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二狗子……”陸羽翻著眼睛想了半天終于想起來了,他還以為是誰呢,不就是在東城公園里被他踢了一腳的那個流氓么!他那身上紋著的那個特別吉祥醒目的“連年有余”到現在陸羽覺得還印象深刻呢。
我靠,莫不成這個吳二狗子和警察們還有瓜葛?看樣子自己又惹上了不大不小的一個麻煩。陸羽翻著白眼,思忖良久。“不認識。”他搖頭苦笑,言之鑿鑿地回答道,這種明擺著的虧他怎么會吃。
“我湊!你少特么的裝蒜!”他說話的時候,把聲音壓得很低,嘴唇就嘞在了牙床上,一點動作也沒有。陸羽回頭看看監控的攝像頭,那半個球狀的東西閃著紅光,這就說明攝像頭還是開著的。有意思了,最近事情多陸羽還覺得壓抑,看到他這副模樣玩心又一次升起。
“真不認識,他是干什么的?”陸羽繼續賣萌。
“不認識!"上周末你去哪里了?是不是去東城了!”
“上周末……”陸羽聽后想了想,“上周末我在家修門啊。”說到這里,陸羽還想起來老泰那伙人不知道咋樣了,這三個賊還真的是能添亂。
“我是說周六!周六上午十一點!”他敲敲桌子時刻注意著陸羽的動態。
“不記得了。”陸羽閉上眼睛,那意思很明了,老子不知道。
“哎,你問的有點跑題了。”做筆錄的在一邊輕聲提醒。
原來,這個問話的警察叫吳良,是吳二狗子的大哥,吳家一共三兄弟,老三叫吳馳,老二就是被陸羽送進宮的二狗子。按說這榜樣的作用應當是無窮的,大哥做了警察,兩個弟弟全是流氓,是不是巧合呢,這個問題真真地發人深省。
吳馳,老三,死了,在大約九個月前的一次火并中讓人捅死了,據說行兇的那個人一刀捅在了大腿上,原本是死不了的,可他也是個神人,拖著一條全是血的大腿攆了半條街,人沒追上,失血過多死了,神人都有神奇的死法,三棱刮刀特別適合放血,三棱的血槽,比軍刺還快,可終歸是他自己嘬的,要是他不攆人也不會死的那么快,要是他不去參與械斗也不會被捅上一刀,要是他能適時收手更不會在死了半天才讓自己人發現,歸根結底一句話,這是個失足青年。
吳二狗子呢,排名老二,這人在前文已經介紹過了,還比不上他弟弟,向來不敢和人真干,當然這也不排除吸取了教訓的可能性,反過來想,即使是吸取了也沒達到改過自新的程度,因為這種原本可以成為黑社會的人最后成了小流氓,真正意義上的流氓,刨絕戶墳,踢寡婦門,就不干個積德的事兒,這不,就是撇了一眼李可欣,偏偏遇上了陸羽這么個活閻王,小陸事情做得也夠絕,這一腳下去,吳家就單傳了,現在這個二狗子還在醫院,當然,也是第三人民醫院。
呵呵,巧吧就這么巧。
小陸和夜叉王銅鐘僧大鬧醫院的時候,他也在人群中,而且一眼就認出了陸羽,一個蛋都碎了的少年竟然還有如此閑心,他的后半生不會太陰郁。
在a市,醫院一共有四個,三院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好的,為什么偏偏有那么多人去呢?
因為這個醫院不正規。呵呵,您笑了對不,真的是這樣。
這些人的傷勢,來源不明,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來,肯定是打架斗毆留下來的。你要是受了槍傷,去醫院試試,警察比護士來的都快,所以說,這都是沒辦法的辦法。
小陸是怎么被查出來的呢,怪就怪那扇被砸壞了的破窗戶,醫院的設施被搞壞了,陸羽竟然背著空怨跑路,大夫一看當時就急了,詛咒發誓要抓他回來。這不,警察剛來,他主動舉報了。
呵呵這年頭,什么人咱都惹不起。
賀忱是不是死了?是真的死了。這事情很蹊蹺,本來在醫院做了緊急處理的賀忱,傷情穩定。還是在陸羽三人折騰的那段時間,趁著熱鬧有人割了賀忱的喉嚨。賀忱,大名鼎鼎的賀瘋子,就這么到佛祖架前報道去了。
至于這事情是誰干的,為什么要這么干,暫時都還是個迷。在陸羽看來,事情最壞的真相莫過于有人給他栽贓,時間,地點,動機,傷害行為,刑事犯罪中的三個條件他都具備。
這吳良也確實不是個好東西,他聽了弟弟的哭訴以后,一心想要公報私仇,這下子,領導走了,他有機會了,說什么都要和陸羽“論論公道。”可是,他不敢玩的太放肆,因為,有監控。
陸羽看著那閃爍著的小紅燈立即變得有恃無恐,他見吳良想要威脅他,一下翹起了二郎腿,大聲道“哥們兒!您可是警察!這是要動私刑嗎!?這可不利于公民關系的長遠發展啊!”他說的時候聲音洪亮,一字一頓,還刻意地把嘴型對的特別標準,故意朝著監控的方向。
我去你妹的,那兩個小警察都是一陣頭大,這小子可真特么地壞!可是陸羽沒有想到地是隨著他的這一聲吼,本來還在閃爍著的紅燈,熄滅了。
陸羽一頭黑線地僵在那里,笑容碎了一地。這是什么情況…..
一個偉大的哲人(照臨自己說的)曾經說過,現實總是喜歡愚弄那些自以為掌握著主動權的人。呵呵,陸羽笑了,笑的叫一個凄涼。“叔叔,您貴姓?”他一下子變得和藹了許多,像是諂媚似的問吳良。
“少他媽廢話!你把我弟弟打成那樣了,怎么辦!”那警察也察覺到了監控的變化,冷笑了一下。
“您怎么知道是我做的呢”陸羽一攤手,對啊,你沒憑沒據的。
“滾一邊去!你他媽在醫院折騰的時候,我弟弟就在醫院!草!還有話說嗎!?”在監察系統處于半癱瘓的狀態下,吳良嘴里的零碎越來越多,真丟人民警察的臉。
“靠…..”陸羽搖頭,看樣子這醫院是不能去了,“您弟弟的事也不怪我,他調戲我老婆我才打他的。”陸羽說“你多大了,還你老婆!”吳良很鄙夷陸羽這句話。
“十八啊!”陸羽偽造的檔案上確實是十八歲。
“長得可真著急!”在記錄的那個人放下筆,搓著腿說道。
“叔叔,嘴下留情哦。”陸羽雙掌合什,跟他拜了拜,手里有根香就更傳神了。
“別扯那沒用的!我弟弟這事你咋解決!”吳良懶得跟他閑扯,直入正題。
“那要看他怎么樣了,他傷的重不重?”陸羽問。
“廢話!你踢哪里了自己不知道啊!”吳良一想就生氣,現在的無二狗子填表的時候都能在性別一欄猶豫半天了。
“那,你要我賠多少?”陸羽又問。
“你有多少?”吳良反問。
“我哪點錢,不是全讓你們搜去了嗎。叔叔,我都給你!你給我留下十塊錢就行,要不打車回家的錢我都沒有!”陸羽苦著臉嬉笑道。
“我去你……”吳良一看,氣就不打一處來,暴怒中的他拿著個墊子朝著陸羽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