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瓔自從穿越過來以后,就徹底變成了不操心的女人。
吃吃喝喝,玩玩鬧鬧,時間也過的很快,轉眼就十二月了,又是快要過去了。天氣愈發的寒冷,沈瓔也跟著愈發的懶得動彈了。
屋里也早早的全天十二個時辰燃起了炭火,繞是這樣沈瓔還時常的喊著冷。周煥章摟著沈瓔,說道,“看樣子,我吩咐在如墨居的主屋內加地龍,真是明智的。”
“嗯?”沈瓔驚喜,“如墨居的屋子里有地暖?”
“嗯。”周煥章笑著點頭,“太醫說你體寒,素來怕冷,所以爺在修如墨居的時候特意吩咐他們鋪上了地龍,這樣子你冬天就不會覺得冷了。”
“太棒了!”沈瓔摟著周煥章,“我就知道爺最疼我了!”
周煥章也和沈瓔一起笑,他就是喜歡看沈瓔這種活潑勁兒,什么時候都不會覺得生活無聊乏味,似乎在沈瓔這里,什么都是好奇和值得玩賞的。
沈瓔的肚子已經7個月了,越發的大了起來,就好像揣著一個西瓜。
緊接著而來的就是孕婦有的各種癥狀,比如小腿抽筋。
半夜,沈瓔僵直的半邊身子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皺著眉頭,就想著捱過去就好了。誰知道過了一會兒,不僅沒有好,反而還有越來越厲害的趨勢。
終于是忍不住呻吟出了聲兒,周煥章幾乎是同時間就清醒了,“怎么了?”
爬起身子一看。月光下沈瓔的已經是滿頭的冷汗,“小,小腿……抽……抽筋了……嘶……好疼……哼哼。”
周煥章這才發現沈瓔的腿呈現出一個很奇怪的姿勢扭曲著,僵硬的很。
在外面的守夜的奴才聽到屋內的動靜,輕輕喊了一聲,“夫人?”
周煥章頓了頓,說道,“沒事兒,不用進來了。”
“是。”外面應答了一聲,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周煥章看著沈瓔這滿頭冷汗的樣子。就知道她絕對不是剛剛開始疼。不禁又是責怪又是心疼,“疼就說啊,怎么能自己忍著?若是忍出個好歹來可好?”
一邊說著,一邊伸出去輕柔的給沈瓔按摩。寬厚的手掌帶著熱力。緩緩的在小腿上釋放開去。冰冷僵硬的小腿那打結的筋脈終于似乎是慢慢的散開了去。
沈瓔原本疼的有些急促的呼吸,也漸漸舒緩了過來。整個人直接癱在了床上,哼哼唧唧。“王爺,懷孕好辛苦,我再也不要生孩子了!”
“好好好,咱們生了這一個就再也不生了好不好?”周煥章輕聲細語的順著她哄。
前幾天周煥章來的時候,沈瓔正在午睡,李氏就把他叫到旁邊和他交代了幾句,“王爺,您也是老奴看著長大的,這次呢,老奴也就托個大,恐怕有幾句話也要囑咐王爺幾句。”
“嗯,奶娘請說。”
李氏看了周煥章一會兒,才慢慢說道,“老奴看得出來,王爺很喜歡這個沈氏,而且不是一般的喜歡,對不對?”
聽到這里,周煥章笑了,“那是自然,櫻櫻她讓我覺得很輕松,所以自然就寵著。”
“也是,別說王爺了,就是老奴在這里伺候了幾日,也是喜歡的不得了。”李氏感嘆,“這丫頭沒什么心事,整日里嘻嘻哈哈的,對待下人也不錯,雖然鬧騰吧,但是也知道規矩,是個難得的好丫頭。”
“這是自然,”周煥章聽李氏夸沈瓔,自己也跟著高興的不少。
“不過呢,這女人懷孕啊,月份越大,這問題就越多,情緒就越不穩定。若是王爺真的寵著這丫頭,這段時日若是她有個什么任性鬧脾氣什么的,王爺能多擔待就多擔待些,畢竟這懷孕的女人本就辛苦的很,若是王爺還沒有個好臉色,只怕是要多想。這想多了啊,就容易動了胎氣,若是一個不小心早產或者難產,那都不是什么好事兒啊!”李氏絮絮叨叨。
周煥章也被說的變了臉色,“有這么嚴重?”
“當然。”李氏正色,“這女人生孩子啊,就如同在鬼門關走一遭,不容易啊。若是王爺能哄就哄了,壞了孕的人脾氣也就是當時,來的快去的也快,也就這眼見三個月的功夫了,王爺若是能擔待就多擔待吧。”
“奶娘放心,這個我自然是省得,我也犯不著去和一個女人計較什么。”周煥章笑著說道。
“那我就放心了。”李氏點點頭,“這丫頭不光王爺喜歡,我也是喜歡的很。宮里很少能看到這么性子潑辣的丫頭了,而且她也不錯了,到這個月份還能看的這么開,老奴也不懂什么國家啊,江山啊什么的,也就知道這姑娘喜歡笑,看著也喜氣的很。這人啊,心情舒暢了,運氣自然就好了。”
“奶娘這話說的在理。”周煥章也跟著樂了一把。
隨后,李氏又絮絮叨叨的給周煥章說了很多要注意的東西,周煥章也都一一聽著,并且表示自己的記住了。
周煥章給沈瓔一邊按摩,一邊說道,“以后要是再抽筋,不許自己忍著。知道不知道?”
“可是,你那么早就要上早朝……”沈瓔咬著嘴唇,還不是吵著他了,畢竟那么早就要起來去上朝,若是誤了時辰,那可如何和皇上交代?
“早朝怎么了?還能比你的身子重要?”周煥章的聲音有些嚴厲,看著沈瓔被訓的瑟縮了一下,心一下子又軟了下來,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現在年底了,朝中的事情也都忙的差不多了,若是真的有事兒也可以告假的,你也不要胡思亂想,既然我說可以,那必然是可以的。”
“哦。”沈瓔應了一聲,心里卻說,原來這古往今來,到了年關就不想干活的心情是一個歷史性的問題啊,想她以前在公司的時候,那到了每年春節前一個月,那絕對就是各種總結滿天飛,大大小小的年會各種參加,公司年會排演節目的時候。
家在外地的,開始在網上飛機票、火車票各種搶,甚至于還有專門的搶票軟件來做輔助,反正干什么的都有,就是沒有好好工作的。
她做的市場口,本大部分工作都是靠著乙方公司來做,這些乙方公司,尤其是廣告創意公關這類公司,平時狂加班,也就到了年關就干脆放一個長假了事,恨不得直接一放就是二十多天的節奏。
這供應商都沒了,那她們這幫人自然也是不用干活了。
大家都是各種休息的節奏了。
周煥章正在訓著沈瓔,卻發現那邊怎么沒聲兒了?抬頭看看,這女人目光渙散,很明顯的是正在發呆呢!周煥章又好氣又好笑,怎么就這么容易就走神了?真是不可以用常理來衡量這個女人。
“嘿!”周煥章在沈瓔的耳邊猛然來了這么一下,沈瓔的心臟一跳,回過神來,見周煥章正躺在她的身邊盯著她看呢!
“哎喲,嚇死我了!”沈瓔摸著胸口,“王爺您不要嚇唬我好不好。”
“誰嚇唬你了。”周煥章不滿,“爺正和你說話呢,你就走神了。叫你一聲,還說被嚇著了。哎,看來奶娘說的對啊,這懷孕的女人啊,不可理喻。”
“哼,王爺知道不可理喻,那你還和我置氣?”沈瓔斜著眼睛看著周煥章。
周煥章回身,“喲,看來某人這是有了個了不得擋箭牌啊。”
“哪里什么擋箭牌了,這是事實!”沈瓔振振有詞。
周煥章這算是真切的體會到了奶娘說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了,得得得,不計較了,計較多了到是顯得自己小氣了。
于是干脆什么都不說了,一把摟住了沈瓔,“好了,什么也別說了。趕緊睡覺,免得明早又起不來。”
這是沒說過的節奏?不知道為什么,沈瓔忽然還覺得挺得意的。
十二月果然就如周煥章自己說的,也沒什么特別要忙的事情,年關的晚宴也不過是每年的常規項目,自然是不用他來操心的。每日上了朝便早早的下朝了,周煥章現在每隔三五日就去看看顧錦薇,詢問一下孩子們的情況。
不過,每日都是必到沈瓔那邊去的,除非是重要的事情需要在東院見人,否則一般的辦公都是在隔世軒了。
這日,周煥章在書房辦公務的時候,忽然李福安在面通傳,“王爺,張自友求見。”
“張自友?”周煥章琢磨了一下,“這人是誰?”
想了半天,才突然想起來,這個人似乎已經被自己遺忘很久了,久到連自己府上還有這么一個人,周煥章都忘的一干二凈,周煥章從書桌后站起來,“進來吧。”
等了一會兒,張自友就進來了,跪在地上,“草民張自友拜見王爺!”
“啊,起來吧。”周煥章回打量著這個人,似乎從一開始他就沒有記住過這個男人的相貌,“怎么?是來和本王辭行的?”
差不多一年的時間了,把人晾在這個王府一年了。
這個時候,周煥章忽然有些欣賞眼前這個瘦瘦小小,略帶文弱的書生,這個人的韌性真的挺足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