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盛堯山扇動的速度越來越快,爐火也是越來越旺盛。()
砂鍋內的白米粥,一直沒休止的翻滾。
加之鍋蓋已是摔碎,無遮無攔的,鍋中的米粥很快就冒出了滾滾的米香,只是汁水漸少,甚是濃稠。
看樣子快好了!
盛堯山伸頭向鍋中瞟了一眼,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兩尾鮮魚,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
恩,是該放魚的時候了!
因為之前在相府中吃過魚粥,粥的清甜,特別是魚肉的滑嫩,給盛堯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想必,要想讓魚肉滑嫩,定是不能煮的時間太久,不然魚肉就僵掉,失去了滑嫩的口感!
盛堯山暗自推測了一番,一直等到米粥快好的時候,才打算動手放魚。
兩尾收拾干凈的鮮魚,被盛堯山穩穩掛在了砂鍋之上的節竹枝上。幾乎看不到具體的動作,只見雪白的銀光一道道閃過,再看時,只見盛堯山單手執起身后的那柄亮銀長槍,長槍刷刷響動,于盛堯山的手上飛速的旋轉。
槍指鮮魚,槍槍穩中!
雪白的魚片猶如片片雪花,從節竹上紛紛落下,悉數掉入正下方的砂鍋內。
一時,魚片入鍋,激起鍋內陣陣潔白的粥花!
待一尾鮮魚削畢,小砂鍋中原本就有厚厚的一層米粥,又加入了一尾鮮魚,已是接近飽和。
待盛堯山準備再削第二尾的時候,鍋中早已裝不下了!
加之之前米粥煮沸的時候,溢了些米汁出來,此刻的小砂鍋中早已是湯水干干,幾欲成米飯……
呀!這粥!
盛堯山的臉上滿是尷尬。稍稍又加了些井水進去,待再次煮沸時,盛堯山估計著魚肉也是熟了,正是滑嫩口感的時候。
用小瓷碗精心的盛了,有米粥,還有魚肉片,原本是想再撒些蔥花進去,無奈廚房內的食材悉數被燒,想找些材料還真不易……
看著這碗魚粥的賣相干凈透亮,想必味道也是極好的吧!
盛堯山一時興奮,來不及自己品嘗,徑直端了,直奔溫柔的臥房去了。
此刻,任越依舊守在溫柔的**邊。
“溫姑娘醒了嗎?”盛堯山強忍了忍內心的躁動,輕聲問了問任越。
“還在睡著。”任越淡淡道,頭也不抬。
“哦。”盛堯山隨意的應了一聲。
雙手端著粥,不說走,也不說停留,只是那么站在一邊。
大概是魚粥的味道引起了任越的注意,片刻之后,任越稍稍別過頭去,視線掠過盛堯山手里的小瓷碗,淡淡道:“粥,放那吧,待會兒溫姑娘醒了我喂她喝。”
什么?你喂她喝?憑什么啊!這粥可是我煮的!怎么又成了你搶了功勞!
待會溫姑娘醒了,第一眼看到的是你,第一口喝的粥也是你喂的!我怎么又成了幕后英雄了!不成不成!這可不行!
盛堯山心中強烈的糾結了一番,向后退了兩步,輕聲道:“既然溫姑娘還未醒,那我就先把粥給溫著了,待會溫姑娘醒了,好有熱的喝!”盛堯山說罷,端起粥碗,頭也不會的再次出了門。
任越依舊安安靜靜的坐下溫柔的**邊,目不轉睛的望著熟睡的溫柔,絲毫沒有理會盛堯山進來了又出去了,更沒有察覺出盛堯山滿心的酸澀與不平。
大約一盞茶的工夫……
溫柔的手指輕輕伸動了一下,任越輕輕探身。
溫柔的雙眼緩緩睜開。
面前一個俊朗的面容,由模糊到清晰……
“任越。”溫柔本想從喉嚨里輕喚一聲,無奈之前的煙氣太大,此刻喉嚨里干澀的說不出話來。
掙扎著要起身,任越雙手微微的扶了過來,輕輕將溫柔從平臥到斜斜扶起,隨即又拿過一只枕頭,緩緩墊于溫柔腰間。
“嘶。”溫柔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任越心中猛的一驚。
這是怎么了?剛才昏睡時我把過脈了啊,只是嗆暈了,并無傷情啊!
此刻,任越的雙手正輕輕扶在溫柔的雙臂上,便是其中的一只手,不偏不斜正好搭在了昨夜溫柔受了傷的胳膊肘上。
大火中昏迷,昏迷后初醒,本就是渾身無力,溫柔本想掙脫了任越的雙手去掩蓋傷情,無奈任越早已搶先了一步,輕輕托起溫柔的左臂,又小心翼翼的將衣袖上挽。
翻過左手的手掌,擦傷畢現;
挽過衣袖,胳膊肘處,破損的肌膚,暗沉的血色一片。
這是……
明顯不是剛才的新傷!
任越的思緒飛速的轉了一下,昨夜盛嬌雪沒頭沒腦的上前,狠狠推溫柔倒地的情景,再次清楚的畢現在腦中!
定是那時,溫姑娘以肘扶地時,硬碰硬的才會傷成這樣……
溫柔費力的欲將左臂從任越手中抽回來,無奈任越的力氣很大,她根本無力掙脫。
“溫姑娘稍等,任越去去就來。”任越緩緩起身,緩緩向外走去。
他走的很慢,只因為腿腳受了重傷;
他走的很慢,只為了不讓旁人看出他受了傷。
“任三,你去哪?”見任越從房中出來,盛堯山趕忙迎了上去。
“去找些藥來,溫姑娘受傷了。”任越淡淡道,再次緩緩的向堂屋走去。
“溫姑娘受傷了?!”盛堯山一愣,哪里還顧得上鍋中的魚粥,又見任越走得如此緩慢,心中那個急啊!幾步就跑到了堂屋,飛速的拿了藥匣子奔跑過來,一頭沖進了溫柔的房間。
任越原本只是走到了院中,見盛堯山飛馳而去,又飛馳而來,也便隨了他,再次緩步跟來進來。
**邊,此刻換了盛堯山坐在一旁,手里抱著藥匣子,急切的詢問著:“溫姑娘,傷哪了?”
溫柔怔怔的坐在**上,面前的盛堯山依舊是前世那副急火火的樣子,任越滿面倦容的站在他身后,緩步上前。
“我來吧。”不等盛堯山反應過來,任越早已不由分說的將那藥匣子打開,先取了藥酒,用干凈的布條蘸濕了,再輕輕的幫溫柔擦在手掌和手肘上。
任越擦得很輕,生怕弄疼了皮肉細嫩的溫柔。
可藥酒的刺激性,到底還是深深的刺激到了溫柔的皮損的皮膚。
“嘶。”溫柔下意識的向后挪了下身子,眉頭緊皺。
“任三,你小心點!我來!”盛堯山急了,幾欲搶過任越手中的藥酒和布條。
無奈,任越看似弱不禁風的身子,力氣卻是出奇的大,穩穩的握住藥酒和布條,就是不讓。
不言不語,只是輕輕的吹拭著溫柔的傷口,繼續輕輕擦拭著,表情十分肅穆。
“哼!”盛堯山實在是看不過去了,見搶奪不來,又插不上手,站在一旁看著,心中實在是不忍和不快,再次拂袖而出,快步跑出了房間,直奔他的魚粥去了!
既然你在這給溫姑娘擦藥,我就去給溫姑娘盛粥!
手掌上的傷,盛堯山早上是見過的,之前溫柔自己說是井邊濕滑,洗漱時不慎滑倒,盛堯山也就信了。手肘上的傷,看著不像是新傷,大抵也是那個時候跌落時所致吧!盛堯山也沒多想,此刻他的一顆心,全在他悉心熬制的魚粥上。
待任越給溫柔擦了藥酒,又敷了藥粉,最后輕輕的用干凈的布條纏繞了包扎好時,盛堯山已是端著魚粥站在一旁半天了。
“溫姑娘,來喝碗魚粥潤潤嗓子吧!”盛堯山邊說著,邊用身子用力的擠了擠**邊的任越。
任越腿腳不便,又禁不住盛堯山身強體壯的一擠,自然是起身讓了,依舊斜斜的倚在一旁,關切的望著溫柔。
魚粥的熱氣氤氳在溫柔的臉上,一陣溫暖和濕潤。
盛堯山用小勺輕輕舀了,放在嘴邊吹了幾下,送于溫柔面前。
溫柔的眼中一陣酸澀,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不住的掉落。
剛才是無雙公子給自己上藥,這會兒又是六如公子給自己喂粥。
前世不敢想象的場景和最熟悉最愧疚的兩個絕世公子,如今齊齊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又異曲同工的做著相同的事情。
這是夢嗎?
如果,這是夢,溫柔從此不愿意醒來。
“溫姑娘,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傷口疼得厲害?井邊濕滑,以后可要小心吶!”盛堯山輕聲慢語的安慰著。
井邊濕滑?
任越的眼角輕輕挑動了一下。
盛堯山,難不成之前溫姑娘告訴你說,這是在井邊不慎失足跌的?
恐怕你做夢也沒想到,這傷全是拜你那妹妹所賜吧!
任越心中暗暗嗤笑。
溫柔輕輕的搖了搖頭,盛堯山伸過手去,用衣袖輕輕拭擦著溫柔臉頰上的淚痕。
看得任越一時心中不快,隨手遞過一只干凈的手帕,不言不語的依舊是站在一旁。
一勺魚粥入口。
溫柔的臉上一陣越過高山大河的悲壯。
魚粥緩緩的含在口中,溫柔慢慢的反轉著自己的舌頭,很是艱難緩慢的下咽著。
“好吃吧?”盛堯山輕聲問道。
溫柔默不作聲,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多吃點,這魚粥吃了對你的身子恢復可是大有幫助的,來,慢點吃!”說罷,盛堯山再次舉起了勺子。
滿滿一大勺的魚粥,就那么硬生生的置于溫柔的嘴邊。
溫柔的喉嚨上下動了一下,緩緩的張開嘴,卻只是小口的吃了勺中的半勺魚粥。
依舊是抿著嘴,滿滿的咀嚼著。
這次臉上的表情已然不是越過高山大河般的悲壯,陡然有些想要哭的感覺。
“好吃吧?來,把這一碗都吃了,外面還有一大鍋呢!”盛堯山再次將勺子伸入碗中。
(正版訂閱便是對小容最大的支持求免費的推薦票票多多噠求包*,求一切O(∩_∩)O)RS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
無彈窗,我們的地址
重要聲明:小說""所有
閱讀更多小說最新章
節請返回,支持請到各大書店或網店購買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