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2:00,繁華的都市歸于沉寂,昏黃的路燈下只有少數幾個行人匆匆而過。
一輛黃藍相間的出租車停靠在路邊。
車里是一個帶著風帽的中年人,個子不高,身體卻很健壯,藍色的工作服下露出一截粗壯的手臂。
他套著一件寬大的風衣,高高地把衣領卷起。
“還是個不錯的年輕人。”看著手里的照片他喃喃道,讓他到現在都不能明白的是,為什么這樣一個少年會有這么高昂的報酬?
30萬,對于一個已經退居二線的殺手來講算是個不小的誘惑了。
“做完這一筆就退休吧.......殺手這行當,終究是年輕人的。”
到現在為止,他已經在前面的酒吧苦守了兩天,根據經紀人提供的資料,這個長相英俊的少年經常出入這間酒吧。
他還記得上次見他的時候就是前天夜里,一身黑色的衛衣,黑色的運動褲,白色的登山鞋。
這種事情不能拖得太久,眼看著期限就要到了,他決定動手。
“是不是虎哥知道了他們的事呢”,看目標尚未出現,那中年人點燃一支煙,火光一閃,照亮了他并不年輕的臉。
“那個女人不是一般人能碰的,這個你應該知道,既然是你自尋死路啊,那也怪不得我。”
酒吧的老板娘他見過,是個二十幾歲的女人,很精明,很妖媚。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漂亮女人都能用妖媚來形容,五年前,還在壯年的自己看見過她,當時她還是虎哥的女人。
虎哥是誰,恐怕附近幾個城市的人沒有誰不知道。
當年在a市,最大的黑社會勢力就是他,黑白兩道的人都要給他面子,一時間的確是個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大人物,可惜后來被人抓了,判了十五年。
那件事眾說紛紜,沒人知道真相,唯一能確定的是很多人都卷了進去了,從那時起原來的秩序就開始瓦解,一時間生出了許多幫派亂作一團。
可人走了威望還在,虎哥的女人還是沒有誰敢碰,如果說他在的時候靠的是實力,那么他進去的時候,靠的是秩序。
規矩,不是每個人都敢打破的。
可是,偏偏出來這么個年輕人,沒到幾天就和那女人打得火熱。
“肯定上床了!”直起腰來,中年人很憤懣地啐了一口,“便宜你這小白臉!一個學生不好好念書,跑出來找女人!像你這樣活該讓人砍死!”
想著那女人在他身下婉轉承歡的樣子,老張不免妒火中燒,他摸了摸刀鋒又在車廂里拿起一罐啤酒,咕嘟咕嘟地喝個精光,又把罐子捏的咯咯作響。
好好享受一會兒吧,有人要你的腦袋啦。
心念于此,他對著反光鏡齜牙一笑,有點嫉妒,有點釋懷,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砰砰砰,有人敲窗戶。
“師傅,去市里嗎?”一個瘦小的中年人問道。
“滾!真特么把我當成司機了啊!草!”朝那不長眼睛的癟三吼了一聲,他又緊了緊身上的風衣,老實說,后半夜的寒意讓他很不舒服。
“媽的,還不出來,你還要搞多久?!”
你還要搞多久,這個問題芳晴也想知道。
此時的陸羽正在自己的身上馳騁,一波波的沖擊讓自己感到陣陣眩暈,她廝抓著對方健碩的后背,滿臉緋紅。
對于一個健康男人來講,沒有什么比讓這樣的女人撕床單更有成就感了。
陸羽看著身下的女人心中暗笑,就在三個月前,身受重傷的自己被眼前這個妖媚的熟女拖了回來,當時自己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那種任人宰割的狀態真是讓他難堪。
想著她那時高高在上的表情,陸羽不由用力一挺。
“啊!”女人吃痛,在他的肩頭狠狠咬了一口。
“你干什么!”
“造人啊”陸羽很無恥地笑了笑。
“不是說這個!”女人嬌羞地捶了他一把,對這無恥的男人頗無語。
“呵呵,我在想,退休了該做點什么。”陸羽低下頭,輕輕咬住她的下唇。
芳晴皺眉,一搖頭躲開他的撕咬,反過來一挺腰也要咬他,可那小狐貍靈敏著呢,左躲右閃根本無從下口,嘗試幾下無果,芳晴終于放棄,“你那么無聊,不如來幫我吧。”
“幫你生個娃?這個可以哦”陸羽笑道,依舊無恥。
女人大囧,推了他一下,“沒一句正經的,而且......你看你那模樣,誰稀罕你啊。”
“是么,那算了。”陸羽一聽,抬起胸口停止了動作,隨即很不負責任地一翻身躺在了床上,雙手抱頭看著天花板,對他來說,這點毅力還是有的。
這個人怎么能這樣,女人咬咬嘴唇,她不得不佩服男人的定力,能在意醉神搖的關頭抽身離開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生氣啦”芳晴笑吟吟地一欠身,整個胸口伏在他健碩的胸膛上,這個男人太讓她著迷了,從第一次被他推倒,芳晴就知道自己深深地愛上他了。
“沒有。”陸羽扭過頭去,盡量不去看她。
“那你為什么不做了”芳晴又問。
“沒興致咯。”陸羽閉上眼,假裝生氣。
“真的么你弟弟不是這么說的哦”女人一伸手,握住了那異常亢奮的小光頭,那嫵媚到了骨子里神情差點秒了小陸。
小陸無語,芳晴嬌笑,剛分開的兩個人迅速貼在一起,零距離的赤誠相對讓芳晴的笑聲越來越淡,逐漸為那粗重的喘息所取代。
云雨過后,芳晴癱在大床上,精疲力竭呼吸急促,見陸羽從浴室出來,她滿是愛戀地側著頭問,“狐貍,你真的要退出嗎?”
“嗯,你想,要上學還怎么做生意啊,安安穩穩過日子咯。對了,你看我像個學生么?”用毛巾擦干頭發,陸羽一彎腰擺出了個很溫柔的笑容來。
“不像。”一翻身趴在床上,芳晴拖著下巴打量陸羽那健碩的上半身。
“看這里,看這里,你這流氓。”看她色瞇瞇的樣子哦,陸羽伸手勾起女人的下巴,“說說看,究竟是哪里不像?”
“眼睛咯,你的眼神太銳利了,而且長得太成熟。恩......你等一下!”說話間,女人拖著被子跑出去,不一會,就拿出一只黑框的眼鏡來,平光鏡,沒有度數。
“嗯,這樣看的話,就好多了。”芳晴扳著陸羽的臉,讓他對準鏡子,陸羽一看,果然文雅許多。
“謝謝,明天見。”陸羽套上了衛衣,換了上次落下的牛仔褲。
“客官,不多呆一會了么?”正穿鞋的時候,女人伸手摟住陸羽的脖子半開玩笑道。
感受到后背傳來的溫度,剛剛下戰場的陸羽又開始覺得血液翻涌。放下鞋帶,回身把她擁在懷里,陸羽有點寵溺地捏住這女人,“適可而止吧,照這樣下去,我早晚會被你榨干的,你這流氓。”。
“切,這么快就敗下陣來了?你的雄心壯志呢?你的銅皮鐵骨呢?而且,能榨干你這狐貍是我就報仇了,誰讓你那么不老實。”女人抬著頭看著眼前的少年,眼里都是笑意。
“好啦好啦,我認輸還不行么,說真的,別再勾引我了,要不然本大爺就真的回不去了。”陸羽說完,輕輕地親吻了她的額頭,又強忍住內心的沖動開門走出臥室。
“真是個瘋狂的女人。”走在大街上,借著不太明亮的路燈翻看著肩頭的齒痕,陸羽小聲抱怨著。
晚上三點多,一切歸于沉寂,遠遠地有輛破舊的出租車停在那里,看著前方的越來越小的燈盞,陸羽心中盤算,上學第三天,還會遇見些什么呢,打了個哈欠,不禁有點困倦。
思量間,一個男人穿著件肥大的風衣從巷子里走出來,他低著頭,腋下夾著一打舊報紙,在夜空里縮著肩和他擦身而過。
嗖的一聲,一道寒光劃破了夜色,帶著銹跡的一把刀直向他的脖頸砍來!
我草,陸羽大驚!
心情激動的不止他一個,這么近的距離,誰又避得過如此雷霆萬鈞的一刀!那中年人嘴角掛著笑容。
30萬,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