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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鐘樓太過君子,一時看不出這內中有什么玄機。而溫書和汪大小姐,還有那謝小跡不一樣,善于耍賴的人,才能想出這種絕妙又沒臉沒皮的主意。
看到汪大小姐和溫書這樣的神情,金鐘樓微一琢磨,很快便明白了。
溫書不會打馬吊是真,后來有那番表現,不過是她故弄玄虛罷了。
既能捉弄一下金鐘樓和三位嫂嫂,還能讓喜歡惡作劇的二嫂以后對自己收斂一點,何樂而不為?
也幸虧溫書隨身帶著絲袋,讓自己有機會小題大做一番。想必三位嫂嫂,到現在還認為溫書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吧?
“可是小書,要是你的三位嫂嫂真這么想,下次打馬吊可就沒你的份了。”
不是銀子不銀子的問題,誰都不想跟個大灰狼為伍的,尤其在被溫書狠狠戲弄一番之后。
“不會的啦,正因為輸得那么慘,才更加要贏回來。”
“那是你吧。”其他人才不會像溫書抗擊打能力這么強。“明天就把場子讓給我了,我也去會會你那三位嫂嫂,說到這兒,誒!小書,打個商量,你把金鐘樓借給我。”
“這個我說了不算數。”
“怎么不算數,金鐘樓不是你相公嗎?他整個人可都是你的了,你說行他絕對答應。”
“是這樣嗎?”真有這么好的事,溫書答應她也沒什么。只是,溫書瞥了眼坐在她身旁嘴角帶著笑意的金鐘樓,又把腦袋縮了回去。
她可不敢替金鐘樓答應,溫潤的外表是假象,她要做了他不高興的事,下場可是很慘的。
“嗯,嗯!金鐘樓,你說怎么樣?”汪大小姐點著頭,又期待地看向金鐘樓。她已經夢想著能贏一大筆銀子,這樣回去的路上就可以買許多許多好吃的東西了。西門大哥太失敗了,出莊身上都不帶銀子的。就算有銀子,也不給她隨便花,尤其不贊成她吃零嘴。
“汪大小姐可想好了?”
“就算鐘樓答應,西門莊主也未必會答應。”
“咦,關西門大哥什么事?”汪大小姐沒明白,溫書卻是明白了。因為她已經看到西門若寒走進來的身影,顯然是聽到了汪大小姐的話,氣勢滲人。而汪大小姐因為背對著她,雖然覺得大廳里有點冷,卻沒意識到冷源是從哪里傳來的。
溫書承認,自己也有些怕西門若寒,識趣地閉上了嘴巴,并往金鐘樓的方向挪了挪。當然,在這之前,她不忘給汪大小姐打眼色,讓她悠著點兒。
汪大小姐平時雖機靈,這會兒卻一點眼力勁都沒有,一個勁地拉著溫書道:“小書,你就答應我啦,把金鐘樓借給我用一下,等贏了銀子就還給你。”
溫書想死的心都有了,無限同情地看了汪大小姐一眼,因為西門莊主身上的冷氣更重了。
“啊切!大好的天氣,怎么忽然冷起來了。”
西門若寒的武功已臻化境,輕功也已無聲,要不是溫書看到他進來了,她也不知道西門若寒此時就在此間。汪大小姐說得忘形,一時沒發現自己已身在危境之中。
“西門莊主。”金鐘樓起身,向西門若寒招呼道。
“嗨喲,我說怎么突然變冷了,原來是西門大哥你啊。”汪大小姐毫不在意地道,顯然,汪大小姐是屬于那種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型。
和這樣的人生氣,會不會特憋屈?
“在說什么?”這是危險的信號,溫書往金鐘樓的方向又湊近了一些,再看汪大小姐,扭了扭自己有些酸疼的脖子。昨晚睡覺沒睡好,扯著脖子了,到現在都難受。
“西門大哥,你也好奇我們說的話題?”汪大小姐就跟發現了什么寶藏一般,驚奇得不得了。因為西門大哥,從來都不搭理她們說的話,今日主動問及,也不怪汪大小姐這么吃驚了。
“你們,在說什么?”西門若寒又問了一遍。
“在說小書的三個嫂嫂,今天小書和她們打馬吊,贏了好多銀子,我也想賺些銀子花。”
“你很缺銀子?”堂堂飄雪山莊莊主的未婚妻,居然沒銀子,西門若寒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他什么時候淪為一個窮光蛋了,還是他對她過于小氣了?
“怎么可能?”可不要質疑她的財力,汪玲可是一個小富婆,老爹每年給她的零花錢也不知道有多少。汪家寨雖然不算豪富之家,管這位大小姐怎么揮霍都是夠了的。
“贏來的銀子,花起來才香。”
“何況,我最感興趣的還是金鐘樓在牌局上的特別能力,想親眼見識一下。”說完,汪大小姐又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扒著西門若寒的肩膀,不顧他全身凍死人的氣息,笑著對西門若寒道:“西門大哥,你不知道,金鐘樓他,哈哈哈哈!那么厲害的金鐘樓,居然是馬吊殺手。每次他說要出什么牌,你出相反的那一張,就肯定沒事,還好運滾滾來。”
這個遲鈍的小綿羊,讓人連同情都不知道怎么給予法。溫書一點兒都笑不出來,可憐的小九,為你默哀。
“所以我就跟小書說,問她借一下金鐘樓,金鐘樓這么好使,一定能幫我贏很多銀子的!”汪大小姐篤定地握緊了小拳頭,仿佛看到無數的銀子在沖她招手。
“我也可以。”
不只是汪大小姐,金鐘樓夫婦也愣住了。
西門莊主這是什么意思,該不會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吧?
“西門大哥,你說什么?”
“我說,我也可以。”
“西門大哥也會打馬吊?”汪大小姐眨了眨眼,覺得這個世界有些驚悚。
“嗯。”
“你很厲害?”
“未嘗敗績。”西門若寒移開視線,望著窗外的藍天白云,有一種高嶺之上獨飲寂寞之感。
“像金鐘樓一樣的厲害?”汪玲弱弱的問。金鐘樓的厲害,是弱到爆的厲害。西門若寒難道也具備一樣的功力?
寒氣嗆地溢出,汪大小姐忙舉手投降。質疑劍神的實力,是非常嚴重的罪過,她了解。
“那西門大哥,明天就看你的了。”就算她想嫌棄,也得有那樣大的膽量。
“嗯。”西門若寒淡淡哼了聲,總算將汪大小姐借金鐘樓的話題,引到了十萬八千里之外。
是夜,一番激烈交纏之后,溫書趴在金鐘樓的胸口,想起了白日的話題。
“六哥,西門莊主他真的會打馬吊?”
“并未聽過。”
“那明日小九豈非危險得很?”西門莊主丟了面子,會不會用他那把天下第一神劍殺人滅口?
“書兒先前會打馬吊嗎?”
“不會。”
“結果你還是贏了。”
“可我不一樣,我是因為有你這個馬吊殺手在啊。”溫書說著,噗地一聲笑了出來。“我忽然覺得,馬吊殺手這個外號比無垢公子還要響亮實用。”
金鐘樓猛地抬頭,咬了溫書的嘴巴一下,“看來娘子精力好得很,還有余力打趣為夫。”
“沒……沒有……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溫書趕緊投降,可惜已經晚了。
去她的西門莊主和汪大小姐,這個時候是他們倆的時間,其他的話題留待之后再說。
溫書翌日又起晚了,被三位嫂嫂笑了一通。溫書將之理解為是對昨日之事的“報復”,加上笑著笑著她也被笑習慣了,也就不覺得怎么難堪了。
溫書份外遺憾地告訴金鐘樓,他們倆的臉皮變厚了。金鐘樓倒不介意她的臉皮能更厚一些,如果可以,他很高興能親自為她完成這個目標。
前面又湊起了一桌麻將,汪大小姐如愿坐上了東風莊,西門若寒坐在她的身旁。比起昨日,三位嫂嫂收斂了不是一點半點,到后來演變成一個可怕的情況。
無論汪大小姐打出什么牌,大家一律都不敢吃,也不敢碰。好不容易等到一個自摸,西門若寒一個眼神睇過來,推牌的手又收了回去,將那張自摸的牌又苦兮兮地打了出去。
汪大小姐雖然也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剛上手的她,才顧不了這么多。一個人胡牌胡得不亦樂乎,收銀子收到手軟。當她問西門若寒出哪張牌的時候,西門若寒眼睛掃到哪張,她便打哪張。
而結果,也實在說不上結果。有西門劍神坐鎮,借其他人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頂著壓力胡牌。
搬完了三人面前的銀子,汪大小姐有些意猶未盡。雖然贏了,但為什么沒有小書說的那般有趣?
“可以走了?”
西門若寒拎著汪大小姐離開了牌廳,汪大小姐一邊被她拎著走一邊嘀咕:原來西門大哥這么厲害啊,不但劍法天下第一,連打馬吊的功夫都超厲害的。只不過,似乎有哪里不對勁?
自那以后,不管是溫三小姐,還是汪大小姐,三個嫂嫂只要見到這兩人,哪怕是三缺一都沒拉他們打牌的意思。
問其原因,只因為這兩個女人背后,有兩位殺手。
一個是馬吊殺手,還有一個是人類殺手!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