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彩虹間,不多遠就到達山頂的湖海殿。
賞罰堂就在湖海殿,面對湖海殿的雄偉建筑,只是門口的臺階就比他們住的房還寬,恒毅和師弟們都覺得十分震撼,相比之下,三元派的根據地完全是個窩棚。
過去跟王非一起做雜役的兩個師妹見到恒毅都高興的跑了出來。“大師哥!”
一些日沒見,彼此都掛念對方,說起分開作活的事情,都有許多共同的感受。
敘話一陣,大元出來了,對每一個弟都和藹的關問幾句,領著他們進去里頭。
賞罰堂有賞罰大長老,二長老,三長老,分別是湖海派掌門人的三個孫擔任;除此之外還有五賞執事長老和五罰執事長老。
看似一樣,其實區別很大。五賞長老都沒有什么實權,因為獎賞的事情多是派里決定,他們照章程安排發放獎勵就沒事了,但五罰長老則不同,派內,離派弟等刑罰處決都由他們斟酌,除非特殊大事,否則根本不需要詢問掌門人的意見。原本的一個賞長老被調到別處,空缺讓大元頂替,五賞長老一直都是派里有貢獻的人擔任,五罰在湖海派三百多年的歷史幾乎都是湖、海這兩個姓氏的人擔任。
湖海派的創立就是掌門人和副掌門人拼搏建立的基業,兩人是結義兄弟,湖和海分別是他們的姓氏,這么多年來,他們的后人,親戚里但凡有修行資質,又沒有更好出路的最后都在湖海派里做事,外人很難指染湖海派里關鍵的職務。
如大元這樣能夠成為五賞執事長老的就已經非常難得。
恒毅一行師弟妹收拾妥當,吃過大元準備的酒菜,各自去熟悉賞罰堂的事務和規矩,他們過去在三元派呆的都有些日,認識的字不少,這些差事都不難上手,一個個習慣了認真用心,沒幾天就記熟該做什么,該如何做,規矩條例更是倒背如流。
賞罰堂的事情很少,幾個師弟妹安排了每天由兩個人輪換負責全部的也用不了半日功夫,除此之外就是在大元的指導下靜心修煉。
恒毅看了些大元搜集的信息,他們在三元派埋藏的那把劍的信息雖然沒有找到,但紅光的謎已經解開。
殺生之后閃動紅光的武器被統稱為飲血類,這類兵器通過殺生吸收的精魂力量,能讓兵器吸收的精氣神幅度越來越高,兵器越強,成長的空間就越大,屬于仙門炙手可熱的兵器類別。這類兵器必須固定使用的主人才能成長特性,一旦易主,劍魂吸收的力量就會因為絮亂而消散,吸收的力量還會讓兵器的形態發生各種階段性的變化。飲血類兵器即使是最差的價值也超過千金,殺生吸收的精氣神幅度只有百分之五而已。至于有名氣的那些,全都是無價之寶。
恒毅正看著,大元回來了。
“那把劍還是藏著吧,修行考校比試時不能用。”
恒毅明白的點頭,萬一不同尋常,不說湖海派里的旁人,恐怕湖海派的掌門人就會垂涎三尺,雖然那劍賣相不好,也難保就沒人識貨。
“賞罰堂測試真氣修為境界的真氣門你別去,修行考校的對手都不知道你,而你能知道他們的大概。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優勢必須充分利用。真氣門測試結果超過一定程度就會驚動大長老。”
“是。”恒毅暗覺無奈,本來他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的實力程度。“大師父,三師父呢?”
“本來在北林砍樹,現在被調到老家伙殿里打雜,就是拿他當人質的意思!我們如果逃走或者有不軌行舉,就會先拿他開刀!”大元咬牙說罷,叮囑道“專心準備修行考校,不可大意。”
恒毅看著那些對手的資料,其有十個的實力都在陳紹之上。
湖海派每年的修行考校設十強獎,還有十大杰出獎。
三十歲以下的弟都能參加,獎賞豐厚。
十強獎幾乎都是資質不錯,修行時間又長的弟奪得;杰出獎是為本來沒名氣,但修行考校表現突出的弟準備,歷史上大多是被修行進步快的弟得到。
湖海派的歷史上有過一個平凡弟在修行考校比武奪得十強第一的特例,那個人后來協助一個仙派的繼承人艱難戰勝派內混亂,就是如今天王派的副掌門人,此人娶了湖海派掌門人的一位孫女,因為他,湖海派跟天王派維持了一百多年的深厚情義至今,兩派被寄予厚望的弟都會互相推薦過去修行。
恒毅很為師父的雄心壯志擔心,湖海派是個家族仙派,外面還有天王派和其它交情深的仙派,這種根基深厚的仙派如何易主?
恒毅憂慮了片刻,覺得師父既然沒有絕望放棄,他就不該沮喪灰心,便放下這些心事專心致志的繼續看對手的資料。
上一屆的十強獲得者也就是十個實力在陳紹之上的人,陳紹過去也曾經三次進入十強之列,去年被擠了下來。
十強第一的名叫海云天,男,三十歲,連得年十強第一,山尊三層境界修為。
十強第二的名叫海珊,女,二十三歲,連入三年十強,從第名逐年上升,去年爬上第二,山尊二層境界修為,被認為是必然能趕超海云天的人。
第三名到第十名都是海尊二層到三層境界的修為,實力在伯仲之間,年齡都在二十七到二十歲。
恒毅看完,發現陳紹和湖晴晴的名字不在里面,問起大師父才知道兩人今年沒有參加。
“恒毅啊,陳紹是海尊第三層的修為,這些人的實力都是去年的消息,一年里有突破了也不奇怪,不可大意。今年還有一個對手的資料為師打聽不到,老家伙有個重孫女據說天資不俗,在天王派修行了五年,回來不久,今年也會參加比武。”大元恐怕恒毅太過緊張,又寬慰道“也別太擔心,湖海派的人所謂的天資不俗未必就多了不起。我查過湖海派過去送到天王派修行的人的資料,后來修為成就值得圈點的也沒有幾個。”
進了湖海派的他們已經不像過去那么懵懂無知,把法尊就看的何等了不起,那種想法只是非仙門的普通人的認識,因為普通人根本無法了解仙門,沒辦法有清晰的概念和認識。可是這種認清反而讓他們沒有了過去那種成就感,有的只是置身于浩瀚仙門天地而感覺到的,自身的渺小和對未來不確定的迷茫。
修行人的境界分人尊,法尊,海尊,山尊,地尊,天尊,星尊等,每層分三層高低層次,不同的層次真氣修為都有質的差距。
修行的人都知道,越小開始修行的人成長的越快,年齡越小,精氣神越純粹,越契合自然力量,十八歲前是修行的黃金時期,十八至二十五歲被稱之為白銀時期,二十五至三十歲被成為末期。仙門看一個人修行的資質都以十八歲為界限,十八歲的時候修行程度的高低決定天資情況,幾乎沒有例外的能夠大概推斷出后面的成長情況。二十五到三十歲是最后積累沖刺的機會,三十歲后,真氣聚集的速度開始變的很緩慢,別說突破大境界,即使一層的突破也需要很久,天資有限的人甚至在三十歲后就停滯不前,幾十百年也未必能前進一層。
修為達不到地境的人最多也就活一百多歲。而地境是何等不容易的事情?多少個勤奮的仙門弟里才出的了一個?湖海派的歷史上就出了如今在天王派當副掌門人的那一個而已!
陳紹說湖海派對他來說太小,這句話恒毅進了賞罰堂后才明白,他能輕松擊敗陳紹意味著此刻的實際戰斗力至少在山尊境界,以他最多十歲的年齡,已經破了湖海派過往的任何記錄,明白說就是湖海派過去未曾有過的那種奇才。
大元所以被湖海派看輕,就因為他已經超過三十歲,仙門人的未來能走多遠,幾乎就在十八歲時定型,修行晚些的人在三十歲時也最終判定。
但是恒毅相信師父不會僅止于此,大元二十歲才開始修行,本來不可能會有成就,可是修行的幾年里他進展很快,根本沒有出現三十歲后真氣幾乎停滯積累的跡象。反而三師父三元的情況確實如此,沒來湖海派前恒毅還不知道為什么,現在早就知道三師父很難再有突破。
恒毅練功到晚上的時候,大元滿面喜色的進來。
恒毅忙收功起身相迎。“大師父。”
大元滿面微笑的拉了恒毅坐下,低聲道“徒弟猜猜師父高興什么?”
“修行有突破。”恒毅覺得眼下不會有別的事情能讓師父這么高興,這么晚過來賞罰堂,十之八是為了用真氣測試門。
“你這小真是師父肚里的蛔蟲!師父剛練會了第四種法術,修為達到海尊三層了!師父猜測,神書的法術配合神書上的心法在修成法術的時候還能夠提升真氣精純度,神書選擇了咱們三元派,就絕不會給三元派絕望!”
兩師徒歡喜了一陣,大元忙問叫恒毅說說第五種法術修煉的心得經驗,恒毅忙一五一十的細細說了,大元用腦死死記住。
臨走時笑瞇瞇的道“恒毅啊,明天就是修行考校比武了,今晚上到彩虹間走走,今晚那里特別熱鬧。”
好消息讓恒毅對師父未來的修行更充滿了信心,這樣的修行進度,就是湖海派的記錄里,從小開始修煉的也沒有五年多就能達到海尊境界的!以前二師父和三師父總夸獎恒毅是天才,但他覺得師父才是,他自己本來該是修行里的廢人,因為根本練不出真正屬于自己的真氣,因為能夠吸收周圍的真氣才擁有現在的本事。
夜色漫漫。
恒毅的精力幾乎消耗殆盡,想要繼續修煉招式也得恢復至少兩個時辰,就前往彩虹間走走。
還沒到彩虹間,走在往下的階梯上恒毅就看見遠處大大小小的彩色池上都有人,好像所有湖海派的弟都在了似的。
行走在彩色池上的光橋上,聽著周圍同門談論的話題,幾乎沒有例外的都跟明天的修行考校有關。
其一些是賭博押注的,恒毅對這類事情沒什么興趣,聽到了就走開;一些是談論推測十強結果的。
“他?他能找我說什么!海云天想保住最后一次的十強第一!”
恒毅循聲望去,看見個微微仰著臉,神色驕傲自得的女,周圍圍了很多人。
“海云天果然怕了珊師姐!指不定在哪里聽說珊師姐有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