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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香寒懷揣著銀票,心里那個美啊!這可是她在這個時代的第一桶金,而且還不少。這就好比饑餓的人在最需要食物的時候,上天居然給他砸了個大蛋糕下來,心情無比的激動。
高香寒如晴空中的小鳥一般,興高采烈的往公示欄那里去找錢媽媽。錢媽媽此刻正等的心焦,來回的踱著步子:“這怎么還不回來?該不會是出什么事情了吧?”錢媽媽皺著眉頭,心神不寧的默念著。
再一抬頭,卻見高香寒打東邊走了過來,一臉的開心,看來事情辦妥了。
“三小姐,您可是回來了,都急死老奴了。”錢媽媽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一臉的關心。
高香寒將頭倚在了錢媽媽的肩膀上,撒嬌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您老別擔心了。”高香寒旋即從袖口內掏了掏,拿出了方才賞的二十兩銀子,在手中掂了掂:“您瞧,二十兩銀子賺到手了。”
高香寒如同獻寶一般,這可是她第一次賺錢,自然抑制不住心頭的歡喜,得瑟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錢媽媽先是錯愕,轉而又歡喜起來:“三小姐,您還真是有本事。您走了老奴打聽了一番,說是蘇家小少爺脾氣壞的很,十分的難哄,您是如何做到的?有沒有受傷?”錢媽媽真是越來越佩服她家這個三小姐了,自打落水以后,這整個人幾乎變了個大樣,完全的脫胎換骨了。
高香寒得意的笑了笑,又從袖口內拿出了銀票來:“還不止這些呢!您瞧瞧,這里還有呢!”高香寒將銀票遞到了錢媽媽手內,笑的眉眼彎彎:“有了這些銀子,咱們也能好好將房子修葺一番了。今年過冬還能買些炭火,也不至于挨凍了。”
高香寒開心的謀劃著往后的日子,全然不知錢媽媽已經變了臉色。二十兩她尚能接受,畢竟是自家小姐辛苦得來的。可這三張十兩的銀票,又是如何來的?這么多銀子,她家三小姐即便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弄來這么多呀!
錢媽媽心里一陣陣的不踏實,卻又不好問,只好低沉著臉,一言不發。半響,高香寒才發現了錢媽媽的異常,疑惑的詢問道:“錢媽媽,您這是怎么了?看您臉色十分的不好,是不是病了?”高香寒不免有些擔心,畢竟錢媽媽上了年紀,這樣跟著她吃苦,身體未必能吃得消。
錢媽媽老唇一張一合,欲語還休。她不過是個奴才,主子的事情也不敢多過問。只是若是不問,心里又憋的慌,默了半響還是問了出來:“三小姐,這銀子您到底是怎么弄來的?老奴心來不踏實啊!”
高香寒恍然大悟,原來錢媽媽是擔心這銀子來路不明,不敢動用。也難怪了,她家三小姐原來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如今一下子賺了這么多銀子,任憑是誰都會不踏實。
高香寒笑的明媚,睫毛一閃一閃的:“錢媽媽,您老多心了。這銀子真的是我自己賺的,具體過程我慢慢的告訴您老。”高香寒收起了銀子,一手挽了錢媽媽的臂彎:“走吧!現在咱們先不討論這些,家里缺的東西多了,咱們還是先采買東西吧!”
錢媽媽聽了自家主子的話,心里不覺多了幾分踏實,老臉上也恢復了笑容:“行!三小姐說什么老奴照做就是了。”
高香寒只覺一陣貼心,離了家,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身邊好在還有這樣一個貼心的老人在守護著她,她還有什么可懼怕的。前路即便是荊棘,卻也多了幾分溫馨和坦然。
“錢媽媽,您老有什么需要的?”高香寒想替錢媽媽和云雀也買些體己的東西,畢竟她們舍棄了國公府優越的生活,來廢宅伺候她,陪伴她,已經是難能可貴了。錦上添花誰都能做,可這雪中送炭才格外珍貴。
“老奴什么都不缺,您就自己買些喜歡合意的東西吧!”錢媽媽笑的和善,被高香寒這樣挽著,她還有些受寵若驚呢!
高香寒早就知道她不肯要什么東西,心里其實已經替錢媽媽和云雀打算好了。秋涼了,三人都需要秋冬衣,而且家中的破被爛褥也不能御寒,還要做幾炕新的被窩褥子,門上還缺個門簾子。這樣一來,就要先去布莊買布了。
“錢媽媽,咱們先去布莊瞅瞅吧!”
“行!三小姐也該做幾身衣裳了。”錢媽媽瞅了瞅高香寒身上有些單薄的衣裳,心中一陣酸楚。若是在府里,哪能讓她穿這樣的衣裳出門,哎!真是今非昔比啊!
錢媽媽在等高香寒的空當,就已經打聽好了這里的布莊和農用市場,此刻錢媽媽帶路,倒也省了打聽了。
二人說說笑笑的往西街走,幾乎半條街都是布莊和繡莊。俗話說貨比三家,高香寒也不免俗,帶著錢媽媽轉悠了好幾家,最后停在了一家蘇記布莊內。
這家買布的老板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面相十分的和善。高香寒就是沖著店主是男人才進去的。女店主嘴巴太厲害,殺價不好殺,可男店主就不同了,殺價會簡單些。
店老板見來了客人,立刻笑臉迎了上來:“二位好,二位是要買成衣還是要買布?我家店里啥樣式的都有,二位可以好好看看。”
店主指了指貨架上的各色布料和做好的衣裳,讓高香寒和錢媽媽挑。
高香寒看了許久,才看中了一件深紫妝花圓領直身薄襖,這襖正好襯錢媽媽的皮膚和年紀,而且現在這個季節穿也正好:“老板,麻煩您給我拿一下那件深紫色妝花薄襖。”
店老板滿臉堆笑,轉身從貨架上取下了衣裳,遞給了高香寒,殷勤的介紹道:“姑娘還真是好眼光,這件薄襖是我們這里的新款。你瞅瞅面料,可是純棉布的,里面裝的也是今年的新棉花,就連里子都是棉布的,穿起了可舒服了。”
店老板一番自夸,不過是想抬高衣裳的價值罷了!
高香寒笑笑,拿著衣裳在錢媽媽身上比劃了一下,錢媽媽有些不再自,連忙躲避:“三……姑娘,我有衣裳穿,姑娘還是給自己買好了。”人前面,錢媽媽也只能稱呼高香寒為姑娘了。
高香寒依舊笑著比劃著:“這衣裳顏色鮮亮,我看您穿著人都精神了許多呢!再說天也漸涼了,沒件御寒的衣裳可是不行的。”
店老板聽見有生意,忙笑著附和道:“是啊!大娘,您瞧您家孫女多孝順,給您賣您就穿唄!還推辭個啥。”店老板以為高香寒是錢媽媽的孫女,自然是想勸著錢媽媽買下這件衣裳。
錢媽媽可是慌了,皺眉忙解釋道:“她可不是我的孫女,她是我家姑娘。”
這下店老板可是糊涂了,看她們二人的歲數,分明就是祖孫。店老板搖了搖頭,不再言語。
“老板,這衣裳多少錢?”高香寒打定了主意要買。
“姑娘,這薄襖是新款,所以價錢也貴些,得要六十八文錢。”店老板偷偷的打量著高香寒臉上的反應,看她能不能接受這個價格。
錢媽媽一聽要六十八文錢,立刻皺起了眉頭,拉了高香寒低聲道:“三小姐,這衣裳太貴了,咱們還是別買了,老奴這不是還有衣裳穿呢嗎,湊合湊合就行。”
高香寒拉住了錢媽媽的手,笑道:“您就別說了,衣裳是我要買的。回去您要不穿,扔了都行。”
高香寒轉身又對著老板道:“老板,您這衣裳還能不能再便宜了?”
店老板一臉苦笑:“姑娘啊!這衣裳可是新款,真是不能再便宜了。”
高香寒聞言,立刻將手中的衣裳放在了木質的柜臺上,搖著頭似是很遺憾一般:“其實這衣裳我們還真是挺喜歡的,只是這個價格也太高了。我可是看了好幾家的,前面幾家的衣裳也不比這件差,只是顏色沒有這件亮罷了!既然您不能便宜,那我就不要了,反正莊稼人也沒那么愛講究。”
店老板原來看高香寒很喜歡這件衣裳,才想要吃定她,誰知道她這就要走,總不能讓到手的生意飛了吧!
“姑娘,請留步,雖說這衣裳是不能便宜,但是既然姑娘如此喜歡,我怎么也不能讓姑娘掃興對吧!”店老板露出了招牌笑容,“你看這樣好不好,我抹你個零數,就六十文如何?”店老板用手比劃了個六,一副童叟無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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