!”阿依恍然大悟,將花箋翻來覆去,十分好奇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你平時都不讀詩集嗎?”她的反應讓墨硯覺得自己簡直要犯偏頭風了。
“詩集?”阿依不感興趣地皺了皺眉,“我不喜歡那種東西,只看過幾頁,傷秋悲月,哭哭啼啼,我不喜歡,我只愛看醫書。”
“是么。”墨硯的嗓音里含著深深的怨念。他決定回頭就把亂出主意的鐘燦發配到邊疆去給他大哥充當石頭人兒。
蹲在屋頂的鐘燦忽然感覺到脊背一寒,總覺得自己像被什么東西給盯上了似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墨大人。這上面寫的是什么意思啊?墨大人你送給我這個東西做什么?”阿依萬分好奇地繼續追問。
“這首詩的意思是,我邀請你今晚與我一同秉燭下圍棋。”
邀請?
阿依小心肝一顫,忽然覺得,墨大人該不會真的有毛病了吧。皺皺眉,她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拉起墨硯的手腕。
滑溜溜軟綿綿的小手觸在手腕上,那是一種讓人的心跳漏了半拍的觸感。然而下一息,在看清她的動作時。墨硯黑著臉一把抽回手腕。
阿依歪了歪頭,也沒病啊,這人到底是哪里出問題了?
然而就在這時,肚子里咕嚕嚕響起的抗議聲讓阿依猛然回過神來。想起了自己的手中還提著食盒。她啊呀一聲,連忙說:
“墨大人,我還要趕著給先生送早膳呢,我要走了。”
又是秦泊南!
墨硯的臉色更黑,想也沒想,一把握住阿依的手腕。
阿依嚇了一跳,回過頭來,不太爽快地皺了皺眉。她骨子里是有些懼怕墨大人,但她害怕他并不代表她沒有自己的脾氣。她也是會不耐煩的,更何況她現在肚子餓了,這種更不爽快表現得越發強烈。她蹙起眉尖。不太高興地問:
“墨大人,你拉我干什么,我到現在還沒吃早飯呢,我要回去吃飯了,待會兒還要去做最后一遍復診呢!”
她這是真的生氣了,墨硯見狀。氣焰一軟,頓了頓。蠻橫地說:
“那好吧,我也餓了!”
“啊?”阿依張口結舌。
“正好,咱們一起吃早飯吧!”
“可是我只做了四人的份……”阿依才不想和他一起吃早飯,這個人的毛病可多了,跟他吃飯會胃痛。
“無妨,你再去做一份不就得了。”墨硯一臉“這很簡單”的表情說。
阿依的臉黑了,黑得都能滴出墨汁來,她磨著牙。
“你還不快去!”墨硯對于她遲遲沒有去執行命令有些不滿,強橫霸道地命令了一聲。
阿依自然反抗不了他,于是黑著臉怒氣沖沖地去了。
墨硯卻半點沒有發覺她的不高興,反而跟進小廚房,在一陣指手畫腳,橫加干涉之后,阿依終于做出了全部是他愛吃的菜色,于是今日秦泊南的餐桌上莫名其妙地多出一個人來。
阿依坐在秦泊南和墨硯中間,對面是一臉古怪的阿勛和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紫蘇,她輕手輕腳地喝著白粥,只覺得墨硯和秦泊南的氣場前所未有地強大,讓她如坐針氈,消化不良。
秦泊南看向墨硯的目光不太友善,墨硯說是有事要來商談,順便跟他們一起吃早飯,可是早飯都開始半刻鐘了,他一句重要的都沒說過,反而次次都在給他添堵。
不過秦泊南素來溫和淡定,所以他沒理會墨硯的話中帶刺,鋒銳暗藏,看著阿依低著腦袋只喝白粥,便夾了一筷子小菜放進她手邊的碟子里,溫聲說:
“別光顧著喝粥,也吃點菜。”
阿依乖巧地點了點頭。
一旁的墨硯眼眸微瞇,心里忽然回憶起鐘燦昨天說過的話,體貼啊,平心而論,秦泊南的確很會照顧人,他也的確不會照顧人,因為從小到大都是別人照顧他,他也一直沒有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對,不過看見這一幕他的心里還是有些不爽快。
原來是這么回事,體貼就是夾菜。
于是他夾了一只阿依給他做的豆皮包子放進阿依手邊的小碟子里,溫聲笑道:
“依依,來,吃個包子。”
阿依被一口粥嗆得直咳嗽。
秦泊南則用一種在看精神病患者的眼神驚詫地看著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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