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妻第九十四章 驚變(下)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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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驚變(下)


更新時間:2014年08月12日  作者:西木子  分類: 古代言情 | 架空歷史 | 西木子 | 君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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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門扉頃敞,堂內一切昭然若揭。

李燕飛被狼狽阻擋在地的一幕,清楚地落入陳氏等一眾人眼里。

當著涼州眾武將面前,明媒正娶的妻子被欺辱至此,魏湛豈可忍下?何況李燕飛的父親李廣林還在一旁看著。

魏湛一個大步上前,越過陳氏,挾著一腔怒火向魏康橫沖上去。一路護送他們闖進正院、并從外包圍整個院落的眾軍,立刻拔劍相隨。

李燕飛頓時欣喜若狂,興奮大叫道:“三爺,救妾身!”一聲呼救,直接將魏康定為犯上的叛將。

孔顏心中一緊,看著陳氏他們帶來的重兵——敵眾我寡,形勢已然逆轉。

身邊的寶珠和英子顯然也看出來了,陳氏他們的人馬明顯比魏康這方的要多,不由想到魏康落敗后的情形,兩人身體驟然抖如篩糠,情不自禁地向孔顏靠近。

感到身邊之人傳達的害怕,孔顏的心不禁多添一分緊張,只是想到她的一舉一動攸關魏康顏面,在局勢未定之前她不能懦怯影響士氣,于是復又強制鎮定地立于中堂門前。

場面一觸即發,魏康卻依舊負手立于廊廡上,一動不動,只神情清冷的注目著魏湛前沖。血一般的夕陽籠罩下來,魏康頎長的身影被拖拉的深長,在廊廡石階上投下一道曲折的紅影。

看著無動于衷的魏康,孔顏焦急得如何是好,頭回體味了一遍什么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再待看見魏湛已帶兵走到了廊廡之下,她都要忍不住向四下的軍士呼救,魏康卻還是紋絲不動負手而立。

然而就在這時,變故陡然而生。

緊跟魏湛身后的兩名兵士,突然倒戈相待。

只聽“鏗”一聲金屬相撞聲響,兩柄泛著寒芒的冷劍在魏湛身前相交。

魏湛的步子當即一停,臉上陡現一抹不可思議的蒼白之時,兩名兵士卻“刷刷”收劍。然后以劍柄一左一右重重撞上魏湛的兩脊。

“噗咚”一聲,魏湛觸不及防重壓之下,雙膝陡然一彎,一下跪在了魏康面前。

而跟在其后的兵士也紛紛倒戈。將魏湛包圍起來。又下一刻,陳氏他們留在原地的兵士,也突然變動陣型,將陳氏并身邊以李廣林為首的眾將領團團圍住,讓他們困于包圍中無法寸進。

這時,魏康終于說了自陳氏一眾人闖入后的第一句話,他神色冷肅地看著跪在階下的魏湛道:“可記得我說過管好你的妻子?”

魏湛一愣,顯然未明白魏康之意,但被背叛的羞辱和被迫下跪之恥,在這一刻焚燒了他的所有理智。他如一頭憤怒的獅子向魏康撲去。

卻剛單膝起身,在旁兵士立刻以劍鞘擊上一腳后膝,魏湛“咚”地一下又被迫跪下。

他被自己帶來的兵士圈圍在地上,他依舊如一頭獅子,卻是一頭困獸之獅。猶在鐵籠里向著獵人憤怒掙扎,罵咧難聽之話,怒指魏康來路不明。

魏康充耳不聞,只淡淡下令道:“李氏侍疾不誠,致父親離世無人知,你代為受仗一百。”

“父親離世無人知……!?”魏湛猶如三九天潑了一盆涼水,臉上的憤怒一僵。只怔怔復語道。

李燕飛見狀面色一白,當下頹喪的跪坐在地。

聽到身后的癱倒在地之聲,孔顏頭也未回地只看著堂外。

魏康同樣也不予理會魏湛的震驚,只漠然看著方才杖斃輪值下人的屬下,再次手執木杖一左一右向魏湛執行。

在魏湛最先被打趴在地的那一剎,陳氏身子就不可抑制的簌簌顫抖。魏康不僅控制了魏府。而且已將整個涼州城掌控,先機已被魏康完全占得了。想到這里,陳氏的臉色就一陣白,一陣青,還猶自震驚于魏康這一手反擊。卻見魏康欲對魏湛施以杖刑,她再也難以忍耐的震怒道:“你敢!”

聲如裂帛,厲色含威,卻無一人聽令,她只能眼睜睜看著最寵溺的幼子受以杖刑。

陳氏臉上出現從未有過的蒼惶,縱使還有李家駐守在外的親軍支持,可當著眾武將的面受不孝悖禮之罪,這以后還如何再承襲節度使之位!?

不行!

她一定要阻止!

一念閃過,陳氏還來不及軟硬兼施的讓魏康住手,只聽“啪”地一聲,魏湛被一杖打趴在地,緊接著便是左一下右一下的杖責之聲。

剛被沖刷干凈的青石地面,讓魏湛一口鮮血再次見紅。

最有力的的繼承人成為杖下不孝罪人,河西節度使之位已成魏康的囊中之物。

孔顏深深地閉眼,有些無力地依靠在英子和寶珠的身上。

她不知是被從未見過的血腥奪權震住,還是被魏康不動聲色策反所有抗衡力量心驚,只知這一刻她是真的對魏康生出了忌憚之心。又有一絲慶幸,好在她是他妻,而非他的敵對。

不過一切總算塵埃落定,她也不用再懸著一顆心。

孔顏長吁了一口氣,以為魏康的節度使之位,也應該在這場兵諫中落下帷幕,卻聽身邊的寶珠又驚聲倒吸口氣。

難道又再起波瀾?

孔顏一霎睜眼,只見與陳氏一起被包圍住的魏成,坐在輪椅上被緩緩推向魏康。

木質車輪碾過地面發出“柞——柞——”地響聲,然而圍在四周的眾兵士卻隨聲收斂兵器,默聲退開一條路來。

見之心下了然,魏成亦是站在魏康一方。

看來陳氏他們帶來的人會被策反,應該多少與魏成有關系。

只是這個時候了,魏成出來有何意?

孔顏不明所以,下意識將目光投向東次間門口的付氏母子,卻見付氏一臉的震驚,不覺又一明了,魏成站在魏康一邊,付氏應該并不知情。

心有旁念時,魏成的輪椅已在廊廡石階下停住,然后無視一旁正受杖責的魏湛,他從懷中拿出一方鎏金質地的老虎器雕。隨之一手高舉過頭,扈從推轉輪椅,魏成手舉虎型器物面向一院眾人,擲地有聲道:“大人受傷前。已屬意嫡次子魏康文武兼備,人品貴重,必定能堪負統率河西之責,特指令其為下任河西節度使!”說罷,陡然轉向魏康,聲如洪鐘道:“虎符在此,魏康聽令,接任河西節度使之位!”

虎符!?

孔顏忍不住瞪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那枚一手可握鎏金虎器。

原來這就是虎符,不過三寸之長。做工也并不精細,極為平常的一件物器,卻可以調兵遣將,號令河西三十萬大軍。如同傳國玉璽之于帝王,其不僅是承位的信物。更歷來只有它的擁有者方知在何處。

如今河西節度使虎符現身,又有魏成持魏光雄遺命,自此,魏康的節度使之位已然再名正言順不過。

念頭至此,魏成這時站出來的意義也不言而喻。

只是明了之下,孔顏望著魏康的目光也不覺再添了一絲忌憚。

魏康自無所察覺身后孔顏的目光,他緩步走下廊廡。從魏成手中接過虎符,單手高舉,神色肅穆,“吾受任河西節度使!“

聽到魏康受命,魏成立馬示意左右扈從架他起身他跪伏在地。

遺命有令,虎符在手。重兵在握,名正言順又絕對實力,一切還有何可與之相爭。

就在魏成匍匐跪地同一瞬,滿院眾人齊刷刷跪下,從第二進院到第一進院。乃至正院外的重兵與吊唁者,都在這一刻相繼跪下。轉眼之間,魏康目之所及唯有陳氏一人獨立。

大勢所趨,陳氏已無力回天,不過陳氏乃魏康生母,世間哪有母跪子之理?

孔顏目光從陳氏身上移開,她再一次看了眼烏鴉鴉跪滿整個院落的眾人,輕輕扯動被震住的英子和寶珠兩人,示意她們扶自己一起跪下。

兩人雙雙茫然回神,寶珠不比英子沉穩,目光觸及孔顏,她立馬慌亂的張口,卻不及一字發出,見孔顏向她搖頭讓噤聲,只能咬唇止了聲音。

孔顏隨之斂下目光,任寶珠二人扶她跪下,心下卻是同寶珠一樣震驚難言。

她知道寶珠的震驚,或者稱之震撼,是從何處而來。

同為官員,品敕雖有高低之分,但終歸都是同僚,眾人自然非魏家仆從,卻要對之行跪伏大禮,這哪還是區區一個爵位傳承?

原來這就是節度使的權利,對一個屬地的絕對擁有權!

既然已成河西這塊土地的絕對霸主,魏康又豈會在執著陳氏的負隅頑抗,他手握虎符,在大地吞噬天地間最后一縷余暉的暮靄中,步子緩慢而堅定地一步一步走進魏光雄的病榻。

西次間、西稍間的竹簾逐次落下,新舊兩位河西節度使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暮色四合,華燈初上。

河西節度使府上下,白燈籠一齊亮著,府邸坐落的這一條長街,都讓從馬車塞滿了。正院外的喪蓬里全是吊唁的普通官員并家屬,正院里兩進院子里則齊聚了魏家的親戚及涼州的高官望族。依舊男女有別,女眷們都在靠進靈堂的第二進,男賓就多在第一進的院子里。

人雖多而雜,四下卻一片寂靜肅穆。

只因在魏光雄病榻前已呆了足足一個時辰的新任河西節度使,終于扶喪出來了,在吉時中送魏光雄入置于堂中的棺槨里。

跪在一旁的孔顏心下一松,人總算出來入殮了,她也可以暫時避到偏房歇一下了吧。

此念甫從心頭閃過,下身突然有一片熱流涌出,孔顏瞬間全身僵住,還不及張嘴說什么,跪在她身后的孔欣已驚聲叫道:“啊!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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