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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里的氣氛一時變得很微妙,上一刻還是歡聲笑語,這一刻卻又是一片寧靜。
“溫姑娘,水滾了。”盛堯山覺得嗓子發緊,無意間瞥見了鍋中新煮的水。
“哦,哦。”溫柔下意識的轉身,見到鍋中水已滾沸,麻利的將剛才切好的肉片,悉數倒進鍋中再次涮之。
仿佛剛才的那些尷尬,只因廚娘的身份回歸,一切又回復到了初始的自然狀態。
廚房,是她的天地,在這里她得心應手、游刃有余!
“復煮?!”
盛堯山看到鍋中第二次煮制的肉,心中頗有些不明。
“將軍好眼力,這首煮乃是要除去肉中的血水腥膻,煮至八成熟,肉不至于老柴;浸入冷水中冰鎮,只是為了肉的質感緊實;如今復煮,不僅使肉全熟,更是除去了肥肉油膩的口感,吃到嘴里爽滑可口!”溫柔翻動著鍋中的肉片,笑著解釋道。
“肥肉的油膩感?呵呵,即是肥肉,當然是要有肥肉的口感!如若不然,還不如去吃精瘦的肉,亦或是吃素菜!”盛堯山爽朗的笑了。
“將軍說得極是呢!可若是世人都如將軍這般豪邁,想必我們行廚之人倒也可以偷懶、省事了!如果都如將軍所言,那些想在豆腐中吃出雞的味道的人,不如直接去吃雞;那些想以雞蛋做出螃蟹味道的人,不如直接去吃蟹;魚香茄子,不如直接去吃魚;素菜葷做,不如直接去吃葷腥嘍!”溫柔隨即笑道。
“呵呵,溫姑娘……”盛堯山一時語塞,雖是嘴上笑著,可卻一句也無法回應。
“少了挑戰,就少了行廚了樂趣,單一的食材,做出萬般不同的味道。這才是小女子畢生的追求!”溫柔擺弄著手中的肉片,很是胸懷抱負道。
“好!溫姑娘果真是廚界的女中豪杰,此番見識和追求竟有如我大周習武的男子。無論武藝多么出神入化,最終追求的只是化繁為簡、以不變應萬變!”盛堯山頷首贊道。
“想不到。她還有如此高的境界……”任越斜斜的倚在床邊,耳朵微微傾動著。
廚房里那二人的對話,在他聽來,已是清清楚楚。
任越的眉頭依舊是蹙著,可嘴角卻是揚起了一道優雅的弧度。
“呵呵,盛木匠,請將您的衣架拿來!”溫柔盛完鍋中燙熟的肉片,調皮的召喚著盛堯山。
“好嘞,溫女俠!”盛堯山也不氣惱,順服的拿過一個袖珍的衣架。放在溫柔的面前。
溫柔將那竹制的衣架端放在一口寬大的盤中,將盛出的肉片,一片片悉數碼放在衣架上,動作輕微、優雅,似乎放的不是肉片。而是精致的絲綢衣物。
薄如蟬翼的肉片,片片搭晾在衣架上,仔細觀賞,還真如翩翩衣服般,晾在了衣架上。
“嘿!還真是晾在衣架上啊!”盛堯山一時驚喜。
“這就好了嗎?可以吃了?我去叫大家來吃飯!”盛堯山說罷,起身就要走。
“還未好呢!稍等。”溫柔笑了。
轉身走向灶邊,麻利的切了些筍絲、胡蘿卜絲、金針菇。悉數焯熟了,晾涼放在一個個小盤子中。
又用放了香料的醬油,放至鍋中熬煮,配了蒜泥放在一旁,這就是神奇的蘸料了。
一個個精致的袖珍衣架上,晾著薄如蟬翼的肉片;下面幾個小盤子。放著各式的菜絲和蒜泥;每個衣架下,擺著一口小碗,里面便是蘸料。
“好啦!”溫柔擦了擦手。
“哇,好精致,這菜叫什么?要如何入口?”盛堯山在一旁看得口水泛濫。
“晾衣白肉!容小女子先給將軍演示一番。”溫柔一邊說著。一邊動筷子夾了些菜絲,抹了點蒜泥平鋪在肉片上,再精致的緊緊的卷了,輕輕蘸了些醬料送到盛堯山的面前。
“晾衣白肉?果真形象!這是卷著吃的?”盛堯山頭回見識到如此精細獨特的食物和吃法,接過溫柔遞來的肉卷,慢慢的放入口中。
肉片爽滑細嫩,瘦肉的緊實、裹挾著菜絲的爽脆,完全歡愉在口中,沒有肥肉的油膩,甚至完全沒有肉的味道,只有醬料的異香,滋潤口齒間。
太好吃了!
盛堯山第二口下去,一個肉卷已是完全吃下。
大嚼特嚼,吃的不亦樂乎!
“溫姑娘真是蕙質蘭心啊!居然能想到如此的吃法!這晾衣白肉,妙啊!實在是妙!”盛堯山大贊!
“呵呵,將軍過獎了!小女子這就去請大家來用餐。”溫柔說罷,起身就要去請其他人。
“溫姑娘,這種小事讓玲瓏來吧!”正當溫柔準備離開廚房之時,玲瓏的身影出現在了外面。
其實,剛才自打盛堯山帶著溫柔采摘竹枝時,玲瓏就一直隱在一旁冷眼看著。
晨間盛將軍的拂袖離去,玲瓏心中大快;
哼,該死的廚娘,公子雖是無曾怒斥,可公子以行動斥之,看你以后還有什么臉面示人!
繼而盛堯山折返回來,自斟自飲,自吟自飲,玲瓏雖說是相府的丫鬟,若論都心眼使壞絕非等閑人等,可若論學識才情……卻是個白丁!只能心生疑惑。
可還沒反應過來,盛堯山早已和溫柔嬉笑著默契配合在節竹之下……
那種二人忘我,如入無人境地的親密,縱使玲瓏想插足,也是無從進入的,只能心中憤恨著藏在一旁,伺機行動。
此刻,她的腰間,正有一包盛嬌雪一大早就交給她的迷藥粉末。
“也好!即是你來,那我便去給任公子送飯了。”溫柔看了一眼玲瓏,淡淡道。
反正飯菜已是悉數做好,簡單的青菜和湯羹,再配上別出心裁的晾衣白肉,再加上整個的過程,堯山一直是陪在我身邊的。想必玲瓏有心想搞破壞,也是無從下手的。
溫柔此番想著,也就應下了。端著其他的飯菜湯羹。拿了一副準備好的晾衣白肉,款款的往任越房中去了。
“哎,我說溫姑娘!”盛堯山見狀,方才大好的心情立時又沒了。剛要叫住溫柔,無奈溫柔早已沒了蹤影。
“任三!”盛堯山恨得牙齒直癢癢,不由分說,又狠狠的咬了一口晾衣白肉,似乎那肉片就是任越,被他大肆咀嚼。
“公子,您先去坐吧,這里交給奴婢來就行了。”玲瓏雖然心中也是百般的不愿,可到底是把溫柔給支走了,正好騰出空間來給她下手。
“玲瓏。你端飯菜吧,我去叫他們。”盛堯山嘆了口氣,徑直走向飯廳,玲瓏磨磨蹭蹭的在廚房里端著飯菜。
見周圍空無一人,玲瓏立時覺得那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到了。麻利的從腰間取了那包迷藥,迅疾的灑在其中一盤晾衣白肉的醬料里。再仔細的抹干凈了盤邊,不留下絲毫的線索。
“哥哥,怎么溫姑娘又沒來吃飯啊?還是在任越哥哥的房里嗎?”午飯時,盛嬌雪陰陽怪氣的問道。
“嗯。”盛堯山含糊的應了一聲,沒抬眼。
“呦!這溫姑娘照顧任越哥哥還真是煞費心思呢!每日每餐都照顧到房中去了,松濤先生當日不是請她來照顧考生的嘛!”盛嬌雪酸酸的繼續道。
“盛大小姐此言差矣。任公子素來喜歡獨來獨往,在房中就餐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還望盛大小姐莫要詆毀溫姑娘的名節才是!”長生實在聽不下去了,跟著松濤先生久了,他也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
“啪!”清脆的筷子響動。“反了!什么時候下人膽敢這般對主子說話了!”盛嬌雪怒斥。
“不勞盛大小姐動怒,老奴這就去領罰!”長生怒目圓睜。用樣也是清脆的放下了筷子,身板挺得直直的,大步流星的朝著柴房走去了。
不多時,院中響起了嚯嚯的劈柴聲。
“小姐,溫姑娘也是辛苦得很吶!您瞧。咱們吃飯時,溫姑娘還得服侍任公子,若是待會去了廚房,想必只能吃些放冷的飯菜了。”玲瓏趕忙相勸,話里有話的向盛嬌雪透露著她在廚房留飯給溫柔的事實。
“哼,一個廚娘,吃些冷飯還能委屈她了?又不是剩飯!”盛嬌雪明明已經聽出了話外之音,可還是裝模作樣的斥責道。
水墨放下筷子,行了個禮,快步抽身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不過,說實話,溫姑娘做的那個晾衣白肉,當真很是特別呢!
水墨抹著嘴,回味著。
任越的房中,溫柔端著托盤進來。
“等急了吧,今日我做了些清爽的小菜,你嘗嘗。”連著三日在任越房中服侍,溫柔早已拋開了那些禮數規矩。
眼下,任越是病人,而她,不僅是廚娘,還是半個醫女。
“這是你做的?”任越指著那盤精致的晾衣白肉問道。
“恩,這是晾衣白肉。你嘗嘗看!”溫柔輕聲相勸著,既是不提那是后臀尖上的肉,也不提什么肥肉瘦肉,只是淡淡的相邀品嘗。
一只精致的肉卷卷好,任越單手接了過來。
先是微微皺眉,遲疑不吃,因為那就是肉,看起來就知道那是肉!
“嘗嘗吧,這個對你傷口的復原有好處!”溫柔繼續相勸著。
是啊,眼下第一要務就是趕快恢復!
任越緊了緊眉頭,小口的品嘗著。
筍絲和胡蘿卜絲的爽脆,首先充入口中,清爽的味道令人胃口大開;
繼而獨特的蘸料味,濃濃的襲來,充滿著整個唇齒。
口中富有嚼勁的質感在上下翻動,任越第一次發覺肉是那么的好吃。
好吃到沒有肉的味道,只有層次豐富的感覺。
“好吃吧?我可沒騙你呦!你要多吃些,多吃好的快!”溫柔輕聲道。
此刻,飯廳里,僅有的盛家三人一行已是酒足飯飽,盛堯山繞了個圈,還是回去了自己的房中,此時溫柔剛剛從任越的房中出來。
雖是一墻之隔,可盛堯山還是覺得百爪撓心,在床上翻了幾個身,還是躺不住,索性翻身下床,像只壁虎一般緊緊的貼著墻壁,伸長了耳朵。
隔壁靜無聲息。
盛堯山聽了一會兒,實在覺得索然無味,又頓生困倦,于是再次爬上床鋪,呼呼大睡。
任越緩緩的翻看著書籍,不時感受一下正在恢復中的傷口。
廚房中,那盤被玲瓏下了迷藥的晾衣白肉就那么安靜的放著。
溫柔慢慢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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