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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元境有多么強大是毋庸置疑的,尤其是在花別情展現出了那種可怕的能力以后,他與忌無痕便成為了整個戰斗中最令人忌憚的存在。
因為這場戰斗,畢竟還是以定元境的弟子為多,出現了這兩名地元境強者為異數,自然就有無數的人以他們為目標而思考對策。
白陽將那藥水收了起來以后,也不見多么緊張,反倒是奇怪的看著周圍一個個驚詫望向自己的人,說道:“你們這么看我做什么?”
孔墨衣遲疑著伸出手,貼在他的額頭上摸了摸,奇怪道:“看起來也不像是燒壞了腦子,怎么開始說起胡話來了?”
“小師弟,你真的有把握?”
葉華顏沒有嘲笑白陽,而是凝重問道:“忌無痕雖然手段卑劣,但他的境界卻還是實打實的。哪怕你使用那藥水削弱他離天寶鑒的功體,可你要面對的仍然是一個地元境高手,你真的一點都不擔心?”
“不擔心是不可能的,畢竟我還沒有那樣萬全的把握。”白陽想了想,隨即說道:“可是就算這樣,等下面幾輪真的遇見了離天宮,對上了忌無痕,難道要讓你們來對付他?”
“有何不可?”林風笑了笑,“地元境強者也絕非無敵,我等修行數年,一路之上都是披荊斬棘歷盡險阻,每一次的突破境界又何嘗不是面臨生死關頭的巨大考驗?如果連一場戰斗都要畏而避之,那倒還不如舍了這一身修為,回家族里安心當我的紈绔少爺。”
提到紈绔少爺,金武翻了翻白眼,林風這話雖然沒有針對他,但是在場之人中也只有他最符合紈绔二字,當初整天游手好閑,牽黃擎蒼,帶著幾個實力不錯的家仆四處玩樂。雖然說不上是欺男霸女,但也絕對不是什么有好名聲的,所以金家才會把他送進玄劍宗里歷練。
也幸虧是這一舉動,讓金武有了現在這番天大的轉變,也讓金家那些曾經對他冷眼側目的人刮目相看。
“話是這么說沒錯,不過此事暫先放下,我們現在也不宜過多分心。”白陽看了看林風,心里也知道,林風這一番話,也只是為了不讓自己將太過的責任抗在肩上,有些感動的同時,卻還是說道:“我們現在崛起的太快,惹來很多勢力的不滿,現在最好專心去應付那些可能會遇見的,而且和我們勢均力敵的對手。”
“例如正法門,如果我們對上他們,那也會是一場苦戰。”
葉華顏卻是難得正色道:“如果真的不得已要與正法門動手,我奉勸你們,最好打消這個念頭。”
“為什么?”
金武很是不情愿,雖然他知道一些細節,但是對于正法門,他還是沒有什么太多的好感。
葉華顏搖了搖頭,卻是沒有過多的解釋,輕聲道:“總而言之,為了防止接下來我們會遇到離天宮或是無情宗,提前與那兩名地元境強者交手,事先必須要做的準備,我們還是需要去充分做到。”
在場每個人的臉上仿佛都籠罩著一團愁云,這場關乎于宗門未來的戰斗,似乎已經變得迷霧重重,再也看不到希望。
可縱然是如此,白陽仍然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此事便交由我去費心吧,更何況,我們未必就會運氣那么差遇上這兩者之一。”
離天宮所在。
巨大的練功房內,忌無痕一身勁裝,臉色陰沉,面前站著的是十幾具符文甲人,其中還有一具散發著邪惡氣息的暗紅色甲人。
這甲人正是實力極為強大的滅世玄甲,哪怕在同屬一個曾經的符文甲人里,也絕對算得上的實力首屈一指的。
但是忌無痕凜然不懼,腳步向前一踏,整個地面都為之而顫動,十幾具傀儡甲人雙眸中都是亮起了猩紅的光芒,隨即瘋狂沖向了忌無痕。
那些沖在最前方的,自然就是級別不算太高的秘術傀儡,最多也只是定元一二段,造成不了什么威脅。忌無痕的雙手就像是刀切豆腐一般,狠狠穿透了那些秘術傀儡的胸膛,將那堅固無比的玄鐵外殼打得凹進其中,最后因為巨大的力量使得那秘術傀儡微微一頓,像是一枚炮彈般彈射出去,撞得那練功房的外圍符文大陣都震蕩了起來。
剩下的秘術傀儡甲人卻根本無所畏懼,瘋狂涌向忌無痕,想用數量將眼前的這個人類給撕碎。
忌無痕獰笑一聲,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抹了抹嘴角,大步走向那些秘術傀儡,雙手上抬,接住了迎頭兩具傀儡的重拳。
秘術傀儡的身軀極為龐大,放在忌無痕面前一比較,顯得忌無痕就像是孩童一般,根本沒有任何抵抗能力。可就是那雙看似瘦弱的手掌,便輕松無比的將那秘術傀儡下落的雙拳給接在掌中,根本沒有半點吃力之感。
“這些還不夠,加強訓練力度!”忌無痕吼了一聲,這練功房就像是有所感應,背后的墻壁緩緩向兩邊開啟,漆黑的通道里,居然陸續走出了二十余具傀儡。那些深黑色的金屬巨人似乎不知疲憊,冷然的站在那里,看著忌無痕將自己的同伴們一個一個捏成廢鐵,最后還不屑的踢到一旁。
它們沒有感情,不知畏懼,只等到忌無痕將最后一具秘術傀儡擊倒以后,向地上一瞥,那些秘書傀儡橫七豎八躺倒在地抽搐不停,甚至還發出破碎與細微的爆炸聲。
“一起上吧。”
忌無痕招了招手,那二十幾具秘術傀儡就像是聽見了他的話,再次悍不畏死的沖向了他。
一陣瘋狂而又肆意的破壞以后,忌無痕站在一堆廢墟里活動了一下筋骨,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至于余下的那一具暗紅色傀儡,他并沒有選擇去招惹。一來,那傀儡的實力雖然明面上是屬于地元之境,但是如果真的戰斗起來,憑它被那些神秘的符文師篆刻進去的攻擊符文,再加上很多上古秘傳武技以及悍不畏死的特性,絕對能夠發揮出一戰天元境強者的實力。
而且這種秘術傀儡的價值極高,拿來試練一次,就要消耗不菲的費用,如果真的將之損壞了,就算是奇山宗也會肉疼的不行,更別說是離天宮。
“下次有機會的話,我再來找你活動一下筋骨。”忌無痕是個冷靜的人,他沒有繼續把怒火發泄在這些沒有任何感情與思考能力的傀儡上,對那具暗紅色的傀儡揮了揮手以后便離開了練功房。
出了練功房以后,他運轉體內的地元之力將汗水揮發,隨意披上了一件長袍,目光陰沉走向了前方。
數名離天宮弟子不動聲色的從周圍鉆了出來,暗暗跟在他身后,顯得無比恭敬。
“事情查的怎么樣。”
走在前邊,忌無痕的聲音聽不出來喜怒,但是這幾名弟子都是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心腹,又怎么可能猜不到他的想法?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以后,便由那看起來身份較高的弟子站了出來,如履薄冰的答到:“回大師兄,凝塵師姐確實給那些人說了您的功體漏洞。而且也將她手里的一份藥水交了出去。”
忌無痕眼角一跳,冷笑更甚,一字一頓道:“好,當真是好啊,十幾年培養,居然不如一個瘋女人的幾句話!既然這樣,那這個賤人也就留之無用了,你們給我找個機會,把她帶回來。”
說著,忌無痕停頓了一下,極為殘酷的吐出四個字:“生死不論。”
那名弟子遲疑了一下,說道:“大師兄,此事怕是有些難辦,因為玄劍宗那邊的高手也有不少,再加上凝塵師姐,只憑我們幾個人,只怕不是對手。”
他的話剛說完,忌無痕一拳擊出,聲浪滾滾,宛如一聲悶雷在他們幾人耳邊炸響,隨即就見那說話的弟子如遭雷擊,向后倒飛出十幾丈,在地面滾滑出了一段距離,整個人已經血肉模糊,眼看是活不成了。
隨手將自己的心腹殺了以后,忌無痕將手在另外一個弟子身上蹭了蹭,把鮮血擦干以后,目光依次看著幾人,說道:“你們還有什么問題?”
幾人不敢吭聲,生怕自己就是下一個。
忌無痕冷笑道:“那個賤人肯定是勾搭上了那個名叫白陽的雜種,白陽?離淵白家?我倒是早有耳聞,可惜對他的聽聞,全都是孽種,畜生!”
“這樣的垃圾,也敢跟我搶女人,如果我不親手把他的腦袋擰下來,我便算是白活了這一世。”忌無痕的聲音越來越急越來越快,面部表情猙獰至極,絲毫沒有平時那股溫文爾雅的氣質。
但是,站在他面前那幾名弟子卻是知道,這就是真實的忌無痕,這就是真正的離天宮大師兄。
因為他的師父,是離天宮的現任宮主,也只有那樣瘋狂陰暗的宮主,才能培養出如此病態暴虐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