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升起來的時候,海面上船隊全籠罩在一種乳白色的圣潔光芒中,臺風早就過去的海面風平浪靜,細微的海浪猶如母親哄睡嬰兒般拍打著清和號的船體。這艘繳獲至日本還海軍的戰列艦,在滬上江南造船廠維修改造了一年半后,最終在各部的爭論中被命名為‘清和’號——六百年前鄭和下西洋船隊某艘寶船的名字。
這種和和氣氣、毫無殺意的名字讓海軍以及廣大熱血青年們大失所望,而且從此艦開始,可以想象后續戰列艦的命名也會如這般風輕云淡,惠康、長寧、安濟、清遠……,這些名字全都會出來。和熱血青年們不同,喜遷新居的艦隊司令劉冠雄少將卻根本不在意上面確定的名字,他這個箍桶匠的兒子,如今能成為海軍司令,且腳下的旗艦不輸于列強任何一艘,也算是心滿意足了。也正因為此,一些福建國罵在他的刻意下禁止,要知新朝海軍可是正義之師、文明之師,‘你內’這樣的粗俗用語怎么能出現在軍艦上?
“子英,這是打狗,那邊的燈塔正在閃。”和劉冠雄少將一起站在艦橋上望月的參謀長鄭祖彝上校道。清和號在遠洋船隊的左側,現在剛通過了臺灣海峽,因為船隊規模實在是龐大,護航軍艦已非常靠近臺灣一側。海峽兩岸都是閩人,復興軍海軍水面艦只上大部分也是閩人,當地民眾駛出一些木船頻頻越過日本驅逐艦的護衛線,沖到船隊這邊。不過這些手劃的小船完全跟不上船隊的速度,他們只能在駐足一側,揮著手。看著整個船隊南去。
每每看到此,劉冠雄都激動異常,以其淺薄的歷史知識,很容易就把自己護衛運輸船隊前往歐戰參戰之事和鄭和下西洋相比,他相信以后青史上一定會有這么一筆:‘神武六年秋,海軍代提督劉,奉岷王召去國。助英法協約國戰。當時是,艦船滿海、旌旗蔽空……
“應該也是祝捷一類的東西吧。”劉冠雄說罷就笑,他看了著艦橋右方不遠處的商船隊。道:“他們就不知道,這一次運的全是俄國人,而且這些人不一定就歸在我軍指揮下作戰么?”
“他們怎么能知道。”鄭祖彝搖著頭,他也看向了那些堆滿集裝箱的商船隊。現在是吃飯時間。白日的喧囂不見了蹤影,鬧了一天的俄毛子終于歇了下去。
對于俄國士兵來說,別人參戰的時候自己卻在戰俘營里享福——中國人除了讓他們這些人開荒種地外,并沒有其他的虐待,肉雖然不能經常吃到,但酒卻是常有的,不過這要用自己工分購買。現在俄國都傳聞要退出戰爭了,自己居然要遠赴萬里去歐洲作戰。這讓一些人很不滿意。于是盡管軍官們強令士兵們上船,他們中不少人依然有不少人拖拖拉拉。上了船后又開始喧鬧,把集裝箱房、也就是俄國人說的鐵皮屋,敲的震天響。
這些俄國人眼里的長方形鐵皮屋,內長長近六米,寬二點三米,高也是二點三米,只有對門的那一側才草草開了一個窗戶。箱子里一橫兩豎,擺放了五個高低架床,因為是秋初,上面除了席子和木枕外,再無其他用品。一艘本來裝三百個箱子的六千噸商船,為了集裝箱和集裝箱之間留有空隙,只裝了兩百個集裝箱房,除去用于廚房倉庫、軍官住宿的四十個外,其余一百六十個,全都裝滿了人。
這種住宿條件雖然比數年前從歐洲調往遠東時好不少,但每每想到這船是開往歐洲戰場,一些痛恨戰俘營卻期望戰爭的士兵、和一些懷念戰俘營卻疼恨戰爭的士兵,都狂躁的敲擊鐵皮箱,特別是那些從長江沿岸港口才上船的更是如此。不過以東北和朝鮮上船的那些人看,這些人也就狂躁兩三天而已,等敲累了,那shìji惡就太平了。
“報告!”信號官接收完打狗燈塔信號后,來艦橋向劉冠雄報告。“打狗軍民預祝我軍一路順風、西歐大捷。”
“好了,知道了,下去吧。”劉冠雄背對著信號官,頭也沒回就讓他下去了。這一路上,只要能送上話的,都是這么祝愿船隊。派兵往歐洲助戰,這是幾千年來都沒有的大事,此消息一出,最先沸騰是沿海諸省和海外華僑,所有人都認定此戰若打得好,那中華成為亞洲一強斷無懸念。是以購買參戰債券那是不遺余力,憑眺遠洋船隊、打送旗語燈光歡送船隊也是不遺余力。
“就等廣東那邊的運輸船歸隊,這船隊就齊了。”劉冠雄道。
“適才廣州來了電報,那邊都準備好了。”鄭祖彝道。“咱們還是大港口太少啊,不然這一百多艘船也不會從南到北,分的到處都是。”
要裝載二十萬人,那就需要一百三十余艘六千噸標準船;而這些船要編隊航行,就要從東北、朝鮮開始,利用沿海、沿長江的一切港口,如此才能做到在進入南海時商船形成編隊。只有這么大的編隊,才能集中護航,并在遭遇德國潛艇的狼群襲擊時減少損失。于是,每到一個有鐵路相連的沿海港口,都會有數艘商船歸隊。
“誰也沒想到,船隊規模會這么大。”劉冠雄搖頭,“這可是一百萬噸商船啊,有些國家加起來都沒有這么多船。不過總參也還是有辦法的,沿海沿江的港口這么一擺,這一百萬噸商船全部都安排好了。一百多條船,進了地中海有五十多艘護衛艦,就看是德國潛艇厲害還是護衛艦隊厲害了。”
“當然是我們厲害了。”鄭祖彝笑道,“英法日意諸國海軍都來護航,地中海德國潛艇又不算太多,他們怎么能……”
“這事情。難說啊。”劉冠雄想著總參給的那份簡報,很是擔心,“其他不說。就說德國潛艇沉在水底,扔幾條長吻魚雷就行了,魚雷的探測器會自動循著聲音尋找目標的。”
“可總參不是說這種武器因為德國加大了航程和航速,造成了干擾最終是失敗了嗎。”鄭祖彝也看了那份簡報,不過和劉冠雄不同,他記住的全是樂觀的部分。
“德國人不會那么傻的,回去后一定會積極查找原因的。”劉冠雄想著兇險不定的地中海之行。再次搖了搖頭,道,“這只能看田士捷那些人干的怎么樣了。”
劉冠雄想著田士捷的時候。田士捷上校正坐著法國海軍儒勒.米什萊號巡洋艦艦,駛往意大利鞋跟處的奧特朗托海峽。這是協約國封鎖德奧潛艇唯一的一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防潛線,只是。和將整個北海都封的死死的英國皇家海軍不同。意大利皇家海軍無法將這條重要防線鎖死,依然有許多潛艇從防潛網的空隙處鉆過,在地中海各處進行肆無忌憚的無限制潛艇戰。
“防潛網是是由輕鋼制成的,上面會掛上一些水雷。拖船拖曳到合適地點后,就會停止。整個海峽有二十多艘這種拖船,它們組建了一條長達一百公里的防潛網,另外天氣良hǎode時候,飛機會巡邏。以保證發現那些想鉆空子的潛艇。”法國巡洋艦隊司令官,朱尼海軍少將優雅的向中國人介紹著協約國為封鎖海峽做出的努力。不過介紹完后,他話鋒一轉,很是無奈的道:“但是很遺憾,海峽的水深有一千多米,而且一百公里的防潛網不足以封鎖整個海峽,還是有不少德國潛艇會從防潛網的空隙中溜出去。”
“我們能再往前一些嗎?”田士捷上校問道。這里還沒有到奧特朗托海峽,更沒有到布置防潛網的布林的西,望遠鏡中,除了一片海洋,田士捷上校什么都看不到,那些拖曳防潛網的拖船,影子都沒有。不過此時腳下的米什萊巡洋艦已經不想再往前了,舵機正在做無規則的高速Z字形航線,全力規避著潛艇。
“不,不,前面太危險了。”朱尼少將心有余悸的說道,“我們不能靠近海峽,兩年前甘必大號巡洋艦就在這里被德國潛艇擊沉的,所以海軍部禁止任何艦只靠近亞得里亞海。如果真要看防潛網,可以從意大利登陸然后去布林的西。”
自從那一日協約國聽取了遠征軍司令林文潛中將提交的打擊奧匈波拉軍港的計劃后,各國海軍都表示將全力配合這個計劃,英國人甚至希望這個計劃能用于大西洋,但這卻被田士捷上校以技術問題無法解決而拒絕了。說是全力配合,但這也建立在中國海軍上前,他們退后的背景下,現在法國人連海峽都不敢靠近,真是被德國潛艇打怕了。
“將軍閣下,我來此的目的是徹底觀察防潛網和亞得里亞海的,如果此艦因為懼怕潛艇而不敢再往前,那我只能要求閣下停船,我將乘坐我軍潛艇前往布林的西。”田士捷上校看著法國人,希望能用激將法讓他雄起一回。畢竟,這里只是奧特朗托海峽外側,他什么都看不到,也了解不了。
可法國人確實是被德國潛艇打怕了,田士捷的話翻譯過去后,朱尼少將居然道:“那我們也不能在這里停船,這里停船一定會招惹德國潛艇,我們應該去馬耳他,或者臨近馬耳他的海域,那里才是安全的地方。”
為了防止德國潛艇襲擊,米什萊巡洋艦從出航就一直保持著高速,而靠近亞得里亞海后,其速度甚至飆升到二十四海里,這種高速下,原先跟隨的己軍潛艇早就不見了蹤影。無奈中,田士捷只好默認了朱尼少將的計劃,他對著身邊的歐陽琳道:“馬上和潛艇聯系,看看他們在哪里。”
靠近意大利鞋凹處的愛奧尼亞海上,由歐陽格上尉打頭的潛艇支隊正在靠近卡坦查若的海灣內航行。從土倫港出發后,這支大搖大擺潛艇小分隊常常會使沿途看見它的商船緊急拐彎逃跑,而那些以為發現了德國潛艇的協約國軍艦則高速駛來。不過他們沒沖多遠,待看仔細潛艇矮矮的艦橋上懸掛的是龍旗后。又都放幾響禮炮、發幾個旗語,禮貌的告別。
現在,海灣里的小帆船猛一看到潛艇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狂奔。奈何這些小船都劃不快,一些被潛艇追上的帆船,船員們不但對潛艇高舉舉手,還有不少人從甲板上跳下海。看到這個情景,歐陽格上尉臉上雖遺憾,心中卻甜蜜的不得了,似乎這潛艇已化身為戰列艦。
“長官。田上校來電,詢問我具體方位,說要和我們匯合。然后登船。”副艦長將剛到的電報從下面艙室中拿了出來,一邊念一邊遞給歐陽格。
“嘿嘿,我就說了這幫洋人不敢進亞得里亞海,要偵察還得我們去才行。”歐陽格一副一切皆在掌握的樣子。沒看電報就猜到了田士捷上校要做什么。
“你就知道偵察!”一同在艦橋的周文銳中校責怪道。“我們太靠近亞得里亞海,說不定會引起德國人的懷疑,情報上說德國潛艇部隊的地中海司令官是科法美爾(WaldemarKophamel),這人不好對付,一旦被他懷疑上,后面的事情就不好做了。”
“科法美爾?”歐陽格得知襲擊波拉港的計劃后,一直在申請親自要求執行這個命令。不過想到以前和自己一起訓練的那些引以為友的德軍軍官,再想到現在大家卻魚雷管相向。實在是有些不忍。“他怎么會在這里?他以前常常和我們一起喝酒啊。”
“德國潛艇部隊戰時擴充的很快,戰損也不小。科法美爾雖然年輕,可對潛艇這種武器的理解卻是很深的,這也是地中海潛艇屢剿不決的原因。”周文銳道,“說實話,本來我以為計劃是有九成把握的,但聽聞是科法美爾坐鎮波拉,這九成的把握瞬間就減了三成。”
周文銳的話讓歐陽格膽寒三分,正如自己熟悉德國人一樣,德國人也熟悉自己,這也就是說,自己只要存在任何有違常情的地方,德國人就會懷疑,這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歐陽格上尉的擔心一直持續到到達布林的西港,這里是協約國偵察亞得里亞海內奧匈艦隊的最前沿,也是防潛網西側的起點港,不過,前幾個月奧匈艦隊發起的破壞封鎖作戰,把防潛網絞得烏七八糟,拖船也沉了不少,若不是因為中國的船隊要來,這個地方絕不可能恢復的這么快。可即便是這樣,封鎖處的艦艇和飛艇巡邏也只在白天,晚間這里完全是漆黑一片,天才知道有多少德奧潛艇經過這里。
負責此處的亞得里亞海偵察艦隊司令,意大利海軍少將阿爾弗雷多.阿克頓并沒有對只是上校的田士捷冷眼相待,他非常鄭重的帶著軍樂隊在碼頭上迎接遠到而來的中國人,另外還頗具興趣的參觀了U49潛艇,而后,便用等候在碼頭的奢華馬車把田士捷等人送往布林的西城內最歡樂的去處。
“將軍,我此來是想了解一些亞得里亞海敵人艦隊的情況,”面對意大利的熱情,田士捷上校有些不知所措,按計劃他是想在碼頭司令部內和阿克頓將軍做交流而不是進城。
“詛咒那些怕死的法國人!”馬車里,阿克頓少將毫不掩飾自己對法國人的厭惡,“他們根本就不敢越過奧特朗托海峽,更不敢到這里——面對匈牙利的最前線來。他們寧愿派數百艘軍艦在地中海護航,也不愿意加強一下封鎖海峽的巡邏艦隊。
說實話,我們毫不擔心匈牙利人惱羞成怒的出來和我們拼命,那怕他們全體出動,也不是英勇無畏意大利皇家海軍的對手。我們唯一要擔心的就是他們在夜間派遣巡洋艦來破壞防潛網,而我們因為軍艦數量不足,夜間無法巡邏,這就會讓一些膽子大的匈牙利人得逞,就像上前幾個月發生的那樣。
親愛的田上校,你們能來實在是太好了!有你們在,法國人對德國潛艇的恐懼將會轉移到匈牙利人、德國人身上。我非常歡迎你們前來布林的西港,這里是地中海的最前線,你們一定能在這里獲得無上的榮譽,當然,還會……”風流倜儻的阿克頓將軍對著田士捷上校眨了一下右眼,做了一個‘你懂的’表情。他接著笑道:“……還會俘獲不少美人的芳心。我真羨慕你們,據說你們中國男人可以取好幾個妻子,主啊!你到底有多寵愛中國?!”
本來是想談戰事的。不想被阿克頓一扯居然說到了女人,田士捷上校年已三十,以國人早婚的習慣,兒子都已經讀高中了。他現在的精力都在軍事上,不想遠赴歐洲,居然和一個意大利將軍扯到這種事情。
“將軍,這……”田士捷真不知道該怎么說。“我想您是不是可以好好談一談亞得里亞海的奧匈海軍,還有潛艇部隊……”
“不,親愛的上校。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忘記那糟糕的戰爭,好hǎode享受美人的溫存。”阿克頓將軍笑道,他說著就點燃了煙斗,揮滅的火柴從窗口扔了出去。而此時。馬車已在城內的某一處停住。車門也打開了,“到了,親愛的上校。”阿克頓將軍說道。
馬車下來便是一條寬闊的西式街道,房子是石頭砌成的,道路也是。穿著夸張西式禮服的侍應在馬車的一側恭候著,見到客人就撫胸鞠躬,但這些都是可以忽略的,騎樓的走廊上。一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正好奇的看著這些迷惑的中國海軍軍官,她們都穿著開胸的連衣裙。帶著漂亮的草帽,身上的香水味濃得讓人頓時失去嗅覺,更誘人的是,這些女子嘰嘰喳喳,指指點點,(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此處略去二十六個字),讓潛艇軍官們比看到自己的魚雷管正對著戰列艦還要興奮。
田士捷上校下車后,阿克頓將軍才下車,這輛馬車的后面,歐陽琳、周文銳、歐陽格等尉級軍官早就下車了。看到這么多花枝招展的異國女人看著自己,性急的歐陽格忍不住道:“這不是八大胡同吧?”
歐陽格妄言引來其堂兄歐陽琳的怒視,不過他這邊才怒視完,兩個花枝招展的女子便欣喜的膩到了阿克頓將軍身前,意大利人非常士紳的親吻了她們的手背,又用非常夸張的語調介紹了他身邊的田士捷,在他的介紹下,一個綠衣女子非常優雅的挽上了上校的胳膊,拉著他跟著阿克頓身后,一起往騎樓內走去;而其他的軍官,也在女人們的哄搶中分配完畢,一一被拉進屋去了。
“娘的,這洋人妓院……”諸人被迎進青樓后,全被里面的奢華嚇了一跳,但比奢華裝飾更誘人的是墻上的油畫,畫里面全是(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此處略去七十一個字)。此情此景,讓全身發熱的歐陽格上尉只感嘆了半句就說不下去,他猛灌了一口血紅的葡萄酒,想把小腹深處的邪火壓下去,可身邊洋婆子卻忽然嬌滴滴的湊過來,她(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此處略去十個字),不看還好,看了上尉立刻便全是僵硬。
‘叮、叮、叮……’是阿克頓將軍敲擊酒杯的聲音解救了歐上尉,意大利人的手此時已從一個妖艷女人的腰際縮了回來,他見在座諸人都看向自己,于是道:“先生們、勇士們,祝賀你們加入這場偉大的戰爭,在這場戰爭中,只有壞人才不會蒙主召喚、升入天堂。所以,對于初到的你們來說,今天晚上要做的不是擊沉匈牙利人或者德國人的戰艦,而是要用你們的大號魚雷擊沉你們身邊的姑娘們……”
‘hāhā……’最先起哄的是這些花枝招展的女子,她們把水果和鮮花扔到阿克頓頭上,讓他無法繼續致歡迎詞,不過對于在座的遠征軍潛艇艦長們來說,這些話已足夠了——歐陽格上尉下意識掃了身邊的洋婆子一眼,心中頓時浮現出一條大號魚雷……(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