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依月夜歌
怎么了?說話間,阿安提著鋤頭回到了這邊,看到幾人奇怪的樣子,不由多看了九月幾眼問道。
安哥哥,九月姐姐問前天有沒有送木粉過來呢。阿茹主動解釋道。
前天?阿安也有些意外,他們跑了好幾個村子,尋了幾些木匠,尋到的單純的松木粉和杉木松少之又少,所以,這些天他們安頓好后,就上了山,自己伐了松木回來,天天鋸木取粉,根本沒來這邊。
前天我不在家,有人送了木粉過來,也不曾留名,我還以為是你們呢。九月笑了笑,暫時擱下這事,你們來得正好,我正要去尋你們呢。
何事?阿安把鋤頭放回了角落,舀了一勺沖了沖手,便坐到了灶后。
我在鎮上租了個鋪子,過幾日便要開張,需要人手,你們可有空來幫我?九月直接問道。
開鋪子?阿安愣住了,他抬頭看著九月,看到她清澈如水的眸便信了,需要我們做什么?
我需要人幫我尋找原料的渠道,還有,這次要制的燭種類比較多,需要幫手,再就是鋪子開張后,總需要人撐門面,鋪子夠大,如果你們愿意,可以全搬過去,若是你們另有想法,我也不勉強,到時,我另外尋人就是了。九月說得輕描淡寫,她從來沒想過要他們為她做什么,之前找阿安,固然有憐憫心在內,可更多的。還是想找個可靠的人幫她做事。
我去。阿安沒有猶豫,說罷看了看阿月,家里有他們。
那我也要去。阿月見他這樣說,有些著急的瞪了他一眼。
我也去,我也要去。阿茹見他們倆都去。連忙跳了起來,生怕把她給落下了。
我們是去做事,你去做什么?阿安拉過她,拍了拍她的頭,你在家陪爺爺。
對,等空了,可以帶你去鎮上玩。阿月也附和道,說起來,她有些不情愿,可偏偏阿安答應了。她又不放心才說要去,不知從何時起,他對九月的話越來越聽得進去了,幾乎九月提的要求,他想都不想就應了。這次又是這樣。若讓他獨自去,還不知道會出什么事……她得跟著去看著。
那好。九月點頭,稍后我們再細談,事出緊急,只怕今兒就要行動了。
好。阿安點頭,沒再說話。
燒熱了水,熬下了粥,九月自去洗漱,讓阿月等人也打了熱水洗臉凈水暖和一下,阿月照做了。洗好倒了水洗了木盆,九月還沒過來,她便主動到了灶邊,她剛剛一直在邊上幫忙,見九月洗了菜切好了配了三盤,便知道是一會兒要炒的,當下挽了袖子,涮了鍋幫著炒了起來。
九月收拾好回來,三盤菜已經出鍋了,瞧著倒是頗勾人味口:好香,比我炒得好多了。九月順口贊了一句,正好阿月洗好了鍋,便替了阿月的位置,用姜在鍋中抹了一層油,用手抓了一團稀面往鍋上一抹,多余的扔回了盆里,緊接著手指挑起一角,隨手一掀,一張薄薄的泛著亮色的薄餅便翻了個,反面只略略一燙,便撿了出來擺到了一邊的盤子里。
哇,好厲害……阿茹踮著腳伸長了脖子看著,看到九月這樣俐索的手法,情不自禁的贊嘆出聲。
九月微微一笑,把這一張折了折遞給了阿茹:給,嘗嘗味道。她這一手根本不算什么,想當年她前世的故鄉,有端午烙薄餅包粽子的習俗,每年端午,她外婆便在院子里設上兩個小灶,放上平底鍋,一手抹稀面,一手翻薄餅,那手漂亮的手法,可是遠近聞名的,她做這餅也是學自于她外婆。
說起來,她兩世為人,都很幸運的有個極好的外婆。
好好吃。阿茹雙手捧過,撕下一小片品嘗了一口,頓時歡喜的連連點頭,接著撕下一片塞到了阿安嘴里,安哥哥,你嘗嘗,月姐姐,你也嘗嘗。
阿安阿月沒有異議的接過,細品之下兩人都有所意動,不過,他們并不像阿茹,所有的反應都顯在臉上。
九月見狀,微微一笑,也不多說什么,飛快的烙起了餅,沒一會兒,早飯做得了,四人圍坐灶間的桌子邊高興的吃了起來。
阿安三人不是第一次在九月這兒吃東西,這一次,也比之前那次放得開,所以,這一頓下來,倒也其樂融融。
吃過了飯,阿月自發的攬了收拾灶間的活,讓阿安去與九月細談,只是,她還支了阿茹跟在九月身邊。
九月壓根兒不知道阿月已經把她當情敵對待了,見阿月這樣乖巧,她也頗欣賞,便拉著阿茹領著阿安到了屋里,拿了些干果讓阿茹坐在邊上吃,自己坐在桌邊,對阿安說起了具體事宜。
阿安的記憶和領悟力極好,聽她說完就知道該怎么做了,只是,他沒接觸過香料之類的東西,并不知道什么樣香料才能用,九月少不得要把她的香料拿出來一一指點。
這些,我能每樣取一樣當樣嗎?阿安記別的都行,可偏偏她這香料種類繁多,沒一會兒,他便被繞得暈乎乎的,無奈,只好提出取樣。
可以。九月點頭,取了張紙過來,裁成了十幾片方塊,把里面的香料每樣挑了一些出來用方塊紙一一包好,在外面寫上名稱,一一教給阿安,這才另取了一張紙包作一包,你去收的時候,只要是香料,不論認得不認得,只要不貴便全收下,還有,制燭的香料最好還是各種鮮花,那樣的我好提取香精油,做出的燭也好看些。
我這就回去讓他們去別的鎮上尋找。阿安點頭,小心的把這包東西揣在了懷里。
我這兒還有八兩碎銀子。你拿著,要是尋到那鋪子,數量少的就買下來,數量多的大鋪子,你找人通知我。出門在外,最好不要落單,路上萬事小心,以免招禍。九月也不避諱,從桌子底下掏出碎銀子以及一些散碎銅錢,這些是給你們路上用的,我這事有些緊,你們也別苦了自己,到時候該住客棧就住客棧,該吃就吃。
嗯。阿安看到她遞出的銀子。眼中閃現一絲驚訝,不過,他很快就淡然了,之前她也只是剛剛認識他,她就敢把銀子交給他。人家這般信他。他當然會竭盡全力做好事情,貼身藏好了錢,阿安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已經進來許久卻一直安靜著的阿月,問道,那……阿月要做些什么?
阿月就來我家幫忙吧,我接了落云廟的香燭生意,加上鋪子開張在即,需要不少的貨物,我一個人忙不過來。九月是想讓阿月來幫她制香燭。她看人挺準,這小姑娘對她雖有種莫名的疏離,可做事還是挺穩妥,也不是那種不可靠的人。
我……該怎么做?阿月見九月也不是找借口接近阿安,心里稍安,這會兒見阿安的事情安排妥了,心下也有些著急,湊到一邊忐忑的問道。
事情很簡單,我一說你就會了。九月笑笑,拿過昨天晚上連夜做的香熏燭,就是這個,很簡單的,不過,我教了你之后,你得保證不能泄露出去。
既不信我,你找別人就是了。阿月一聽,心里頓時不舒服了。
這是應當的。阿安卻不贊同的看了阿月一眼,說道,既然要給人做事,收人工錢,當然要簽契約,替人保密。
阿月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嘀咕道:就你事多。
你要不愿意我也不勉強你做事,等我回去與阿……阿安瞥了她一眼,低低的說道。
誰說我不去了?阿月立即搶著說道,說罷,她有些忿忿然的對九月說道,你放心,我阿月雖然沒錢,也沒讀過什么書,可也知道什么是信義,絕不會誤了你什么事兒。
九月瞧瞧阿安,又瞧瞧阿月,不由莞爾,少女情懷總是詩,看來這阿月對阿安并不是單純的兄妹之情了,當然了,他們本就不是親兄妹,要是能結成一對,倒也是一樁佳話。
阿安注意到九月的笑,不由愣了一下,回頭看了阿月一眼,心里莫名的一虛,借著低頭的空檔掩飾自己的不自在:我們該回去了,晚晌前我們就動身,最快四五天就回。
最好雇個腳力,不然等你們回來就怕來不及了。九月再三叮囑。
我曉得了。阿安點頭,牽著阿茹的手懷揣著九月給的東西先走了出去。
我……明天一早來。阿月沖阿安的背影嘟了嘟嘴,一抬頭就看到九月在看她,不由臉上一紅,不自在的扔下一句話,追著跑了出去。
九月踱到門邊,看著他們鉆入了后山竹林,這才回到桌邊,取了那五吊錢,鎖了門窗向祈望家走去,模子和底座已經和魯繼源簽了合作契約,材料的事暫時交給了阿安,明天再去一趟鎮上,要是四姐還不在,那她就找魯繼源打聽一下牙行在哪,自己去挑兩個仆婦來,想來大方面的事也就差不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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