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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李管事已經臉色煞白,蘇有禮就意識到有些不妙。
他卻還是不動聲色,過去把契結果,饒是別的字他還不太熟,但幾年買賣做下來,那些計數的字倒還是認得的。
一瞧上頭的字,就明白李管事為何會有那種表情了,他抬頭望韋老爺子,“韋伯,這玩笑,開大了吧?”
上頭明明白白地寫著,五百畝。
五百畝是什么概念?一家人能夠有那么多地嗎?一畝地要是種得好,大約能夠有兩百斤黃豆,這五百畝該有多少?
難怪韋五會說都是黃豆。
這簡直就不是蒙騙而是明晃晃的要強賣了。
整個縣里,能夠有這么多黃豆的有誰?
蘇有禮并不是傻子。
這韋家要說不跟龐老板有瓜葛,他第一個不信。
但他們,圖什么?圖龐老板能給他們一些好處?
他既然如此大喇喇地過來,顯然已經做足了準備,蘇有禮不吭聲,只眼睛不眨地望著他。
韋老爺子頭扭到一旁,很快就整了神色,打著馬虎眼:“哪有什么開玩笑的,種黃豆,種出來了,賣給作坊,是早就說好的。”
這是賴上了。
蘇有禮也沒有別的好說,反正鄉里鄉親的,大家都看在眼里。
張留倒是沒有那么多臉面顧慮,冷哼一聲:“韋家真能耐,一戶人家,五百畝地!”
韋老爺子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說道:“這地多少,也不需要你們操心……”
“哦,是不需要我們操心,但我們放出來的種子都是有定的,還有地在哪里,你一戶人家就幾萬斤的黃豆,卻還住在這,呵呵。”
韋老爺子卻是不著急。只是指指后山,“都燒成那個樣子了,你們還要去看?”
李管事臉色就很不好,對蘇有禮跟張留說道:“早幾日。后山那起了大火,燒了大半宿的才被雨澆熄。”
顯然是早就打算好了的。
在自己管的地方出現這種事情,李管事也覺得臉上挺沒有光彩的,說道:“韋大爺,你這是何必呢,后山如何,村子里誰不曉得,那地方要是能夠種得出那么多黃豆,你們夾口的日子,還會像今日這般?”
后山那明顯就是個荒廢的地方。哪里就能夠種得出東西。
韋老爺子神色很是堅定,他是韋氏族里的人,本來也不打算做這樣的事情,但夾口水田太少,地也貧瘠。這么多年,饒是他們勤勤懇懇耕種,日子也是過得艱難。
想著那人許下的話,他咬咬牙,不讓自己退縮。
要被怨,就怨自己一個人就夠了,他都一把年紀了。哪里還貪圖那些名聲,以后子孫過得好,還能念著他一些。
反正自己又沒有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自己又沒有坑蒙拐騙,不就是賣黃豆嗎?他們那么大的作坊,定然是需要買黃豆的。聽說有一陣不是買不到黃豆嗎?給的錢也不是太高,放著也不會壞。
他極力說服自己。
最后仍不松口,道:“反正你們要去瞧就去,就是這地里種出來的黃豆,還不準我們種了。”
蘇有禮沒有跟他蠻纏。只是說道:“這契可是一式兩份,你手頭一份我們那頭也有,簽的時候也有人瞧著的,真的到那一步,大家臉上也都不好看。”
見韋老爺子不為所動,蘇有禮最后說了一句:“要當真的是做了假的契,扯不清楚,弄到衙門里,韋伯你還是想想。”
說到這,韋老爺子突然生氣起來,胡子抖動不停:“你……你們欺人太甚!種出來的黃豆說不收就不收?還扯這么多做啥!”
張留冷笑,“這么說,這是要強買強賣了!”
話音一落,沖出來好些個抱著孩童的婦人,坐在地上就開始哭鬧。
“太沒有天理了,這單單欺負咱們夾口,以為咱們人少就好欺負。”
“作坊家大業大,黑的也能說成白的,為了種這些黃豆,就連幾歲的孩子也去幫忙,一個個都吃不飽的,我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被逼到這一步。”說著說著,似乎想著這些年的艱難,田少沒有足夠的糧食的心酸,明明是住在這樣近的地方,他們更加勤勞,老天爺卻不長眼,這日子哪里過的下去,還真的就哭了出來。
也有人把目標對準蘇有禮,“好你個狠心的蘇老三,我曉得你是李家的女婿,自然偏向牛嶺,這是要逼死我們,還以為這么多年……”
李管事氣得臉色都發青了,大吼一聲:“別在這胡說,當年的事情是怎么樣大家心知肚明,沒有想到養了群白眼狼!你們家有黃豆,不過就是五畝,白紙黑字寫著,現在說是五百畝,坑誰呢!”
那頭就是哭成一團。
倒是讓一大群大老爺們有些為難,他們總不能跟一群婦人計較。
多少氣力,都打在棉花上一般。
蘇有禮皺眉,而后解開一個麻袋,說道:“韋伯,我也不跟你繞圈子,這并不是我們提供的品種,出去一說大家都知道,而且你這里并不是一個品種,是雜亂的,要真的是你自己種出來的,可會如此?龐老板給你什么好處,讓你幫他賣這些豆子,本來要收下也不是不行,但當初的過節大家都很明白,我們斷然沒有直接買下的道理。還有,你說清楚,能幫得上的鄉里鄉親都會伸一把手,要當真……且說你說的五百畝地,要真的是,三年過后,衙門里的稅,你可能交的上?”
這已經算得上是苦口婆心了。
韋老爺子一怔。
沒錯,要真的是自己開荒種地,卻衙門里備案,頭三年是可以免稅的,三年過后就需要交稅了,他哪里有那么多的地,不過是聽龐老板的才如此行事。
但好處沒有拿到,聽聞那頭在衙門里是有人的,不過他卻不這么想,好處沒有拿到,辦了這樣的事情,萬一那頭打了水漂,這五百畝地的稅,讓整個族人背井離鄉逃走嗎?
一時間居然開始動搖起來。
蘇有禮要是打定主意不買,他又要如何?
頗有些騎虎難下的意味,反駁不得,他就咬定不松口,“反正這就是我們種的!”
張留搖頭嘆息,卻是對著婦孺:“行了行了,現在也別哭了,省省眼淚,以后真的輸掉官司進了牢房,有得你們哭,哪有如此欺詐人的,對不對?”
聽張留這樣說,婦人就有些心軟。
只道:“他爹,要不然,就算了。”
韋老爺子又開始猶豫起來。見李管事一臉揶揄地望著他,于是怒吼一聲:“你懂什么!”
他吼完,就有一個壯實的漢子,從后頭出來,叫道:“叔,怎么不收?這就算是去衙門,咱也不怕!作坊仗勢欺人!”
韋老爺子瞧著,面色又回轉,他已經沒有了退路。
那人又道:“你們要真的仗著有一點家業,就想欺負我們韋家人,休想!告去作坊也不怕,明明是自己做下的事情,現在不承認還行?那頭還說給咱們高價,讓人把黃豆送到作坊,這頭不過是小數,卻不收了,是怕別的鄉親看著你們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不樂意?”
周圍的人有些發愣,難不成真的有人賣的貴?
涉及到自身利益的事情,總是能夠讓人更加關注一些。
又見那人說得有鼻子有眼,雖然覺得這邊五百畝不太對,仍然不免有些懷疑。
那突然冒出來的家伙,見如此,更是煽風點火:“五百畝,他們哪里來的五百畝,很多都是各個親戚一起種出來的,沒想到反而在這里等著咱!私自又改了契,我們窮人連說話的份都沒有了!”
典型的顛倒黑白。
蘇有禮突然發問:“你是說,讓你們送貨到作坊?”
“可不是!如今去瞧那倉,看是也不是!為了做買賣,最外頭說什么都是最好的黃豆,最好的腐竹,那黃黃的東西,誰知道里面放了什么東西,還賣得那樣貴,還不都是騙人的把戲!”
這不僅僅是黃豆了,想把作坊的生意也搞臭才罷休,如此明目張膽的攻擊,蘇有禮倒是沒有懼怕,總比陰著來的好。
“好,這頭放著,我們且回去瞧瞧。”蘇有禮突然說道。
那自稱是韋老爺子侄子的,也跟著出來,眉眼轉動之間,警告地朝方才那婦人臉上掃去,婦人手里抱著的孩子,又哭了起來。
韋老爺子也沒有想到會鬧成這個樣子,或許是想到了也不顧及,倒是愣在當場。
有些看瞧熱鬧的,也想跟過去,李管事一時間倒是不懂怎么辦,還是蘇有禮發話讓他守著這個地方就成,但他還是隱隱擔憂。
離東望村不過是幾里路,在這幾個人腳下,也就是一刻鐘的工夫。
門口放著空蕩蕩的馬車,進去過后。
蘇有才一見蘇有禮,也不看臉色,忙不迭地上前邀功,“三哥,有人來送黃豆,我讓放進倉里了,說是還有好多,我在這等著搭把手。”
“哈哈,我韋大山何曾說過謊話,你們明明就是先貪圖東西,把黃豆放進倉里了!那頭卻又那般說,究竟意欲何為。”
蘇有禮沒提防蘇有才來了這一下,臉色白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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