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是奇山宗宗主。”
“我是天下第三強者。”
“我是秋平凡。”
秋平凡目光巡視全場,沒有什么太多的氣勢釋放出來,也沒有什么驚天動地,讓人不得不避讓的恐怖威壓。
有的,只是那自信無比的話語,以及一道沒有任何人敢與其對視的目光。
“是你,你,還是你?”秋平凡的手指,最后停留在了那攬月閣的長老臉上,“你敢質疑?”
他的目光落到哪一處,哪一名長老就會低下頭,他的手指落到哪一處,哪一個長老就會斂去意,他的聲音飄到哪一邊,哪邊就會全無聲息!
先前還沸騰至極的大殿,此時竟是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秋平凡最后指的人,正是那個興事的攬月閣長老,也是那個意圖推翻他,并且打破奇山宗千年規矩,從中得到好處的貪心人。
“秋平凡,你不要太猖狂了,就算你厲害,你很強,但你畢竟只是一個人,你還不是圣人,你也不是神!”攬月閣長老大聲為自己壯膽:“你犯了規矩還敢如此囂張,到時候眾怒之下,你就算再怎么強,也必須要下臺!”
“哦?”
秋平凡看了他一眼,說道:“秋某繼任宗主之位至今,想要讓我下臺之人不知多少,可真正做到的人,如今也沒見一個。當然,人無常在,‘花’無常開,我就算再怎么強大,也不可能是永遠都坐在這個位置上,我總有離開的一天,但是我相信,我離開的原因絕對不會是因為你。”
攬月閣長老瞪大了雙眼,臉‘色’憋的漲紅,想要再說些什么話來反駁,卻發現自己已經無話可說。
他‘精’心謀劃的這一切,包括殿內許多長老的推‘波’助瀾,就只在秋平凡那看似狂妄,實際上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幾句話之下被直接摧毀瓦解。
沒有人敢與秋平凡對立,因為在他還講規矩的時候,他是秋平凡,是奇山宗的宗主。可當他不再計較那些所謂規矩的時候,他便是天下第三強者,整個奇山宗內,有資格與他‘交’手的人都不多,更別提打敗他。
這群長老雖然肯在利益上與秋平凡紅臉,但是他們分得清輕重。
既然秋平凡已經動了真怒,那他們除了低頭,就再也沒有任何選擇。
這就是奇山宗的宗主。
這就是秋平凡身為武榜第三的底氣!
武神塔。
宮殿之內。
白陽緩緩走入,感覺到那一陣又一陣的臣服之意,以及整個宮殿對自己的認可,這種回到了家里的感覺,讓他有種錯覺,就好像自己真的是此地的王,而那些臣服在地的妖獸,便是他的子民。
“這就是獄族王戒的力量啊。”主宰感嘆道:“只不過是一道意念,就能夠讓那些妖獸臣服,現在你等于平白無故收復了一群強大又嗜血的打手,如果能將這群家伙帶到外界去,恐怕只憑其中一頭上古生物,便能‘蕩’平許多所謂的大宗‘門’了。”
這里面的妖獸,強大點的都是天元境界,比起外界那些大宗‘門’中的掌‘門’或許還要強。如果白陽真的能夠把它們帶離此地,別說是‘蕩’平某些宗‘門’,就算是想要做更大的圖謀,他也有資本。
‘花’別情看到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有些震撼道:“你是怎么做到的?這些妖獸,為什么會向你跪拜?”
白陽當然不可能告訴他獄族王戒的事情,只是隨意找了個借口道:“也許是這群妖獸感覺到了別的氣息吧,畢竟這里先前有許多武尊強者來過,如果它們感覺到那些武尊強者的氣息而選擇避戰,也是應該的。”、
聽到這個解釋,雖然‘花’別情心中仍有疑問,可他卻想不出別的可能‘性’,一時也只得相信了這個頗為荒唐的說法,奇怪道:“這群妖獸先前還是睡眠狀態,可在你來了以后,就好像遇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罷了,既然這群妖獸沒有攻擊的意思,正好成全了我們。”
“如何?”白陽問道:“可有什么收獲?”
這時,葉華顏走上前來,先是朝白陽擠了擠眼睛,那意思顯然就是在說,小子,你騙的了‘花’別情,你可騙不了我!隨即她開口道:“我們擊敗了那青銅大‘門’前的妖獸,里面的東西已經隨著時間而風化了。”
“怎么會這樣?”白陽楞了一下,隨即走到那青銅大‘門’邊,看到里面那些已經失去了所有靈‘性’的寶貝,也是呆了一會,然后道:“如果是這樣的話,誰也難保后面幾座大‘門’中的寶物不會變成廢物。”
“這些大‘門’里的空間,都是隨著儲存寶物的等級而變化的。”
這時候,臨淵君出現在宮殿‘門’外,旁邊還跟著一臉不情愿的竹遠遠。
白陽回頭,見竹遠遠那模樣,再一猜想臨淵君的脾氣,只怕是兩人又有了什么矛盾,不過他并沒有過問。
臨淵君走上前來,看著那些大‘門’,以及‘門’前的妖獸,解釋道:“正如你們所見,這些妖獸的強弱,代表著其守護的大‘門’有多珍貴。越是珍貴的大‘門’,里面保護的寶物也就越為貴重。那些真正貴重的東西,時間的流速都是極其緩慢,再加上保持得當,至少也會保持正常時間中的上萬年。青銅大‘門’的時間流速是正常的,就算保存得當,那些本就容易揮發靈‘性’的寶物也都難捱時間的摧殘,如今數千年過去,自然大部分都變成了廢品。”
聽到臨淵君如此準確,或者說如此了然的分析,‘花’別情皺眉道:“你是什么人?”
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奇怪這個穿著破爛盔甲的男人到底是誰。
修為看不清深淺也就罷了,行蹤也是極為詭異神秘,剛剛穿過翠菩提之海的時候,‘花’別情就并沒有看到臨淵君的身影,同時連竹遠遠也一起消失,這種種疑點讓‘花’別情不得不懷疑臨淵君是不是某些‘混’進來的土著強者。
不過就在‘花’別情剛剛生疑的同時,葉華顏便說道:“此人是我們玄劍宗的人,與牟天賜相差不多,算是殺手锏,只是先前沒有需要他出場的地方而已。”
葉華顏這解釋恰到好處,既解了圍,也讓‘花’別情心里的疑‘惑’消散了許多,既然是玄劍宗的人,他就不再繼續追問什么,說道:“既然現在那些妖獸不再抵抗,不如我們就挨個大‘門’看過去,一定會有尚未腐爛的寶物。”
一名弟子說道:“可就算是這樣,你看那青銅大‘門’內,所有東西都是堆砌如山,憑我們這些人隨身攜帶的儲物戒指,只怕拿不得許多。”
白陽道:“拿得多少,都要看各人造化,貪心不足的后果,就是將自己撐死。”
聽到白陽不是多么客氣的話,那名弟子面紅耳赤,眼里有些羞惱,卻并無怨意。
這也證明此人的心‘性’不錯。
白陽稍微注意了一下此人,發現他是西玄極地,明雪宗的弟子,心道:“這明雪宗地處險要,環境極其惡劣,每個弟子都是淳樸至極,想來此人也是那尚未沾惹雜念的純良‘性’子。”
如今修行界的大環境無非就是弱‘肉’強食,爾虞我詐,除了明雪宗這類的隱世‘門’派,基本上大宗‘門’的弟子修行就算很差,但也都練得一手極好的‘陰’險手段,因為只有這樣,才不會被別人給吃掉。
明雪宗身處于西玄極地的大雪山中,幾乎是封閉狀態,山中人人都癡心醉心于修煉,倒是沒有太多的勾心斗角。或許也只有那種世外之地,才能培養出這樣淳樸的弟子。
看到白陽眼神中的一絲感慨,那名明雪宗的弟子有些不解其意。
這時‘花’別情說道:“能得到多少,確實看各人造化,但是儲物戒指數量不夠,這種事情還是可以解決的。”
“莫非‘花’師兄早有準備?”白陽這次可是驚奇了一下。
儲物戒指這種東西,只能夠隨身攜帶,如果準備數量巨大的儲物戒指,那就說明‘花’別情一定在身上帶了個小包袱。
只是他現在雙手空空,身上也不見任何外物,那些儲物戒指到底放在哪?
看到白陽驚奇的眼神,‘花’別情嘴角一勾,似乎也沒想到白陽居然會有‘露’出驚訝表情的時候,旋即他手掌一翻,長袖中好像接引了某處特殊的空間,許多儲物戒指隨著他的動作掉落出來,驚的眾人一副呆若木‘雞’的表情!
“你這,莫非是血脈之力?”
葉華顏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出了‘花’別情施展的并不是普通的空間之術,而是一種古怪的力量影響了空間,所以這些不可能存放在切割空間中的儲物戒指,才會被他收入廣袖之內,安全攜帶。
‘花’別情點頭說道:“這就是我的血脈之力,可以在小范圍內影響到空間。”
“居然是空間血脈,這小子的血脈之力可真是特殊啊。”主宰聽到‘花’別情的話,話音里也有些奇意:“以血脈之力影響空間,可不同于直接用真氣去影響空間,一者是將空間破壞或保存,一者卻是能直接與空間溝通,能夠做到許多超乎人想象的事情。”
“就比如他這些儲物戒指,看起來似乎是藏在廣袖之中,其實是他的袖子里面,與某個地方建立了一條空間通道,那正是他存放儲物戒指的地方。”
聽到主宰這一番解釋,白陽心里的‘迷’‘惑’解開,卻又對‘花’別情加深了幾分忌憚。
一個能夠隨時控制空間,連千里取物這種不可思議之事都能做到的人,確實值得忌憚。
“有這些儲物戒指,應該足夠搬空這里的寶物了。”‘花’別情將那些儲物戒指散發出去,足足上百枚的儲物戒指,光是這些戒指的造價,就是一個極大的手筆,看來‘花’別情早就料到在這武神塔中會用得到如此之多的儲物戒指。或者說,他早就料到了在武神塔里會有這種寶藏的存在。
“準備的倒是齊全。”臨淵君笑了笑,隨手接過一個從空中飛來的戒指,一邊的竹遠遠橫了他一眼,表情冷漠。
看到這很不合的兩人,白陽也是無奈一笑,拿著手里的儲物戒指,正想往宮殿深處走去,卻在這時,聽到宮殿外傳來一聲極為熟悉的笑語。
“諸位,尋寶這等趣事,居然也不知會一聲,我可是傷心的很啊。”
白陽與‘花’別情同時轉過頭,看向宮殿大‘門’,卻看見了一個身穿紫衣的身影,以及一個讓白陽無比熟悉的人慢慢走入宮殿。
“忌無痕!”
“慕容震!”
白陽跟‘花’別情分別叫出了那兩人的名字,但臉上都是掛著一副出乎意料的表情,沒有想到為何這兩人會出現在此。
忌無痕撫掌笑道:“看來,我多日不出現,你們已經將我給忘掉了?”
“忌師兄,何必與他們廢話,我們已經掌握了那個東西的力量,想殺這兩人,根本就是探囊取物而已。”慕容震咧開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看著白陽說道:“先說好了,這家伙的命,一定要‘交’給我!”
忌無痕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道:“雖然我敗給了他,未婚妻也與他牽扯不清,但是,比起你對他的恨意來說,我可是萬萬不及的,這個好差事,我當然樂意讓給你。”
慕容震獰笑著扭了扭脖子,看著那一臉‘陰’沉的葉華顏,說道:“怎么?沒想到我會來到武神塔里?你可別忘了,我也是玄劍宗的弟子,玄劍宗晉級,我自然也有進入武神塔試練的資格!”
“失算了!”林風低喝了一聲。
葉華顏搖了搖頭,道:“只他一人,掀不起什么風‘浪’來。麻煩的是他居然與忌無痕聯手,而忌無痕與慕容震都是那種極其小心‘陰’險的‘性’格,如果沒有萬全的把握,他們兩人不可能這么冒然的現身。”
“還是葉師姐了解我。”慕容震‘露’出他那一口白牙,從懷里掏出半截劍鋒。
“禁劍般若?!”
臨淵君眉峰一皺,手中戰天劍微微顫抖,好似遇到了強敵。
而就在這個時候,忌無痕也掏出了半截長劍,他那一部分,正是補全了慕容震手中劍鋒所缺失的那一段。
這兩段劍鋒合到一處,就是一把完整的長劍!
聽到臨淵君那有些凝重的低呼,白陽知道這把長劍的來歷絕對不小,當即也稍微提高了防范之心。
但‘花’別情可不是一個吃威脅的‘性’格,他看到兩人居然掏出兩截斷劍,當即便冷聲道:“你們兩個莫非是想以這斷劍擊敗我?”
“‘花’師兄,當日你拒絕與我合作的時候就該想到,我已經知曉了你的全部計劃,包括在武神塔中的眼線,我也已經收買了。”慕容震彈了彈劍鋒,聲音中滿是玩味:“現在你也是時候嘗嘗自己種下的苦果了。”
說罷,慕容震將手中劍鋒一拋,一邊的忌無痕同樣將另外半截拋起,兩端劍鋒好像受到莫名力量所吸引,于空中‘交’接,耀眼光芒閃過,竟是化成了一把模樣妖異,上面布滿古怪細管的暗紅‘色’長劍。
這把長劍落到慕容震手里,那些細管頓時就開始吸食他的‘精’血,并且開始為他提供強大的力量。
“果然是禁劍般若。”臨淵君攔在白陽身前,低聲道:“獄王,這把劍是神器榜上排行第十二的邪惡武器,名叫般若,在我們那個世界,這把劍還有一個名字,叫無間殺劫。”
“這把劍是在吸血?”白陽看到那些細管中全都是慕容震的鮮血,察覺到了古怪之處。
臨淵君點頭:“禁劍的力量無窮無盡,哪怕是一個弱小的修者,只要肯提供‘精’血給禁劍,禁劍都會回饋極為強大的力量,讓他瞬間有與那些強者匹敵的能力。”
白陽感覺得到,慕容震的境界正在節節攀升,幾乎沒過幾個呼吸,慕容震就已經一步邁入地元境,并且不斷向地元巔峰提升著。
‘花’別情冷喝一聲,身上不死功所化的真氣戰甲再次出現,他沖向慕容震,極招上手,存了七分試探之念。
可是慕容震感受體內強大無比的力量,直有一種想要發泄的快意,看到‘花’別情當頭而來,便高喝道:“來得好!”
下一刻,他揮動手中的禁劍般若,一劍將‘花’別情宛如破布口袋般掃飛出去,直接將宮殿的頂部擊穿,一束陽光從那破口灑下,些許碎石落在地上,但慕容震卻是狂笑兩聲,一腳踏碎地面,直接持劍沖向白陽,“白陽,你想不到我竟有此奇遇,能夠得到神器相助?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納嘗死亡的絕望吧!”
狂妄的話語,應證著那神器第十二名的禁劍般若無上神威,白陽只感覺‘逼’命殺機撲面而來,還不等臨淵君提醒,他就‘抽’出青天雪落,戰意‘激’發,一劍掃出,出手正是毫不留余地的玄月衍天劍。
“靜月觀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