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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和尤氏聽說這件事后,妯娌倆抿著嘴冷笑,罵道:“活該這樣,誰叫她不知道天高地厚,自己的斤兩都不知道……”
張碧如聽到這些話后,心里很難受,又不敢去理論,怕自取其辱,只能忍氣吞聲的壓了下來。
張福家的卻咽不下這口氣,讓她女兒這么遭罪,她也不能放過這對狗男女。因此出門逢人就說高香寒和她大哥如何如何,兩個人還在院子里摟著親嘴呢!親密的了不得,諸如此類的話。
村里人本來就喜歡這樣的八卦,這話就像一陣風一樣,還不到半天時光,就傳遍了整個楓山村,幾乎是人盡皆知,而且越傳越不像樣子,甚至出現了兩個人原來就是姘頭的傳聞,讓人啼笑皆非。
當然,這話高香寒和黑鷹卻絲毫不知,兩人還蒙在鼓里。
直到吃罷了晌午飯,云雀來找她,她才知道原來還有這些話出來。
云雀也是從府中婆子的口中偶然聽說的,這一聽說就急急的過來找高香寒,問問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香寒聽了,又氣又急,這都是哪來的話?
想了想,肯定是張福家的造的謠,畢竟當時她撞上了,而且張福家的交代她辦的事情她也沒辦妥,想來心中應該很記恨她。
哎,真是氣死了。
就算這樣,也不該造謠啊!
這下可好,兩個人以后還怎么相處?
就算洗清了冤屈,恐怕也會尷尬吧!
高香寒壓低了聲音叮囑云雀道:“你可別和黑大哥說。說了我怕他惹事。”
云雀會意,只能點頭答應,心里卻又覺得不妥,道:“讓他住在這里總歸也不是個事兒,傳出難聽話去,也會毀三小姐的名聲啊!”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們都是大人了,難道連這點分寸都沒有?”高香寒笑吟吟的打消了云雀心中的疑慮。又看了一眼她的小腹,叮囑道:“你如今有孕在身,可得好好的照顧自己才行。”
云雀聽了,一臉嬌羞,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婆婆和二少爺待我都很好,說這孩子一出生。若是兒子,就送他一間鋪面當禮物呢!”
嘖嘖,真是大手筆。
看來孫夫人也是想孫子想的不是一日兩日了,連鋪面都準備好了。不過這重男輕女的心未免太重,若是生出女兒怎么辦?
高香寒吸了一口氣,只盼著云雀能生個兒子出來,有兒子傍身。她的地位也就穩固了。
“對了”云雀眸中閃過了一絲遲疑,看著高香寒欲言又止,半響才道:“前天藍大山來求我婆婆了,我婆婆取消了他明年上學堂的資格,他來求婆婆,說是還想再上!”一面又嘆道:“其實……其實這個藍大山也不算壞人,他如今這樣,也是他娘害的,并非他自己做了錯事……”
云雀語氣頗為同情。
高香寒皺了皺眉,唏噓道:“這事兒你還是別管了。橫豎有你婆婆做主呢!再說他好不好,咱們哪里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還是看看再說。”
云雀心里方好受了點,點著頭道:“錢媽媽從京都給我婆婆求來的符很管用,最近我婆婆一直睡的很好,她讓我謝謝錢媽媽呢!”
“睡的好就行”高香寒點了點頭。
對于周氏寫信的事兒,高香寒一個字都未和云雀說。畢竟云雀已經嫁作人婦,成了別人家的人。她實在不想再讓云雀攪和進來,還是讓她好好過日子吧!
主仆二人又說了幾句閑話,云雀就起身告辭。
送走了云雀,高香寒無精打采的坐在堂屋內撥著算盤算賬。想著是不是該去張碧如家說明情況。
可怎么說呢?張碧如本來就是驚弓之鳥,她能信嗎?
哎……
這古代的女人就是麻煩,小肚雞腸不說,還特別愛誤會別人,似乎個個都很敏感。
好懷念現代那種灑脫的生活啊……
高香寒唏噓著。
殊不知這些事情黑鷹已經從蓋房子的工人那里聽說了。
沒辦法,這就是農村的好處,有個屁大點事兒,不出兩個時辰,男女老少都會知道。
黑鷹聽說了這個傳聞,氣的握緊了拳頭。
這些爛舌頭的女人們,真是閑的沒事兒做,說這些話出來也不怕天打五雷轟。
親嘴?他怎么不知道?
他什么時候和她親過嘴了?
雖然他也很想……
但是沒有就是沒有。
第一次被人造謠,黑鷹自然要比高香寒生氣百倍千倍,拉著安安就往屋里來。
“外頭的傳言你都聽說了沒?”黑鷹沉著臉問高香寒。
高香寒撅了撅嘴,故意裝作不以為然,道:“聽說了,不過是傳言,又不是真的,大哥不必較真。”
反正她也被早過好多次謠了,最后證明她確實沒有這些事情,所以,此次事件對她來說也就那么回事,只是一時的生氣罷了。而且她也不敢太生氣,怕會火上澆油,讓黑鷹更生氣,出去鬧事。
高香寒的態度讓黑鷹隱隱的有些不舒服。
外頭都傳成這樣了,她竟然都不以為然?無動于衷?
是淡定還是什么?
他實在不明白。
“你就不關心是誰造的謠嗎?”黑鷹皺著眉奇道:“你難道就不怕這些謠言對你不好?將來不好做人?”
“怕啊!”高香寒挑起了眉毛,苦笑道:“可都是鄉里鄉親的,你讓我怎么辦?出去和她們鬧事還是把她們都送到衙門去,說她們造謠生事?然后讓府衙老爺把她們打上幾十大板。”又道:“在村里過日子就是這樣,事無大小,都會有人揣測。有人謠傳,往后你在這里生活的久了就知道了,沒什么大驚小怪的。”
高香寒的話猶如一盆冷水一般,讓黑鷹愣了好一會。
尤其是她毫不在乎的態度,讓他仿佛跌入了冰窖一般,渾身冷的發抖。
對傳言的不在乎,就是對他的不在乎。
如此看來,他在她心目中地位。似乎還不如李鐵柱。
一想到這些,他就有些發狂,不能自控怒聲道:“你就這么不在乎?就那么不屑?”
安安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有些害怕的睜著大眼睛看著黑鷹,一臉的不知所措。
高香寒也懵了,怎么回事?
她之所以這么淡然是因為怕她一表現出生氣來,黑鷹就會找人家算賬去。沒想到,她的淡然反倒激怒了他。
真是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高香寒皺著眉站起身來,一把摟住了安安,她都煩透了,還要來哄他,真是累:“我的意思是左鄰右舍的,為了這些事情去較真。只會傷了和氣……”
言畢,又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道:“再說,本來就是我有錯在先,怨不得別人。”
黑鷹有些聽不懂高香寒的話,有錯在先?什么錯?
本想問,可高香寒打斷了他的問題。
“好了好了,安安還在呢!”高香寒低頭看了一眼安安,心疼道:“孩子在的時候,咱們還是別大聲說話,會嚇到孩子的。
黑鷹聽著。心里頭有些愧疚,可不是嗎,把安安都給嚇壞了。
“嚇壞了吧?”黑鷹蹲下身子溫柔的看著安安,笑道:“大伯不是故意的,安安不害怕。”
“兒子,別怕,大伯是和娘開玩笑的。”高香寒摸了摸安安柔軟的頭發,笑道:“走。娘帶你去個地方。”
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還是去張福家看看張碧如,免得誤會越來越深。
“大哥,你也跟我去吧!”高香寒抱起了安安。沖著黑鷹笑了笑,道:“你還記得那日去寺廟,我和張碧如說好讓她給你描鞋樣的事吧!現在我正好有空,咱們去一趟。”
想起高香寒要給他做鞋的事情,黑鷹心里又一暖,總算她還沒忘了,口內卻推辭道:“要不……還是算了吧!”
“走吧,說好了要做就一定要做。”高香寒淺笑著用手肘搡了一把黑鷹,兩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門去。
這一路上可是沒少受矚目禮,那些個看笑話的都盯著他們兩個看,目光自然大有深意。
高香寒早就料到了會是這個結果,心里真是無語的很。
而張福家,張碧如也聽說了這件事情,也知道了是她娘傳出去的謠言,此刻她正坐在炕沿上生她娘的氣。
當時她也在場,人家根本就沒親嘴,只是摟在了一起。
她怎么能傳親嘴了呢?
畢竟高香寒也是個寡婦,張碧如心里還是有幾分不忍心的。
“娘……你是不是傳的太過了?他們……他們可沒有那個啥!”張碧如紅著臉替高香寒辯駁,雖然她心里也恨,但是這樣詆毀人的清白,她也于心不忍。
張福家的坐在炕沿上搓納鞋底的麻繩,瞥了一眼張碧如,氣的捶大腿,道:“俺咋養了你這么個不上心的!他們都那樣了,俺替你打抱不平,你倒埋怨起俺來了”又咬牙道:“怪不得你命不好呢!啥事兒都不好好用腦子想呢!”
張碧如被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撅了撅嘴,辯解道:“俺只是覺得……覺得你傳的有些過了……”
“過咧?呸,大白天當著孩子的面兒還敢做這樣的齷齪事兒呢,若是關起門來,還不定咋樣了呢!”張福家的很是慶幸張碧如還未嫁過去,要是嫁過去,那還不替別人養男人……
母女兩個人正說著,院內卻忽然響起腳步聲:“張大嫂在家嗎?”
一聽是高香寒的聲音,張碧如和張福家的都吃了一驚,尤其是張福家的,到底有些心虛,瞪著眼睛咽了口唾沫,壓低了聲音道:“她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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