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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夜色搖曳,燈火依舊。
人群不曾減少,都圍著看溫柔表演。
溫柔猜得興起,不知不覺間,竟將一百種小吃全猜了個遍。
除了自己一行人吃得肚圓滿意,也讓圍觀的旁人大飽了口福。
獨樂了不如眾樂樂,溫柔這個神奇的鼻子,只一夜便傳遍了咸陽的家家戶戶。
“哎,我說,那丫頭是哪的?”
“呀!晚上凈顧著看熱鬧了,沒問呢!”
“哎,你知道那丫頭叫什么名字嗎?”
“哎呀!凈顧得吃了,貌似她沒說吧……”
待熱鬧散去,溫柔一行人消失在夜色中,大家才在交談中發覺,那丫頭什么都沒有留下。
“紅袖,夜已深了,不如我送你回去吧!”喬子章輕聲道。
“如此,有勞子章少爺了。”紅袖心中暗自歡喜,加上夜色正濃,又怕路上再遇上難纏的范大少,也就一口應下了。
兩個年紀相仿的少男少女,就這么默默的走在夜色中,先是一前一后,不知何時,則變成了并肩而行。
從“紅袖小姐”,到“紅袖”,這一晚的變化讓紅袖直到現在,心還是亂跳不已。
就這么和子章少爺走著,哪怕一路上什么都不說,只要他在身邊,也是幸福的。
紅袖的心里暖暖的,仿佛一只有力的大手撫摸過春天里柔柔的嫩草。臉頰漸漸發燙,使得她再次低下了頭。
“今晚柔丫頭真有趣!”沉默了許久,喬子章大概是覺得氣氛太尷尬,找了個話題。
“是呀,她的鼻子真靈!我到現在還撐著呢!”紅袖聞言也應了一句,抬起眼來,想看又不敢去看身邊的子章少爺。
又是一陣沉默。
“這丫頭怎么練就的這手絕活,如今跟著溫大廚學廚,以后定是錯不了!”喬子章又一次將話題扯到了溫柔身上。
“恩。就是,聽我爹說,柔兒妹妹還會釀酒呢!”紅袖也就著這個話題繼續應道。
明明是一對心有靈犀的癡男女,偏偏又扯出第三個人來,唉!看來今晚這少爺小姐的話題。是注定要在溫柔這個廚娘的身上了。也不知道溫柔此刻打了幾個噴嚏了。
“圓子哥,你們先回去吧,時候不早了。大家也早點回去歇息吧!”溫柔這邊一行人,正在路口告別。
“柔兒妹子,這大半夜的,我們送你吧!”小五看看無邊的夜色,面上有些擔憂。
“不用,我們大家一起回去!”溫柔笑著看了看身邊的溫庭、松濤先生、水墨,當然還有任越。
“哦……那,你們路上小心點!”小五看了看眾人,顯然不知道松濤先生過年的這些日子以來都是住在溫家。
“任越。剛才沒來得及問,你怎么回來了?”松濤先生隨著一行人走了一陣子,開口問道。
“哦,京中過年無趣,還是陪在老師身邊見多識廣!”任越笑笑。
“這些日子,我們一直住在溫姑娘家中。今晚若是連夜搬回去怕是來不及了,不如你去客棧小住一夜吧。”松濤先生想想自己一行,又看了看任越。
“任越感謝這些日子以來,溫姑娘對老師的照顧,只是這天色太晚。尋客棧怕是……”任越抬頭看了看夜空,面色上微微露難。
“任公子,這是之前先生住處的鑰匙,要不今晚你一人回去住?”水墨不解風情的摸出一柄銅鑰匙。
任越也不接,嘴角微微撇了一下,這正月里正是寒冷時分,想那城南郊野,先生又有半月余未在家中居住,定是冷意浸骨,虧你個水墨還是先生的書童,怎得一點都不知道冷熱。
“嗨!去什么城南!任兄若是不嫌棄,大可在我家中擠上一夜!實在不行我可以出租半張床鋪!”溫庭大大咧咧道。
“哥!”溫柔哭笑不得。
任越是什么人?無雙公子,挑剔萬分!莫說是在家中擠上一夜,他都得和衣而睡,實在不適!今夜若是真的和溫庭同睡一床,任越不得直直的站上一夜!
此刻,任越的面色上尷尬無比,既不能拒絕溫庭的邀請,又不能忍受和溫庭同床共枕……
“任公子如不嫌棄,就請隨我們回去吧!我來收拾一下,公子將就一晚吧!”溫柔看著任越這副模樣,實在是好笑,可又不能發笑,強忍了一會,還是寬了他的心。
這一夜,因為猜謎打架,已是耽擱了許久,后又猜美食,夜已入半,溫柔一行輕手輕腳的回去之時,溫家上下已經熄燈入睡了。
溫柔搖了搖手,示意松濤先生等人先行安歇,自己則帶著溫庭和任越,沖進了溫庭暫時居住的那間小屋。
換了新的鋪蓋,溫柔麻利的整好的床鋪,“任公子,今晚委屈你了。”
“有勞溫姑娘,那他……”任越站在這個局促的小屋里,未曾動身,直指著門口的溫庭,生怕今晚會和這個臭小子同床啊!
同屋也不行啊!若是溫庭磨牙、放屁、再說個夢話……簡直是惡夢!
“放心好了,我哥不睡這!”溫柔說罷,拉著溫庭轉身出去了,臨行時還不忘替任越關好房門。
“妹妹,原本我的房間就讓給了水墨和生伯,如今我的臨時小屋又讓給了任越,你說吧,讓我今晚睡哪?”溫庭輕輕甩掉溫柔的手,氣得抱起膀子,腮幫子鼓鼓的。
“還睡什么!再過兩個時辰,天就亮了!不如隨我一起去廚房,我釀些酒水,你點燈看會書,先生不是要檢查你的《論語》嗎?今日定是忘了,明日看你怎么交差!”溫柔拉過溫庭,不由分說直奔廚房去了。
昏暗的煤油燈,兩兄妹一個坐在方桌前或背或默,一個靠在灶臺前專注的翻看著那本發黃的古譜。
“咦!這酒……”溫柔的目光停留在了制酒篇的一處角落里。
這里歪歪斜斜的用毛筆添寫著兩段制酒的文字。
其一為醇酒,溫柔雖對酒不甚了解,但就文字字面理解看來,這是一種濃度極高的酒,用很少量的水釀制的酒,烈性自然是極高的!這酒在古譜中被稱之為酎酒。此種酒的特點為,不采用常見的浸曲法,釀酒的原料也不是采用尋常的蒸煮方式,而是將原料先磨成粉末,再蒸熟。曲末與蒸后的米粉拌勻,入缸發酵。
“酒曲末拌上蒸米粉!那豈不是都是固態的!這也能發酵出酒水來?”溫柔自言自語道。
“妹妹,你小聲嘟囔什么呢?”溫庭肩膀抖了一下,換了個姿勢,又一次的投入到背書的氛圍中去了。
溫柔吐了吐舌頭,這才意識到,小小的廚房里,還有哥哥在默書。
“釀造時間長達七八個月,而且基本上是在密閉的條件下進行發酵的,當米粉加曲末用少量的水調勻后,即裝入甕中,更加以密封,不使漏氣。由于基本上隔絕了外來氣體的界入,發酵自始至終都在進行!”溫柔理解著文字的意思,心中開始活絡起來。
“密封,有利于酒精發酵。這種方法釀造的酒,顏色如麻油一樣濃厚。”溫柔在心里默默念著古譜上的文字,雖是半信半疑,可轉念一想自家做的腌菜、醬類大抵也是通過發酵得之,想必這種粉末發酵的酒,味道也定是極濃吧!不如試試?
如此濃烈的酒,若真能釀成,該叫個什么名呢?
溫柔一時胡思亂想起來。
“先能飲好酒一斗者,唯禁得升半,飲三升大醉,不澆,必死,凡人大醉酩酊無知,……,一斗酒,醉二十人。得者無不傳餉。”古譜中的文字,再次映入溫柔的眼眶。
想著盛堯山的俠義情懷、英雄豪邁,想著他馳騁沙場的不羈與灑脫。
“醉生夢死!”溫柔心中暗道,“此酒就喚作醉生夢死!”
今時今日正是冬季釀酒曲的好季節,前些日子因為要趕制盛堯山要的朝露酒,家中備下了不少的酒曲,米粉嘛!對于家中有大廚的溫家來說,更是不在話下!
溫柔輕輕吐了口氣,思想不如行動!
既然盛堯山的酒量大的驚人,想必這種濃度極高的酒,最是對他的胃口,我何不試做一下呢!
這邊想著,那邊溫柔開始輕手輕腳的找原料,開始動手制作了……
“什么味道,好香啊!”溫庭抬起了頭,來了精神:“妹妹,大半夜的,你是不是要給我弄宵夜吃吧?真會心疼人!”
“去去去,哥,你別老長個吃心眼子!我蒸點米粉,好釀酒!”溫柔沒好氣的瞪了溫庭一眼。
“哦!又要釀酒啊!年前各大酒樓的訂單不是都齊備了嗎?”溫庭嘀咕了一句。
“嘿嘿。”溫柔也不應他,隨口笑了笑,繼續看火蒸米粉去了。
“七個月……如今乃是正月,若是真能成酒,也該到了來年的盛夏了!”溫柔靠在窗前,自言自語。
一想到來年,哥哥要參加童生試,任越也會在秋天參加會試,之后便是殿試……
若是隨著前世的軌跡,任越今年必定高中狀元了,金榜題名、名揚天下了吧!
溫柔癡癡的望著窗外,一片無邊的黑暗中,仿佛有個身影隱約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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