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剛過5點,盡管學校門口布滿了在匆匆忙忙中來來去去的人群,可那夕陽卻仍然慵懶的掛在天際處,用最后的余暉溫暖著這個世界,我依舊跨在自行車上,向站在身邊的樂瑤問道:“你怎么從北京回蘇州了?”
“等我的夫君來接我,我說過蘇州是我的故鄉,結婚那天他當然要來蘇州把我接到北京去了。”
我點了點頭,道:“哦,那看樣子你們要不了幾天就會舉行婚禮了吧?”
“還有一個星期。”
我望著她,許久才笑了笑道:“那就提前祝你們新婚快樂了!”
樂瑤沒有言語,只是接過丫頭的書包背在了自己的身上,我又對她說道:“既然你來接丫頭放學,我就先回去了。”
樂瑤依舊在沉默中看著我,丫頭卻拉著我的衣袖說道:“昭陽哥哥,晚上陪我一起吃飯吧,你都好幾天沒來看過我了,我好想你的,好看的小說:。”
我有些難以拒絕,便看著樂瑤問道:“你方便嗎,還是我單獨帶丫頭去吃飯?”
“昭陽,你出息真夠大!虧你想的出來單獨帶丫頭去吃飯這個餿主意,怎么?你是怕我家曹今非會介意么?”
“總歸有些不好。”
“呵呵,我家曹今非可不像某個人度量那么小......”樂瑤說著又指使丫頭坐在了我車前的單杠上,自己則坐在了后座,雙手捏住我的腰,感嘆道:“怎么換了這么個破車!”
我還沒緩過神,她說的某人度量小,是在說米彩還是在說我,以至于半晌才回道:“這車破嗎?......沒看見是360度的全景天窗么,加上四級變速,低碳還環保,簡直是綠色出行的不二選擇!”
丫頭似乎很信服我的這個解釋,面露崇拜之色看著我,樂瑤卻掐住我的腰,示意我別廢話,趕緊離開這里,我按了一下山地車的喇叭,隨即便靈活的載著樂瑤和丫頭穿行在人流中。
夕陽的余暉,好似一個個泛著銀光的碎片,灑在地面的落葉上,陣陣晚風則吹動了街道兩邊的景觀樹,好似吹出了一陣波濤,而城市里那些高聳的大樓,卻藏在了身后那漸漸到來的夜色里,這讓一切美的好似要告慰那些在夜幕里破碎了的靈魂。
我的體力有些不支,便向車后座的樂瑤抱怨道:“這些日子你光顧著吃喝玩樂了吧,也不想想減肥的事情,載著你快把我給累成狗了!”
“切,剛剛不是說你這車有四級變速嗎,你倒是變啊......速度沒變上去,人倒是變成狗了!”
“我是累成了狗,不是變成了狗,注意你的用詞行嗎?在侮辱我,我就往前面的陰溝里騎,你信不信?”
“往陰溝里騎?連你那智商也變成狗的智商了吧?.......你要自殘我不攔著,麻煩先把我和丫頭給放下來,畢竟我們還是正常的人類,不能奉陪你這個異類!”
我頓時一個急剎,樂瑤因為慣性,差點從車上給摔了下去,在花容失色中狼狽的抱住了我的腰,我嘲諷道:“看把你給嚇的,恨不能從車座里彈出個安全氣囊讓你給抱著......”
樂瑤很恨的瞪了我一眼,隨即讓丫頭從車上下來,拉起丫頭的手,向前面的蛋糕店走去,卻將無辜的我扔在了夜色中,其實我剛剛真沒怎么招惹她,倒是她口口聲聲的罵我是狗的思維。
我騎著車尾隨在兩人的身后,丫頭頻頻回頭看著我,生怕我負氣離開,而樂瑤卻絲毫沒有悔過的意思,邁著極快的步子向前方漸漸開闊的街區走去。
終于,她帶著丫頭進了一個蛋糕房,然后又拎著兩盒蛋糕走了出來,這讓我很是詫異,便向她問道:“今天是誰的生日啊,怎么買了兩盒蛋糕?”
丫頭回道:“今天是我和樂瑤姐姐的生日,我們是同一天過生日的哦。”
我半信半疑的問道:“有這么巧的事情?”隨即又想起樂瑤的生日好似就在初冬里,但具體是哪一天,真的是記不清了。
這個時候,樂瑤終于用正常的語調對我說道:“這就是我和丫頭的緣分,所以我把她從大山里給帶了出來,我一定會給她最好的生活,不讓她做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我幾乎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畢竟這樣的幾率實在是太小了,彼此遇見,真的是丫頭和樂瑤兩個人莫大的緣分,想了想又向樂瑤問道:“其實你這次從北京回蘇州的最主要目的是為了陪丫頭一起過生日,是嗎?”
“反正不是找你的。”樂瑤說著從手提包里拿出了兩只禮盒遞給了丫頭,說道:“丫頭,這兩份禮物,一份是姐姐給你準備的,還有一份是今非哥哥給你準備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丫頭卻沒有急著打開那兩份禮物,而是從自己的書包里也拿出了一只頗為精致的禮盒遞給了樂瑤,瞇著眼睛笑道:“樂瑤姐姐,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是我自己動手做的,你一定要喜歡哦!”
樂瑤摸了摸丫頭的腦袋,隨即拆開了禮盒,里面是一只造型很別致的風鈴,風鈴的掛鉤上還別著一張卡片,卡片上是三個卡通頭像的人,正圍著一張桌子,吹著蛋糕上的蠟燭,閉著眼睛進行著許愿。
樂瑤似乎很喜歡這個禮物,直夸贊丫頭心靈手巧,將風鈴抓在手上把玩了很久,才又向丫頭問道:“丫頭,這卡片上的三個人是誰啊?
“當然是我和你,還有昭陽哥哥了。”
“為什么不是今非哥哥,他可給你準備生日禮物了,這個不靠譜的昭陽哥哥連你的生日都不記得,更別提什么生日禮物了!”
丫頭看著我和樂瑤,低頭沉默了許久,才好似鼓足了勇氣般的說道:“因為我以前一直以為樂瑤姐姐會嫁給昭陽哥哥......那樣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當一家人這三個字出現在我的腦海里時,一種情緒頓時在我的身體里翻滾著,再次想起了自己曾經和樂瑤有過的那個孩子,我們實實在在的在無形中成為了一個孩子的爸爸和媽媽......
而樂瑤好似也因為這三個字與我想起了同一件事情,她的眼眶有些泛紅,但卻沒有像以前那般流下眼淚,只是笑著對我說道:“昭陽,這真是童言無忌哦?”
我茫然的看著她,直到自己的手機在口袋里響了起來,才回過了神,然后從掛在脖子上的公文包里拿了出來,很是意外的發現,這個電話是那個許久不曾見過的紅衣女子打來的,心中不禁犯嘀咕,她打電話給我,是要說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