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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吧!二嫂子,有空還來坐坐。”云雀抬手,微笑相送。
二喜媳婦嘆氣,不甘心的離去……
高香寒看著二喜媳婦離去的背影,心中頗多感觸。
“妹子……不瞞你說,其實你二嫂子……”大喜媳婦見她弟媳婦走了,這才敢道出實情。
“大嫂子,你別說了,我都已經知道了。哎……你在這個家里,確也不好過,往后等你發達了,去鎮子上買一所宅院,遠離了他們,這日子也便好了。”高香寒幽幽嘆了口氣,知道大喜媳婦的苦楚。她這包子性格,也只能是等慢慢的改變。
大喜媳婦感激的緊緊握著高香寒的手,不住點頭道:“妹子,在這村里,也就你對俺最好,俺記在心里咧!”
高香寒輕輕搖搖頭,在這陌生的空間,能遇到幾個可以說知心話的人,能相互扶持的人,她已經很滿足了。
幾人聊了會子,高香寒悄悄將五百兩銀子的事情告訴了大喜媳婦,大喜媳婦激動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二人合計了一番,決定傍晚時分去趟孫地主家,看看鋪面的事情。
傍晚時分,大喜媳婦和高香寒去了一趟孫地主家。護院領著高香寒和大喜媳婦進了院子,這孫地主家雖然家境十分的殷實,可院內的陳設卻很是樸素。前院六間青磚碧瓦房,古樸的雕花,院內種植著二三十盆子盆栽,郁郁蔥蔥的,很是有朝氣。
高香寒還是頭一次來,正看的起勁,卻見一個人影直直沖了過來,嚇得她避之不及,差點沒被來人撞到。
“大少爺,你快別鬧了,快進屋去。”有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子急匆匆追了過來,跑的氣喘吁吁的。
高香寒皺眉,原來方才撞她之人正是孫地主家的傻兒子孫文。孫文此刻正拉著她的胳膊,繞在她的周圍亂跑,又是笑又是叫的,額上還有一團漆黑,似是弄的鍋底灰一般。
“好玩……哈哈哈哈……真是好玩”
高香寒被他拉的團團轉,卻又無計可施,只能隨著他轉。
“大少爺,您快停下,乖乖隨奴婢回房間去。”那小丫頭和孫文捉迷藏一般,一臉急色,來回追著跑。
“大少爺,您快停了吧!把人都給轉暈頭咯!”
大喜媳婦和護院也急急勸阻,可孫文壓根就聽不進去,依舊笑著跑著的亂叫。
高香寒臉色慘白,暈頭轉向的。只得拉了孫文的胳膊哀求道:“大少爺,您快歇歇吧!我這頭都暈了。您要是想玩捉迷藏,等停下咱們慢慢玩可好?”
孫文忽的住了手,拍著巴掌道:“好咧好咧!要玩捉迷藏咯!快快快,我要玩,我要玩。”
說完又拉了高香寒的胳膊,拽著她去玩捉迷藏。
“文兒!快給我住手,休得胡鬧。”
高香寒正被攪和的手足無措,一聲略顯疲憊的女聲響起,那孫文果然不再鬧騰,而是老老實實的站在了原地,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
高香寒循聲望去,一個四十多歲的豐盈婦人正站在右手邊的一間房門前,這婦人生的十分端莊,身著素藍色妝花褙子,梳個流云髻,頭上簪著鎦金芙蓉頭發釵,肌膚白皙如雪,杏眼紅唇,尤其是眼神,格外的溫柔,看著就是個好相處的人,此人正是孫家夫人。
“藍家媳婦,真是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孫婦人一臉歉意,神色又有幾分哀愁,看來她也沒少為這個傻兒子操心。當娘的都這樣,即便全世界的人都嫌棄這個人,她當娘的也不會,依舊會把他當做手心里的寶貝。
“孫婦人說的什么話,那就會見笑了。”大喜媳婦見了孫夫人并無懼色,都說地主婆尖酸刻薄,可這位地主婆,卻難得看著面善的很。
“月梅,還不快把大少爺送回房間去。”
“是,夫人。”那位叫月梅的婢子忙攙扶著高香寒身旁的孫文去了后院。
“這位是?”孫夫人眼波一轉,看向了高香寒。這孫夫人平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自然沒見過高香寒。
大喜媳婦忙向孫夫人介紹了高香寒,高香寒斂了方才受到驚嚇的心神,忙上前施禮問好:“孫夫人好。”
“讓你受驚了,你可別介意,這孩子……哎……”
孫夫人再次蹙眉,嘆了口氣。
“沒事兒,沒受驚。”高香寒莞爾一笑。
“你這頭……”孫夫人見高香寒額上還纏著紗布,猶猶豫豫的問了一句。
高香寒一臉尷尬,忙用手撫了撫額上的紗布,訕笑道:“讓夫人您見笑了,是我不小心給撞傷了,還沒好咧!”
“哦,原來如此,先請進屋再說吧!”
孫夫人擺了擺手兒,已經有婢子去撩簾。三人進入花廳,落座,言談間,高香寒才知孫地主今日不在,去了鎮子上應酬。
那孫夫人說話時,總拿眼瞅高香寒,眼神亮晶晶的,看的高香寒心中犯怵。
“高家媳婦兒,你說你年輕輕的就守了寡,這日子過著也艱難吧?”孫夫人喝著茶,有意無意的問了一句。
高香寒挑眉,心中暗暗尋思她話中的意思,口內卻又答道:“剛來時確實艱難,如今過慣了這樣的日子,倒也感覺不出艱難來了。”
“哦,現在你還年輕,有把子力氣過活。若是等你上了些年紀,孩子要娶妻生子,到那個時候才能真真感覺到艱難咧!”
孫夫人面上閃過了一絲笑意,弄的高香寒不知該如何回答,默了半響才道:“夫人說的確實不錯,所以我才有了個想法,想多賺倆銀子,防老使。”
“是咧!今日來找夫人您,也為的是這事兒。”
大喜媳婦往前俯了俯身,一臉笑意。
孫夫人若有所思,放了茶碗道:“什么想法?不妨說來聽聽。”
高香寒望了一眼大喜媳婦,旋即笑著將兌鋪面一事細細的說與了孫夫人聽。
這孫夫人一聽,目光如炬,一臉的詫異,來回又看了幾眼高香寒,看她年輕輕的,沒想到竟敢拋頭露面的去做生意。心中多了幾分感嘆,又多了幾分贊賞,因點著頭道:“那南街的包子鋪是我家的不假,現如今我們孫家確實也想兌出去。只是那里地處繁華之地,若是兌,這銀子……”
孫夫人一臉難色,這地段的鋪面都十分的搶手,價格自然比別的地段也貴些。她一個小寡婦,又帶著個拖油瓶,如何能付得起這些銀子。
高香寒懂孫夫人的擔憂,沒辦法,在這個時空,女人想干一番事業,不僅男人會嗤之以鼻,就連女人也同樣懷疑你的能力。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屬品,完全沒有自己施展的空間。
“孫夫人,您的意思我懂。這地段的鋪面確實難得,貴一點也是應當。您開個價吧!若是合適,這地方我便要了。”
高香寒說話擲地有聲,好歹還有二爺給的五百兩,這五百兩兌個鋪面還是綽綽有余才對。
“這……“孫夫人還是不好開口,為難的看著大喜媳婦。這鄉里鄉親的,要的多了不好,可要的少了,她又吃虧,里里外外都不好做。
大喜媳婦會意,忙笑道:“夫人,您就說吧!您說了要是俺們拿不下來,那俺們也不能怪你,總不能因為咱們認識,就讓您做賠本的買賣不是。若是談得攏,俺這妹子也是個有魄力的,一定能遂了您的心。”
孫夫人聽聞此言,這才點了點頭道:“好吧,既然你們這么說,那我也不藏著。這店雖說不十分的大,可也是二層樓,又有雅間,且地段好,前些日子也有人來兌,只是價格上一直沒給到滿意。我家老爺已經訂好了價兒,沒二百兩,怕是……”孫夫人不言語,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二百兩?說多不多,可說少也不少,不過真要是地段十分的好,卻也合算。高香寒暗暗尋思,打算談妥后去看看鋪面,若是合適,就定下來。
大喜媳婦可是一臉駭然,好家伙,一下子就是二百兩,這二百兩若是給她存著,可是幾輩子都花不完。
孫夫人看著高香寒和大喜媳婦的臉色,心里也是惴惴不安,二百兩是不是太多?但是她家男人都說了,少于二百絕不成交,即使她想松口,卻也不敢松口。
“哎……連我自己個兒都覺得二百兩多。你們也別為難,嫌多就嫌多,反正河沿鎮上鋪面也不少,你們再好好找找。做生意賺倆銀子也不容易的很……”孫夫人絮絮叨叨的又說了許多話,都是為了高香寒好。
高香寒暗想,怪不得大喜媳婦說她好相處,果然是個處處為人著想的好人。只是可惜了,這么好一個人,卻生個傻兒子,也算是操碎了心。
“夫人,二百兩雖說是多,若物有所值,倒也不算多。您容我明兒去鎮子上看看鋪面可好?若是合適,這門生意就定了。”
高香寒一言既出,孫夫人又被驚了一跳,這小寡婦,沒想到還真真是有些本事咧!若是……
孫夫人心中一動,面上閃過了一絲奇異,笑道:“行,明兒個你先去看鋪面,我給你留著就是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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