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兇手二更
齊藍湊過去,在木青悠耳邊低聲說道:“二夫人院子里的事,查出來了。”
木青悠驚訝抬頭,“是誰?”
齊藍看了一眼周圍,小丫鬟們都魚貫而出,只剩下了白英跟她,這才緩緩開頭,“是大夫人……”
齊藍一直在盯著木青悠,生怕錯過她的表情。
果然,木青悠聽到這個消息后,滿臉震驚,旋即是疑惑,但是唯獨沒有擔憂,她心下一驚。
沉吟了片刻,木青悠問道:“可是確認了?”
齊藍回道:“雙喜說有人看到了,*不離十,奴婢不放心,就讓她再去打探一下。”
木青悠滿意的點頭,“當是如此。”
見木青悠很淡定的樣子,齊藍也松了一口氣,只要縣主不怕,她還擔心個什么勁兒。
“先伺候我梳洗。”木青悠說道,腦子卻飛快的轉著。
大夫人扎小人詛咒二夫人的兒子?
這件事有些奇怪,大夫人跟二夫人能有什么仇恨,以至于要做扎小人下詛咒這樣的惡行?
兩人除了在權利上有些爭執,素日又愛吵幾句嘴,還未到更嚴重的份上,怎么大夫人就忽然下這樣的毒手。
木青悠腦海里第一個想法是跟木青嵐有關。
但現在事情還不明,她也不能妄加判斷。
雙喜不多時就回來了,帶來了震驚的消息,不僅僅這次的扎小人下詛咒是大夫人做的,上次三小少爺生病被下毒的事情也是大夫人做的!
大夫人供認不諱,直說自己是鬼迷心竅。
二夫人聽了,哭的跟淚人似的,差點兒上去打大夫人,還好被人給拉住了。
雖然雙喜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說完了,但是木青悠知道,以二夫人的性子。在知道是大夫人下的手后,絕對不會那么輕易饒過大夫人的。
偏偏是當著老夫人的面兒,這件事肯定會被老夫人大事化小的解決掉。
果然,大夫人主動認錯。并未推辭,主動提出去西園里禁足,自此吃齋念佛,只求補償自己的罪孽。
木青悠聽了,心下疑惑。
當然,疑惑的不僅僅是她,還有二夫人跟老夫人。
二夫人以為以大夫人的性子,肯定跟自己大吵一架,然后她仗著自己占理,對大夫人不依不饒。定要大夫人脫一層皮,誰知道大夫人被發覺后,竟然主動吐露實情,完全一副認錯的模樣,這讓二夫人有些反應不過來。
老夫人耷拉著眼皮。看了一眼大夫人,并未開口說話。
大夫人身邊的金蝶哭得稀里嘩啦,邊幫大夫人求饒邊磕頭。
金蝶也是一個機靈的,主要是跟二夫人磕頭,邊磕邊哭泣,“大夫人自從年前就精神不好,是奴婢不仔細。竟然沒發現大夫人不對勁,這才釀下了大禍!還請老夫人二夫人看在大夫人知錯的面子上,為了未來的小少爺積德,就饒了大夫人這次吧。都怪奴婢沒有發現大夫人不對勁,嗚嗚,就二夫人原諒大夫人吧。”
金蝶先是說大夫人的精神一直不好。所以才會犯糊涂坐下這樣的事情,而自己又是不仔細,沒有注意到問題,這才釀了大禍。而大夫人認錯態度良好,又拿三小少爺積德的事情說服二夫人。
二夫人此刻是騎虎難下。憋屈萬分。
你饒了她,心中十分不痛快。
若是執意要處決的她,對方又是認錯,又是拿兒子說教,她心中又舍不得。
二夫人是咬碎了牙,覺得金蝶十分可惡。
她不好回答,只是抱著二老爺在那里哭,哭訴自己的的兒子無辜,哭訴自己的兒子什么事情都不懂,哭自己可憐。
金蝶也只一味的磕頭,砰砰的,不多時額頭就沾了血。
二夫人瞧見了,不由駭了一跳,這丫頭對自己真是狠心!
“金蝶,你別磕了,都是我做的錯事,一切都由我來承擔。”大夫人突然說道,滿臉堅定。
金蝶倏地一停,忙爬了過去,嗚嗚的哭了起來。
大夫人目光堅定的看向二夫人,本來就跪著的她,突然轉向了二夫人,長長一跪,“是我的錯,弟妹想怎么懲罰就怎么懲罰。”
二夫人沒想到大夫人突然朝自己跪下,一時駭了一跳,竟然沒有躲開。
待她反應過來后,忙側身,嘴中發苦。
她還能說什么?再繼續下去,都快傳出她惡毒的名聲來了,但是自己兒子的苦誰來承擔!?
二夫人余光看向老夫人,果然老夫人臉色不虞。
“既知道錯了,為什么還要那么糊涂?你弟妹心善不好說你,、這惡人就讓我這個老婆子來!”老夫人突然瞪大眼睛,低沉的聲音傳來,充滿了威嚴。
二夫人聽了,心下一松。
只要老夫人堅定立場,這件事她們二房就不會吃虧。
大夫人扭過去,跪倒在地上,“是媳婦兒的錯,媳婦兒愿意接受懲罰,還請母親能夠讓媳婦兒吃齋念佛,好還了自己的孽債。”
人老了,心也跟著軟了。
尤其是老夫人,年輕的時候看多了這樣的爭斗,本以為到了木敬坤這一輩會簡單些,因為這一輩的血脈少了許多,誰知道還會出現這樣的事情,這讓她心中感慨萬千。
她知道被人傷害到孩子的痛苦,也明白大夫人這種出手的無奈,所以到了晚年,她更希望的是一家人平平安安的,開開心心的過日子。
她到了晚年吃齋念佛是為了什么?還不是當初的罪孽太重,生怕報應降到自己孩子的身上。
所以大夫人的舉動,無疑觸動了她內心深處的傷疤。
她似乎能從大夫人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這讓她的心不由軟了軟。
老夫人深深道:“你對親人下手,實數惡毒,念在你知錯就改,誠心悔改的份上,以后就住在西園吧。你不是要吃齋念佛嗎?以后就在那里吧。”
老夫人沒有說具體把人放出來的日期,似乎有打算讓大夫人后半輩子就在那里渡過的意思。
果然,老夫人頓了頓,又繼續道:“為人妻子,是要相夫教子,既然你要去吃齋念佛,我就做主給敬坤找個貼心的人,你看如何?”
“理應如此。”大夫人臉上十分平靜,沒有半分怨念。
倒是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木敬坤面露反對,卻被老夫人一眼給瞪了回去。
二夫人聽了,眸光一閃,老夫人是打算一輩子讓大夫人住在西園嗎?
說是西園,實際上卻是木府最偏僻的地方,狹小逼仄,常年沒有人去,前些年還有人說鬧鬼。這讓大夫人去哪里,跟放逐無疑。
更別說老夫人還著手給大老爺納妾,這是怕大老爺沒了貼心人伺候,所以提前預備的意思啊。
這樣以后,大夫人還有什么借口能出來。
一個人,常年吃齋念佛,過不了幾年,誰還記得她。
這遠比休棄了她更加讓人難過,二夫人如是想。
“老二,你可滿意?”老夫人問道。
二老爺見了,哪里還敢說什么,只是道:“全憑母親做主。”
二夫人雖然心有不甘,也只得垂眸不語,不做聲了。
見大家沒有意見,老夫人也是松了一口氣,若是鬧到休妻的地步,那就不是這么簡單了,好在大夫人主動退讓,二夫人也是個明事理的人。
金蝶見事情定下,求老夫人準許她跟著大夫人去。
老夫人見她忠心為主,心中感嘆,便準了她。
大夫人瞧見了,滿臉感動,眼底卻是濃濃的愧疚。
“母親,不孝兒媳,還有一事相求。”大夫人突然開口說話。
二夫人眼底飛快的劃過一絲詫異,連大老爺也沒想到她會如此說,滿臉錯愕。
老夫人卻早有預料,臉色未變,“說。”
“兒媳不孝,做出了這樣的禍事,不僅害了弟妹還有侄子,更是連累了身邊的人。”大夫人說著,終于落淚了。
“金蝶這丫頭是死心眼,非要跟著不孝的兒媳去吃齋念佛,兒媳不忍拂了她的好意,老夫人也是感念之前的情誼,這才準了。但是,青嵐那丫頭,從年前兒媳生病就一直伺候著兒媳,可以說是日日照顧,寬衣解帶,沒有一刻的閑著。”
“雖然她是個庶女,但是孝心難得,等兒媳去了,還請老夫人照顧她一番。”
大夫人此話說的是十分動情,連大老爺都忍不住出聲安撫道:“你放心好了,還有我。”
然而大夫人置若罔聞,只是看著老夫人。
老夫人看著她,許久,才道:“既然如此,以后就讓她跟著我吧。”
“謝老夫人!”大夫人面上一喜,忙磕頭感恩,“兒媳一定日日為母親念經,保佑母親健康長壽。”
老夫人揮揮手,讓大夫人退去。
大夫人知趣的離去,她沒有提起自己的兒子木青賀,因為她知道,作為大房的嫡子,青賀的事情根本不用自己操心,老夫人就算再不喜歡自己,也不會因為這件事讓青賀廢掉,因為青賀將來代表的是未來的木府。
只是以后自己與青賀的母子緣分,大約就到此為止了。
大夫人心中是五味雜陳,內心深處卻十分平靜,在做這件是之前,不是已經預料到這樣的后果了嗎?一切都朝著預想的方向發展,她完全不擔心。
思及此,大夫人的腳步更加堅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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