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下來,在龍大少刻意的接近下,他與周小牙之間關系迅速融洽起來,就連上回在佰瀾拍賣行與孫妤婷之間的不快都徹底冰釋,小丫頭收下那張號稱“終生一折”的鉆石會員卡之后,笑得嘴都快咧到耳后去了,十足的吃貨一個。
酒足飯飽,因為推拒不開,同樣收下一張鉆卡的周小牙尷尬一笑,提出散伙,孫妤婷這丫頭將嘴一抹,拉著趙飛燕便出了云海廳。
周小牙怕這丫頭再惹出什么事來,告罪了一聲之后,便拉著曹楠的小手,趕緊追了上去。
“老大,你等等我啊!”
鄒麻子叫了一聲,匆匆向主人告辭,然后也出了門。
“龍大少,這一次,你的手筆可不小啊……這些極品的食材你可別告訴我你們云頂餐廳天天都有準備!”
等到周小牙等人離去,美女董事周悅彤一臉玩味地望向身旁的龍大少。
“哈哈哈……大家彼此彼此,若是我收到的消息沒錯的話,貌似周董昨天先我一步去過醫院探望了吧?難得在江海遇上這么一個有趣的家伙,大家同是年輕人,親近一下,自然是應該的!莫非周董不是這么想的?”
回眸看了看周悅彤,龍大少同樣一臉你知我知的表情。
“行了,就知道說不過你……哎呀,今天吃得有點兒撐,我得先回去了!”
未再糾纏這個問題,點到為止的周悅彤說話間抬手輕輕撫了一下小腹,轉身前調皮地沖著龍大少眨巴了一下眼睛:
“對了,你說我那小弟弟會不會被你今天這一頓勾出癮頭來了?哎呀,回頭我得問問,若是沒過癮,下回正好領著我過來再蹭一頓大餐。咯咯咯……”
龍少聞言頓時傻眼。
未待他反應過來,周悅彤早已掩嘴偷笑著款款而去。
“不提他能輕飄飄地拿出兩件蘊帶靈氣的寶物隨便脫手這事兒,光是在廢棄水泥廠里收拾趙黑虎那幫家伙的手段,別說再吃一頓了,只要能交下這個朋友,就算是叫老子連續一個月天天費盡心思滿世界弄些極品食材又如何?”
微怔一瞬之后,龍大少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望著周悅彤的背影喃喃自語:“召手就能放出閃電、火球?這種手段,就是在黃老身上都難得一見,小妮子,若是你能知道這些,不知道又會是個什么態度?哈哈哈……”
與此同時,云頂九廂之一的云海包廂內。
隔著落地玻璃露出來的一角,隱隱看到周小牙和曹楠追著孫妤婷二女擠進電梯的背影,此刻正手端著一杯紅酒輕晃著的梅家大少梅茨堡滿面怒容。
在他的身側,站著一個三角眼鷹鉤鼻,面色陰冷的年輕人。
此人也是圈子里赫赫有名的官二代,名叫冷玉城,向來和梅茨堡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算是一對難得一見的基情死黨。
“怎么樣?這小子的來路查清楚了沒有?”
回過身看了冷玉城一眼,梅茨堡強忍心頭的怒火,抬手淺飲了一口紅酒。
“本人出馬,手到擒來。”
冷玉城咧嘴一笑,神態鄙夷:“這小子壓根兒就沒什么背景……他叫周小牙,據說是個孤兒,目前是江海人民醫院的一名醫生,剛來一個多月,現在還在實習期,丁點兒本事都沒有,就是能忽悠人,號稱什么神醫,說是會點兒氣功。”
“姓鄒的那二貨之所以叫他做老大,不過就是因為前段時間鄒老爺子住在特護病區的時候,據說是這姓周的用氣功把老爺子的病給治好了。”
“氣功?還有這種事?”
聞言顯然一怔,梅茨堡一臉的狐疑,呆了一會兒才接著問道:“周悅彤那娘們兒和龍大少又是怎么回事?他們家也有人住到那小子醫院里了?”
“屁!”
冷哧一聲,冷玉城忍不住又笑了:
“他們倆和這小子都是在拍賣會上認識的,哦,就是周悅彤的佰瀾拍賣行,這小子也不知從哪里弄了兩件珠寶,被龍嘯財團的黃長老看中,用兩千萬拍了下來,這小子因這事兒發了大財,不過很快就被趙黑虎那廝惦記上了,整個黑虎幫拉了一大半的人馬過去,在城郊水泥廠埋伏,不過后來這局又讓鄒麻子那蠢貨給破了……”
“現在黑虎幫分崩離潰,趙黑虎也不知逃到哪里去了。說白了,這小子就是一大忽悠,瞧瞧剛才那股子鄉巴佬味兒……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家伙運氣倒真是不錯,就這樣都能和龍大少勾搭上。”
說到這里,冷玉城幽幽一嘆,臉上流露出一抹明顯的艷羨。
“運氣?哼,若真是如此的話,老子立馬就讓他好運到頭!”
終于徹底弄清楚周小牙的底細,梅茨堡臉上浮起一抹興奮:“敢和本少爺作對,這回若是不把他一擼到底,老子以后也別在江海這地頭混了。”
說罷,梅茨堡伸手從褲袋里摸出了一個手機,按了幾個號之后直接便撥了出去:
“喂,江會長嗎?是我,對對對,我是小梅,您老最近還好吧?唉呀,也沒什么事兒,就是剛才聽一個朋友提起,說是咱們江海市出了一個偽氣功大師,到處坑蒙拐騙,您老身為江海市氣功協會的會長,這種事兒我覺得應該和您老匯報一下……”
江必武,江海市氣功協會會長!
年過六旬,卻身形健礫,據說師從武當高人,自小便勤習國粹武術,幾十年下來,早已是一位功力深厚的內家拳大師。
此人在江海市的名氣不小,很多富紳巨賈甚至政要高官都是他的仰幕者,其中更有不少直接就拜了師,在他手下學習一些養生氣功。
總的來說,在整個江海市民間的能量不小。
此刻,他帶著愛徒,一名身材高大,二十四五歲的健壯青年胡海濤一起來到了江海市人民醫院。
昨天晚上,接到了梅茨堡的舉報電話之后,江老氣得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著,這些年來,這一類偽氣功大師層出不窮,極大地敗壞了氣功的名聲。
而這一次冒騰出來的家伙,居然還是一位醫院里的實習醫生,身為救死扶傷的醫務人員,卻頂著氣功的名號招搖撞騙,這種情況顯然更加嚴重三分,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身為江海市氣功協會的會長,江必武覺得自己必須挺身而出,親自出手,將那位冒充氣功大師的年輕小子給揪出來,向江海市廣大人民群眾揭露這廝不學無術的丑惡嘴臉。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帶著憤慨而來的江必武師徒,一到人民醫院,直接便殺奔住院部的特護病區。作為高人,江老由始至終板著一張臉,不茍言笑,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超然物外的宗師風范。
師徒二人來此之前早已經商量好了,既然是踢館,手段自然就得激烈一點兒,這種事情自然不能讓“高人”去做,于是乎,胡海濤這個徒弟便自然當仁不讓了。
“人呢人呢?人都到哪里去了?你們醫院的周神醫呢?把他給老子叫出來!”
一進病區,胡海濤立刻便扯脖子喊了起來,將整個特護病區都給驚動了。
這種情況在特護病區可不多見,住在這里的病患一般非富即貴,哪里會存在這種大呼小叫的狀況。
心下詫異,一些病房里的病患與家屬都紛紛探頭看了過來,滿臉的不滿與好奇。
護士站里的一幫護士小丫頭也立刻沖了出來,一打量昂首挺胸大步而來的胡海濤,幾位嘴快的小丫頭臉上一沉,立刻便罵了起來。
“傻大個,你有病是不是?”
“就是就是,這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乍乍乎乎你嚎喪啊?”
“嚎喪到前棟去,那兒才有太平間!”
剛喊了沒兩句,想不到劈頭蓋腦地立刻就被臭罵一頓,牛高馬大的胡海濤整個人都猛地一怔,足足呆了小半晌兒,這才回過神來,一時間頓時勃然大怒:
“好你們一群伶牙利嘴的丫頭,看樣子都是那狗屁周神醫的同黨吧?老子告訴你們,我們今天可是來踢館打假的,嚎喪?哼哼,一會兒揭露了姓周那小子的丑惡嘴臉之后,你們確實應該為他嚎嚎喪了……”
“踢館?”
“哎呀,聽明白了,這二愣子是沖著周醫生來的呢!”
“嘩眾取寵,還打假呢,我看多半是個神經病吧?”
一聽對方倆人居然是沖著周小牙來的,而且還口口聲聲喊著什么踢館打假之類的話語,一幫小丫頭們立刻就怒了。
當下直接就將這二人當成了鬧事的神經病,其中一人回身沖著柜臺喊了句“打電話,叫保安”之后,其它幾個丫頭順手拿起一些掃帚拖把之類的東西抬腳便迎上前去。
“哎哎哎,你們干什么?你們可別亂來啊,我告訴你們,我師父可是江海市氣功協會的江會長,你們這么干,小心我……哎喲,小丫頭片子,把拖把放下來,疼死我了,師傅,他砸我頭……”
“臭小子,你撞我干什么?”
頭上冷不丁被劉玉嫣擰著拖把頭砸了一下,胡海濤鬼嚎了一聲,抱著腦袋掉頭便跑,直接便將身后的江老撞了個四仰八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