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重征天下第一百二十八章 城頭罵戰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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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城頭罵戰


更新時間:2014年05月15日  作者:飽吹餓唱  分類: 歷史軍事 | 飽吹餓唱 | 崇禎:重征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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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頭上的罵聲一出,戰場上的雙方士卒皆是一愣。足足過了十幾秒鐘,不知是哪個守城的明軍再也忍不住,突然放聲狂笑起來。

笑聲是有感染力的。有了一個帶頭的,明軍士兵也就不再顧忌,一個接一個地哈哈大笑,最后終于演變成為上千人的集體哄笑。有人捧腹大笑,前仰后合;有人靠在垛口上咧著嘴,笑得快要喘不上氣來;更有人離上城的臺階太近,只顧笑得東倒西歪,結果一不留神從臺階上骨碌了下去,摔了個鼻青臉腫。

而那些離著朱由檢較近的士卒,包括臨時守將石彪在內,均覺得當著王爺的面大笑出聲頗為不雅,極力想抑制住不笑。

但剛才那句罵也實在太匪夷所思、太解氣、太形象、太具喜劇效果了,他們無論如何也忍不住,只得使勁用手捂著嘴巴,盡量不發出聲。饒是如此,眾人仍然笑得肩頭亂顫,抖成一團,甚至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而對面的蒙古騎兵,十有也聽得懂漢話。本方主將受了辱罵,他們本應憤怒才是。但這句罵也實在太巧妙了,只借用了者勒蔑的尊號“大塔布囊”其中的“囊”字,卻把前面的字換掉。

雖然只改動了一兩個字,含義卻是天壤之別。那“塔布囊”乃是蒙古各部皆引以為傲的稱號,可此時用“陰囊”一詞來作對比,也仿佛顯得一樣不堪起來。

而用“yin唇”來替換“嘴唇”,更是極其惡毒、極其下流,同時也極其搞笑!

這些蒙古人平時雖也性格粗魯,張口罵人更是家常便飯,但因文化程度有限,罵人的言辭也僅限于“烏龜王八蛋”之類的常規武器。此時忽聽到如此新穎的罵法,都有頓開茅塞、豁然開朗之感,竟也忍不住開始大笑起來!

從這一天開始,這位朵顏部的蒙古首領在大草原上的稱號,便不再是“大塔布囊”。任何人只要一提起他,都會面帶譏諷地笑道:“他不就是那個‘大陰囊’么?”

唯一沒有笑的,自然是本次罵戰的主角之一,那被稱作“大陰囊”的朵顏酋長者勒蔑了。他那張老臉此時早已氣得變成了豬肝色,大聲喝止本陣蒙古騎兵的騷動,對著城頭厲聲罵道:“是哪個無恥之徒,竟敢辱罵于我?”

那張口罵人者,當然又是朱由檢。未穿越之前,他有個最大的愛好,便是混跡于各大語音聊天室,與天南海北的噴子們對罵一氣。可以說,他干別的不行,若論罵街則絕對可躋身于大師行列,稱得上是罵出了世界先進水平。

具體體現為:他不但精通各地的特有罵法,而且“文武雙全”。若要“文罵”,他可以罵人不吐臟字,罵得對方都不知道是在罵他;若要來“武罵”,則可以一口氣連罵半個鐘點,直到對方接不上話,才算拉倒。

相對而言,這貨自然是更喜歡“武罵”。他的座右銘是:打人沒好手,罵人沒好手;罵人必須辱及先人;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斗,其樂無窮;與人對罵,其樂比無窮還窮!

而他在“罵壇”最為崇拜的,就是曾經在神州風靡一時的“八零年代語音極限”聊天室里面的“東北小伙”了。這哥們曾經以朋友“小佛”為對象,將其狂噴三十多分鐘,而且旁征博引,妙趣橫生。朱由檢將那段錄音聽了足有百十來遍,其中精彩之處幾乎倒背如流,也終于得其真傳,融會貫通,將自己的“罵功”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此時聽者勒蔑叫罵,朱由檢當即回敬道:“你這個不孝子,舉著你親爹我的畫像瞎叫喚個毬!你爹我罵你算是輕的!當初沒把你射墻上,真是個錯誤!”

者勒蔑愣了一愣,才明白城頭這口出污言穢語之人,正是自己此行的終極目標:信王朱由檢!

他當即大聲怒罵道:“原來你就是信王朱由檢!我此來正是要抓你!”

“抓你爹作甚,難道你娘又癢了?”朱由檢仍是嬉皮笑臉地道。

“你怎么知道?”者勒蔑大驚失色道。其實他母親已經八十高齡,因為大限將至,體內各個器官均已開始衰竭,出現了全身瘙癢的癥狀。這個時代的人不明其故,只當作皮膚方面的疑難雜癥來治,當然是不得要領,越治越重。

但朱由檢這句話的本意,可不是指皮膚瘙癢,而是另外一個不堪的部位。蒙古人心眼實聽不懂,可明軍卻全都明白,見這位“大陰囊”居然承認,當即又發出了一陣更大的哄笑聲!

者勒蔑雖莫名其妙,但從明軍的反應,也猜得出來自己又著了朱由檢的道,當即怒發沖冠地道:“少說廢話!我此次率蒙古健兒南下,一則為了抓你,二則也是興師問罪!”

“你問哪門子罪?”朱由檢聽他如此說,心中詫異,倒也不再一味胡罵,轉而高聲喝問。

者勒蔑將頭一昂,頤指氣使地道:“其一,我朵顏部曾參加靖難之役,有大功于明,你們的朝廷為何不多加賞賜,這些年反而越來越少?其二,我們與喀爾喀部有世仇,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因何最近與喀爾喀暗通款曲,是不是要合謀對付我們?其三,互市之時,漢人多欺瞞奸詐,以次充好,用極廉價的東西,騙走我們珍貴的馬匹牛羊,這筆賬該不該好好算一算?”

朱由檢聽得認真,心想這第一條和第三條,無非是蒙古人貪得無厭,想從大明多榨出些錢糧。至于這第二條是怎么回事,他可就說不清楚了,更不知如何作答。

但他轉念一想,二人對罵,講理倒在其次,關鍵在于一個氣勢。若在氣勢上被對方壓制,有理也變成沒理了。反之,若在氣勢上勝出一籌,沒理也能說成有理。正如《莊子》所言:此亦一是非,彼亦一是非。到底誰是誰非,還不是看誰拳頭大,誰就說了算!

于是他當即大叫道:“大陰囊,你爹一條一條講給你聽!一,靖難之役,那是我們朱家的家事,誰要你跟著起哄?就算幫了點小忙,也不過如同一條狗幫主人叼了一次鞋!給你根骨頭就不錯了,你還想上炕不成?

“二,你朵顏是狗,那喀爾喀也是狗!哪條狗乖,主人就讓狗啃肉骨頭;哪條狗不聽話,那就自己找屎吃去!像你這樣動輒反叛、要挾朝廷的惡狗,連吃屎都不配,必須宰了就地深埋,以防傳染狂犬病!

“三,你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那些做生意的漢人老百姓,讓你們給誘殺了多少!到底是誰欺瞞奸詐?”

朱由檢這幾條回答,除了第三條還算沾點邊,其余皆是無理攪三分。但守城的明軍聽了,又覺得似乎有些道理,當即紛紛大聲喝采。

者勒蔑聽朱由檢一派胡言亂語,更是氣塞胸膛。欲反駁兩句,卻偏偏笨嘴拙舌,趕不上話去。

朱由檢見他一時語塞,抓住時機追問道:“大陰囊!本王與你有何冤仇,為何要抓本王?”

“有人出大價錢買你的項上人頭!”者勒蔑喘著粗氣道。

“是誰?”朱由檢驚問。

“那你就不要管了,反正你必須得死!”

其實他不說,朱由檢也隱約猜了出來。難怪之前那伙土匪竟敢攻擊官軍,而且也有自己的畫像。看來,肯定又是魏忠賢這個老不死的死太監使的壞!他在京師無法干掉自己,居然連土匪和蒙古人都動用了!只不知道他是如何聯系蒙古人的,為了殺死自己,魏忠賢居然通敵賣國,害死了這么多無辜的百姓,真是萬死不足以辭其咎!

但此刻朱由檢沒功夫和魏忠賢較勁,眼前的蒙古人才是最現實的威脅。于是他狡黠地對左右高聲道:“你們看,‘大陰囊’這個名字,比他之前那個亂七八糟的名字好多了,他自己也喜歡,一叫就答應!”

明軍又是一陣哄笑。者勒蔑此時已經忍無可忍,干脆也不再與朱由檢對罵,轉回身大喝一聲:“給我攻城!”

一聲令下,蒙古人紛紛下馬,如蝗蟲般黑壓壓地一片,直奔城墻沖了過來。

朱由檢見蒙古人動了真格的,馬上縮了回去。他當然知道,耍嘴皮子固然有用,但在真刀真槍面前,可就徹底玩完了,要不怎么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呢。況且,他也不是什么秀才。要想守住遵化,還得一刀一槍地去拼!

于是他當即叫道:“石彪!馬上指揮守城!”

石彪馬上應道:“末將遵令!佛郎機炮準備!”

原來趁著朱由檢與者勒蔑對罵的功夫,戚家軍終于將全部四十八門佛郎機炮,以及所需的彈藥全都運上了城墻。除了向北、東、南三個方向分出十二門炮,其余的全都部署在西城墻,暗暗地向蒙古人瞄準。

所以說朱由檢這頓罵,倒也不完全只是逞一時口舌之快。在即將到來的慘烈戰斗前,他的這次即興發揮,為守軍爭取了足夠的時間,成為了勝敗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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