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春一百二十章 選址下鋪街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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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章 選址下鋪街


更新時間:2014年05月11日  作者:大愛非攻  分類: 古代言情 | 種田經商 | 大愛非攻 | 馥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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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春兒面上被楊氏抹上了一些傅老實做的“鴨蛋粉”,但覺得鼻端香噴噴的,面上也覺得輕薄柔滑,并沒有什么異樣的。

楊氏卻很欣喜地叫傅老實來看:“老實,來看咱家的姑娘!”傅老實過來瞅了一樣傅春兒,也頗為驚喜,說:“抹了粉就是不一樣了,細白粉嫩,倒很有你娘年輕時候的樣貌。”

“嚇,我眼下就不年輕了么?”楊氏聽了這話不樂意了。

“就是就是,爹說錯話了,跟娘道歉——”

傅老實一對二,自然是不成的,當時便給楊氏唱了個肥喏道歉了。楊氏與傅春兒這才作罷。然而這時候傅陽匆匆從門外進來,說:“老何剛剛介紹了一家馬上要典出去的鋪子,這家很便宜。爹快隨我去看看吧!”老何就是李掌柜上回給傅陽介紹的那個經紀。

傅春兒聽了,當即說:“哥,我也要去。”

傅陽很干脆地說:“好,妹妹也去,娘,勞煩你在家帶著弟弟。”楊氏這邊自然無話,揮揮手,叫他們父子三人一并出去了。

三人沿著小秦淮河,向南,穿過教場周邊。走在路上,傅陽不時地看看傅春兒,說:“春兒,今日我怎么覺得你有些不一樣?”

“哦?有什么不一樣?”傅春兒奇道。

“你今日……顯得面上好白,又不像是尋常婦人涂脂抹粉的樣子,而且,好像不曾出過汗一般。挺稀罕的。”

傅春兒聽了微微一笑,伸出衣袖抹了抹額頭,她已經走了一陣,像這樣的天氣,走了這樣長時間的路,要在以往,一定會出些汗,她這一抹。就會將粉抹下來沾在袖上。

然而現在她看看自己的衣袖,上面一點粉漬汗漬都沒有,書上的古方,果然是有記載下來的道理的。傅春兒對傅老實這次做出的鴨蛋粉就覺得很是滿意,按著她這次試用的效果來看,這就是夏日裸妝的絕對佳品利器一枚啊。她連廣告詞都要想好了——“清爽不油膩,美白無負擔”。

她一邊走。一邊暗自高興了一番,又想,也不知道自家這鋪子,什么時候能夠開出來,但如果隔的時間久,沒有這么熱,倒是有必要提醒傅老實。秋冬之際做的這“鴨蛋粉”里,最好加上些脂膏,這樣粉會更加潤澤。如此一來,再配上不同的香花,一年四季,就能整出好幾種當令的香粉來。

少時幾人來到埂子街,傅陽帶著父親與妹妹朝西繼續趕路,傅春兒則左看右看地尋著“薛天賜”家的那間新鋪子。她眼尖尋到了,不過只來得及遠遠地望上一眼。只見那新鋪子也是好幾間,不知道有幾進。金碧輝煌的大字招牌掛在門口,遙遙地斜對著“戴鳳春”家在埂子街的分店。傅春兒加快腳步,趕上傅陽,問道:“哥,要是咱家的店選在這附近,是不是就離薛家和戴家的店太近了些?”

傅陽笑了笑,說:“到了地頭,哥哥就解釋給你聽。你那時再幫哥哥把把關,好不?”

這個哥哥,還賣關子呢,傅春兒心道。

誰知她再隨著父兄走了幾步。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一片運河水面。這里的街道,就只有一半是店鋪,另一半則就只是道路,再往前就是淺灘,灘上隔上數十步,就有一些供路人歇腳的亭子。而灑金橋和橋畔的碼頭就在眼前不遠處。這里的街道畔有一條小街,叫做下鋪街。傅陽所說的那個鋪面,就在街口不遠處,離渡口碼頭只有幾百步。

傅陽指給妹妹看那鋪子的位置,又問傅春兒,說:“妹妹,你看看,你覺得這鋪子的位置,我們除了能賣香粉胭脂頭油,還能賣什么?”

傅春兒覺得此處風物甚好,靠近水邊,一時間暑氣似乎就消散了些,再往那運河河面上看,只見來往的船只極多,密密麻麻,都是往東面過去的。傅春兒一怔,問傅陽:“這是往平山堂去的船么?”

傅陽不語,微笑著看著妹妹。

“是呀,哎呀,今日已經十八了吧!”傅春兒突然省起,每年明日這個時候,楊氏就算是不去觀音山進香,也必會在家中,對著供奉的觀音像禱祝。有時十九日去觀音山拜觀音的人太多,會有四里八鄉的人們,提前一日沿運河過來,在平山堂腳下宿一宿,第二日正好上山進香。

“哥哥,你是說,你除了女兒家的那些妝品,還可以再賣些棒香線香之類的?”傅春兒一旦想通了這一點,也覺得這里是個絕佳的地點。

“妹妹好聰明——”傅陽咧開嘴,露出笑容。

這個哥哥,這不是變著法兒在夸他自己么,傅春兒繼續腹誹。

待到鋪子前面見到了老何,才曉得傅陽為什么這樣急著叫家里人出來看房了。這間鋪子,竟然只要一百二十兩銀子,就能買下來,但前提條件是,一百二十兩是底價,一定得是現銀,而且當天就要付。按照老何的說法,這間鋪子,如果不是賣主著急,急著攏現銀回鄉,讓買主相看個幾日,就是一百四五十兩,沒準也是賣得上去的。

當下傅家眾人前前后后地看了。這是一間很小的鋪面,只一進,前面是鋪面,后面有個很小的小間,可以儲一點貨,人是肯定住不下的,比傅家最早在埂子街賃的小食鋪的那個鋪位,還要小不少。但是就這樣一個鋪面,若是要買下,也要一百數十兩銀子之多。傅陽說起,他曾經在附近打聽過,比這間位置更差些的,正常時候轉賣,也差不多要這樣一個價格。

當下傅陽與傅老實就與老何與賣主商量過戶簽契紙的事情。只要傅家給錢,當日就相互簽了契紙,不過要官府認可,則還需要老何將契紙交予官府,待確認稅金交足,由官府在契紙上粘上加蓋官印的契尾,從而這契紙由用以證明民間買賣的“白契”,變為官府認可的“紅契”。如此一來,買賣就算徹底完成。

往官府交契銀的那一段,就要勞煩老何去跑一趟。因此傅陽做主,在買鋪子的錢之外,又給了老何五兩銀,除了要交予廣陵府的過戶稅金之外,其余就都是給老何的辛苦費了。

一時男人們都聚攏在鋪子里說事兒。傅春兒覺得有幾分無聊,便只在鋪子外面立著,看著這邊街道周圍的各色鋪子。她其實原先心中還有些擔心,如果自家未來的化妝品鋪子旁邊,左邊一家醬菜鋪子,右邊一家米醋鋪子,那自家香噴噴的化妝品擺在中間,那味道可就精彩得很了。

不過眼下,傅春兒完全不用這樣擔心了,自家鋪子左首,是一家米面雜糧鋪子,叫做“秦記”,門口整整齊齊地堆放著一排米袋糧袋,每個袋子里面都插著竹簽,上面寫著米面的種類和價錢,店里還擺著大小不等的量具。店里坐著一位胖胖的中年人,此時拿了一柄蒲扇,遮著臉,整個人半躺在一張竹榻上,估計是在打盹兒。

右首一家,卻是個篾匠開的。店里堆滿了各種竹編的器具,竹簍竹籮竹筐,一應俱全。門口還坐了一個篾匠,坐在一個小板凳上,用竹刀正在劈一根粗壯的青竹。廣陵府周圍有不少竹林,因此竹篾的器皿尋常人家用得也很多,尤其是廚下。傅春兒靜靜地看著那人在編一個竹制的蒸籠,心中正在盤算要不要待會兒回家去的時候也再買個蒸籠回去。家中那個正在用的總是感覺有些小了,有時候蒸一家人的吃食,需要蒸兩回才行。

這時候就走過來一個布衣布裙的婦人,過來對那篾匠說:“王篾匠,你做的這籮不行啊,這才過了兩日,底就已經壞了。這回你可得給我換個好的。”

姓王的篾匠頭也不抬,手底下依然在忙著,道:“你等等。”他直到做完手上的活計,才停下來,將那婦人手中的竹籮接了過來,只瞧了一眼,就說:“你這個不是我家鋪子買的。”他稍微瞄了一眼竹籮底下壞掉的底,又說:“這也不像是才用了兩日的籮啊!”

那婦人兀自強詞奪理,道:“我分明記得是從你這里買的,不是兩日前,就是三日前,十文錢買的,就是這個籮。”

王篾匠聽著有些嫌煩,站起身,隨手拎過手邊的一個竹籮,給那婦人看。只見上面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烙印,傅春兒站得有些遠了,看不清那烙印是什么,只聽王篾匠答道:“我家每個籮上都有這個印,若是沒有,就一定不是我王家賣出去的。這位大姐,你莫不是記錯了?”

那婦人見狀,借坡下臺階,“哦”了一聲,說:“大約是我家那口子記錯了,我回去找我家那口子再問問去。”

王篾匠見那婦人說話前后矛盾,也沒有多理會,只憑她自去了。而傅春兒則裝著挑器皿的樣子,伸手拿了一件蒸籠,在屜身上果然也見到了一個小小的印記,是烙在篾片上的,像個小小的印章一樣,在一個圓環里繪著幾根竹子,還寫了一個“王”字。

這莫不就是古代的商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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