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任三,我這盤……”盛堯山嘴里小聲嘀咕著,語氣很是尷尬。
明明之前就告訴任越這小子了,這盤是自己吃過的,當初這小子也是滿口答應,還說什么放心,和別人的混不了!敢情這混不了的方法,就是把自己那盤給晾了起來,這……這叫什么事啊!
別看盛堯山平日里帶兵打仗大大咧咧的,可若真是到了一屋子老百姓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吃過的那半盤蛋炒飯上,他還真是不好意。
只皺著眉頭,輕輕拉扯了幾下任越的衣袖,示意著任越趕緊檢驗完事。
“你吃過的,干嘛讓我來檢驗?”任越幽幽的轉身,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差點沒把盛堯山給氣吐血。
“任三,你!剛才是你說的,混不了!”盛堯山剛要作怒,又見滿屋人注視的目光,旋即降低了聲音,收斂了氣勢。
“那不是給你放在那的嘛!沒動,所以混不了。”任越的眼睛似笑非笑,嘴角微微上揚著,公子如玉般的樣貌,彬彬有禮的態度,卻氣得盛堯山幾近內傷。
“好,算你厲害,我自己來檢驗!”盛堯山嘴巴抽動了幾下,英氣逼人的臉頰上閃過一絲凌厲,面色上拂過一絲不在意的豁達。
這個任越,不僅長得細皮nèn肉、娘們家家的,怎得連處事方式也如此娘們!我吃過的怎么了?還嫌棄!又不是讓他接著同一盤繼續吃!在這裝什么潔癖!害我堂堂盛將軍在咸陽父老面前丟臉!盛堯山雖是嘴上不說,可心中早已把任越給咒罵了千遍萬遍。
“你吃過的,當然你自己動手。”任越再次輕描淡寫道的語氣,更加重了盛堯山的內傷。
“今日不與你一般見識,改天咱們倆單挑!”盛堯山走過任越的身邊,從牙縫中擠出這句,雖是說得很輕,可任越聽得清清楚楚。
“好啊。”任越隨之也輕輕的應下了。
擦肩而過的約定,毫無由頭,便在這兩個少年之間一拍即合,再無第三人知曉。
此刻,眾人的視線再次隨著盛堯山,集中在了那盤蛋炒飯上。
只見盛堯山徒手“啪”的一拍桌子,那盤蛋炒飯便一躍而起,盤子在空中翻了個個,盤子落下,滿盤蛋炒飯卻像在空中定格了一般,下落的速度明顯慢了許多。
再看盛堯山時,只見他目光炯炯,直視前方;右手手掌張開,伸向空氣中,左手背于身后。
好大的氣場!
任越心中一陣波瀾,盛堯山這小子,敢情是在用內力將滿盤的米飯定在空中。
眾人齊齊發出一聲驚呼!
好厲害!居然能將米粒在空中靜止!
便是在這靜止的時段里,在場的所有人再一次全角度的審視了蛋炒飯。
悉數金包銀,無一例外!
當然,張大廚也是看到了,而且比別人看的更仔細,時間也更長。
隨即,他胖胖圓圓的臉,似乎走了形狀,一改往日的正圓,隨之變為橢圓,長條型的橢圓。
“呼!”靜止在空中的米飯,在大家眨了幾下眼后,再次回歸到盤中,完好無缺。
盛堯山徑直走了過去,端起那盤蛋炒飯,再次摸過筷子。
“大家都看清楚了吧?堯山也是檢查完畢了,溫姑娘果然厲害!”盛堯山說罷,嘴里已是顧不上說話了,直接忙碌起品嘗美味蛋炒飯來。
“粗人,就是粗人!粗俗不堪!”任越輕輕搖了搖頭,對盛堯山的舉動表示無奈,轉身的一瞬間,再次和溫柔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了一下。
一個是平靜如水卻深不見底。
一個是清澈見底卻波光點點。
“她怎么了?似乎在躲什么?”任越的直覺判斷了一下,旋即和溫柔的視線錯開了。
“這飯……”任越再次端起蛋炒飯的盤子,悠哉優雅的享用之時,卻被炒飯的美味頓住了。
無油膩,無硬梗,飯香甜彈牙,蛋入口即化。這碗簡單的蛋炒飯,卻是任越從未吃過,卻又像在哪吃過一般熟悉。
未曾多想,趙大人已然開口。
“既然任三公子和盛將軍均已檢驗過,溫姑娘的這份蛋炒飯,可謂是貨真價實、名副其實的金包銀!張大廚,這下你該服氣了吧?”
“哼!巧合而已!”張大廚冷哼一聲,面色不虞,別過眼去,再不看溫柔。
“先生,這主食的比賽,好像還沒有結果吧?”劉顯稚nèn的童聲再次響起。
“對對,光顧著欣賞意外的驚喜了,竟忘了正事!”松濤先生頷首笑道,將自己的支持票,投給了溫柔。這丫頭,不僅一根面做的好,便是直接以相同的蛋炒飯對決張大廚,也是穩贏的!
喬子章同樣支持溫柔,喬老爺猶豫了片刻,還是將票投給了張大廚,畢竟張大廚的實力和地位,還是要給他一點面子的。
趙大人支持溫柔,劉顯不用說也是鐵定力tǐng他的溫柔姐姐。
至于陸老板嘛,顯然票還是給了張大廚。
于是主食對決之局,溫柔以五比二,大勝張大廚。
“哦!溫姐姐贏嘍!溫姐姐贏嘍!”劉顯高興得歡呼了起來。
“師父,柔兒妹子贏了!贏了!”方大石激動萬分,雖是胳膊打著繃帶,吊在脖子上,依舊用另一只手緊緊的握著溫守正那只完好的手。
“我看到了,看到了!”溫守正也是激動不已。
“能將炒飯做到如此極致,溫姑娘了不得!”盛堯山由衷的贊道。
任越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慵懶且優雅的靠在醉仙樓前廳的一根紅柱上,默不作聲。
“現在下結論,似乎還早了些,不是還有比賽未完嗎?”張大廚陰著臉,小聲嘀咕了一句。
“呵呵,松濤先生您請!”喬老爺走了過去,在松濤先生身邊一陣耳語,隨即又遞過一個信封。
“大家請靜一靜,既然喬老板有意給老夫這個面子,老夫就把宣布比賽的事項做到盡善盡美。稍后明日午飯時間將舉行湯類對決,食材自定。之所以要提前告訴你們二位,是因為備湯需要時間的熬煮,好好去準備吧!”松濤先生清了清嗓子,取出信封里的字條,宣布道。
“湯?!就一個字?”溫柔愣住了,旋即又露出自信的笑容。
張大廚黑著臉,連灶臺都沒有收拾,直接甩手,轉身離去了。
“這人真是沒品,不就輸了一場比賽嘛!至于這么甩臉給大伙看嘛!”人群中有人開始不滿了。
“柔兒,可有想法?”溫守正絲毫沒理會張大廚的表現,只是關切的站在了溫柔的身邊。
“爹,容我想想。”溫柔定了定神,面色平靜的走出了比試區域。
“到底要做什么湯呢……”溫柔坐在后廚的小廚房里,一手托著香腮,一手漫不經心的擺弄著一個白瓷茶杯,不停的在灶臺上轉啊轉啊。
“柔兒妹子,還在想轍呢?”方大石吊著一只手進來,看到溫柔這副模樣,旋即也倚在灶臺上,一起幫溫柔想辦法。
“你倆都在這?快喝點水,忙活了快一天了,歇歇再想轍。”溫守正說著走了進來,手里捧著一個茶壺,就過溫柔擺弄的那個白瓷杯,又從旁邊拿了兩個,“嘩嘩嘩”的注滿了三杯。
清澈無色的白水,注入潔白的瓷杯,純凈無雜,只許許的冒著熱氣,靜靜的置于杯中。
溫守正不好茶,其實是因為醉仙樓的后廚里沒有好茶庫存,稍微上點檔次的茶葉,不是在李掌柜那里保存著,便是在喬老爺手中。
溫守正身手再好,順這稀罕昂貴之物,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來二去的,也就斷了念想,致使如今不好茶葉。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溫庭不知何時也跟了進來,端起溫柔面前的茶杯沒來由的自言自語。
“哥,你說什么?”溫柔的眼睛陡然明亮了起來。
“我說水清……”溫庭喃喃自語,話音還未落,溫柔早已奪門而出。
“柔兒!”溫守正見狀,失聲叫道,旋即也追了出去。
只留下方大石愣愣的依舊倚在灶臺邊,回不過神來。
溫庭嘴里嘟囔著:“這個瘋丫頭,我說什么了嗎?”
溫家的廚房里,溫柔顧不得地上的寒涼,席地而坐,背靠著一口大水缸,雙膝上擺放著一本發黃的舊書,很急切卻又很認真的在查找著什么。
“柔兒!可是有了什么新想法?”溫守正眼尖,一眼便認出這本發黃的舊書,正是之前高大廚送的古譜,隨即也湊了過去,一屁股坐在溫柔的身邊。
“爹,你說,上好的高湯如何來評判?”溫柔繼續頭也不抬的查找著,嘴里漫不經心的問道。
“色清、湯清、味清,初次看時,樸實無華;初次聞時,平淡無奇;初入口時,卻又斗轉回旋,沁入五臟六腑,令人黯然銷混,回香裊裊,久久不能忘懷。此乃高湯的最高境界。”溫守正空空的望著頭頂,淡淡道。
“爹可曾做過這種高湯?”溫柔追問道。
“未曾達到過此種技藝,只因技法不當,追求不到那種三清的境界……”溫守正若有所思,眼神空空如也,像在看著什么,卻又像什么也沒有在看。
“找到啦!”溫柔突然興奮的嚷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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