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南非圣民隊的跑衛被突然出現在地上的艾爾伯特,無情地壓倒在地。
"第四檔,南非圣民隊前進一碼。四檔結束,攻守互換!"裁判吹響哨子宣判道。
"比想象中的還要順利……?"艾爾伯特爬起來,瞥了一眼地上那位斷了手臂的跑衛。在掌握到方法以后,那個原本會施加在他身上的神秘重壓反而變成了一種優勢,讓艾爾伯特輕而易舉地把他要攔截的目標放倒。
那明明是南非隊作弊用的手段,卻成了艾爾伯特這邊的"優勢",也是奇怪。南非隊的人連續吃過三次虧,都不知道讓那個神秘的力量停止下來嗎?
艾爾伯特不禁疑惑。
難道說,那個神秘力量是擅自行動的,根本不會聽從南非隊那邊發出的指令?又或者說,南非隊根本沒有和那個神秘力量的發生源相互通訊的手段,沒有來得及阻止它使用力量?
雖然到現在為止艾爾伯特仍然不知道那個神秘力量的正體是什么,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艾爾伯特逐漸摸索到一些規律了。
還差一點就能摸清楚那個神秘力量的實質。只要知道它是什么,就有辦法找出反制的方法吧!
"做得好。"艾爾伯特回到斯芬克斯隊的陣地時,希洛瑪等人說。然而場外喝倒彩觀眾們的也越來越多。
"那些家伙真是……"明明是穆特叫艾爾伯特不要在意的,貓人少年這時候卻沒法不在意這事。
"接下來怎喵辦?"艾爾伯特反而一臉平然地問希洛瑪,完全無視場外的噓聲:"那個神秘的力量還在。在我們的防守回合,我還能靠[神隱]做點什喵。在我們的進攻回合就難辦多了。他們肯定會在我拿到球的瞬間就想辦法把我壓在地上,不給我用[神隱]的機會吧。"
"你那招并不是想用就能用的,需要預熱,偶爾還會失靈,對吧?"希洛瑪邊思索著邊確認道。
"是的。"艾爾伯特點頭:"而且沒法和[分身術]一起用,它們的性能會相互抵消,很難控制。還有[神隱]沒法長時間用,發動時間越久就越容易失靈。"
"和我知道的情報相差無幾。"希洛瑪繼續思索道:"能穩定維持的時間大概是幾秒鐘……以你的腳程夠跑個十碼左右。保守起見,七碼。也就是說,當我們推進到他們陣地底線七碼之內,就用你那招[神隱]一口氣突破,達陣。"
"有點遙遠啊。"中鋒古斯塔看著有接近六十碼的對方的陣地底線,說道。因為他們是讓南非隊用光四檔進攻機會而導致的攻守互換,他們接下來不需要踢球,而是對手推進到最后位置上開始反攻。這里距離南非隊的陣地底線至少六十碼。
"需要六次。保守估計七次。你能撐過去嗎?"四分衛希洛瑪向中鋒古斯塔又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也許。"虎人大漢答道:"但你知道,這不是長遠之計。"
"不需要長遠,先把這個回合確實贏下來再說。"希洛瑪道。
"等等,你們到底打算干什喵?"艾爾伯特沒聽懂這兩人的對話。
"你馬上就會懂的。"狡猾的虎人希洛瑪沒有把計劃的細節告訴艾爾伯特,只是神秘一笑。
虎人青年于是不爽地一皺眉。
再次開球。斯芬克斯隊通過"檔數型交換"在原地開始進攻,距離南非隊的陣地底線有六十四碼。而希洛瑪的計劃似乎是讓艾爾伯特多次進攻,分次跑完這六十四碼。
雖然艾爾伯特不太覺得能辦到,但當球傳到他手中的時候,他還是下意識地跑了起來。
然后那個神秘的力量來臨了。球剛到艾爾伯特的手中,他邁出第一步,就感覺自己全身都變得沉重,開始被那神秘的力量干擾。南非隊果然為了勝利慌不擇路,這么明顯的作弊都敢干!
糟糕![神隱]的發動遲了半拍,艾爾伯特還沒有來得及發動[神隱]就被那神秘的力量逮住了!接下來馬上發動[神隱],還能逃脫嗎?
"吼!!"就在艾爾伯特猶豫之際,一旁的大老虎突然怒吼起來!古斯塔使用了戰吼,把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了!
"嗯?"原本被那神秘力量壓制得難以動彈的艾爾伯特,突然感覺到全身便輕松了!他很確定自己還沒有發動神隱,但那巨大的壓力卻從他身上移走了。他再次變得能夠動彈了!
艾爾伯特瞬間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沒錯,是古斯塔的戰吼。
古斯塔也是超越者,他能夠使用類似艾爾伯特的能力,[第四奇跡——卡瑪(命運)創造]。
古斯塔的能力是伴隨著他的戰吼一同發動的,發動的瞬間就會把他的存在(卡瑪)擴張到無限大,以至于受影響范圍內的所有人都不得不以古斯塔為目標,必須注視著那名正在吼叫的虎人大漢。
那個壓制艾爾伯特的神秘力量,大概也是有某個人在背后操縱的吧。原本落在艾爾伯特身上的壓力,因為古斯塔的戰吼的影響,馬上就改變了目標——虎人大漢古斯塔!驚人的重壓便從艾爾伯特身上轉走,轉而壓在虎人大漢的身上!
這就是希洛瑪的計劃!讓古斯塔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走,艾爾伯特就有辦法行動了!
雖然在戰后過程中艾爾伯特的目光無法離開古斯塔,但這并不代表他沒法好好地跑路。他一邊注視著虎人大漢,一邊用他練了好一段時間的倒跑法奔了出去,開始倒著跑陣!
驚人的重壓自然把古斯塔壓塌在地上了,但這并不能讓虎人大漢屈服,他仍然固執地吼叫著。
他的吼叫大概持續了一秒鐘,艾爾伯特把這一切看在眼里(想不看都不行,目光會被古斯塔的戰吼強行吸引過去)。艾爾伯特看見虎人大漢的嘴巴快要合上,戰吼即將結束的瞬間,他自己也同時發動了[神隱]!
戰吼結束,古斯塔沒有辦法再把那個神秘的力量吸引到自己的身上去了!但艾爾伯特的神隱也順利發動,他變成了透明人,那個神秘的力量沒能捕獲他。艾爾伯特轉身,朝著南非圣民隊的陣地底線疾奔,希望在自己的[神隱]效果完結之前,盡可能地多向前推進!
至此,艾爾伯特已經完全看懂了希洛瑪隊長的計劃。四分衛希洛瑪大概是想用古斯塔掩護艾爾伯特,確保艾爾伯特能夠不斷地使出[神隱],然后用那招一次又一次地推進,直至達陣為止。希洛瑪剛才說的"七次",就是(保守估計)艾爾伯特達陣之前需要跑陣的次數。
——但那同樣也是,古斯塔使用戰吼的次數!
虎人大漢的戰吼能夠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那其實是非常強力的戰技。但那樣強力的戰技代價也非常巨大,每使用一次,古斯塔的聲帶就會劣化一點。這場比賽還很漫長,僅僅是完成一次達陣,就讓古斯塔連續使用七次戰吼,顯然不是長遠之計。
長此下去,到最后,古斯塔的聲帶恐怕會完全毀掉吧!
為了不讓那種事情發生,艾爾伯特告訴自己,要盡可能地跑遠點!
要跑得更快,要盡量讓[神隱]的效果維持得更久,要盡可能讓達陣前所需的跑陣次數,減到最少!
啪!才沒跑出幾步,艾爾伯特就感覺到一股重壓再次壓在他身上。他知道自己身上的[神隱]效果已經完結!這招果然是"神經刀",沒有辦法長時間穩定保持!一旦失去了[神隱]的保護,那個神秘的重壓便再次攫住了艾爾伯特,讓他舉步維艱!
但是他不能就此放棄!至少,要盡可能地減少古斯塔那邊的壓力,多前進一碼就是一碼!
艾爾伯特的身后出現了四名分身。虎人青年的分身們奮不顧身地朝他的本尊沖撞而去,用蠻力強行讓艾爾伯特往前飛!
他又飛出去大概兩碼,才刷的一聲落在地上,滑行出一小段距離!
"第一檔!沙暴斯芬克斯隊,前進二十一碼!"裁判吹響哨子。
成功……了?
不知道算不算是成功,艾爾伯特前進的距離比預期中的要遠一點。距離南非隊的陣地底線,還剩下四十三碼。如果平均每次前進十碼,四次跑陣就能達陣!
但這樣還是不夠好。四次跑陣意味著古斯塔的聲帶還要再受損四次!
艾爾伯特爬起來,快速思索著。
"你還好嗎?"穆特卻擔心地過來問:"先處理一下傷口吧。"
"什喵?"老虎一陣錯愕。
"你的手臂。"穆特指了指艾爾伯特的左手。
艾爾伯特這時候也看到了自己手臂上的一片殷紅。他倒是沒有感覺到特別厲害的疼痛,手肘上只是擦破了點皮。沒有骨折。然而在這種情況下擦破皮還是挺嚇人的。他剛才利用分身撞擊自己,讓自己飛出去的連串動作,風險其實相當高。即使被撞飛出去,那個神秘的重壓依然作用在艾爾伯特身上,因此他飛出去著地的瞬間十分兇險。要是著地動作沒有做好,觸地時受力不當,他的手臂便難逃骨折的命運——那樣他就得下場去養傷了。
要是斯芬克斯隊在這場比賽里失去了艾爾伯特,結果將會是致命的。
醫療人員過來簡單地給艾爾伯特的手臂消毒并纏了點繃帶,比賽繼續。艾爾伯特卻心有余悸,知道同樣的高風險跑陣不能做第二次。
但他不這樣做便無法保證跑出去的距離。他不盡可能跑遠點,減少跑陣次數,古斯塔先生的喉嚨又會以極高的速度崩潰,最終失聲。為了比賽的勝利,古斯塔本人樂意連續使用戰吼。他大概根本不會愛惜自己的身體吧。
但是,為了讓古斯塔不受傷,艾爾伯特這邊就必須用高風險的跑陣方法,很有可能導致他自己受傷。
不是別人受傷就是他自己受傷。如此兩難的抉擇,到底該怎么選?
難道就不能有兩全其美的方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