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碧如也沉了臉se,急忙抬理頭發,一面又拍了拍身上的衣物,道:“娘……要不您去看看?”
張福家的白了張碧如一眼,果然女兒是不中留的。
一面起身去看,挑了門簾道:“你來做什么?你還有臉來?”
張福家的堵在門口,并不打算給高香寒好臉se,又見黑鷹也抱著安安跟在身后,越發的生氣,道:“你們兩個莫非是來找我算賬的不成?俺可告訴你們,做了丑事就別怕別人會說,遲早是要爆出來的。”
高香寒扶額,造謠的是她,興師問罪的也是她,服了!
高香寒只能暗自嘆了口氣,笑道:“那日在寺廟不是說好了嗎,今天我是帶我哥來找碧如姐畫鞋樣的!”一面又沖張福家的使了個眼se,道:“嬸子,有話等會慢慢說。”
張福家的撅了撅嘴,想了想,方嘟囔道:“那……那就先進來再說吧!”
陳氏和尤氏隔著窗戶偷偷的看著,兩人竊竊si語道:“別說,這男人長的還真是不錯,瞧那身板子,看著多結實。”
尤氏暗暗咽了口口水,紅著臉癡癡的笑著,道:“可不是,就這樣的,咋可能要俺們碧如,真是癡心妄想。”
那語氣酸不溜丟的,就好像不要張碧如要她似的。
陳氏看了尤氏的模樣,暗暗嗤之以鼻,瞧那德性,比那些偷漢子的女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張碧如已經換好了衣裳坐在了炕沿邊,手里拿著鞋底子,心不在焉的納著。
“碧如姐”高香寒笑著進了內室,和張碧如說話。
黑鷹領著安安只在堂屋里坐著,從方才張福家的說話的口氣來看,造謠的人應該就是她吧!
黑鷹真想去質問質問她,但是又怕高香寒不悅,只能默默的忍了下來,坐在桌邊生悶氣。
張碧如臉se有些不自然,畢竟她娘造了高香寒的謠,而且還傳的那么難聽,誰對誰錯先不說,單這一條,她就沒臉見人家高香寒。
更何況人家還叫了她一聲姐姐,叫她心里更覺不自在起來。急忙丟了手里的鞋底子,起身讓座,道:“你先坐吧!俺去給你倒水。”
“碧如,你坐著,先別倒水。”張福家的站在內室門口,黑著臉,望著高香寒質問道:“等了你好幾天,你咋才來?”又道:“你是不是當俺們碧如和俺是傻子?以為俺們啥都不懂是吧?”
張福家的性子急,自然也憋不住話,干脆都說白了,心里也能痛快些。
“嬸子,你別急,你聽我慢慢說”高香寒嘆了口氣,又望了一眼張碧如,真誠道:“碧如姐,實在是對不住你,本來說好要來你家的,結果我一忙就給忘了,真真是對不住的很!”
張碧如臉se赧然,人家都說忙,都說忘了,她還能怎么說?總不能罵一頓吧,便點了點頭,道:“沒事,誰家沒個忙的時候,況且你還有酒樓,忙也是正常的。”
高香寒吸了一口氣,總算張碧如還是個通情達理的,但是張福家的就不依不饒,依舊沉著臉冷笑道:“你忘了?哼!俺看不是吧!俺看是你想留人吧!”言畢,又冷哼了一聲,看高香寒的眼神多了幾分犀利。
高香寒冷汗,這張福家的說話也太直接了吧!
弄的她都不好回答了。
高香寒皺眉,只能苦哈哈的笑道:“嬸子你真的是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俺想的那樣?”張福家的冷笑著質問,道:“俺都親眼瞧見了,你倆摟在一處,你還想賴?”一面又怕黑鷹聽見,和她鬧騰,急忙壓低了聲音道:“難道非要捉奸在c花ng你才承認啊?”又白了一眼道:“你也是沒男人的,怎么就不能對男人動心思了?何況他只是你大伯子,又不是親哥哥,你讓俺們咋想?”
言畢,又瞅著張碧如道:“碧如是個實心眼的傻孩子,可經不起你這么騙她。”
嘖嘖嘖,這當娘的,真是女兒的代言啊!
高香寒感嘆著,一面急忙解釋道:“早上的事兒真不是那樣的”又解釋道:“是我上房梁掛東西,結果梯子壞了,摔下來的時候正好砸在了我哥身上。”
高香寒liao起胳膊上的衣袖,沖著張福家的道:“不信,你瞅瞅,這兒還擦破了皮呢!”
果然,高香寒白皙的手臂上,赫然有一塊傷,擦掉了上面的油皮,紅紅的,一看就是新擦的。
張福家的看了傷,登時臉se一白,咽了口唾沫,說不出話來。
這么說,是她冤枉了高香寒?
她還出門給她造了那么大一個謠,嘖嘖嘖……這回可咋辦?
張碧如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當時她還埋怨人家高香寒,si底下不知道罵了多少難聽話呢!
現在可好,怎么圓場?
張福家的和張碧如尷尬的相互對視著,張福家的皺著眉,舍了老臉干笑道:“是俺……是俺老糊涂咧!高家媳fu啊,你可別放在心上。”一面又瞪著眼睛急道:“等下,等下俺就出去和她們說,說你和你哥是清白的,你放心,俺放出去的話,俺一定收回來。”
張碧如也一臉尷尬,忙道:“妹妹,這次是俺們不對,俺們一定盡量不讓你難堪。”言畢,又站起身來去拉高香寒的手,滿是愧疚道:“早知道是這樣,當時俺就該問問你的,只是俺……俺沒好意思問你。”
看著張碧如真誠的眼眸,高香寒笑道:“沒事,本來也是我有錯在先,說好要來的,結果這么久都沒來。”
失信于人,自然也沒資格埋怨別人。
張碧如很感動,她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責備,反而把責任都歸在了自己身上,這樣看來,反倒是她太小家子氣了。
“行了行了,俺闖的禍就俺去處理,你們就別管了,只管好好畫鞋樣就行。”解開了心結,張福家的也就爽朗了許多,一面去給張碧如找稻草來,一面又叫了黑鷹過去量腳。
趁著si下無人的時候,張福家的又問高香寒:“俺和你說的事情咋樣了?你哥咋想的?”
高香寒搖了搖頭,道:“我還沒問呢!今兒回去就問,明兒你來我家,我告訴你吧!”
張福家的聽了,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道歉道:“今兒的事情是俺的不對,你可真別放在心上啊!”
“知道,不過嬸子以后可別再造謠了,是會吃官司的。”高香寒笑著給了忠告,一面心里偷笑。
這莊戶人家啥都可以不怕,就怕餓肚子和吃官司,所以張福媳fu一定會怕。
果然,張福家的聽了很是害怕,蒼白著臉se,連跌聲的點頭道:“知道咧,知道咧,俺往后再也不會咧!”
這東西還會吃官司?她從前還真是不知道,看來以后不能再隨便說這些話了。
而與此同時,張碧如正在細心的給黑鷹丈量腳的尺寸。
張碧如手里拿著套好的稻草,臉頰一片緋紅,心撲通撲通跳的厲害。
這個男人雖然冷,可是給她的感覺卻很好。
或者……她已經孤單太久了,真的需要有個依靠。
黑鷹一臉的尷尬,只覺得渾身都不自在,那種感覺糟糕透了。
“好了”量好了尺寸,張碧如垂著眼瞼小聲的說了一句,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黑鷹也不看她,只干咳兩聲道:“多謝姑娘。”一面又拉了安安的手要出去。
安安正在桌邊玩桌上的一堆小石子,這是陳氏的兩個兒子平常玩抓石子找來的石頭,一直在這個屋里放著。
安安聽見喊,便揚著眉甜甜的笑著:“大伯,你陪我玩這個吧!”
張碧如聽在耳內,拿眼悄悄瞅了一眼黑鷹,見黑鷹沉著臉,似是有些踟躕。
看他這模樣,應該是猶豫要不要玩吧!
畢竟屋里就他們三個人,尷尬也是難免的。
“要不,俺來陪你玩?”張碧如替黑鷹解圍,又笑著上前道:“去院子里玩吧,這里石子掉下來就不好找了。”
黑鷹聽了,感ji的看了張碧如一眼。
張碧如淺笑,急忙紅著臉低下頭,牽著安安的手往院子里去。
張碧如一走,黑鷹方松了一口氣。
不過他心里也隱隱的有了些察覺,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從張家出來,黑鷹一直沉默不語,偶爾說一句話,那也是高香寒非要問,他不得不答,才會回上一句。
這是怎么了?
高香寒暗暗思忖,卻又想不出是什么原因。
難道張碧如和他說什么話了?
不能吧?張碧如那么靦腆,應該不會說出表白之類的話的。
兩人就這么個想個的一路回了家。
回到家,黑鷹還是蔫蔫的,帶著安安玩,總是心不在焉的坐在院子里的竹c花ng上發呆。
高香寒看了,只能搖了搖頭,上前道:“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一點沒精神的樣子?”
黑鷹聽了,又看看高香寒,踟躕道:“你為什么讓我去張家?還讓那個張碧如給我畫鞋樣,你是不是……”
黑鷹不好說出口,只默默的低下了頭。
他選擇在這里安安穩穩過日子,只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至于別的,他從來都沒想過。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