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婦清貧樂第一百三十一章 嫂子與小姑子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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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嫂子與小姑子


更新時間:2014年01月07日  作者:霜晨  分類: 古代言情 | 種田經商 | 霜晨 | 村婦清貧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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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讀書)

周氏道:“你不是抱怨累壞了,怎么還不回自己房間睡覺。本書請訪問。”田青苗嬌聲道:“昨日為著別跟新娘子‘見早’了,這新房人家還沒來看過呢。”她邊說邊打量著新房的陳設,直接走到喜床上摸著那大紅的鴛鴦被面,跟著躺上去打了幾個滾,感嘆道:“這新東西就是舒服,松軟極了,哪像我床上那些用了多年的棉絮,硬邦邦石頭一般。娘今晚我不走了,跟您一起睡新房好了。”

周氏不客氣地一手拉起女兒,低聲斥道:“快起來,這也是你能睡的地方!趕緊出去,自來是婆婆看守新房,哪有小姑子看的道理。你三哥三嫂要是知道了不得怪我!”田青苗道:“我三哥自來疼我,他才不會生氣呢,我三嫂那人嘛,看著就不是個好說話的。可是娘咱們不告訴他們不就好了。”周氏堅決搖頭:“不合規矩,祖宗會怪罪不吉利的。”田青苗嘴巴嘟得老高:“真小氣真偏心,您和我爹呀這心都偏得沒邊兒了,對我三哥三嫂看著明顯就比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他們看重。”

周氏臉色大變:“手心手背都是肉,一樣都是我兒子兒媳我待誰不一樣!臭妮子再胡說八道我揍你了,還不趕緊給老娘滾出去!”田青苗哼了一聲:“說您小氣您還不承認,不讓我睡新房,多瞅一眼又怎么了。”待見到那書架不由大聲嚷道:“我就說我三哥前些日子四處找板子還特特拿到人家起房子人家那里請人家那木匠給刨光,原來是為著做這個東西。不用說肯定是我三嫂叫他做的。我三哥可真聽三嫂的話。娘,我真替你和我爹擔心。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

周氏不悅道:“你一個小妮子背后非議兄嫂成何體統。”田青苗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什么非議,這不咱們娘兒兩個說說嘛。橫豎又沒有外人。”田青苗踱步到書架前:“到底是識文斷字的,三嫂這嫁妝里頭除了書居然有紙筆呢。”田青苗亂翻,周氏皺眉斥道:“妮子家的懂不懂規矩,這是你三嫂的東西,你說你翻什么翻!”

田青苗不以為然地道:“娘您可真是。三嫂的不就是三哥的,我三哥的東西我看看怎么了。”田青苗抽出一本書,隨便翻了翻,可惜一個字都不認識,只好無趣地放了回去。她轉而跑到梳妝臺前,看到姚舜英沒有收撿進去的胭脂水粉,不由眼睛一亮,飛快打開挖了一坨涂在臉上開抹。周氏大驚。趕緊跑過去制止,可到底慢了一步。看到那凹陷下去一個大洞的胭脂,周氏不由大怒,指著女兒罵道:“你個死妮子眼皮子怎么這般淺,你是八輩子沒見過這東西嗎?”

田青苗翕動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回嘴道:“可不就是沒見過。娘您不知道我上回陪表姐去縣城‘天香樓’買胭脂水粉,人家拿出好幾種供表姐挑選,這是比較貴的一種。我當時一聞著這氣味便喜歡上了。可是姑姑嫌太貴了舍不得錢,最后買了另外一種便宜的。三嫂怎么會買這么貴的,娘您說是不是我三哥私藏了銀子悄悄買給她的。不然咱家給她的彩禮錢和表姐夫家給表姐的差不多,憑什么她家就舍得買了。”

周氏呵斥道:“小妮子家家的少在這里胡說八道,你三嫂娘家本就家境殷實,哪里是你姑姑家能比得上的。更何況她以前不是在縣城里幫她一個表姐做事嘛,興許是她自己攢下的錢買的,也有可能是縣城那表姐送的。”田青苗不相信:“人家會送我三嫂這么貴的東西。這胭脂水粉加起來恐怕不少于二兩銀子。”周氏道:“聽說她家那表姐家開了一個好大的鋪子,二兩銀子在人家眼里算不得什么的。”田青苗一副艷羨的口吻道:“那么有錢啊,那她表姐不是得成日里搽這胭脂啊。嗨,人家怎么就嫁得那么好。”

周氏冷哼道:“你三嫂那表姐是給人做填房,前頭娘子留下一個女兒,一嫁過去就給人當娘你也愿意?”田青苗聽了扁了扁嘴,一個勁兒地搖頭表示自己才不肯給人做后娘,接著狠聲說道:“都怪我三哥,你說他當初要是答應娶那些富商家的妮子,咱們一家不都跟著享福了。哎呀,當初人家焦三郎入贅都能答應,為什么我三哥連娶一個回來都不肯呢?都怪我三嫂害人!”

周氏氣道:“你這妮子好生沒志氣,就指望賣掉你哥哥換取一家子的榮華富貴!”田青苗反駁道:“什么賣掉我哥哥,明明是娶不是入贅嘛。說來說去都是我三嫂害人,要不是她纏著我三哥,我三哥能誰都看不上眼!”周氏臉色大變,奔過去一把捂住女兒的嘴,頓腳道:“閉嘴,你上哪里聽來的瘋話!這話要讓姚家祖父李家祖母聽到,不得撕爛你的嘴!”

“你個不曉事的婆娘,明明聽到她說這樣的話為什么不掌她的嘴。人說慈母多敗兒,都是你這婆娘心軟下不得手才教出這般沒羞沒臊不清不楚的女兒出來!”外頭忽然有人高聲喝罵。“爹!”“大郎他爹!”母女兩個臉色大變。外頭田阿福因為忽然有事想來問一下妻子,卻在外頭聽到女兒這樣的渾話,不由勃然大怒。“苗娘你給我出來!”

田青苗面如土色,趕緊躲在周氏身后顫聲道:“娘我不出去,我怕!”自從正月初二拜年田青苗跑出去那一回之后,田阿福對女兒就沒個好臉色,看她做什么都不順眼,說話經常是惡聲惡氣地。周氏知道丈夫被女兒的話激怒了,女兒此時若不出去或者自己插手求情的話,丈夫只會更加生氣。于是輕輕推著女兒,小聲勸道:“趕緊出去,不然你爹更生氣!”

沒了靠山,田青苗只好硬著頭皮戰戰兢兢地走出了新房。“你跟我說你方才那番話到底是是你自己胡說的。還是聽了什么人說的?”田阿福沉聲問道。田青苗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怯怯道:“沒。沒聽誰那樣說,是,是我自己想的,我和表姐一起閑話來著,說來說去就說到這上頭。然后我們兩個覺著我三哥不是到過李家幾次嘛,肯定是我三嫂見了三哥長得俊,便死纏著我三哥。”

田阿福板著臉道:“當真如此,不是聽外頭誰說的?”田青苗點了點頭。田阿福稍稍松了一口氣,然后厲聲道:“你一個妮子家家的,居然去揣摩你哥哥嫂嫂的事情,什么見三哥長得俊,便死纏著他之類的話也是你能說的。你當人家都跟我一樣家門不幸養出你這樣沒廉恥的女兒出來?”田阿福越說越氣。恨鐵不成鋼地道:“表姐表姐,那妮子不是個好東西,你往后不準再跟她來往,便是嫁人了都不準。幸好你三哥當初鐵了心地不要她。真是丟死人,我們做長輩的還沒晚輩看人看得明白!”

女兒方才說姚舜英的話若是傳到李家人耳朵邊,姚承恩李氏不知道該做何想,真那般的話自己兩口子真是沒臉做人了。這個女兒真是太叫人失望了,想到這里田阿福怒火攻心。忍不住揚手給了田青苗一巴掌:“我打死你個沒規矩沒廉恥的妮子!”田青苗吃疼,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大朗他爹,這可是新房邊上。咱們可不能吵嚷,傳揚出去不好聽。”周氏疾步奔過來一把抱住田阿福的胳臂勸道。一邊對女兒使眼色,田青苗知道田阿福的脾氣,趕緊捂住嘴巴不敢哭出聲。田阿福對女兒惡狠狠地警告道:“你原先詆毀你三嫂的那些話再不準說一個字,若是叫老子再聽到你胡說八道或者跟別人提起這事,老子打死你這個禍水。全當咱們沒生養過你這孽障!”

新房這邊鬧出了這么的動靜,田家除了已經睡下的小孩子,其他的人都跑了過來。田家大郎的妻子焦氏因為懷孕精力不濟早早睡下,老四田青石也睡下了,跑過來看究竟的只有大郎田青山和二郎田青巖張氏夫妻三個人。見自家老子揚手似乎還要揍自家妹子,田家老大趕緊搶過來勸阻。老二則沖自己婆娘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快將自家妹子拖走。偏生張氏仿佛不看向丈夫,只管看著田青苗和周氏。

張氏早看這個小姑子不順眼,上次正月初二田阿福揍女兒她沒看到聽都沒聽說過,這回這個被公婆以及田家四兄弟捧在手心里的的小姑子居然挨了巴掌,簡直是太大快人心了。好可惜,不知道她是為著什么挨打。出了那么大的丑,小姑子自己肯定是不會說的,公婆更不會說,要是早到一步就好了。見自家婆娘泥塑木雕一般半天沒反應,田青巖忍不住在她腳面上狠狠踩了一腳。張氏吃痛,再也裝不下去了,只好上前去拖田青苗。

兒女都走了之后,田阿福狠狠瞪著周氏,怒斥道:“你看看你養的好女兒,上回差點叫全家人蒙羞,這回這話要是傳出去又是一場天大的禍事!明明是你兒子發瘋一般非人家不娶,咱們又為著避開渾水鎮段家那位小姐對兒子的糾纏,費了好大勁才請動二嬸去求的親。聽說姚家叔父起初并不太滿意我們三郎,人家想給孫女找個識文斷字的女婿。怎么到你女兒嘴里倒成了人家纏著你兒子了。”

周氏不服氣地道:“難不成你以為我們三郎配不上姚英娘?我們三郎那可是……長相又那么出眾。要不是這孩子死倔,當初隨便挑一個都比她家強!”田阿福怒極反笑:“難怪了,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莫非你也跟你閨女一樣,為著沒能賣掉兒子換來榮華富貴而后悔?”周氏氣得嘴唇發抖,半天顫聲道:“田阿福,你血口噴人!我要是貪圖榮華富貴,當初我會……會帶著,帶著孩子從京城跟你跑到這破地方受窮!”

田阿福見自家婆娘氣得狠了,反省一下也覺得自己話似乎說得有點重,可是又拉不下面子來認錯,便在別的地方繼續發難:“這都那么久了,什么消息……你還以為你兒子了不得呢?咱們三郎除了模樣出挑力氣大一點還有什么?人家李家的家底咱家比得上?人家那妮子可是連解元公都佩服的,還有那侯家的公子都要喊那妮子一聲師傅的。那妮子除了識文斷字,做起鄉下人的活計來也不差。那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女子。哼,幸好咱家三郎有眼力。知道哪些是黃銅哪個是真金。嘿,人家的閨女怎么就教養得那么好,咱們家怎么就教出那樣的孽障出來!”

周氏哼了一聲:“我何時說過兒媳婦不好了,我只是不愛聽你說我兒子不好!孽障孽障,那是我一個人教出來的?還不是你們父子五人慣出來的!小時我一說苗娘。你們便一個二個地跳出來求情,什么她最小又是妮子嬌氣些也是應當。這眼下她成了這番樣子,卻全怪罪我一個人了。你也不想想,苗娘之所以鬧出那樣的丑事,還不都是你那好外甥女攛掇的。還有你那親妹子,我將閨女交給她她是怎么看管的!”周氏越說越氣,“不跟你說了,我守新房去了!”說完氣呼呼轉身進房關門。老兩口不歡而散。

“方才新房那邊到底是為著何事,我似乎聽到苗娘哭了。”田大郎媳婦焦氏被驚醒了,問回房歇息的丈夫。田大郎心疼自家媳婦大著肚子還在為弟弟成親操勞,本來上床都極為小心的,沒想到媳婦早已經聽到動靜了。“啊,那個,妹妹不知道怎么觸怒了爹,似乎挨打了。”“挨打。爹可是從來沒舍得動妹妹一指頭的,為什么今晚會發那么大的火?”

對女兒做下的事情,田阿福雖然瞞著兒媳婦。但對自己的兩個兒子卻明明白白地告訴了,而且嚴令他們往后不可再慣著自家妹子了,不光不能慣著,還要從嚴管教監視。田青山不好跟妻子說爹已經揍過妹子一次了,只好推脫道:“爹娘沒說我們也不好問,老二家的將妹妹拖回房后我們便離開了。爹在氣頭上誰敢多嘴去問緣由。”焦氏沉吟道:“娘今晚不是該守新房嗎,妹妹跑新房那邊做什么?是不是苗娘動了新房的東西,或者說了什么不當的話?可爹也不能發那么大的火呀。”

田大郎道:“妹妹怎么會去動新房的東西,她又不是那不懂規矩的妮子。”焦氏暗自冷笑,心道:你那妹子都算懂規矩的妮子,那天下間恐怕就沒有那不懂規矩的妮子了。當姑姑的背著人跟侄子侄女搶東西吃,當面給嫂子使絆子,見了好東西便想搶到手……不規矩的事情她做得少嗎?她心里滿是鄙夷,嘴里卻笑道:“那是,只是苗娘向來小孩子心性,許是弟妹的陪嫁里頭有什么她沒見過的東西,一時好玩翻動了一下,叫爹碰見了。爹為著三弟能高攀娶上三弟妹,對李家人很是感激,自然不允許新房出一丁點岔子。”

田青山覺得自家婆娘分析得有道理,感嘆道:“可不就是,弟妹的嫁妝那還真是豐厚。那些家具被面樣樣都好,甚至還有文房四寶呢?你看到沒有,還有好大一摞書呢。哎呀,不愧是秀才家的閨女。”焦氏差點嗤笑出聲:秀才家的閨女又如何,這嫁給了泥腿子那就是個鄉下婆娘,抬這么一摞書來是什么意思?難道想裝讀書人家的小姐,指望著家里人供著她不叫她下地做活計?想了想似乎真有這可能,公公那般看重她,今日小姑子挨打十之便是跟她或者是她的嫁妝有關。

不行,得想個法子。這個家里養個游手好閑好吃懶做的小姑子已經叫人受不了了,若是又再養個閑人,自己和張氏不得累死。再則說了,自己好歹也是長媳,自家兒子又是長孫,公婆看重的人也應該是自己才對。可是自己因為娘家家境不好,老要夫家提攜,在夫家怎么都不敢挺直腰板。只有一味地裝賢惠大度百般容忍小姑子的刁難,弟媳張氏的挑釁。嗨,姚氏還真是命好啊,那姚承恩不過是她的叔祖父,可是人家一家人偏生待她那么好。你看人家的陪嫁,再對比當初自己的,真是要多寒酸有多寒酸。再看人家頭上插的耳上掛的手腕上戴的,更是氣死人。別說金的玉的,她這輩子連銀的都沒沾過,當初夫家給的彩禮大多被爹娘昧下,自己就得了一根銅簪子一個銅鐲子。

田青巖張氏兩口子回到自己住的西廂房,也在猜測著田阿福動田青苗的原因。猜了半天無果,田青巖呼呼睡去。張氏卻暗自竊喜,這下家中熱鬧了。當初自己嫁過來那一陣子,可沒少吃過焦氏那個笑面虎的虧,慫恿著小姑子給自己使了多少絆子。姚氏比自己可是強了不止一星半點,上有公婆撐著背后娘家得力,你看連她那堂姐都護崽子一般護著她。更重要的是姚氏自己識文斷字有見識男人又能掙錢,焦氏想在姚氏跟前指手畫腳那是難上加難了,她這會子恐怕愁得睡不著覺了吧。苦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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