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破局那人?敢一戰否?!”
怒漢的聲音在兩邊石壁上來回沖撞,回音不絕,連綿嗡然,又是全身戰意盎然,血肉鎧甲之力瘋狂運轉,居然連石壁上懸著的石頭都震得滾了下來。..更是將內谷口這邊,靠近的那一圈士兵嚇得臉色慘白,險些便丟人地一屁股跌坐。
許東的瞳孔都為之劇烈地收縮了一下,臉色微變,也沒想到,這位怒漢的實力居然驚人到如斯地步!以他此時即將踏入五星覺醒者巔峰的實力,即便在五米范圍內全力怒吼,只怕都未必能將一星覺醒者嚇得雙腳打顫,更別還在二十米開外!!
這樣的實力,還僅僅是滿貫覺醒者的實力?
這時候,城護佑沉著臉開口解釋了起來,“不必太過擔心,怒漢那一吼,有個名目,被稱為破陣吼。破陣吼也不算十分厲害的武技,基本對付低階覺醒者才能起到效果。只要全力運轉血肉鎧甲之力,自然能夠抵御得到。”
發出一聲破陣吼的怒漢也不管許東答應不答應,自顧自地便激活了身上的外裝備。相比起外面的甲士,軍中甲士對外裝備選擇十分單一,而且在鎧甲攜刻方面,也要簡單得多。
這就好比中國古代草原更容易出現優秀騎兵,乃是因為與馬匹朝夕相處一個道理。
雖然軍隊制式裝備只是萬金油式的外裝備,基本上強化力量、敏捷、防御的幅度都不大,但別忘記了,這些外裝備里面的生命回路,卻多了呼應的紋路,甲士們在攜刻的時候,自然而然也把這種呼應紋路給描繪上去。
這樣好處和壞處都相當明顯。壞處就是,落單的軍隊甲士,在同等的情況下戰斗,裝備方面就比精挑細選過的甲士弱,而且裝備技能強化幅度不大,技能也單一,自不然戰力就相對弱了一些。
但是,一旦這位軍中甲士回歸軍隊,與同袍同時激活外裝備,千呼百應之下,力量、敏捷、防御能力都得到十分**的加成,卻是要比那些外面的甲士,要強大不知多少倍!!
之前許東就曾利用洞察技能察看過老馬,也是驚詫地發現,他們身上的野狐之足、巨熊之手、鐵鱗之甲所引發的三個技能,強擊提升力量50、靈動提升敏捷5、堅硬提升防御5。簡單地一看,好像沒有什么,但呼應血紋卻帶來了另外的變化。
強擊提升力量的幅度,在有效呼應范圍內每增加一人,即提升0.5!
靈動提升敏捷的幅度,在有效呼應范圍內每增加一人,即提升0.5!
堅硬提升防御的幅度,在有效呼應范圍內每增加一人,即提升0.5!
怒漢激活了身上的外裝備,身上旋即爆發出了耀眼的綠色光芒,光芒包裹下,象征強擊的拳頭刺出的生命回路、象征堅硬的鵝卵石般的生命回路、象征靈動的雙腿奔騰的生命回路,同時自巨熊之手、鐵鱗之甲、野狐之足上勃然浮凸了出來,然后便好像永固了下來,淺淺地停留在表面,咋眼一看還以為是一種裝備上的花紋!
與此同時,站在他身后的怒漢營軍士,徒然齊聲怒喝,居然也同時激活了身上的外裝備!
這一剎那,好比夏天里田野中傾巢而出的螢火蟲群,在田野上空放肆地釋放著自己的螢光,無數熒光單個看十分微弱,可一旦凝攏起來,給人的感覺便是夠膽與皓月爭輝!!
隨著天地之間的元能紊亂扭轉,怒漢營一伙人頭上便出現了類似于當日許東與血盾營起爭執,對方齊齊激活外裝備后,天空上呈現的那種恐怖無比的景象——先是縈繞起一圈勃然的亂流,亂流里不斷卷起枯葉,無數枯葉積聚,就好像在水下遭遇到的魚群,有一種鋪天蓋地似的驚人氣勢。
之前就過,怒漢營是一支加強營,比普通的營隊要多出兩個衛隊,即便許東干掉了兩個衛隊,也依然還剩下50人……那可是整整50人!
下一刻,怒漢身上的氣息也在不斷高速攀升著,幾乎是眨眼之間,絕倫的威武之力,便風卷殘云一樣沖襲了過來,甚至在山谷谷口里刮起了一陣勁風。
怒漢本身是一名巔峰滿貫覺醒者,力量輸出達到五分二象力,此時提升15,也即是達到了0.9象力。速度起碼有四分一豹步,提升后就是明顯的二分一豹步。最恐怖的還是他的防御,他本來就是以體質見長的覺醒者,達到二分一犀護的程度,提升后便是恐怖無比的一犀護!
提升之后,那些花紋一樣浮升在魔體甲表面的生命回路,反而綠光收縮,好像韜光養晦一樣,卻明顯地開始隱隱散發出一股如瑪瑙石般的紅。盡管紅色只是淡淡的一絲,但也足夠明,這套生命回路,已經隱隱達到了二階裝備的范疇!!
怒漢已經激活了全部的血肉鎧甲,雖然是普通的魔體甲,但那結實得不似血紅而是開始呈現褐色的表面,就足以讓許東敏銳地察覺到,要想再一道血弧斬擊劈下去就解決戰斗,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幻想!!
整個過程看似冗長,其實也是呼吸之間。
面對著這樣的怒漢,許東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發現,原來他并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天不怕地不怕。他內心深處,居然難以遏制地涌現出一絲驚恐的情緒出來。更是羞恥地情不自禁冒出來一個念頭——
我操!!還怎么打下去?
許東自忖也是很有幾分急智的人,很快的,就一下摸清楚了怒漢此時這番意圖。
這處通道,長不過二十米,寬度也就六米天了,對付許東這樣一位敏捷型覺醒者,一旦速度施展不開來,就好比鳥兒沒有了翅膀,游魚沒有了魚鰭一樣。縱使他本身就是錘煉者,在這樣的地形下,也難保不會被對面的怒漢擊敗。更何況……
他娘的許東才是五星覺醒者!
當時他使計的時候,也曾經想過,怒漢這樣精于謀劃的家伙,會不會決斷放棄到嘴的肥鴨子率軍離開。也不是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但卻沒想到,怒漢竟然有著這樣一針見血的敏銳,瞬間洞察出了此間破局的關鍵。
換言之,許東努力營造的勢態,立刻又被翻轉了過來!
相比起許東的陰謀,這便是赤,裸裸的陽謀,直來直往地逼迫得你上也得上,不上還是得上,那種堂堂正正的意味,與怒漢直來直往的處事方式相互糾纏,赫然便有一種綿里藏針的毒辣!
“戰!戰!戰!”
恰是時,對方怒漢營里爆發出了連續三聲暴喝,聲浪一波接著一波,顯得那樣的滾滾蕩蕩。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便是刺刀營這邊,上至長官,下至普通軍士都逐漸泛白的臉龐。
刺刀營本身就是以新兵為主,經歷了連場苦戰,精神意志早就到了極限,幾乎要崩潰。許東的出現,所帶來的便是生的希望。而此時此刻,生的希望便在怒漢本人一腳踐踏下,瞬息間支離破碎。那種從死到生,又自生到死的沖擊,又哪里是這些新兵能夠抵受得住的?
立即便有意志不夠堅定的士兵,被對方騰騰殺氣嚇得嚎啕大哭了出來,“我不想死,我還沒討到媳婦,還沒生下子嗣,家里也只有我這樣的獨苗……”
一種絕望的情緒隨著這名士兵的嚎啕大哭,秋天里原野上的星星之火一般,迅速地蔓延撩撥起來,不過短短兩個呼吸之間,所有的士兵都是一副如喪考妣的神情。
城護佑臉色劇變,這個時候,也容不得他心慈手軟,拇指下意識壓在了戰刀上,眼見就要殺雞儆猴穩定軍心!
就在這時候,一抹溫暖,輕輕地壓在他的手背上。
城護佑錯愕地抬眼,恰好見到了許東那雙深邃逼人的眸子,不知為何,見到這人眼中的沉凝和鎮靜,他那浮躁的心,也情不自禁地安靜了下來。
許東飛快地了一句話,“爬上繩子,逃得一個是一個。”
但城護佑則搖頭,“如果這一計能行得通,我早就已經做了。最初的時候,那怒漢料到這一著,派來了人蹲守,爬上去一個,就干掉一個,弟兄們下餃子一樣墜下來,摔得血肉模糊……你怎么知道,他沒有故技重施?”
許東咬了咬牙,壓低聲音有氣急敗壞,“看到這個陣勢,你就該明白,對方一定是誤認為我是一名強大的錘煉者。自然而然,就要傾盡全力來圍追堵截我。又怎么可能派出多余的高端戰力去攔截你?”
許東又飛快地道:“哪怕真是派出高手去攔截,你他罵的難道是個廢材?那可是你的兄弟,與你同吃同睡同生共死可以將后背都交給他們的兄弟,你不知道身先士卒,為他們闖一條血路出來?”
此時天色已經徹底暗淡下來。等了足足兩分鐘的怒漢幾乎便按捺不及了,冷冷地笑了一聲,“堂堂錘煉者,居然像只烏龜一般縮在里面,也不嫌丟人!”
到底對方是不是錘煉者,怒漢其實也心中沒底,但沒有足夠的情報支撐,便只能按照錘煉者的實力來辦。所以也是出盡了全力!
喊完了這一句,怒漢深深吸一口氣,忽然邁開了步子,走入了谷道,不疾不徐地迎著對面走去。此時,他心里所想所覺,能夠干掉錘煉者當然是好事,不僅為老馬報了大仇,同樣也給自己的功勞簿上劃上濃重一筆,哪怕沒能干掉,對方退縮了,他趁勢殺入,逮到一個殺一個,也足夠回本!!
就在這個時候,谷內的火把篝火,居然飛快熄滅掉,連帶著里面傳出來的躁動,都似被手捂住的嘴巴,一下子啞了。
怒漢心頭一緊,似虛實沉的步子下意識地加速。他盡管放緩了速度,但步伐邁得極大,二十米的距離,也就兩三秒之間,眼見就要沖入山谷,忽然一溜火星爆發,一抹綠光飛快地閃爍,竟是眨眼間便直刺向面門而來!!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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