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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背后居然有神宗的影子,也是讓白陽有些料想不到。
“她交給你處置了。”
看了一眼滿臉忐忑的黑娘子,白陽揮了揮手,對沐溪白說道。
沐溪白輕聲道了句謝,微寒的目光也是落在了黑娘子的臉上。
黑娘子有些錯愕地向白陽尖叫道:“你言而無信?”
“我只是答應不殺你,卻也沒說要放了你。”白陽淡淡道:“如果你在做這些事情之前,便把那個玉千敵交代出來,或許還不會落得如此下場,怨之怨你貪心不足,平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說完這句話,白陽也不聽黑娘子那有些凄厲的嘶嚎咒罵,轉身往森林方向望去,卻見易彩星已經邁著艱難的步伐走了出來。
“團長!?”
點千山以及幾名風云傭兵團的人見到易彩星,都是激動的涌了過去,你一言我一語的詢問,反倒沒有給白陽插嘴的機會。
白陽也沒有介意,臉上掛著微笑站在幾步之外,向易彩星微微頷首。
易彩星楞了楞,蹭了些血跡的臉龐上浮現一抹意味不明的表情,也是回以微笑。
“好了,我沒什么事情,倒是你們幾個,都別再蹦達了,回去給我好好養傷。這次都是我一意孤行才導致你們受傷,是我不對。”易彩星嚴厲的訓斥了一聲后,些許歉意道:“幸好沒有亡損,否則,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一名臉龐黝黑的傭兵聞言,憨厚的咧嘴一笑,“服從團長,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事。團長你不要往心里去,最后如果沒有你攔著那些死士,恐怕我們也沒辦法逃出來。”
“對,團長你不必自責,我們風云傭兵團沒有那種事后埋怨的慫貨!”
看著眼前一張張熟悉的面容,易彩星恍惚間有些失神,不由想到了在迷宮中白陽所說的一番話。
為了風云傭兵這塊搖搖欲墜的招牌,她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包括自己的青春,以及那些年輕鮮活的生命。可是,一次又一次危險的任務,卻并沒有換來風云傭兵團的強盛,反而只有無盡的犧牲,以及那點微薄的撫恤金。
這塊牌子,真的比人命更重要嗎?
“也是時候反思一下自己了呢。”
唇角泛起了一抹苦澀至極的笑容,易彩星將念頭沉在心底,轉而逐個拍了拍這些弟兄的肩膀,等到白陽面前時,她忽然張開雙臂給了他一個擁抱,引來身后那些傭兵擠眉弄眼的起哄。
緊緊抱了一下這個比自己小了許多歲的少年,易彩星凝視著那雙含著笑意的眼眸,輕聲道:“謝謝。”
“不客氣,只要你自己想清楚了就好。”
白陽附在她耳邊低聲道:“生命只有一次,你該珍惜的東西,應該是自己身邊的人。”
說完,他使了個眼色,望向了那個不時偷眼打量過來,卻又要裝作一副不在乎模樣的點千山,露出一絲笑容。
易彩星自然知道白陽是什么意思,狠狠瞪了他一眼,隨即轉過身說道:“剛剛起哄的人,回去訓練加倍,點千山,你加兩倍。”
“為什么?”點千山表情一楞。
“沒有為什么。”
易彩星淡淡地說完,再次狠狠瞪了白陽一眼,轉過頭,嘴邊卻是掛著莫名的笑意。
“師兄,要怎么處置這個賤人。”徐如意瞪著那臉色頹敗的黑娘子,恨的有些牙癢癢,“不如把她交給我,我一定會讓她嘗試生不如死的感覺。”
“留她一命,還有用處。”沐溪白深深看了一眼黑娘子,收刀于鞘,然后看向了法文等人,沉聲道:“你們難道還想負隅頑抗?”
“我們輸了,我認栽。”
法文將手中的短劍收了起來,倒是沒有什么異常情緒。
畢竟大家都是為了利益,傭兵便是這種職業,誰出的價碼更高,便可以為誰賣命。雖然有些違背道德,可是在絕對的利益,以及生命的威脅之前,任何道德與規則都是可以拋棄打破的。
“哼,還以為是多有骨氣,現在一看也不過是軟骨頭。”瞪了法文一眼,徐如意轉身走到那已經暈倒在雪地里的法厲身邊,厭惡的看了看他那張惡心的臉,忽然抬起腳,狠狠一腳踩在了他的命根上,已經徹底昏死過去的法厲渾身一抽,顯然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狠狠碾了幾次,確認那東西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團爛肉,徐如意才滿意的收回腳,冷聲道:“骯臟的家伙。”
在場的男性看到這一幕,都是感覺自己胯下微涼,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沐溪白,你若是個男人,就快點給老娘個痛快。該說的我也已經說了,如果不想放了我,就別想羞辱我。”
那滿臉頹敗之意的黑娘子忽然抬起頭,對沐溪白說道。
“留你一命,自然有你發揮用處的地方,但你最好認清自己的身份與立場,現在的,可沒有跟我同等交談的資格。”沐溪白瞥了她一眼后,揮了揮手說道:“將這些人捆起來,拴在隊伍最后。如果有任何異動,當場擊殺!”
“是!”
那些始終跟沐溪白站在一個陣線的傭兵此時自然是腰板很硬,掏出結實的繩子,將那些實力比自己強上不少的眾多造反傭兵全都捆了個結結實實,期間還沒少下些陰手,一解平時受的窩囊氣。
“走,回策馬鎮。”
見那些人已經被捆好,沐溪白深吸了口氣,吩咐隊伍繼續上路。
白陽看了他一眼,卻是沒有吭聲,跟在隊伍最后時刻關注著那些傭兵是否有什么異動。
“這小子倒是有些領袖之才,可惜,生不逢時,并沒有生在那可以發揮所能的時代。現在這種以絕對實力為尊的后世,他的能力,反而會成為累贅,也得看他在刀法上的造詣,未來是否能更精進幾分了。”主宰對沐溪白這穩重的氣度也是有些刮目相看,隨即卻又笑道:“可惜他千算萬算,最后還是沒有算到你這個異類,這場四方勢力共同博弈的棋局,他們所得的利益,只怕是寒酸的讓他們無法回去交代。”
“這倒也多虧了你。”白陽倒沒有因為這點夸獎就自視過高,因為他知道,這次屠龍之行雖然看起來輕松之至,但是其中暗涌的兇險卻是難以與常人道知。若是沒有主宰在旁邊出謀劃策,再加上最后逃跑之時他加持的那一絲靈魂之力,恐怕這次他就得栽在那里。
主宰淡淡道:“我說過,修行這場道路,你能依靠的只有你自己。任何人都不可能在最關鍵的時刻給予你幫助,所以,自謙是好,但也無需謙虛過度,你的能力我看在眼里,心中自有一尺衡量。”
策馬鎮之中,一名白衣白發,如同畫中之人般俊美的男子行走在街上,引來周圍那些傭兵與行人紛紛側目。
似乎也知道自己這一身裝束十分的引人注意,他皺了皺眉,轉入一個拐角后,換了身淡灰色的斗篷,將自己那一頭白發蓋住,然后走進了街角的一家酒樓。
“看時間,也是該到了。”
隨意挑了張桌子入座,這名男子算了算時間,目光偏向了酒樓的大門,一名黑袍散發的美麗女子走了進來,看也不看地來到他這桌旁邊坐了下去。
“我要的東西呢。”女子冷聲道。
“既然坐下了,那就吃點東西再說。”俊美男子叩了叩桌子,店小二殷勤的跑來,看了眼這對極其古怪的男女,倒也沒有多想,直接問道:“客人,需要點什么?”
“就上你們家店里的招牌菜吧。”男子微笑著放下了一塊下品靈石,令那店小二驚訝道:“客人,這……這可有點多了。”
男子搖了搖頭:“對自己應得的東西,就不需要客氣,收下吧。”
將那靈石推向桌邊,在它落地之前,那店小二急忙伸手接住,感受著靈石特有的余溫,楞了幾秒后,欣喜若狂道:“多謝客人,多謝客人!”
說罷,他便極為勤奮的一溜煙跑走,替他們張羅酒菜。
“這世間最有趣的,就是人的貪婪性。因為貪婪的人,往往都十分好利用,只要抓住他的**,你就可以讓他做任何事情。”俊美男子看了眼小二離去的身影,隨即轉頭對那美麗女子說道:“我說的對么,罪孽圣守?”
這名散發女子,竟是本該在深山之中追殺白陽的罪孽圣守!
她眉心那點黑色早已隱去,這說名她現在已經能夠驅使閻達爾薩的力量。
“踏月云狐,我承認你這一盤棋下的很漂亮,但是,我要的東西,只有你們神宗的宗主才有資格。你,只不過是個下人。”
罪孽圣守有些不屑的看著這名俊美男子,也就是神宗天部四門主之一,踏月云狐,玉千敵!
玉千敵絲毫不介意罪孽圣守的挑釁話語,含笑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塊黑色石板,看起來似乎只是一個角落的部位,“天部四門各掌握著神宗天之卷的一份,我這一份可以給你,但是你想要十卷之總綱,的確需要宗主首肯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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