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今天干的事就不記得了?”陸羽左面的一個警察冷哼一句。
“今天……”今天陸羽沒殺人啊……難道是夜叉王?不會那么巧吧,那種妖孽的生命力強著呢怎么會那么容易死!肯定不會是他,不會。
空怨?也不是啊,那妞正躺在自己的特大號四人床上睡覺呢,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難道是賀忱?
不是吧,陸羽那一鋼管扎扎的確實挺重,可是那是扎在了大腿上啊!大腿上!扎在大腿上也能死?開什么玩笑,那得有多倒霉啊,陸羽始終都不肯相信。
“喂!不要多嘴!”坐在前面開車的那個大叔像是個領導,他沒回頭直接呵斥道。
“是。”和陸羽搭話的警察端正了一下身形,也不再多講。
“喲,是個小帥哥啊”剛進門的時候,一個漂亮小女警看見了陸羽,吐著舌頭調笑道。
“警察姐姐好”陸羽學著小學生的口吻道,他對這個小美女挺有好感。
“乖”對方一笑,眼睛彎成了月亮。
“少廢話!”一個警察看得不爽,上前推了他一把,“把手抬起來!”
陸羽懶得理他,挑起還被銬住的雙手。
那警察從上到下,從里到外,近乎猥瑣地把陸羽周身的物件都掏了出來。其實也沒什么,一串鑰匙,一只不是很新的手機,一個好久沒有用過的打火機和給小黑貓吃剩下的半根火腿腸,另外還有點錢,一千不到。
小女警看著那半截火腿腸直發愣,估計是被雷住了。
審訊室,陸羽被推推搡搡地弄了進來,對面的三個人圍成一圈,一直沒說話的那一位做著筆錄,領導在中間,一個像臺燈一樣的東西照著陸羽,冷光。
整個室內黑漆漆的,讓人覺得比較冷,警察也喜歡半夜審人么……陸羽被這燈光射得很不爽,他伸手遮了下,表示抗議。
“陸羽,你今天下午干什么去了?”中間的那個領導也不管他,直截了當地問。
“打架。”陸羽沒好氣地說。
“跟誰打?”
“流氓。”
“他叫什么。”
“不知道。”
“你最好合作一點,這里的政策你不會不知道吧。”
“知道,坦白從嚴,抗拒更嚴嘛。”陸羽帶著一點諷刺意味回答著。
“怎么,你好像對我們的工作很不認同啊。”中間的領導不懷好意地說。
“行了行了行了,別跟我來這套!我就問你今天下午和誰打架了!”那警察叔叔見他如此地不著調,敲著桌子打斷他。
“賀忱。”陸羽說。
“那就對了,他死了。”那警察往椅子上一靠,死死盯著陸羽,一雙大眼目光炯炯。
這下來的突然,哈欠還沒打完的陸羽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啥子?!他怎么死的?”
“這要問你啊!”那個在車上已經對他表現出強烈不滿的警察說。
“神經病!關我什么事情啊?!”陸羽顯得特別委屈,“我就在他的腿上輕輕扎了一下而已,至于嗎。”
“輕輕扎了一下而已,還而已,輕輕一下就把腿扎穿了?”那警察很懷疑也很玩味地看看這個高中生。
“我天生神力啊,沒辦法。”陸羽很不喜歡他的態度,故意地聳聳肩。
“呵呵,要是依我看啊,你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警察補充道“對啊,你咬我?”陸羽的心情一點也不好,突然間猶如小胖附體一下子就乖張起來,他側身坐著,手銬還在身前,二郎腿一翹,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我想你還不知道,你現在是第一犯罪嫌疑人,你給我搞清楚狀況!”做領導的拍著桌子強調。
“然后呢。”陸羽說的也很直接。
“我們希望你配合調查,你要是有冤屈,我會幫你澄清的,話說回來,你要是有罪,我們也決不饒恕!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的道理你們這些受過教育的應該清楚。”
陸羽一撇嘴,他信果報不信這個。
“守法朝朝憂夢,強梁夜夜歡歌;損人利己騎馬騾,正直公平挨餓;修橋補路瞎眼,殺人放火的兒多;我到西天問我佛,佛說:我也沒轍。”誰能說這不是實話?自古以來,哪朝哪代的冤假錯案還少么?要是把性命托于他人,十有會死,要是將前程寄托天命,百分之百潦倒。
道德經上說的好,“天之道,其猶張弓與?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余者損之,不足者補之。”,也就是說,“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而“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余。”誰能說“強者愈強弱者愈弱”的“馬太效應”不是真理?又有誰能說自己對所謂的“公平正義”深信不疑?
在陸羽看來,對意識形態以及國家機器寄予厚望的人有大體兩種,一種是“心懷天下,兼濟蒼生”的“圣王”另一種是“兩耳塞豆,不聞雷霆”的“傻,逼”。(陸羽沒文化,陸羽偏激,以上觀點僅代表他的個人看法,與作者無關)陸羽不愿做傻逼,他倒是信奉著“天助自助者”的格言,自己的命,自己做主。跟你們說實話?不保險。
“您說的這些我都懂,但是沒用啊,我什么都不知道。”陸羽頓了一下,又帶著人畜無害的表情說“警察叔叔,我能問您個問題么。”
“你說!”那領導往椅子上一靠,倒是要看看他會耍什么花樣。
陸羽把二郎腿放下,正襟危坐。“賀忱是怎么死的?”
“割喉。”
“在哪?”
“醫院。”
“……”陸羽真真無語,“哪一家醫院?”
“市第三人民醫院。”那領導帶著濃濃的得意挖苦道:“現在,你還覺得自己冤枉么?”
陸羽沉默。
能不能不這么巧!?這都是什么事情啊,是安排好的么?賀忱竟然和自己去了同一家醫院!還在醫院里讓人割喉了!不用問啊,肯定是傍晚發生的事!這是誰這么缺德,干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
陸羽額頭都是冷汗,銅鐘僧、夜叉王和陸小羽大鬧醫院的事情肯定是被捅出去了。真是倒了血霉,退一萬步講,任誰站在警方的角度看也會懷疑陸羽是去醫院補刀的啊!這一次,警察叔叔做的沒有錯。
“你現在還有什么話說?”大叔一攤手,看著小陸。
陸羽沒答話,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我們是在幫你。”那警察叔叔再進一步,一腳踩進了陸羽的心理防線。
“你們有證據證明那件事是我做的么。”陸羽很郁悶,也很想抽支煙。
“你說呢?”大叔反問。
“草”,陸羽真討厭這種說話方式,“我要見律師。”
“噗”,旁邊的兩個警察笑了出來,“你還有律師呢啊。”
“不行啊……”陸羽又側過身,懶得理他們。
那領導一拍桌子,“陸羽,你以為這是什么地方!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到底說不說!”
“我棄權,沒話說。”
“…….”那大叔被這六個字噎得夠嗆,“你們看著辦吧!”作為頭目的他拿起文件夾轉身就走。
“呵呵”他人剛一出門,那剩下的兩個立刻就變了臉,其中一個和陸羽一直都不太投緣的家伙站起身來,他兩手拄著桌角,滿臉煞氣地瞪著陸羽,音調很低,陰森森地:“草你媽,你知道吳二狗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