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飛到枝頭上,漆黑的羽毛如同夜晚,長長尖銳的嘴巴張開,難聽的聲音響徹上空,幾名仆人正在梅克倫堡內忙碌著,他們搬來木料乒乒乓乓的釘成一個木架,接著將拇指粗細的粗亞麻繩子綁成繩節,垂在木架上晃晃悠悠的。
“哐當。”一聲鐵門打開的聲音響起,在主塔樓左側的地牢門敞開了,城堡中的平民們好奇的張望著,地牢的門很少這樣打開,那一道堅固的鐵門有一扇小門,威脅阿若德統治的犯人從小門抓緊地牢,今天地牢的大門卻打開了,人們不由十分好奇。
“嘩啦,嘩啦。”緊接著一陣鐵鎖響動的聲音,一名囚犯被帶出了地牢,兩名獄卒夾著囚犯,將他帶到了絞架前面。
“唔,圣母啊!”囚犯蹣跚著步伐,他抬起頭看了眼晃晃悠悠的繩索,不由的喃喃自語的說道。
“以主基督的名義。”一名神父穿著圣袍,給這名囚犯做了臨終彌撒,因為囚犯是一名貴族,這是對他的血統的一種敬意。
在主塔樓上任何一個窗口都能夠目睹這一場處刑,許多人對這種處刑當做娛樂,不過喬茜公主站在窗口的時候,面色卻帶著苦澀的神態,因為即將被處刑的是曾經拜訪過她的梅森貴族。
“公主殿下,你沒有必要觀看。”雪莉小姐走到喬茜公主的身邊,伸出手輕撫公主的肩膀,安慰喬茜公主道。
“不,他是因為我而死的,我要在這里看著他,這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違背自己的丈夫,這是主對我的考驗。”喬茜公主擁有修長白皙的頸部,如鵝蛋般光滑的面孔蒼白,她美麗的眼睛盯著走上絞刑架的梅森貴族。
“愿主寬恕你的靈魂。”神父終于念完了冗長的祈禱文,將圣水灑在了梅森貴族的頭上。而此時也就意味著這名梅森貴族該上路了。
一名頭上戴著尖頂黑頭罩的劊子手,走上前用強壯的臂膀抓住梅森貴族,使他走到繩索前面,并且站在一塊木墩上,然后將梅森貴族的腦袋套進去。
“你還有什么話說嘛?”行刑官面對著梅森貴族,對他詢問道。
“呼呼。”在死亡的威脅下,梅森貴族的呼吸急促著。他抬起眼四望周圍,平民們已經圍在絞架周圍。他們相互交談著觀望著。
“沒有遺言嗎?”行刑官好奇的問道。
“推翻,推翻暴君阿若德的統治,他是謀殺了梅森公爵的劊子手,愿他的靈魂下地獄。”梅森貴族終于鼓足勇氣,大聲的吶喊道。
“殺了這個混蛋。”可是梅森貴族的話卻激怒了平民們,阿若德實施的許多政策,使得平民們獲得不少的好處,在他們心中阿若德是一位明君,這名外來的梅森貴族竟然當眾污蔑阿若德。頓時激起了民憤。
“啪啪啪。”除了喧鬧的咒罵聲,平民們用自己的行動來證明忠誠,爛菜葉和土塊被扔向梅森貴族。
“啊。”被石塊擊中的梅森貴族狼狽不堪,他在木墩上幾乎站不住,搖搖欲墜的摸樣。
“行刑吧!”行刑官的眉頭皺起來,他沖劊子手一揮手劊子手連忙走上前,猛地一踹梅森貴族腳下的木墩。木墩一下子滾到一邊,失去了墊腳的梅森貴族下墜,粗亞麻繩索勒緊他的脖子。
“咳咳咳。”懸在半空中的梅森貴族,雙腿無力的蹬著,繩索發出嘎吱嘎吱聲,他的雙眼翻著白眼。掙扎了片刻之后,終于不再動彈。
“嗚。”喬茜公主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直到梅森貴族的生命徹底結束,她才覺得胃部的酸水向上翻涌,忍不住扭頭到一旁。
“嗅點這個,會好一點。”雪莉小姐連忙將一小片薄荷葉,放在喬茜公主的鼻子下。薄荷清涼的氣息使得喬茜公主心情緩和了下來。
當梅森的貴族被快速處決的時候,阿若德正呆在條頓騎士團總部,與他強悍的戰士們一起享受著宴會,戰士們的宴會熱鬧喧天,男人們一邊飲酒一邊掰著手腕,平日里戰士們便會處于好勝心一決勝負。
而今天他們的君主阿若德也在場,面對著可能會帶給他們榮耀與財富的可能,氣氛格外的熱烈和喧囂,對此阿若德等人當然是樂于看見這種競爭的。
“不錯的小伙子。”依夫如果不是陪伴在阿若德身邊,肯定會親自下場去比賽,在失去了妻兒后,依夫更加的沉迷于各種比武的樂趣。
“依夫,我的情報網最近獲得了一個消息。”阿若德將手中的杯子放下,哈維派人稟報了處決梅森貴族的消息的同時,也帶來了依夫一直想要的情報。
“什么消息?”依夫好奇的問道,他的目光卻盯著陷入膠著的比賽之中。
“是關于我的侄子,你的兒子的情報。”阿若德面對著依夫說道。
“我的兒子?”依夫吃驚的看著阿若德,這是他聽到最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他還活著。”阿若德看著依夫說道,自從有了小威廉后,他便格外能夠理解依夫的心情。
“是嗎?”依夫問道,在約瑟芬妮小姐被殺死后,他一度認為自己的孩子肯定也喪命了。
“我的人從一些傭兵口中,得知的這個消息,據說是野豬三兄弟擄走了他。”阿若德對依夫說道。
“野豬三兄弟?”依夫的眼中露出了驚訝之色,但是很快便非常厭惡的說,“那三個怪物。”
“沒錯,我不知道他們是出于什么目的擄走了我的侄子,但是幸好他還活著。”阿若德拍了拍依夫的肩膀,這對于依夫來說是個好消息,沒有什么比兒子活著更讓他高興的了。
“太好了,他還活著。”依夫垂下頭喃喃自語道,兩行淚水滑過臉頰,緊接著便站起來。
“唔。”依夫高大的身材,當他站起身的時候,格外的引起大廳中人們的注意力,他們吃驚的望著這位條頓騎士團的長官。
“大家一起喝啊。”依夫一把奪過身旁侍從拿著的酒壺,揭開蓋子便往自己的喉嚨灌去,這豪邁的喝酒方式頓時激起了眾人的喝彩。
“依夫。”阿若德伸手想要制止他,可是想了想重新坐會熊皮鋪著的椅子上,決定讓依夫通過自己的方式發泄心中的情緒。
當宴會結束的時候,依夫被兩三名騎士抬向自己的房間,他的口中一直喃喃自語的說著,兒子還活著的胡言亂語。而阿若德坐在一片狼藉的大廳中,此時他心中竟然按捺不住對喬茜公主的思念,依夫喪失妻兒的事情,仿佛在警示阿若德一般,在這個陌生而黑暗的時代,自己應該堅守些什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