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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送上)
臘八的晨間,家家戶戶都飄著股香甜的粥味。
難得溫守正臘八輪休,大早起來便一頭扎進廚房,煮了一大鍋香噴噴的臘八粥。
“柔兒,這幾日你和老二都干什么去了,怎得昨日那個鬼樣子進門?”溫守正問。
“爹,沒事,二伯英雄救美去了!”溫柔道。
“就他?還救美?我看,八成又是欠了人家賭債,叫人打的吧!昨兒問他他也不說!依我看,年前你們就別出去逛了,安安生生的好過年!”溫守正道。
溫柔正要辯解。
“請問,這是溫家嗎?”忽然,門外一個女人在叫門。
“誰呀?一大早的!”周氏覺得奇怪,前去開門。
“你是……”周氏愣住了,門外站這一個墨裙翠襖的女人,梳著光滑的婦人髻,圓臉膚白,很是好看。
“珍娘?你怎么來了!”溫柔一眼瞥見了門口的婦人,驚的大叫。
“柔兒,這是?”溫守正擦了擦手,也從堂屋出來。
“二伯,珍娘來啦!”溫柔沒理會爹娘,反而沖著西屋喊了一聲。
“珍娘!”溫守財跌跌絆絆的跑了出來,頂著一個烏眼青,一臉賤笑。
“珍娘,你先去二伯那坐會吧,我去給你盛碗粥!我和爹一起煮的臘八粥!”溫柔說著,歡蹦著跑開了。
“哎,不用麻煩了,我也給守財帶了臘八粥。還帶了些自個兒蒸的菜餅!”珍娘話剛說完,溫柔早捧著一碗臘八粥來了。
“嘿嘿,珍娘還給我帶了粥?那我得嘗嘗!”溫守財眼都快笑沒有了。
“老二,你剛才不是吃過兩大碗了嗎?還吃?當心積食!”溫守正好心提醒道。
“我愿意,你管得著嗎?走,珍娘,去我那坐坐!”溫守財瞥了溫守正一眼,轉身進屋了。
珍娘捧著溫柔送來的那碗臘八粥。笑笑,進了溫守財的屋。
“柔兒,這女人是誰?怎么回事啊?”溫守正拉著溫柔問個不停。
“是啊,柔兒,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周氏也好奇的問。
“嘿嘿,爹、娘,你們還不知道吧。珍娘就是二伯這個英雄拼了性命救下的美啊!”溫柔笑著,接著一五一十的將這幾日以來的事情一一道來,又將昨日之事,添油加醋的一番吹噓。
聽得溫守正和周氏大呼小叫,平日里慫樣的賭鬼溫守財,竟然還有這等正氣凌然的英雄氣概!
“哎,我說他爹。你說那珍娘如何?”周氏笑了。
“他娘,你倒是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溫守正也笑了。
“二叔也老大不小了,若是真能討個婆娘……我看那珍娘的模樣俊俏,倒真是討人喜呢!”周氏又笑了。
“爹,娘,你們不會嫌棄珍娘是寡婦吧?”溫柔擔心的問道。
“這丫頭,寡婦怕什么?只要人好,對你二伯好,你二伯喜歡,比什么都好!”溫守正道。
“爹。瞧您說的,也不知道人家珍娘愿不愿意!”溫柔笑了。
正說著,“溫姑娘,我先走了哈!”珍娘過來告辭了。
“珍娘,不再坐會了?這是我爹,我娘,正說好事呢!”溫柔調皮道。
“這孩子,沒個正形。珍娘見笑了,知道門了以后常來便是!”周氏笑道。
“哎,嫂子說的極是,我正要好好謝謝守財呢!”珍娘道。
“對了。溫姑娘,你今日還去擺攤不?”珍娘問。
“不去了,今日是臘八,我在家歇著,順便照顧二伯!”溫柔道。
“哦!那我回去告訴水墨那孩子,別等了!他都等你一早上了!”珍娘笑了笑,轉身告辭。
對呀!今日是臘八,家家戶戶都要喝臘八粥的!
可是,那個怪老頭會煮臘八粥嗎?
該不會又是青蔥面條吧?
可憐的任越!
溫柔想了想,“珍娘,請留步!”
“溫姑娘何事?”珍娘問。
“幫我帶筒臘八粥給他們吧。”溫柔說著,從廚房中提了一個食盒子出來。
“他們?”珍娘不解。
“就是水墨他們一家!”溫柔想了想,還是沒好意思說出任越的名字,索性用水墨當了擋箭牌。
“哦,可有那老伯的?”珍娘笑了。
這些天來,每每松濤先生去光顧溫柔的攤子,總是三個字“賣完了”。
“有,今日算便宜他了!就說是溫姑娘請他吃的!”溫柔沒好氣道!
這筒臘八粥再次出現時,已是到了松濤先生的面前。
四人圍坐在方桌前,水墨分粥。
任越本不拘于節慶的形式,無奈這碗粥實在太過香甜。
色,柔和暖心。
味,甜香醇厚。
讓人實在無力拒絕,唯有一嘗,方為大快。
細滑的粥,初入口時,糧食的芳香,四溢開來。
舌尖和齒間的品嚼,便可一一分辨出綿軟的紅豆、糯香的蓮子、嗔舌的蕓豆、飽滿的桂圓、香甜的蜜棗、還有各式的米……
任越不喜甜食,可這碗粥甜而不膩,香氣悠遠,口香暖心,讓人回味無窮!
“先生,這粥真不錯,你嘗嘗看!”水墨比任越先了一步,將一碗粥喝了個精光。
“不吃!”松濤先生賭氣。
“老師,我去趟集市!”任越也不勸,笑笑起身。
“先生,我去劈柴。”長生吃完粥,抹抹嘴也便起身。
水墨托詞去溫書,便也離開了。
見眾人都走了,松濤先生左右四下張望了一圈,確定無人偷看后。一個人捧著面前的一大碗臘八粥,西里呼嚕的吃了起來。
此刻,粥已微涼,入口正是合適不過。
松濤先生索性放下筷子,改用勺子,大口小口的連碗邊都吃干凈了!
“哈哈哈哈!”一陣舒心的笑。
松濤先生忙放下碗。
只見,任越、水墨、長生三人,不知何時通通出現在了門口。正盯著松濤先生的那只空碗開懷大笑呢!
“先生,這粥,可好?”水墨打趣的問道。
“這……這……我這是怕浪費了,粒粒皆辛苦!”松濤先生羞得滿臉通紅,一時語塞。
“還是老師高尚!懂得食之來之不易,想來那烹粥之人的辛苦,老師也是能體諒的!學生佩服、佩服!”任越拱手道。
“任越。你小子什么時候也學會如此油嘴滑舌了!看我不打你!”松濤先生滿臉通紅,怒道。
“老師息怒,學生這便認罰就是了!”任越也不躲。
“好,就以食粥為題,去寫篇文章,寫不好,不許出門。不許吃飯!”松濤先生看來真的是生氣了。
臘八過后,珍娘每日必來溫家照顧溫守財。
溫柔惱著松濤先生的事情,還是借口著不去酒樓學廚,依舊是擺攤于松濤先生門前。
不過,幫手不是溫守財,而是美麗善良的珍娘!
每日依舊是大群的鄉親前來捧場,水墨、長生每日必到。
任越則悠哉的靠在那棵柳樹上,等著人群散去之時,溫柔給他留的清淡的美食。
一晃,又過去了三日。
其間。松濤先生偶有來排隊,但每每依舊是“賣完了”。
“珍娘,你覺得我二伯這人可好?”溫柔故意問道。
“守財人蠻好的,老實,實在!”珍娘有些臉紅道。
“珍娘,做我二嬸,可好?”溫柔笑問。
“去去去,哪有大姑娘家這么問的。看我不打你!”珍娘揚起手來,卻輕輕落下,白凈圓潤的臉上,紅撲撲的樣子。倒像是個新娘子,嬌羞可人。
“好嘛,我不和你說,我和二伯說去,讓我二伯登門去娶你!”溫柔索性把話挑明了。
“這丫頭!那也得問問守財愿不愿意……我是寡婦……”珍娘嘆了口氣。
“我爹娘都同意了,不用問二伯,他準樂得發瘋!”溫柔笑道。
“丫頭說話越來越沒邊了,你爹娘又不是守財的爹娘,怎能替他拿主意?”珍娘樂了。
“嗨,家中人人都可以替二伯拿主意!不過若是珍娘嫁過來,二伯就再也不用我們操心嘍!哈哈哈哈!”溫柔嬌憨的笑著。
珍娘這才發現上了當,羞赧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二人正笑鬧著,突然,青石街的不遠處,有浩大的車馬涌動。
一面面黃底的旗幟,迎著寒風招展。
“柔兒,你看!”珍娘大驚。
“該不會又來了哪個大官吧?難道是拜訪怪老頭的?”溫柔自顧自的嘀咕了一句。
前世,松濤先生并未出現在她的記憶中,如今重生,倒真有許多出乎意料!
漸漸的,車馬近了,溫柔看清了那些旗幟。
有黃底繡著龍紋的圖樣,還有威武的盛家軍的大旗。
盛堯山,難道他又回來了?
那黃底龍紋旗,明顯是皇親國戚啊!這又是誰呢?
溫柔不懂了!
青衫、赤兔,再次出現在溫柔的視線中。
是他,真的是他!
那個豪邁俠義的少年再次出現在溫柔的面前,冬日的陽光明媚的照在他的身上,他英氣逼人的臉上掛著微笑,笑得溫照如春陽!
“將軍請稍后,末將前去通報!”一個將士飛身下馬,輕輕的拍打著那扇墨色的木門。
“堯山哥哥,咱們到了嗎?”童稚的聲音,從盛堯山身后的精致大氣的馬車中傳出。
一只胖嘟嘟的小白手,正笨笨的掀開描金刺繡的窗簾。
溫柔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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