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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賤蹄子,俺……俺不和你爭了,你養不養漢子和俺有個屁的關系……呸……真是晦氣死咧!”
“還有你們,一個個好好的不摘菜,說啥婆婆小媳婦的事情,也不嫌臉紅……呸……先吃蘿卜淡操心,還是先管管你們自己個的事兒吧!”
二剩媳婦一通亂發脾氣,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高香寒只是笑而不語,與這樣的人就好比老虎和兔子吵架,壓根就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何必與她計較。
“好了好了,既然二剩嬸子這么說了,那咱們也都別說了。反正我養不養漢子,這村里這么多雙眼睛都看著呢!大家心里清楚就行……干活吧,干活吧!”
高香寒攤手,笑著招呼大家伙干活……
那吳寡婦一臉失落,本想再借著二剩媳婦的威風,讓高香寒下不來臺,沒想到這二剩媳婦如此沒用,三言兩語就敗下陣來來,反倒自己弄的不成人樣,下不來臺面。
機關算盡,最后啥好戲也沒看著。吳寡婦挑眉,頓覺無趣的很,拿眼撩了一眼高香寒,嘟嘟囔囔的罵了幾句,極不情愿的干起了活來。
高香寒冷眼旁觀,總覺這吳寡婦包藏禍心,事事針對她,可又不明白她為何如此……
在藍家烙了兩天忙,把原本打算去孫地主家問鋪面的事情也耽擱在了一邊。
這一日,天氣晴好,風和日麗。
藍家張燈結彩,爆竹喧天,好不熱鬧。
村里人都去藍家看接新媳婦的場面,高香寒主仆三人帶著小包子也去藍家湊熱鬧幫忙,安安裹著玫紅色繡福棉質小被子,兩只眼睛黑亮,這外面的世界對他來說是完完全全的陌生。
出門前,高香寒本不想讓錢媽媽和安安去,畢竟家里還有個黑大哥,無奈村里的幾個媳婦都想看看安安,便勉強答應了去藍家的事情。
自打上次二剩媳婦偷聽事件過后,高香寒一家就格外的謹慎。尤其是黑鷹,幾乎不肯邁出房門一步,每日只在屋內或躺或坐,有時又有意無意的打聽一些關于西山上和鎮子上的情況。
他似乎對這兩個地方十分的感興趣,每每問起,面色都不大相同,似是在思考什么。
高香寒心中雖對他充滿了疑惑,但是她始終只字不問,對這樣的人來說,你知道的越多,你的危險就越大,還不如保持沉默,讓他早些離去。
高香寒囑咐了黑鷹幾句,又在房中放了水和吃的,這才出了門去。臨走時,又特意鎖了大門。
不怕萬一,就怕一萬……
藍栓子是藍家的長孫,所以這親事辦的格外隆重些,村里的男女老少,只要是沒出門打短工的,都去了藍家道喜。
藍家一家人皆穿著過年才穿的簇新衣裳招呼客人,王氏和二喜媳婦還賣了個俏,梳的發亮的髻上都插了一朵紅色的花兒,顯得頗為喜慶。不過這花兒插她們頭上,多少有些不倫不類。就好比一朵上好的蘭花,竟然開放與煤球上,格外的扎眼。
藍秀兒倚在廚房門口,一身藍色棉布對襟新衣,做的十分合體,凹凸有致的身材,格外的吸引眼球。她臉上還擦了胭脂,花了紅唇,裝扮的十分明艷動人,倒似她要出嫁一般。
村里那些個沒成家立業的少年郎,一個個都拿眼瞅著藍秀兒,好似偷不著腥的貓兒一般,眼饞的緊。
是啊,這樣一個可人兒,任那個男人看了都會愛,只可惜,這心可是黑的……
“喲……妹子,你來了,快,快去廚房先幫忙,今兒來的客人可多,你多搭把手兒,等忙完了,嫂子再好好謝你。”二喜媳婦一眼瞅見了走到門口的高香寒,上前拉了高香寒和云雀的手就往廚房跑。
高香寒扶額,她還真心急的很,看來這不要錢的苦力,誰都喜歡用。
“行,我這就去幫忙。”高香寒和王氏、大喜媳婦等打了招呼,便隨著二喜媳婦去了廚房。
“喲,這不是老姐姐嗎,這懷里抱的是……是大侄女的娃兒吧,來來來,來讓俺瞅瞅。”
王氏因忌憚借了錢媽銀子,看見了錢媽媽便十分的殷勤,趕上前去逗弄錢媽媽懷里的安安。
“咦,你還別說,這娃兒長的就是俊,你瞧瞧這眼睛,這鼻子,真是越瞅越俊。”
錢媽媽也不多搭話,只敷衍了幾句,又說了幾句恭喜的吉利話兒,便去了廚房門口,找了塊清靜的地兒坐著曬太陽。
藍秀兒站在廚房門口見高香寒和云雀走過來,立刻甩了甩手里的帕子,撩著眼皮子,滿眼的鄙夷,也不上前問好,只扭著腰兒往東邊的屋里去了。
高香寒也不理睬她,這樣的女子,多半有些傲嬌,就依著她這樣的傲嬌性子,若是將來遇不上個好婆家,怕是也有她受的罪。在這個朝代婆婆就是天,容不下媳婦兒的一點點小性兒。
今天村里的人都要來吃飯,少說也要擺上三四十桌,就這個,有的人還得站著扒拉兩口吃,沒地兒坐。
廚房里已經擠不開腳了,各家的年輕媳婦兒都已經過來,自然也少不了二剩媳婦、吳寡婦她們。
這二人一見高香寒和云雀,原本還歡喜的臉,立刻就拉了下來。高香寒只裝沒看見,和其他人笑著打了招呼,反正今天是人家藍家大喜之日,說什么也不能鬧騰。
掌勺的廚子郭氏是二喜媳婦花了錢從隔壁壘子村請來的,她是個四十多歲白胖溜圓的媳婦兒,長的像是剝了殼的雞蛋一般,眉眼和善,很有親和力。
“來來來,你們趕緊切菜,這離晌午可沒多少工夫咯,再耽擱,等迎親的隊伍來了,新媳婦家送親的親戚吃不上飯,可咋辦。”
郭氏揮舞著飯勺,催促著讓這些媳婦兒們切菜切肉,高香寒和云雀也加入了其中,拿了菜刀剛要切菜。菜刀還沒拿穩當,卻聽二剩媳婦嘟囔道:“哼!就你們也能切菜,也不怕切出來的菜,塊頭大的堵了人家新媳婦的嗓子眼,俺看你還是燒火去吧!那活計才適合你這樣的蠢笨人。”
“就是,俺看她也切不好。這細皮嫩肉,哪像個干活的料子。”吳寡婦耳聽八方,立刻附和了一句,一臉的得意。
高香寒忍不住停了手,這兩個攪屎棍子,那都攪和。今天人家大喜之日,看她們這架勢,還是要鬧一場才高興。
既然她們要玩,那她就陪她們玩一玩。
眼神一變,高香寒放了菜刀笑道:“二剩嬸子,要不這樣,我和你們比一比,看看誰切菜切的又好又快,咋樣?”
烙忙的媳婦一聽有好戲看,立刻都停了手,瞅著二剩媳婦和吳寡婦起哄。
“比吧,俺們也想見識見識咧!”
“可不是,尤其是吳家媳婦的刀工,俺們還從沒見過咧。”
其實這吳寡婦也就長了一張還不錯的臉蛋,騙騙男人還成,若是論持家做家事,她連高香寒的腳趾頭都跟不上。
切菜……別切了手就不錯了。
二剩媳婦倒是不怕,她也算是熬成婆的媳婦兒了,平常這村里的紅白喜事,她都去烙忙,刀工那也是數一數二的。現在高香寒提了這個想法,倒是正好戳中了她的心尖,這樣一來,她也正好可以賣弄賣弄自己的刀工,如何如何了得,讓這些人都長長眼。自己也能掙足了面子,風光一回。
“行,比就比,俺可不怕你。”二剩媳婦一副穩操勝券的模樣,叉著腰,覷眼瞅了一眼高香寒。
“吳家姐姐,那你呢?”
高香寒緊盯著吳寡婦,這女人,總是在人后頭給你一刀,這會也得讓她長長記性,煞煞性子才行。
吳寡婦有些心虛,一手心的汗。但是這一廚房的人都盯著她看,她只能豁出去,打腫臉充胖子,咬牙道:“比,有啥不敢比的,俺……俺還能怕你不成?”
高香寒拍著手兒笑道:“行,只是若是輸了咋辦?總該有個賭注才好吧!”
“這個自然,要是沒賭注,可有啥好比的。”
二剩媳婦一臉自信,她自持能贏,當然希望有賭注,這樣還能得點好處咧。
“吳家媳婦,你說呢?”二剩媳婦自然知道吳寡婦那點兒老底,知道她不是個能贏的人,壓根就沒將她當對手看。
但是她心里還記恨吳寡婦上次攛掇她去大鬧高香寒家的事情,若不是她火上澆油,胡說八道,她怎么可能追到高香寒家去鬧事丟丑,最后還坐了一盆子尿,讓村長說了一頓。這仇,她可還記著咧。
這會,不管是高香寒輸,還是吳寡婦輸,她都稱心。
吳寡婦見二剩媳婦都逼著她參加,更是騎虎難下,只能黑著臉道:“你們說吧,啥賭注俺都認。”
“各位嬸子嫂子們,你們可都聽見了哦,大家伙給我們做個證,誰輸了要是耍賴,就罰她去掏一個月的茅房。”
高香寒故意高聲讓大家伙給做見證,也是為了給吳寡婦一點震懾。
那吳寡婦果然狠狠瞪了一眼高香寒,額上都冒出汗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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