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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昨天第二更,還剩今天的兩章。)
往老宅方向走了一會,眼見兩旁沒有了人,劉老爺子突然停下了腳步。后面勾頭跟著他的饒氏沒有提妨,一下子撞到了后背。
“以后,對老二好點……”劉老爺子低低地道。
“啊?”饒氏摸了摸鼻尖,腦子一時沒有轉過來。
“今天,李糧長和里正都去老二家里做客了。你還沒看出來?”劉老爺子慢慢轉過身子,看向了饒氏。
饒氏怔了一怔,“看出來啥了?”
“往常,咋家想和李糧長打交道,甩都不甩咱們。可是你看看,這姜公子一請人家就過來了,足以證實姜公子的面子,那是足足的。你何必現在往死里得罪老二?芳蘭的事,以后再也不許提。等到承業中了秀才你還怕她沒有好姻緣?”劉老爺子緩緩地說道。
“明明是咱家先看上的女婿……憑啥二房撥了尖?”
聽到饒氏說這句,劉老爺子轉身就要走。
饒氏一把拉住他,低聲賠了半天的不是:“好好好,我以后不說芳蘭了。可是老二咋了?他我生的,還不能說他幾句?他還能反了我的天不成?”
“你呀你!老二那也是你的親生兒子,你對他好點,將來難道沒有福報?”劉老爺子嘆了口氣,繼續向前走,“你讓我說你啥好?說啥好?我就不該跟你講恁多,對牛彈琴。”
“他是我生的,一輩子都得聽我的!”饒氏看了一眼前面的背影,緊緊跟上了腳步。
上房里,苗氏也走了過來,和段氏一起溫言細語的勸慰刑氏。
“有了公爹功臣這句話,以后二嫂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苗氏笑著勸道。
劉承志也憨憨地笑,看向刑氏的眼里全是溫情。
“這么多年,我吃苦受累的。為了這個家我容易嗎我?”刑氏嗚嗚的哭了起來。
“二哥,你還不過來勸勸?”段氏笑吟吟的沖著劉承志說道。
“他娘,他娘……”劉承志就沖著刑氏不停的作揖,嘿嘿直笑。
刑氏啐了他一口。抹了抹眼淚,走到桌邊繼續收拾。
南河村往十里灣的路上,這時停了好幾輛馬車。黃帳房跪在大路上,雙腿不停的顫抖。
黃員外坐在馬車中,看著跪著的黃秋成,一臉的陰霾。
“我說過的話,你全都忘了?我前面說不許你出莊子,后腳就往外溜。你先是和葉家結了仇,現在又和姜太醫的孫子反目。你可真行……”
“不就是一個小小的醫正嗎?還是卸任的,至于讓爹怕成這樣?”黃秋成不滿的嘟囔道。
“啪”地一聲。馬車中傳來清脆的巴掌聲,嚇得黃帳房哆嗦了下,下身一熱,不由自主的流出液體來。
“當初為了能從葉家手中保住你,我給你族叔去了信。求他向葉家說和,葉家這才同意不再追究。為了給你消災解難,我假意向外宣布你在云龍寺受了驚昏迷不醒需要沖喜。原本想讓你娶一個農家女,從此之后不在葉家的眼中出現。你倒好……”黃員外淡淡的瞅了一眼捂著臉的兒子,一字一句往下講。
“你就沒想想,為什么葉公子要替劉家出面說退婚書?我原以為是葉公子瞧上了劉姑娘,怕葉家以為咱們故意和他家搶姑娘。又想著正好替你還了這一份債,便大大方方的退了劉家婚書。今天我才明白,原來不是葉公子瞧上了劉姑娘,而是姜公子瞧上的。”
“那姜恒有啥?不就是一個窮酸秀才嗎?”黃秋成頗有些不服氣,直起嗓子嚷道。
“你且別急!聽我說完……”黃員外語氣淡淡地,似乎面前的人不是他兒子。而是一個陌生人,“姜公子在你眼中什么都不是,不過是案首罷了。可是你要想想,洛陽有多大,人口有多少。讀書人成千上萬,為什么他能做案首,別人卻做不得?”
黃秋成一時語塞,說不上話來。
“他必是能中舉,能金殿高中的,這也是洛陽地面上的人一致抬舉他的原因。可是,咱黃家有什么?你大哥不過是仰仗著你族叔捐了一個監生,才做了七品縣令。你身為你大哥的親弟弟,不時時想著替他結善緣,反而處處拉扯他的后腿。你這樣的兒子,我要著一點用也沒有……”
“寧欺白須公,莫欺少年窮,終須有日龍穿鳳,吾信一世褲穿窿……”黃員外垂下頭,低低念了一句俚歌,便掀起了車簾,“將黃帳房押回莊內,亂棍打死。今天跟得所有人,每人二十棍。從此之后,小少爺這輩子不許出莊門一步,誰敢放出去誰給我死。”
“爹……”黃秋成著了急,黃帳房和手下人的性命他沒放在眼里,可是從此之后不能出莊門,可真要了他的老命。
黃員外緩緩的閉上了眼,幽幽道:“誰是你爹?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爹?”黃秋成悲憤交雜。
“來人,把他拉出去,回莊之后就鎖在院里一步也不能離開。”黃員外長嘆了一口氣。
馬車的簾子立刻被人撩起,幾個莊漢將哭鬧不止的黃秋成架了下去。
“去洛陽城懷仁堂,路上置辦一些禮物,我要去向姜太醫賠罪。”良久,馬車里傳出了黃員外的聲音。
黃員外微微闔上眼,嘴里念叨了一句,“這兒女都是前世欠下的債呀……”
上房里收拾干凈后,就坐滿了人。劉承禮也被從重山家里叫了來,劉承貴也抬到了上房,劉承志又特意將在后院樹萌下納涼的掌勺的師傅給請了過來。
“……今天因為我閨女的事,勞動了村里很多人。所以準備在院外備上流水席,叫大家來看看這個席面準備怎么個做法……這是咱劉家第一次辦這么大的事,我心里沒有底。”
“今天這么多人過來,我看咋著也得備上十幾桌,寧可多備些菜剩下,也不能不讓人吃好,省得人笑話。”劉承禮想了想后道。
“老四說的在理,我也是這么個意思。一會俺們就不回去了,在家里幫著整整菜啥的。該買啥就買啥,要是錢不夠就先從我這里拿。”劉承貴也道。
聽了他的話,屋里的人就連連點頭。
“我覺得可行。正好咱家這一段出了恁些事。也借此機會在村子里好好正名,省得天天有人背后說嘴。”劉承禮又補充道。
“東家,我說一句可行?”掌勺的賈師傅插了一下嘴。
“您老說,叫您老來就是想聽聽您老的意思。”劉承志笑著道。
“既是流水席,我看每桌就照著二錢半(250文)的三八桌走,一個席面八冷八熱八中件,其中四道是肉,其他的半肉半素再帶些湯水。”賈師傅抬起頭看到劉承志微微有些犯難,便又道,“要是東家覺得貴。不如就上二八桌,四熱四冷四中件四湯,只上兩道肉菜,這個是一錢半。”
劉承志就和刑氏商量了一下,“那就二八桌吧。”
“肉能從我爹那里拿。價格又低了許多。”刑氏說道。
“東家看看,要辦上幾桌?”賈師傅又問道。
“一百多人呢,最少也得十二桌吧。”劉承志沉吟下道。
“那就定十五桌的菜,免得不夠。”賈師傅說完這句話,不準備再出聲了。
“賈師傅你看該給你多少錢,我先把錢給你。”劉承志又道。
“我跟老刑好得穿一條褲子,我哪能要他女婿的錢?回頭你老丈人再拎著砍肉刀去找我?”賈師傅連連擺手。哈哈大笑。
劉承志又勸了半天,賈師傅才道:“我和你們說都置辦啥東西,該咋買就咋買。等到辦完席面,給我一兩銀子就行。”
“這一兩能夠嗎?”劉承志可是聽敬民說過,賈師傅一開始張口就是要二兩銀子,流水席辦下來總共需要五兩銀子。
“我就要一兩。你多給我也不要。”賈師傅揮揮手。
“那行,明天讓我家的和老三家的給你打下手,燒鍋的事就讓我家小子干,一會我就和老四在院子里壘上灶臺和棚子。”劉承志也不再矯情,心想回頭送給賈師傅半扇肉就好。
“爹。我明天幫著切菜啥的。”雪梅看到所有人都安排了活計,只剩下自己,便出聲道。
劉承志沉吟了起來,明天來的人這么多,萬一遇到哪個嘴碎的,說起了今天姜公子說的話,到時雪梅該怎么回下臺。更何況剛剛饒氏又鬧了一場,必然會傳出風聲。他從心底還是希望能躲上幾天,等這陣風聲過去后再讓雪梅出現在眾人的眼中。
這樣雪梅也不至于尷尬。
“你身體不好,就先躺在屋里休息吧……”說了這話又怕雪梅誤會,補充道,“你三叔和你四嬸身體也不好,到時還得你照看呢。”
“是啊,你爹說的對。”刑氏立刻明白了劉承志的意思,在一旁附合道。
“知道了。”雪梅微微垂首,露出委屈的表情。
劉承志嘆了口氣,向著刑氏使了個眼色,讓她一會商量完事后勸勸雪梅,便又接著剛剛的話說了起來。
老宅,劉老爺子正板著臉訓斥芳蘭。
“明天你二叔家里要辦流水席,你過去幫忙,不管是摘菜還是淘菜,你得給我好好的干,不能讓人看出你有半點委屈。”
芳蘭噘著嘴,手指絞著衣角,委屈的直掉眼淚。
“還有你,也給我過去,這算啥事?兄弟出了事,你這個當大哥的當起了縮頭烏龜,還像不像話?”
“爹,我這不是準備往親家那里去一趟嗎?”劉承業笑著解釋道。
“你明天必須得去!”劉老爺子一錘定音。
屋里的人立刻都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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