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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知,咱咸陽城要來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嗎?”溫庭放下筷子,滿臉神秘。
“大人物?難不成是皇上?”溫守正隨口應了一句。
“雖然不是皇上,但也差不多了!”溫庭嘿嘿笑道。
“和皇上差不多……難不成是皇上他爹?”周氏插了一句。
“別瞎說,太上皇前兩年早駕崩了!臭小子,有屁快放,不要磨磨唧唧!”溫守正不耐煩了。
“聽我們夫子說……”溫庭站起身子,向北拱了拱手,睜著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面上帶著鄭重無比的神色,一字一頓道:“當年的太子太傅,當今的帝師、內閣首府、一品大學士、大周文臣領袖,松濤先生岳明陽,不日將回咸陽頤養天年了。”
說罷,又用深邃的眼神望了望飯桌上的家人,滿臉充滿了無限了敬意。
周氏是個婦道人家,自然對這些漠不關心,只輕輕的“嗯”了一聲。
至于溫守正和溫柔,則是埋頭自顧自的吃著面前的美食,絲毫沒把溫庭的話聽進去。
周氏這時道:“他爹,你聽說沒?殷家的酒坊快要開不下去了。”
“那個老烏龜王八,早就該關門大吉了!”溫守正幸災樂禍。
“爹,現如今各大酒樓都開始預訂咱家的朝露酒了,看來這一陣有得忙了!”溫柔接了一句。
“喂,你們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嗎?”溫庭惱了。
“聽見了聽見了,我們早就知道這位大人物要來咸陽,臭小子你許久悶在學堂里,真是后知后覺了!”溫守正撇了撇嘴,夾起一筷子上方,仔細咀嚼著。
“你們怎么知道的?”溫庭扯過凳子坐下,伸臉湊過來。
“哥,這事,府尹趙大人提過,醉仙樓的喬老爺也親自關照過,說是這位松濤先生不日便到,一到就入醉仙樓給他接風洗塵呢!這幾日爹帶著大伙沒日沒夜的籌備菜譜食材,為的就是這個事!”溫柔解釋道。
“哦,難怪今日有上方吃,原來是沾了大儒的光!爹,是不是咱家近日的伙食每日都會翻新?”溫庭湊過臉來,嘿嘿笑道。
“你就讀好你的書,吃的方面不用你操心!”溫守正黑著臉喝道。
“爹,你們有所不知,松濤先生很是厲害!門下弟子無不是天之驕子,各個是狀元榜眼之才!唉!若是我能有幸成為松濤先生的學生,該有多好!哪怕只是聽得他一課的講解,得以點撥,想必我這腦袋定能開化頓覺!便不是如今這樣了……”溫庭說著,兩眼放出明亮的光彩,轉念又黯淡了下去,輕輕嘆了口氣。
“哦?這位大儒被你說的如此厲害,他啥都會嗎?”溫守正端著飯碗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那是自然,想松濤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文采絕倫,無所不能!”溫庭又一次的起身,朝北拱手,儼然松濤先生就站在他面前。
“哼,我看不見得吧!他會做菜嗎?”溫守正扯了扯嘴皮,開始抬杠。
“爹!這怎么又跟做菜扯到一起去了!松濤先生是高高在上的大儒,國之重器,豈能與廚子相提并論!”溫庭怒道。
“哼,再厲害的人,也得吃飯!沒人給他做飯,他也拽不起來!”溫守正三口兩口扒完碗里的米飯,繼續道,“我們廚子雖然身份地位低微,可卻是世間任何人都離不了的!所謂民以食為天,廚子便是把這天發揚光大的關鍵!”
“爹說的對!天大地大,廚子最大!”見溫守正說的頭頭是道,溫柔跟著又穩準的拍了一記馬屁。
“這孩子!學廚都跟你學壞了,將來可怎么嫁人!”周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溫庭愣愣的坐在一旁,歪著頭琢磨著方才溫守正說的那番話,聽著不雅,可著實蠻有道理。
想不到五谷雜糧中,居然還蘊藏哲理。
“哥,你想拜松濤先生為師啊?”溫柔見溫庭發愣,用手在他眼前揮了揮,笑嘻嘻問道。
“想,天下的學子都想!可是……”溫庭嘆息。
“那等松濤先生來咸陽的時候,你就去拜唄!”溫柔道。
“妹妹,哪有你說的那么簡單!松濤先生可是當世最著盛名的大儒!倘若想成為他的門生,那得多高的天分和多好的……”溫庭嘆了口氣,最后的兩個字“家世”硬是被生生咽進了嘴里。
“哥……你吃菜。”溫柔抿了抿嘴唇,伸過筷子又給溫庭夾了些菜。
一家人再沒說話,只聽得微微q動的碗筷聲。
這一夜,溫庭挑燈無眠,通宵讀書,家世不能選擇,天分又未得絲毫,如今若要出人頭地,唯有加倍努力、笨鳥先飛了。
溫柔躺在床上,則是輾轉反則。
前世,溫庭三次童生未中,早早輟學和自己一道隨溫守正學了廚,無奈學廚和讀書一般毫無天賦,便是到死也只是個洗菜切菜的雜役,從未曾自己獨立掌勺。
如今自己重生,雖還是跟著父親學廚,可面對哥哥的現狀,溫柔心中卻又不甘。
還是三次童生未中,如今父親卻格外開恩,竟沒讓哥哥輟學。
可是,若要照著哥哥這樣的學法,明年的童生試……
溫柔不敢往下去想。
除非,真的如哥哥所愿,隨了大儒,做那松濤先生的門生。
第二日,天亮了。
“不不不,不好了,大人!”咸陽府衙的大門口,一個士兵慌慌張張的從馬上摔了下來。
“何事喧嘩?”府尹趙敬一顯然是昨夜花酒過度,一臉困意的坐于府衙之中。
“來了,來了!”士兵渾身哆嗦,話都說不成個了。
“慌什么?誰來了?”趙敬一漫不經心的抬了抬眼。
“松濤先生……松濤先生來了!”士兵結巴得更厲害了!
“什么!”趙敬一猛然一驚,“噌”的一聲站起身來。
連帶著那個太師椅都給帶倒了,發出“轟隆”一聲巨響。
“在哪?”趙敬一急問。
“馬上到城門口了!”士兵道。
左等右等的大儒松濤先生這就來了?
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呢,也沒有事先通知。
“備馬!”
趙敬一匆匆整理了幾下衣冠,帶著師爺,胡亂點了幾個隨從,手忙腳亂的朝城門口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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