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凌易利用自己所擅長的語言攻勢終于打消了琦莉的懷疑。
“我知道了。我會幫忙的，不過這種事情如果緹亞本人不愿配合，你的計劃還是會打水漂。”
琦莉撩起長發，眸中閃爍著疑惑之色。
那對犄角用得好固然是一張王牌，但實際上這張王牌并不在自己手上。她也算意識到這點，所以才會費盡心思給緹亞洗腦。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不聽話就用物部悠威脅她。”
凌易面不改色，提出了無恥之尤的方案。
“威脅？怕不止如此吧，你的臉上明明寫著‘他死定了’幾個大字。”
琦莉捂著嘴輕笑道。
“畢竟是敵對陣營，怎樣做都不過分。”
凌易不予置否地說道。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未免顯得過于冷酷無情了——這樣的想法，琦莉從未有過，她本身就不是人類，用人類的道德觀束縛她是無意義之舉。
“原來如此。”
琦莉輕易接受了凌易的觀點。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準備離開這兒了。”
凌易瞥了眼琦莉手背上的龍紋，光芒比之前更盛一籌，明顯破風天鷲無比接近小鎮了，恐怕再有半個小時左右，就能在天上目睹它那的身姿。
話說，也不知道莉莎現在如何？要是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一定會怒不可歇吧？
——他心想到。
“第一隊就位。”
“第二隊就位。”
“第三隊就位。”
充當臨時作戰司令部的裝甲車內。
一名身穿軍服，肩章為上尉的軍人腰桿筆直地說道：“少校，全體人員已經抵達預定地點，可隨時展開行動。”
“目標情況如何？”
洛基少校頭也不抬地問道，擺在他面前的是一張小鎮的地圖，標注著大量不同顏色的路線。這已然證明他對這次行動的重視。
“尚未離開旅館——”
上尉話剛說完，腰間的通訊器就震動起來，他連忙按下通話按鈕。
“報告，目標出現在旅館門口，是否命令狙擊手開槍？”
傳來短促的報告聲。
上尉眉頭一皺，打臉什么的并不是關鍵。關鍵的是對方突然開始行動，這是不是在預兆著什么，于是向洛基少校投詢問的目光。
洛基沉吟了一會，奪過通訊器說道：“給予狙擊手自由開火權，務必在最短時間內消滅琦莉.史爾特爾.穆斯貝爾海姆。不用理會另外一人，他沒那么容易死。”
再怎么說也是sas的王牌，并且掌握著不知名的技術。
這種程度的信任是理所當然的，絕不是漠視他人生命的行動。
“了解！”
對方鏗鏘回應。
洛基放下通訊器，指著地圖上某條路線對上尉說道：“如果琦莉打算逃離小鎮。這是最快捷的路線。你立刻安排人手埋置感應式地雷，同時命令飛行小隊進行覆蓋式轟炸。對方雖然擁有不死之身，但我相信一定有其限制，你們所要做的就是把她的弱點找出來，然后在最短時間內將她消滅。”
“可是少校，時間怕是來不及，從情報部門傳來消息，破風天鷲距離小鎮不到五十公里了。預計再有半個小時左右便會抵達。”
上尉一臉為難地說道。
“你既然知道破風天鷲的危險性，就別再說這種廢話了。那種‘龍’。絕對不能再讓它的數量增加！”
洛基少校一字一句地說道，表情肅然而冷冽，透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了解！”
上尉立正敬禮，應聲退下。
小鎮外，不足一公里的森林，如果不考慮接下來的戰斗。這兒一定會是極為不錯的野炊場所。
“莉莎？你要哪兒？”
正準備偷偷摸摸開溜的莉莎不小心被深月發現了。
好在大家都在車內休息，沒人留意。
莉莎見狀微微松了口氣，繃著臉說道：“我方便一下。”
很爛大街的借口，但爛大街是有爛大街的道理的。
至少在這種情況下，深月沒辦法出言阻止。只能委婉地叮囑道：“記得快點回來，不然筱宮老師會帶著大家找你的。”
“你是在嚇唬我嗎？”
莉莎一聽，氣不打一出來，怎么什么人都跑出來跟她作對，胸腔內那股子怒火愈燒愈旺，如果這個世界有個戴著眼鏡整天說真相只有一個的小學生，那么她一定會忍不住動手殺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別沖動行事。”
深月微微搖頭，直截了當地加以勸阻。
“夠了，我受夠你們了。想告訴老師就吧，我是絕不會放棄齊格的，如果因為你們的錯誤判斷而導致他出事，那就等著我的報復吧。”
莉莎的表情和聲音冷得可怕，彷如終年不化的堅冰。
“莉莎，你冷靜一點，我們沒想過要放棄齊格先生，他是人質而不是龍紋變色者，不管出于何種道義，都沒有理由這么做。”
“隨便你怎么說，我只會遵照自己的想法。”
不理會深月苦言相勸，莉莎冷冷撂下一句，然后飛向天空。
深月望著那愈發渺小的身影，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猶豫了半響，還是決定通知老師一聲，決不能對莉莎魯莽的行徑視而不見。
風吹拂著臉龐，莉莎心緒有些不寧，總感覺會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這種預感不僅沒有半點削弱，反而愈演愈烈。
這時，她忽然看見遠方天空掠過幾道黑影。
“那是……戰術轟炸機？”
好歹是軍火商出身，她的見識要比一般小女生多的多。
一瞬間。莉莎的臉‘唰’地一下蒼白無比。
果然還是被自己猜中了，尼福爾真的決定不惜一切代價殺死琦莉，而所謂的代價也包括了凌易的生命。
心情頓時焦急如焚，也不管能不能趕得上，一個勁地加快速度往前飛。
與此同時，足有三百年歷史底蘊的古街上。凌易和琦莉并肩而行。
“尼福爾確實是大手筆啊，這么快就把居民疏散了。”
凌易環顧四周，街邊商店大門敞開，然而一個人影也見不到，當真猶如某部災難電影演的那樣凄涼。
可惜就是地上沒有死人和鮮血，不然就是活生生的生化危機了。
“看來他們還沒放棄將我殺死的想法，真是的，這是第幾次了？”
琦莉可謂是全世界唯一能與尼福爾斗得不分上下的恐怖分子。
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是國際武裝組織的慣有風格。
她當然也清楚自己的危害性，不過從結果來看。吃苦的往往是尼福爾。
“我聞到了戰爭的氣息。”
凌易極為少見地，眼眸掠過一絲炙熱之色。
戰爭啊，對他來講是多么遙遠的詞匯。
特么的見鬼的和平年代，人類的本質就是斗爭，所謂的和平，僅是為了下次戰爭而積蓄實力罷了。
“至于這么興奮嗎？你要有那個想法，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戰完全不在話下。”
琦莉無法理解凌易那極為矛盾的思想。
“自己挑起戰爭和參與戰爭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性質，就像游戲的創建者和玩家。立場不同決定享受到的樂趣也不同，我也不是那種掌控極強的人。相反。我認為神秘才是最有趣的，能夠給人帶來驚喜。”
凌易說出了自己追求魔術，并承認魔術師身份的根本原因。
不過，琦莉并不理解‘神秘’的這一重含義。
驀然間——‘咝’的聲音響起。
“嗯？”
琦莉停下腳步，目光冰冷地看向遠處的鐘樓。
正對著她的眉心，不。沒轉頭之前，是太陽穴吧？
停留在空中的鐵溶解溶變形，雖然辨認不出原樣，但并不難猜出是大口徑的子彈。
下一剎那，槍林彈雨降臨了。
完全不顧琦莉身邊的凌易。那猛烈的攻勢像是要把一支全副武裝的恐怖分子活生生地埋葬。
琦莉仗著禍炎界，根本不把子彈放在眼里，凡是靠近她一定范圍的子彈都會受到‘上位元素’的阻攔，緊接著溶解變形。
這‘熱火朝天’的氣氛，簡直像是狂歡一樣。
“你們這是自尋死路！”
這幫藏身暗處發起襲擊的士兵顯然不在意凌易的死活，這讓琦莉十分惱火。
念頭一動，街道兩邊接連發生不同程度的爆炸！
轟轟轟……！
那猛烈的攻勢一下子變弱了不少。
明顯是有人遭殃了。
不過尼福爾這幫精英也不是吹出來的，一個個地狂丟高爆雷，一時間漫天菠蘿，這還不算，幾百米開外的幾處制高點，狙擊手們也在全神貫注地捕捉那一閃而逝的機會。
琦莉冷哼一聲，揮手間，少量的上位元素如同風一般席卷開來，只見那些個手雷不分先后地引爆。
煙塵攜裹著火浪，火浪夾雜著碎石。
離得近一些的士兵被余波震得昏死過，離得遠一些的士兵則搞不清狀況。
就在這時，天上飛來幾架戰術轟炸機，往煙霧最濃的地方拉了幾坨‘翔’，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然而，裝了逼還想跑是不現實的。
突然，一架戰術轟炸機發生了爆炸。
發生什么事了？
地面上的士兵們被這一變化震得說不出來話，目標可以生成火焰引發爆炸這種情報他們事先就知道，可是他們從未聽說目標可以攻擊到幾百米之上的飛機。
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如果那個飛行員還活著的話，一定會怒喝真特么和犬類發生非友誼性.關系了。
就在這時，一陣突如其來的風，吹散了爆炸造成的濃濃黑煙。
街上光景再次呈現于士兵眼前。
“偶買噶！”
用狙擊鏡觀察目標的狙擊手驚呼道。
他并不是看見了性.感妹紙和大把美鈔，而是看見了某人用石頭砸下了一架飛機。
沒錯，就是砸。
或許也可以用‘扔’來形容。
但他從未見過把拳頭大的石頭扔出炮彈般的威勢。
“——三。”
萬有斥力加上b的筋力騎士不死于徒手。
幾乎在話音落下的瞬間，凌易十分順利地擊落了第三架飛機。
“我終于相信你不是人類了。”
一旁負責攔截子彈的琦莉看到這一幕不免有些傻眼。
“——四！……沒辦法，那是你不相信。”
凌易一邊用棒球投擲手的標準架勢扔出石頭，一邊隨口回答。
“話說這些東西怎么處理？”
琦莉聳聳肩，指了指頭上的大鐵塊。
那是戰術轟炸機剛剛拉出來的翔，還熱乎著呢。
“當然是還給他們！我這人可是很有原則的。”
凌易大義凜然地說著，輕輕一個響指，那幾個危險玩意好似離弦之箭飛向四面八方，緊接著——轟地聲音接連傳來，還有煙花般絢麗的爆炸。
這場面真是不要太美。
“不過你這樣真的好嗎？被本來打算營救的人質攻擊，他們一定會氣得哭出來吧。”
琦莉惡趣味十足的笑道。
“他們哭不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得盡快離開這兒。”
凌易二話不說把少女抗在肩上。
“等等！我自己會走。”
“太慢了。”
不理會琦莉的哀怨，凌易腳下憑空生成斥力，整個人像是踩了彈簧一樣飛起來，接著背部又產生斥力，宛如炮彈般的激射而出，快要落地時又是一股斥力……不斷地重復這種行為，其速度已經達到了亞音速，士兵根本沒法追。
距離小鎮不到十公里的天空，金色之鳥橫跨蒼穹而來。舞動翅膀的破風天鷲猶如神明一般。強勁的風中混雜著閃閃發光的金色粒子，其神圣的身姿似乎要讓人忘了它是人類之敵一般。
忽然，它仿佛感覺到了什么，漸漸改變了方向——這一情況，很快被米德加爾一群人獲知。
“根據分析，它的目標很有可能在這兒。”
筱宮遙指著從車頂落下來的屏幕說道。
“可是那個地方不是……”
看見筱宮遙指的地圖位置，眾人面露不可思議之色。
“嗯，是尤克特拉希爾的所在地。琦莉也許是想借助它的力量來抵御破風天鷲吧。”
很不錯的主意，但也很危險。
“那么……莉莎呢？”
深月遲疑了一會問道。
“她應該也會那兒，我們必須盡快找到她，不然的話，兩個‘龍’相互接觸會發生什么事，誰也無法預料。”
事已至此，只能提前展開行動了。(未完待續……)R1292(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