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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韻如,快醒一醒!”一個焦急的聲音,把莊韻如從睡眠狀態中驚醒過來。
“怎么回事……”莊韻如說了一半,就立刻噤聲。
鄭懷新和田安平一左一右地護在她的身邊,剛剛叫醒她的正是鄭懷新。
而小凱則護在她的前面,只是從他的肩膀那里,莊韻如還是借著火光,看到了眼前讓大家如臨大敵的罪魁禍首。
即使沒有親眼看過,但是莊韻如還是輕易地認了出來,眼前的動物,是一頭熊。
這頭熊很大,一百八十公分的鄭懷新在它的面前,也只不過有它一半的高度。
“原來不是狼……”莊韻如感慨。
“不是那兩只綠眼睛。”鄭懷新低聲解釋,“一會兒你別管,直接往樹木里逃。當然,別忘了拿帳篷里的那把水果刀,如果碰到什么……”
“我不走,雖然我的力氣比較小,但說不定也能起一點作用呢!”莊韻如打斷了他的話,“有時候,只是欠最后一根稻草,就可以把駱駝壓倒。”
“它走過來了,它……”女藝人尖叫。
小凱咕噥:“早就知道這些人只會壞事兒,我們不如把她們扔熊嘴里去得了。奇怪,一般來說,這些野生動物不會跑到這座山峰上來啊……”
莊韻如翻了個白眼,都什么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
女藝人卻被嚇得不輕,張開嘴,愣是沒有敢叫出來,只是渾身發著抖,不斷地縮到后面去。
狗熊的體型很大,莊韻如以為它的動作不會很靈活,所以想游說鄭懷新他們一起逃跑。
“你們幾個肯定逃不掉。”小凱頭也不回地說。打消了莊韻如的如意算盤。
莊韻如默然。
如果分頭逃走,她們幾個女藝人絕對是跑不過現場的幾個男士。其實,她甚至懷疑。自己身邊的兩位女藝人,是不是還有舉步的勇氣。
而幾位男士堅守陣地的原因。恐怕也是顧慮她們吧?
“它太大了。”莊韻如忍不住皺眉,奇怪的是,面對前所未有的危險,她竟然并不覺得害怕。
或許是因為她的身邊,有著三個男人,把她護在最安全的中心。
而其他兩位女藝人就沒有這樣的待遇了,至少小凱懶得看她們。自然更不愿意當她們的護花使者。
“你們都慢慢地往后退。”小凱全身繃緊,忽然冷聲吩咐。
“那你?”
“我先攔一攔,這頭熊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小凱冷著聲音,語氣急促。
鄭懷新和田安平互視一眼。當機立斷地點頭:“好!”
莊韻如不放心:“剩下他一個人怎么辦?”
“你們退到火堆后面去。”小凱催促。
盡管極度不放心,但莊韻如也知道,自己在他的身邊恐怕只是一個累贅,不僅于事無補,還會讓他分心。
雖然在她看來。個子比鄭懷新和田安平都要小的小凱,和狗熊完全不在一個重量級上。
“你拿著。”鄭懷新拿起一把瑞士軍刀,放在莊韻如的手掌,“一會兒趕緊逃走,別管這兒。”
“那你們呢?”莊韻如急問。
“我們是男人。”鄭懷新露齒一笑。
牙齒很白。他代言了某個著名的牙膏品牌。
莊韻如握緊了軍刀,雖然這把軍刀并不長,本身的作用,也就是開開水果罐頭、割割帳篷繩子而已。但是握在手中,莊韻如卻覺得自己勇氣倍增。
或許,勇氣這東東,也是具有傳染性的。至少,當她看到三個男人勇敢地擋在自己面前,直接面對那頭大狗熊的時候,她也沾染了一種叫做勇氣的東西。
“我們……我們趕逃吧!”
“逃!”
兩個女藝人顫著聲音商討,卻誰也沒有挪動腳步。莊韻如正感覺詫異,難道勇氣這種力場,真的會無限擴大?
當然,對于這個結果,她覺得欣慰。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也許她們所起的力量很有限。
“我……跑不動。”
“我的腳……走不了。”
兩個女藝人互相的抱怨,卻讓莊韻如又好笑又好氣。
原來,并不是所有人能在恐懼中爆發的。
“互相掐一把……”她不那么誠心地建議。
誰知道兩位女藝人信以為真,伸出手來狠狠地掐了對方一下。動作居然不分先后,下手極狠。
“啊!”
“啊!”
兩聲尖叫,把狗熊也嚇得怔了怔,停下腳步。
“你干什么掐這么用力?”
“你還不是一樣用力?”
“哼,你分明是想公報私仇!”
“你才是早看我不爽了吧?”
聽著耳邊的分貝連續攀升,所有人都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這種時候,居然還有閑心去扯皮平時相處中的交惡?
“快跑!”兩人忽然大喊一聲,快步流星地往后跑去。
不趁著現在前面有人擋著的時候跑,更待何時?
雖然她們也害怕樹林里有什么動物,但比起眼前的危機來,那是下一步考慮的問題了。
莊韻如有心想要提醒她們,其實在三個男人的保護下,會更加安全一些。不過,她剛張開嘴,卻發現剛才還慘呼邁不動步的兩個同行,已經跑得比兔子還快。
“你也快走吧!”鄭懷新低聲催促。
“我不走!”莊韻如倔強地說。
盡管她不是男人,但是骨子里卻并不缺乏血性。眼看著另一位男藝人在開始之初,就沒打一聲招呼拔腿離開,她更覺得留下來的三個男人,無一不是頂天立地。
或許田安平出于內疚,鄭懷新則出于責任。而小凱,莊韻如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讓他也不愿意離開。
對于一個新舊才加入劇組。而且與劇組中的任何人都沒有格外交情的燈光師,應該是最沒有理由陪他們同生共死的人。
莊韻如沒有搶到前面去,自己的小身板兒。不夠狗熊大人一次沖擊的。
與其讓其他人擔心,不如先把自己藏好。有時候。奇兵突起,才是決勝的關鍵。
莊韻如自嘲地想著,卻并不對自己的作用抱有多大的期望。手里的瑞士軍刀,也不是長刀,恐怕她還沒有挨近狗熊,就被熊掌給拍飛了。
莊韻如跑到火堆后面,祈禱著大個子熊也是懼火一族。
狗熊步步緊逼。小凱首當其沖。不知道他從哪里抄來一根棍子,躍起一米來高,狠狠地打在狗熊的脖子上。
雖然它皮粗肉厚,但也被激得兇性大發。直追小凱而去。
“快跑!”莊韻如看得膽戰心驚,“小心左后側。”
小凱頭也不回,又是一悶棍抽下去。
而鄭懷新和田安平也不甘示弱,從狗熊的后方包抄,攝影器材尖長的棍子。不管不顧地朝狗熊身上招呼。
莊韻如右手握著小軍刀,左手則握住了一根燃燒著的木柴。
盡管她不確定這頭狗熊是不是怕火,但多一件東西在手上,仿佛就多了一點底氣,所以緊緊地握著不肯放手。
鄭懷新不是打星。不過堅持健身,所以手里的力氣也不小。而田安平完全是瞎來,砸上去的幾棍子,大約不過是給狗熊撓癢癢。
莊韻如看著小凱靈活的身姿大為感慨,難怪鄭懷新有意啟用他拍功夫片,確實在三人中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如果沒有他的牽制,莊韻如懷疑大導演和大明星,估計撐不了幾個回合。
事實上,狗熊大部分的攻擊都是被小凱接下來的,鄭懷新腳步矯健,連田安平也似乎靈活異常。
莊韻如緊張地看著三人與狗熊的大戰,十來個回合下來,田安平已經幾次遇險。可能狗熊這種動物并不像它的外表那么蠢笨,至少它也知道,田安平似乎是最弱的一環。
而對于小凱,除非是被激怒,狗熊很少正面去主動撩撥。
“不行了,這大家伙太難對付。”田安平在氣喘吁吁地閃過一記熊掌之后,忍不住大喊,“還是逃吧,莊韻如呢?”
“我在這兒!”莊韻如急忙回答。
“你先跑,我們再擋一會兒,也風緊扯乎了。”田安平大叫。
莊韻如哭笑不得。
這位大導演難道以為自己在拍黑道片嗎?連這種黑話都冒出來了,就是不知道是哪個朝代的。
“你帶莊小姐先走。”小凱頭也不抬地說。
“不行,我們不能把你獨自留下來。”田安平立刻反對,“這次本來就是我的堅持闖了大禍,說什么我也不會先走的。要留下,也是我最后一個!擋不住了,你們快帶莊韻如離開!”
“我們是不是兄弟?”鄭懷新低喝一聲,“是兄弟是朋友,就不要說這種話!你的錯,也是我的錯,我陪你!”
莊韻如感動地看著兩人,再度覺得自己似乎成了累贅。也許趁著現在離開,才是更好的選擇吧?
“好,我先走,你們也趕緊逃開!”她下定決心,握緊手里的軍刀,把一根燃燒得很旺的樹枝撿起來放在手上。
有了火,有了光,也會多幾分勇氣。
“韻如!”鄭懷新忽然大叫。
莊韻如嚇了一跳,抬頭看到狗熊正朝著自己撲過來,而鄭懷新和田安平已經被它一人一巴掌拍到兩邊,滿臉惶急和絕望。
現在逃,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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