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韻第193章 大伯失蹤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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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大伯失蹤


更新時間:2014年09月09日  作者:夢夫人  分類: 古代言情 | 種田經商 | 夢夫人 | 田韻 

刑氏聽到芳蘭說老大劉承業不見了,唬得站了起來。

“你爹咋了?”

“我爹失蹤好幾天了,莊里莊外都找了個遍,卻沒有找到……”芳蘭跪在刑氏的腳邊,抱著她的大腿哭泣。

雪梅急忙將她攙扶了起來,這里是趙家不是自己家,芳蘭這樣跑到別人家里哭成這樣,趙順媳婦于氏會怎么想?

芳蘭正六神無主,看到雪梅扶她,忙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臂,哭道:“雪梅,你馬上就要嫁給姜公子了,你去求求姜公子讓他去找找知府,把我爹給找回來。”

雪梅臉上變了變,強笑著繼續著扶芳蘭,卻不接她的話。

可是芳蘭憂心劉承業,哪里肯起來,只是跪在地上哭泣,雪梅扶了幾下竟是沒有扶起來。

于氏撇了撇嘴,將臉轉到了一旁,心里腹誹不已。

誰見過直闖別人家門禁的人?剛剛她一打開院門,這姑娘張嘴就問刑氏是不是在里面,她見這姑娘單身一人又不說自己的來歷,心里有些疑惑,便不肯說。這姑娘才說自己是劉承志的侄女,于氏頗有些不喜,侄女怎能直呼叔父的名諱?

若不是看在她姓劉的份上,早就將她轟走了。

結果,剛說了一句刑氏就在家里,這姑娘就直沖上房,連聲招呼都不打,嚇得她急忙掩了院門跟過來。

“我剛剛想起來院門忘記關了,我去關。”于氏不想摻合進這些事情中,找了個借口就退出上房。

看到于氏退出去,刑氏和雪梅臉色黑如鍋底。

“娘,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吧,這里畢竟是趙順叔的家,咱家的事情不好在這里說。”雪梅看了芳蘭一眼,開口說道。

刑氏點點頭,拿起了披風就往身上披。

芳蘭急了。一把扯住了刑氏的披風,哭道:“二嬸,求求你救救我爹,我爹已經失蹤七八天了。”

刑氏一臉黑線。目視著芳蘭,慢悠悠地道:“往常你奶總在我面前說你懂規矩,是個伶俐人。怎么現在就不伶俐了?這又不是咱們家,有什么話出去說,在別人家里跪來跪去的成什么體統?”

刑氏十分敬佩董宜人,羨慕她那通身的氣度,在家里若是沒人時就會對著鏡子模仿,這會心里帶了氣,臉上自然帶出了一絲威嚴來,竟是有了兩分董宜人的氣度。

芳蘭噎了噎。想到自己到底是來求人的,再加上這一段在莊子里也受了仆役們的氣,便把平時的張狂給收斂了起來,低眉順眼的站了起來。

“你去問問你嬸子,這附近可有沒有什么茶樓。清凈些的。”刑氏轉身囑咐雪梅。

雪梅答應了一聲,出去問了于氏,于氏也不細問笑著向她推薦了一個茶樓,然后便轉身出了院門替她們尋引路的閑漢。

不一會,于氏回來,告訴雪梅引路的閑漢和騾車已等在院外,雪梅道了聲謝。進上房稟了刑氏。

刑氏拉了于氏的手,滿臉的歉意,“本來說要和親家好好談談,可是你瞧家里出了事,不好再在你家耽誤了……”

于氏笑著道:“家里有事,可不好耽誤。你們忙你們的……”說著話看向了雪梅,見到她只是披著一件小藍花的披風,遮不住容貌,便轉身進了屋,拿出一件鶴氅來。

“這是前幾日宜人賞我的。我就是一個粗人,哪里有福氣穿這個?本來是想壓在箱底給將來的兒媳婦,正好送給雪梅穿了。”

刑氏急忙推讓,于氏臉上帶了嗔怒,“莫非你是嫌棄這鶴氅經了我的手就粗鄙了不成?你們是在外面行走的,這上車下車的也沒個帷幕,不好叫外人看見雪梅的容貌。”

聽到她這樣說,刑氏只得伸手接過,再三的道謝。

于氏笑盈盈的替雪梅解了披風的繩扣,又將鶴氅披到了她的身上,見到鶴氅正好能蓋住她半張臉,只露出個下巴,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芳蘭摸了摸身上的錦棉披風,又摸了摸被寒風浸透的臉龐,一陣怨氣涌上心頭。自己的父親好歹是個童生,這于氏的丈夫不過是一個賤役,不巴結這個童生的女兒,倒是把雪梅看在眼里。

雪梅的容貌不能被別人看,自己的容貌就能被人看嗎?

自己從城外租了牛車跑到了城里,一路上風刀霜劍,路上又遇到了饑民差點被拉下牛車,可是雪梅卻是被人這樣的愛護,不就是因為她將來要嫁給姜恒嗎?

這門親事本來就是大父大母要說給自己的,卻被二房搶跑。想到這里,望向雪梅的眼神便帶了仇恨。

于氏眨了眨眼睛,轉過了頭,然后殷勤的將刑氏送到了院門外。

“這是我嫡嫡親親的親戚,你給我把人安穩的送到余慶茶樓,然后再送到糧油胡同里。送完人后向我回報,若是路上出了半點差錯,定叫趙順扒了你們的皮。”于氏對著坐在車轅上的兩個閑漢囑咐道。

趙順是誰,那可是河南府的三班班頭,兩個閑漢哪里敢多嘴,連忙肅容揖手保證將車內的人安全送達。

刑氏又隔著車窗向著于氏道了幾聲謝,車夫才揚鞭而去。

車內,芳蘭絞著帕子,死死的咬著嘴唇,不知在想些什么,也不和刑氏雪梅說話,直到車子駛到余慶茶樓才醒神來。

外面的一切,自有閑漢安排。

茶樓里的博士知道車內是趙班頭的親戚,不敢怠慢,叫人安排了后院的雅室。

進了雅室,就換了婆子過來侍候寬衣,又有人端來了炭盆,不一會雅室里便暖和了起來。

雪梅想起了外面要等她們的閑漢們,囑咐上茶的婆子,“這大冷的天,兩位送我們過來的哥哥和車夫也辛苦了,勞煩媽媽給他們上幾杯香茶和糕點果子,帳算在我們頭上。還有,這里不勞媽媽侍候了。”說著話,往婆子手里送了十個大錢。

上茶的婆子往上首的刑氏處打量了一眼,見到她無異議。便躬身退下。

刑氏呷了一口茶,臉上陰晴難辯,既不問芳蘭話也不開口,雅室里陷入了尷尬中。

方才芳蘭瞪雪梅那一眼。她全看在眼中。

若是心硬些,就該攆走芳蘭,隨她自己生死。可是劉承業到底是孩子們的親大伯,若是真出了什么意外,孩子們都要服一年的齊衰(zicui)服更不得議親,麗質的親事就要耽誤了下來。

想到這里,刑氏心中一陣煩悶。每次都是家中稍稍有點喜事,大房必是折騰一次。這次好不容易為麗質相看了一個滿意的女婿,還沒來得及和燕大娘子見面,大房鬧出了失蹤的事情。

親大伯失蹤。身為弟媳的段氏還怎么有心情為女兒說親?

雖說刑氏平時總是端著架子學董宜人,可是到底沒有將董宜人的沉穩給學像,臉上不由自主帶了出來。

見到刑氏一臉的煩燥,雪梅便挨近了芳蘭,問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芳蘭往旁邊挪了挪。捂住了鼻子,然后撇了撇嘴說道:“我爹前幾天說要去看王秀才,結果一去七八天沒回,我娘前天就派了人去王秀才家里詢問,結果王秀才卻說我爹七天前就走了……”

雪梅的表情變了變,坐得離芳蘭遠了些,低下頭吃茶。

這王秀才能是你叫的?你縱是不叫相公的敬稱。也得喚一聲伯父吧?好歹他是王秀兒的親生父親。就這樣大喇喇的稱呼王秀才,叫你的親嫂子怎么想,你可是還住著你親嫂子的莊子呢。

又想到剛剛芳蘭那嫌棄的眼神,偷偷的往身上聞。莫非是身上有什么不好聞的味道?可是聞了半天也只聞到衣服上飄出的皂角香味,并沒有其他的味道。

芳蘭嫌棄的就是雪梅身上的皂角香味。

現在大戶人家都是薰香,洗過的衣服必是用香料薰一下才能穿到身上。像雪梅這樣不薰香料直接穿在身上的,是農戶人家才有的習慣。

芳蘭現在自詡是讀書人家的女兒,在家里穿的衣服也是必薰香不可。

王秀兒又懶得和她計較,便使人買了最下等的樟腦香料給她,芳蘭不知好賴。便喜滋滋的往衣服上薰。

雪梅聞了半天沒聞到身上有臭味,倒是聞到芳蘭處飄來的樟腦香味,微微皺了皺眉。在后世有兩樣東西雪梅不能聞,一個是樟腦,一個是六神花露水,一聞就要打噴嚏。這一世雖然對這兩樣東西不過敏,可是到底是后世留下的陰影,不太喜歡聞這個味道。

這個在后世賣塊把錢一小袋的香料,主要的作用就是驅蟲子,誰會往身上灑?

刑氏這時已經平復了心情,開口問道:“你剛剛說雪梅大伯是從王相公家里走失的,那王相公有沒有說人去了哪里?”

“王秀……王相公只說我爹是往城里來的,其他的倒沒說什么。”芳蘭聽到刑氏的稱呼后,急忙改了口。

刑氏見她說得不明不白的,便皺起了眉頭,又問道:“是往城里哪一處,這個問清楚了嗎?”

芳蘭搖了搖頭。

“那你怎說雪梅大伯失蹤了呢?”刑氏見到芳蘭一問三不知,微微帶了怒氣。

芳蘭眨眨眼睛道:“我爹以前從來沒有這樣一走七八天沒有回話的,而且他還帶了十兩銀子走的,我怕路上有人見財起意……”說到這里,芳蘭的聲音越來越低,倒是真的擔心劉承業。

雪梅卻是聽出了不同之處來,“大伯手里怎么有這么多銀子?”

芳蘭囁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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