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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石橋村發生了一件舉村歡慶的事,一日上半晌兩個衙役裝扮的人出現在村口私塾,“請問,陳謹珂陳老爺可住在這里?”
出來應門的桂媽媽點了點頭,“是啊,差爺找我們家大公子有事兒?”
其中一名衙役面露喜色,高聲大喊,“恭喜陳老爺高中舉人!”
“中了?”桂媽媽面露驚喜。
“是啊,媽媽,請問陳老爺在家嗎?”
“在的,在的。”桂媽媽側身把兩人往屋里引,“差爺快請進,我這就去通知我家老太爺和公子。”
陳老夫子正在給學生上課,看到桂媽媽反常地闖了進來,本來有點不高興,“毛毛躁躁的干什么?”
“老太爺,老太爺,大喜啊!”桂媽媽完全不把他的臉色放在心上,“快快快,家里來了差爺送喜報,珂哥兒中舉了!”
陳老夫子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真的?”
“可不是!”桂媽媽笑道:“你快回去看看吧,差爺還在屋里等著呢。”
陳老夫子樂哈哈準備往后院去,快出門的時候才想起學生來,“今兒個的課就上到這里,你們都散了吧。”
提前下課,一群半大小子當然高興,回去的時候順道把這件事宣揚出來。很快,全村的人都知道了陳家喜事。
“聽說了嗎,陳家那大小子是舉人老爺了。”
“楊家小子在村口嚷那么大聲,誰沒聽見。”
“哎呀。可真是了不起,才多大年紀,就中了舉。我娘家村里好些年才出了個舉人,可那黃舉人中舉的時候都三十好幾了。算起來那年紀可是陳家小子的兩輪還不止呢。”
短短一天時間,陳謹珂再次成為石橋村的風云人物。
“二姐,今兒個私塾放假,我們去找陳謹瑜玩兒吧?”八月三十這天,周箏兒在家閑得無聊,想著檸檬酒快出壇了,想著還得去請陳謹珂寫招牌。
“好啊!”周玉兒臉蛋紅紅的,“我們也去瞧瞧舉人老爺是什么樣的。”
“還能什么樣啊,你又不是沒見過陳謹瑜的大哥。”周箏兒覺得吧,舉人老爺雖然有一定的特權。可要真算起來。頂多也只算是考上清華北大之類的學生。又不是三頭六臂,哪里用得著像看神仙一樣膜拜的。
周玉兒皺眉,“可我聽村里人說。舉人老爺都是穿長衫,成日里搖扇子,長著長胡子的人。“
周箏兒汗,“二姐,人家說的是那些年紀很大的舉人,起碼得和爹差不多的年紀吧?陳謹珂才多大啊,哪能留長長的胡須?”
“是啊。”周玉兒發愁了,“只是不知道像陳舉人這樣年紀的老爺是什么樣的。”
“在這里瞎想什么,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周箏兒拉了她,“快走吧。上次我過去的時候,桂媽媽還說要做桂花糕,也不知道做沒有。”
姐妹倆走了兩刻鐘才到村口陳家,周箏兒敲了院門。
“誰呀?”院子里傳來桂媽媽的聲音。
“桂媽媽,是我。”周箏兒心里有些奇怪,以前來的時候桂媽媽都是直接開了院門,這次怎么只在院里問話。
好一陣子,桂媽媽才開了院門,“是箏兒玉兒啊,快進來。”
說著把姐妹倆迎了進去,快速地插上了門。
周箏兒有點奇怪,“桂媽媽,你這是怎么了,是在躲誰嗎?”
這些年桂媽媽早和周家姐妹早就混熟了,知道她們比一般的孩子都早熟懂事,不由向她們抱怨起來。
“這陣子家里來了好些人,有的根本不認識,整日里邀珂哥兒這家喝酒那家坐席的,老太爺為這事兒氣得不行。”說著桂媽媽嘆了口氣,“唉……我們珂哥兒才多大,上門提親的人都快把門坎給踏平了。”
“有人像陳夫子提親?”周箏兒眼睛亮晶晶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你個小丫頭也對這事兒感興趣,也不害臊?”桂媽媽被她好奇地樣子逗笑了。
周玉兒悄悄拉了妹妹的衣角,“箏兒,別問了。”
“哎呀,我這不是關心陳夫子嗎?”周箏兒一副天真爛漫,話說陳謹珂才十四五歲,要擱二十一世紀頂多是個中學生,是被打擊的早戀年紀啊。在這里都可以光明正大地談婚論嫁了,真心同情之!
桂媽媽和兩個丫頭沒遮沒攔鬧慣了,也沒隱瞞,“現在已經有六七家人找了人來說和,什么鎮上做生意的,鄰村的地主老爺,還有村里兩三家人,各種各樣的人都有。有兩三家見天兒過來,可老太爺說了,現在珂哥兒最重要的是靜心讀書,以期金榜題名,這些事兒都得先放放。”
周箏兒點頭,以陳謹珂這樣的小天才又有抱負的人,哪里看得上鎮上這些姑娘,人家怎么著也得找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吧?還是陳老夫子有遠見,從古至今的才子佳人故事告訴我們,金榜題名的大才子單身是很重要滴。人家有頭有臉的人家,總不好把寶貝閨女嫁個二婚男吧,說出去名聲也不好不是。
桂媽媽引兩人坐到院子里的葡萄架下,沒有像往常一樣馬上去叫陳謹瑜,而是坐下來繼續剛才的話頭,“說實在的,我看還不如讓珂哥兒早早定了媳婦,也絕了外面那些人的念頭。況且先成家后立業也是好的,珂哥兒年紀也不小了。”
“桂媽媽,陳老夫子是個有見識的人,他這樣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周箏兒不想她再糾結于這個無解的問題,“對了,今兒個陳舉人在家嗎?”
“不在,鎮上一個同窗請他做客去了。”桂媽媽最近被煩得有點向祥林嫂靠攏的趨勢。“老太爺很不高興珂哥兒整日里往外跑,可人家的邀請又不好回絕,唉……這日子可真難過。”
幾人正說著話,陳謹瑜從屋里出來。邊走邊說,“桂媽媽,家里有什么吃的沒有,我餓了。”
俗話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加上有陳謹珂這個優秀的大哥珠玉在前,陳謹瑜最近的日子很難過,被迫增加了很多學習量,因此每天都覺得餓得慌。
“有有有,今兒個我做了桂花糕,馬上給你們弄些過來。”桂媽媽急急起身去灶間。生怕餓著陳謹瑜似的。
等桂媽媽離開后。陳謹瑜才注意到周箏兒姐妹。“呀,你們來了怎么也不叫我一聲。”
“這不是怕耽誤你讀書嗎。”周箏兒上下打量陳謹瑜,這兩年他抽高了不少。小時候的嬰兒肥也消失了,倒有了點風流書生的味道。
“唉,你們是不知道。”沒想到陳謹瑜見面沒說幾句話也像桂媽媽似的抱怨起來,“這陣子我們家客人實在是太多了,什么人都有,我都不能安安心心讀會兒書。而且爺爺怕我們太張揚,也不讓我出去玩兒,可是把我憋死了。”
“陳小夫子,你大哥長胡須了嗎?”一直沉默的周玉兒突然問道。
陳謹瑜奇怪,“胡須。什么胡須?”
周箏兒忍不住笑起來,“哈哈哈哈,我二姐聽人說舉人老爺都是有胡須的,所以很好奇你大哥到底有沒有留胡須。”
“沒有。”陳謹瑜肯定地搖頭,“哈哈哈哈,你是聽誰說的啊,我大哥才多大,怎么會留老氣橫秋的胡須?”
周玉兒紅了臉,“村里人都這么說,我也沒見過真正的舉人老爺,所以才會……”
“喂,陳謹瑜,可沒你這樣笑話人的人的。”周箏兒自然是向著自家姐姐,“你整日里和你大哥在一個屋檐下當然知道他是什么樣的,我們可沒瞧見,隨便想象一下不可以啊?”
“哈哈哈,可以,可以,我也沒說不可以不是。”陳謹瑜強忍住笑,“你們今兒個來干嘛?不會是專程來看我大哥的吧,那個不巧,他今兒個去鎮上赴宴了。”
“我們來的目的確實和他有關系,不過可不是湊熱鬧看他的樣子。”周箏兒從帶來的籃子里拿出準備好的紅紙,“諾,今年還是得請你大哥幫著寫幾個字。”
“還是那什么青檸釀?”這幾年每到這個時候,周家姐妹都得來麻煩陳謹珂,陳謹瑜對這事兒早已習慣了。
“是啊。”周箏兒點頭,“只是不知道你大哥能不能幫上這個忙。”
“我看怕是有點懸。”陳謹瑜搖頭,“我大哥現在每天早出晚歸,少有時間在家里的,更別說幫你寫字了。我爺爺說了,赴過今兒個的宴席,他就得閉門在家好好靜心讀書,到時候估計更忙吧。”
“我這字兒也不多啊?”周箏兒有點郁悶,要不是自己的字很難達到陳謹珂那水平,她也不用每年腆著臉來找人幫忙了。
三個小家伙正對陳謹珂能不能幫忙展開議論,陳老夫子的身影出現在院子里,“喲,周家小丫頭過來了啊。”
“陳老夫子好。”周玉兒周箏兒老老實實打了招呼。
聽了周家姐妹的來意,陳老夫子笑起來,“你們家的青檸釀可真是不錯,去年我就在五福樓嘗掉一丁點。珂哥兒近來忙恐怕沒功夫幫你們寫字了,要是丫頭愿意出點潤筆費,小老兒倒是愿意寫寫的。”
周箏兒沒想到有這么大的驚喜,陳老夫子的字可是一絕,能得到他的墨寶可不容易,“那好啊,只是不知道陳老夫子的潤筆費是幾何?”
“哈哈哈,你這丫頭倒是機敏。”陳老夫子摸著胡須笑起來,“我看就一壺青檸釀吧,你看怎樣?”
周箏兒自然忙不迭地應了,雖然沒有見到少年舉人,可今天來訪的目的還是達到了,姐妹倆事后高高興興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