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春一百四十五章 禍水東引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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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五章 禍水東引


更新時間:2014年05月18日  作者:大愛非攻  分類: 古代言情 | 種田經商 | 大愛非攻 | 馥春 


而坐在身旁的戴悅,這時候也細聲細氣地說:“傅家妹妹我自小就識得的,她閑來無事,或許喜愛親自下廚,洗手做一兩道羹湯,然而‘廚娘’一說,我怎么從未聽說過,不是田姐姐認錯人了吧!”

戴茜微微側頭,倒是很驚訝地看了一眼戴悅。給力文學網她素來知道自己這個親妹妹一向膽怯,小時候人前幾乎是連說話都不敢,見了外人就會臉紅。這兩年自己出嫁了之后,帶她在廣陵城中親戚女眷群里走動的比較多一點,總算是出落了一些,可是以她的脾性,遇上這種嘴仗,她是萬萬不會出頭的。

可是今日怎么戴悅主動開口幫傅春兒說話?

眾人的眼光一時都集中在傅春兒這一桌上。坐在傅春兒身側的周小姐帶著幾分狐疑看著傅春兒,但還是為新認識的朋友說了句話:“傅家姐姐這通身的氣度兒吐屬,實在不可能是奴仆下人之屬,田姐姐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眼下傅春兒要怎么回應田紫茹這話,可就有些犯難了——

廚娘那話,還真不好辯駁,如果否認,田家既然能查自己,想必是伏著后手的;但是如果真應了,這就是削了黃宛如的面子,還有戴家兩姐妹的,畢竟這個賞菊會,乃是黃宛如帶她過來,又是戴家姐妹將自己介紹給眾女的。

作詩這等事,就更難了,如果直言說自己不會作詩,那不就是直接送上去給人打臉,打臉不說,田紫茹還能容易將事先準備好的那些捉刀之作都抖落出來。這豈不就是依了那句老話,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可是若說自己會做,那就是犯了傅春兒自己的大忌。話說哪個穿越女不愛掉幾句古人詩詞,來裝裝門面的?哪怕就是清穿的,都可以借了毛爺爺的句子來拍人馬屁。可是,可是偏她不行。她是到了個與真實歷史有些差距的平行時空。她平日里愛讀一些札記閑書,曉得唐宋那些年代里的文人騷客,那些雋永之作大多一成不變地保留下來了;然而原本明清之際的大家,大約由于這歷史的軌跡發生了改變,連帶影響到了個人的命運也生了變數。

就比如那位一帆風順地承襲了王位的靖江王朱若極,他本該是一歲的時候遭逢大難,國破家亡,自己為內侍所救,出家為僧,得成一代畫匠——“苦瓜和尚”;然而他眼下依舊在做他的富貴王爺。只是署著“苦瓜道人”的名號。作些精致花鳥蘭石小品。

又有好些理論上該有傳世之作問世的名人。眼下也不知道身在哪里。比如納蘭性德,此時也不知是否在東北的白山黑水之間跑馬;又比如曹公,這年頭,連江寧織造這個職位都尚未出現過。也不知道曹公那些顯赫的祖上,會否曾在江南哪里安居樂業。

因此傅春兒時時都告誡自己——竊書有風險,盜用須謹慎。引述大家都知道的前人詩話,倒也算了,但若是想將“后人”的詩詞“抄”來用用,則需要慎之又慎,萬一“抄”到了正主兒頭上,而自己又不知,那才叫尷尬。

傅春兒一直都沒說話。臉色有些沉。眾人見她不為自己辯駁,女眷們紛紛議論起來,而田紫茹面上就有些得意之色。

黃以安這個時候突然“又”哈哈地笑了起來,說:“傅家的小丫頭,你這又是得罪了誰。人家把你以前的老本行給抖落出來!”

這,這人,怎么能這樣——傅春兒開始磨牙。“小丫頭”這一聲,固然是喚得親昵,但是“丫頭”,在廣陵人口里除了指那些總角年華的小丫頭之外,就是指的大戶人家服侍人的丫鬟了。傅春兒覺得自己那本來就掩飾不住的身份家世更是一下子被黃以安喝破,揚起頭看看黃宛如,心說:宛如,這真怪不得我了,是你家好哥哥……

田紫茹得意更甚,而黃宛如看著哥哥,有點黑臉。

黃以安說:“小丫頭,你還記得不,以前你就愛在廚下搗鼓些新鮮的吃食,還給了宛如好幾道點心方子,宛如都一一照做了,孝敬了老祖宗。老祖宗曉得了,直夸你呢!”說著還咂了咂嘴,仿佛在回味。

原來是這么回事啊——

一眾女眷聽了,有不少已經成婚的少婦都露出笑臉,原來這“傅家姑娘”,竟然跟黃家走得這樣近。沒準這位就是未來黃家的媳婦,特地由了小姑子帶了,踏進閨秀圈,人面上混個熟絡。唯有田紫茹睜大了眼,奇道:“她家中不是開過小食鋪的么?她一個哥哥,是個生藥鋪子的學徒,這人聽說還曾經在富春茶社當過廚娘——”

黃家兄妹聽田紫茹提起富春與傅家的過往,這隱隱地就是要將黃家與富春和震豐園那一段舊事掰出來的味道。黃以安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想起田家竟然能查出來這么多事情,自家門戶消息,未必是那么嚴謹的。震豐園那頭,還是要再看一看什么人在放消息,而富春那頭,只怕還是最好要打個招呼。他緩緩對妹妹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傅春兒知道田紫茹應當已經查過了自家的底細,當下神色不變地喝了口茶。旁人見她鎮定,都道她是不把田紫茹的話放在心上。倒是看上去天真爛漫的周小姐,大聲說:“傅家姐姐和戴家姐姐家中一樣都是開香粉鋪子的,自然不能跟田家姐姐那等家世相提并論。我們這些家中從商的,在田家姐姐眼里,什么都不是吧!”她自己家中是做皮貨生意的,而座中家里行商的,也不知道有多少,這么一說,登時起了敵愾之意。立時有人說:“咱們這些人,哪個不曾在廚下學著洗手做羹湯,這不在田小姐眼里,就都是廚娘了?”

“家中開食鋪又怎樣,田小姐家里,不是一樣開’碧蘿春’的么?怎地就能如此損人?”

這些話田紫茹自然聽不到,她站著,位置離眾人遠了些,眼中只有紀燮一人。誰知道紀燮開口說道:“傅小姐家中生意的名號,是區區不才的手筆。”說著,朝傅春兒那邊點頭微笑。傅春兒沒說話,自是起身,微微朝紀燮福了福,以示謝意。

看著兩人遠遠地互動,田紫茹登時氣炸了肺,本想借著損傅春兒一并羞辱一下黃宛如的,誰叫這傅姑娘看上去與黃宛如這樣親近。然而三言兩語之間,她這才明白,原來這位傅姑娘,與紀黃兩家之熟稔遠遠超過她的想象,沒準還會是自己的一個勁敵。她咬咬唇,只想著要給傅春兒一個下馬威,卻沒見到田乾晟那邊,一邊在朝自己使眼色,一邊看看那座“菊山”。

是了,哥哥是在提醒自己,凡事還是要從這賞菊詩上說起。一想到這里,田紫茹立刻充滿斗志,她怎能輸給眼前這個相貌平平,衣飾也平平的小丫頭。一咬帕子,田紫茹就有了主意,雙手一拍,說:“是了,早間我曾經聽傅姑娘說起’水’’鹽’之說,想是我只往烹飪一途上想,沒想到傅姑娘乃是在教導我文學一途。”

“嚇,想不到這位姑娘,還能教導我們家紫茹文學之道,想是造詣頗深了。”田乾鵬大驚小怪地說,換來田紫茹沖自己笑笑。“如此機會,傅姑娘還不一展才學,以菊為題,賦詩一首,也叫我們大家都見識見識?”

如果傅春兒不應戰,也不妨,那田紫茹正好可以把事先準備好的詩文拿出來抖抖,沒準可以大放異彩。

傅春兒一挑眉,覺得馬上就會有人跳出來堵自己后路。

“如果傅姑娘不愿作詩,不妨吟誦一首古人所做的賞菊詩,也無妨啊!”田乾晟玩味地望著傅春兒的面孔,這般說著。“不然大家很容易誤會,哪有大家千金不記得一兩首賞菊詩的道理。”

“廚娘要是記不起,還情有可原,不是么?”田紫茹手中攥著帕子,握著嘴笑道。

黃以安不在乎地道:“小丫頭,你看在你小七哥哥的面上,就勉強念一首吧,今日原是給他慶賀高中。”他知道傅春兒識文斷字之余,詩文大約也讀得不少,否則上回在老王爺面前,就說不出來“月映竹成千個字”這等文字了,因此一點都不擔心。然而眾人見黃以安都這般說,越發起哄起來。紀燮便皺一皺眉頭。

黃以安只嘻嘻地笑,安心想讓傅春兒出出風頭,大展奇才。

傅春兒繃著臉站起來,眾人見她衣著雖無豪富之態,卻整齊雅致,神情清朗冷然,但怎么看都只是個未及笄的小姑娘,士子們不免存了輕視之念,有些人嬉笑著道:“念一首就好,要不要小爺給你提個醒兒?”

黃宛如站起來,也陪傅春兒站在一處。傅春兒朝黃宛如展顏一笑,低聲道:“宛如姐姐——”

“是我帶累了你。”黃宛如大家出身,田紫茹那點小小的想頭,她哪有不知道的。“有什么我可以幫你的?”

“宛如姐姐字寫的好,不如我說,你寫,咱們一起寫一首詩出來,也算不得什么賀不賀的,只是應個景兒,寫出來搏大家一笑罷了。”

黃宛如一首雋秀的簪花小楷,只有給詩文增色添光的,她自然明白傅春兒的意思,點點頭,叫下人送上筆墨來。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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