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春一百七十六章 打人勿打臉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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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六章 打人勿打臉


更新時間:2014年05月11日  作者:大愛非攻  分類: 古代言情 | 種田經商 | 大愛非攻 | 馥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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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嬤嬤覺得很不舒服。

抓住男人的胃,就等于抓住男人的心,這等直白淺顯的道理,即使是在這個時代,即使是余嬤嬤這樣的老婦人,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余嬤嬤本來只打算看看食盒,作一番,原樣退回去就算了。可是傅春兒明顯帶了戒備,這令余嬤嬤覺得更加不舒服。她一時冷下了臉,打量一番傅春兒,憑直覺做了一個簡單的判斷,覺得此女可以得罪,然后便開口,“呀,這許多吃食菜式呀,這位姑娘,你們家,都是’灶上的’吧!”

廣陵當地,一般管廚娘叫做“灶上的”,不管是專門在大戶人家里做事的廚娘,還是像當年翠娘那樣,出來拋頭露面在館子里做活的廚娘,都可以這么稱呼。但是還有一種女人,在小戶人家比較多見,就是買來的婢妾,做得一手好菜,又被主人收了房的,被人稱作“灶上的”。余嬤嬤說得陰陽怪氣,顯然是帶著侮辱的意思在說傅春兒,意思是,她家人地位不高,都是給人做“小”的命。

大德生堂的伙計大多都是本地人,都是聽得懂的,紛紛變了臉色。但是東家派來的嬤嬤,又是這般氣勢,正主兒紀小七又不在,一時間小院里,沒有人答話。

你才’灶上的’呢,你們全家都是’灶上的’。打人還不打臉呢,怎地剛剛見面,這個老嬤嬤就滿嘴胡羼,噴不出人話來——傅春兒心里大是不忿,面上不動聲色。她知道只要自己一露慍色,就正中了余嬤嬤的下懷,當下便裝作不懂的樣子,說:“媽媽說的哪里話,我不懂。我家一直是大德生堂的主顧。”

她一打岔,余嬤嬤便郁悶了,一針戳在了棉花里,全不著力。傅春兒都已經說了。人家是大德生堂的主顧,余嬤嬤總不好意思給自家主子的產業添亂了吧!

“周大夫,我爹這兩天腰腿的毛病又犯了,想請你照上一次的方子再給抓兩劑藥。”傅春兒打定主意不給余嬤嬤再開口的機會。

“嗯嗯,姑娘請——”周大夫早已對余嬤嬤一行厭煩透頂,巴不得有人來解圍。傅春兒這邊離了小院,順手還撈了個周大夫出來。而周大夫,依樣畫葫蘆,又撈了個伙計出來,“小張。出來。抓藥——”

過了一會兒。小張進來,道:“吳老三,快幫我看看,防風的藥柜空了。昨兒進上的新藥放在哪里,幫我找出來,急著用。”

又過了一會兒,吳老三進來,道:“賬簿呢,賬簿呢,剛收了銀子,李阿魚你快過來記上一筆。”

一時半會兒,紀燮所居的那間小院里。就只剩余嬤嬤和她帶來的仆婦。

其余人都歡天喜地地聚在大德生堂前廳的一間小桌上,傅春兒道:“沒想到你們竟然都沒吃飯,早知如此,我該叫我娘多蒸點米飯,一起帶過來的。”

李阿魚口中嚼著一個冷掉的餅子。含糊地說:“有這些好菜,我們已經像過年一樣了——”

“就是,若是沒那個老虔婆……”小張也一邊大嚼著,一邊含混混地說。

“噓——”周大夫是大德生堂的老人兒,也老成謹慎一些,便說,“是東家夫人的乳娘,連小七爺都得敬著的,你當這些話是可以混說的?”

原來是這樣的關系啊!傅春兒想了想,對周大夫說:“周大夫,我一會兒先回去了,剛才在院里這位嬤嬤說的這些話,我原沒放在心上,你們也別與紀小七爺提了。他今日定是有急事,竟忙到這樣晚。一會兒他回來,只怕也是要煩神的。”

周大夫點點頭,說:“姑娘想得周到!”

李阿魚繼續含糊道:“姑娘真是為小七爺著想,要是我……忍不下這口氣的。”眾人聽了,就紛紛附和。

連最老成的周大夫也拈著胡子,道:“姑娘這份涵養,真是令我佩服啊。若是老夫年輕個幾歲,要是有人這樣辱及我家,只怕我幾把巴豆都下了下去了。”

“嗤!”傅春兒實在忍不住,笑道:“周大夫,咱們在座,就您不能說這話。”她想了想,嘆了口氣,說:“打人還不打臉呢,真是想不到,小七爺為人是這樣的,家中竟然也有這樣嘴碎的嬤嬤。要不是顧念著這些日子里最好不給小七爺添亂,我早就四下里找板磚了。”

她說著,不禁頑皮地沖眾人眨了眨眼,道:“大家不妨把我以往的‘事跡’宣傳一下。”想當年,傅春兒還曾經當街打人,持著板磚追人,雖說好漢不提當年勇,但是適當地提一提,對余嬤嬤來說,也許是件可以與之相伴入眠的事情。

大德生堂眾人都是相視而笑,幾個小的都暗暗決心,打算將“巴豆”的事情也與老嬤嬤略提一提,實踐么,還是先作罷了。

一會兒傅春兒提著空的食盒回去瓦匠營,她知道雖然大德生堂的伙計們不會特別向紀燮提起今日自己遇到的事情,但是紀燮回來,見到自己院中這樣的排場,多少也會猜到一些。只是不知道他會作何反應。

她隱隱約約地猜到紀燮會來尋她,向她解釋。然而紀燮來得這樣快,倒是令她措手不及。

傅春兒打開自家小院的大門,見到紀燮與侍墨立在門口。侍墨提著一只燈籠站在遠處,而紀燮立在傅春兒面前,面色有些凝重,口氣卻是溫柔,“今日回來得遲了,到了院中才知道母親……母親派了余嬤嬤過來。她一向是個嘴碎的,沒有說你什么吧!”

“沒事——”傅春兒甩甩頭,“今日這樣晚?是有什么大事么?”

紀燮的眉頭鎖成一個“川”字,道:“今日城中又有兩條街道發現了得了疫病之人。”有一條街道發現的病人是田家的旁支,是花錢打點了田家巷的守衛,從田家巷中混出去的,住到了朋友那里,反而令那里的人也染上了疫病。就為了此事,紀燮今日陪著杜毓親自過去,整肅紀律,強調防疫重點,又安排將新現疫病的街巷給鎖了。這么一番折騰,紀燮不免心力交瘁。幸好田家巷那邊傳來些鼓舞人心的好消息,不少染病之人已經見好,癥狀不見已有時日,說明藥物是對癥的,廣陵城中上下紛紛看到了希望。

傅春兒聽他說完,靜默片刻,道:“恭喜小七爺,看來只要如此堅持下去,假以時日,廣陵城中這次疫病就控制住了。”

紀燮聽了,絲毫不見喜色,只說:“你,你不是在惱我吧?”

傅春兒嘆了口氣,對他說:“又炎哥……”

紀燮聞言,眼中立現光彩,嘴角彎彎,卻聽傅春兒往下說:“我沒有惱你,我在說真的。”

她低頭說:“只要撐過這一段,應該就好了。”

“是,只要撐過這一段,我會與母親說清楚——”紀燮沉聲說。

“不要——”傅春兒渾身一個激靈,抬起頭。她也沒有想到自己竟會說了這兩個字出來。她定了定神,見到紀燮疑問的眼光,掩飾道:“我是說,今日那位嬤嬤我也見到了。我想著,那位嬤嬤應是令堂親近之人,她既親自過來照料你的起居,這兩天我就暫時不過來了。”

“這真的不是在惱我?”紀燮半開玩笑地問。

“嗯呢!”傅春兒重重地點頭,“我總想著,接下來的十日,對廣陵城之而言,怕是最重要的。既是令堂指了人來照顧你的起居,我就不再胡亂幫忙了,萬一幫倒忙。”

紀燮迎著傅春兒的眼光,想從她眼中尋出些什么來。而傅春兒躲閃不過,只得迎上去,坦然地道:“這樣我也稍稍避避嫌,不是么?”

紀燮這才放心,笑道:“十日,你且等我十日。”他此時頗有些意氣風發的樣子,眼中透著決心,誰曾想到,一日之前這個時候,他還病懨懨地臥在病榻上。傅春兒想到這里,突然有點心軟,又囑咐了一句,“千萬當心身子,有什么需要的,又不好直接跟家里說,就讓侍墨給我送個信!”

她微微笑著,說:“有時候,我的能量還是蠻大的。”

紀燮不懂“能量”是什么意思,但是一樣聽得心中暖暖,帶著幾分戀戀不舍告辭而去。

而傅春兒則覺得疲累之極。她正要關上院門,卻見姚十力出了作坊的正門,見了她,驚訝道:“這樣晚了,是誰過來?”

“十力大哥啊!”傅春兒招呼一聲,“沒什么人,我這便落院門了。你是來取什么物事的么?”這幾日傅家有一批鴨蛋粉已經冷薰了剛剛上市的素馨花香,到了脫模的時候,正是忙的時候,而傅陽也不在,因此姚十力等人常常會忙活到深夜。如果傅家宅子這邊夜間下鎖,兩面來往不便。便就只能由麻煩傅老實由連接兩個院子的小門過來。姚十力與其余人往往都避嫌,不便深夜過來打擾傅家的女眷。

“不是,就是制鴨蛋粉有些累了,稍微出來透透氣。”姚十力借著燈光,望著傅春兒的面孔。“傅姑娘,你臉色很不好,是今日太過勞累了么?”

(環球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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