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聽柏搖了搖頭,笑道:“話不能這么說,你是我妹妹,我怎么可能不關心你?再說,嫁給元布衣有什么不好?元家雖然勢利眼,但元布衣這個小子,我可是有替你觀察過,長的一表人才,性格也很溫和,現在實力是罡氣十段,隨時都能突破到定元境。這么好的夫婿,多少人求都求不到,你又有什么可抗拒的?”
夏月看了夏聽柏一眼,俏臉之上露出一抹怒意,寒聲道:“他再好,也不是我想要的。你那么喜歡,你為什么不嫁?”
“夏月!”夏聽柏臉色一沉,“你如果再這么任性,就別怪我這個做大哥的不講情面!”
夏月聞言,臉龐之上冷笑連連,別過身去,毫無感情的說道:“從我出生開始,你們就對我灌輸要為家族著想的想法,不可以有任何反抗之心。從小你們精心培養我,卻何曾真正把我當成家族一份子來看待?只因為我是個女孩,我就要成為家族的籌碼?夏聽柏,我告訴你,即便我嫁到了元家,我也不會甘心做你們的傀儡,我會把你們這些年在我身上傾注的資源還給你們,然后,我夏月跟你們夏家再無任何瓜葛。”
“還?你還的起嗎?”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夏聽柏也是冷聲道:“你以為憑你自己能力,可以在玄劍宗內順風順水?你知道把你培養成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家族要花費的代價有多少?我看,父親對你還是不夠嚴厲,所以你才會有這種想法!”
說到這里,夏聽柏頓了頓,丟下一枚儲物戒指,冷眼瞧著夏月:“也不要說我這個做哥哥的不照顧你,這一份,是我單獨為你準備的嫁妝。你再想想清楚該用什么樣的態度與我回去吧。”
說完,夏聽柏就轉身離開了房間。
夏聽柏一離開夏月的住處,便被玄劍宗的人熱情接走了。
他是夏家大少爺,也是內定的夏家未來族長,身份特殊無比,更主要的是夏家有錢,用腰纏萬貫都無法形容夏聽柏多么有錢。如果能用錢財來衡量一個宗門的話,夏家的財產,幾乎可以買下整個玄劍宗了。
所以他的到來,也是引起了許多長老的重視。雖然不至于驚動十位實權長老,但一些管管雜事的小長老卻巴不得和這位夏家少爺套近乎。
夏月站在房門前,冷眼看著這一幕,直到再也看不見夏聽柏的身影,夏月便拿出他給的那個儲物戒指,順手給丟了出去,轉身就要回房。
但是就在這時,一只手恰到好處的接到了這枚儲物戒指,旋即便是熟悉的聲音響起,讓夏月表情一怔。
“這么貴重的東西,怎么說扔就扔了。”白陽捏著戒指,走向夏月。
夏月沒有回頭,卻是氣鼓鼓道:“你喜歡?那送你好了,拿著它離我遠點。”
白陽沉默了一會,將儲物戒指放在了臺階上,看著夏月問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夏月一聲不吭的走進房間,砰的甩上了門。
白陽站在門外,也不生氣,只是低聲道:“如果你不愿意,那就拒絕。我不想看你犧牲自己,尤其是這么可笑的理由。”
“關你屁事!”
夏月在房門里撕心裂肺的尖叫道:“你難道以為,我是為了你才愿意嫁給元布衣嗎?你以為我是為了保護你才想跟家族妥協嗎?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我是自愿的!”
“我是自愿的!”夏月撕心的哭了起來,白陽站在門外,沉默著不知該說什么好。
最后,他緩緩上前推開了房門,看著蜷縮在角落的夏月,胸口不由有些發悶。
夏月窩在角落,俏雨梨花的模樣讓人極其心疼。白陽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夏月,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只能走上前,蹲在夏月旁邊,嘆息道:“我知道你的感受,我也知道被家族當成籌碼和棋子的滋味。也許我這顆棋子,比你還要更慘,白家覺得我是廢物的時候,就把我拋棄到玄劍宗自生自滅,如果有了成就才會接回去,如果反之,就只當沒有我這么個族人。”
“從小我就生活在白家的陰影下,我娘是他們口中身份不明的野女人,她生下我之后不久就走了。我爹早在很多年前就不知去向,我一個人留在白家,就成了他們口中的野種。”白陽語氣平淡,像是在訴說一件事不關己的故事。
夏月抽了抽鼻子,止住眼淚,看著白陽那平靜的側臉。
白陽笑了笑,說:“除了四叔,整個白家就沒有人正眼瞧過我。我就是一顆沒有用的棋子,如果不能發揮余熱,甚至連清盤的價值都沒有,我知道你的感受,所以我也理解你的無助,但是這并不能成為絕望的理由,如果不試試看,你怎么知道無法反抗呢?”
夏月抹了一把眼淚,聲音微微有些沙啞,淡淡道:“我的一切都是夏家給的,摘掉了夏家大小姐這個光環,我就再也沒有任何優勢,拿什么反抗給予我一切的家族?”
夏月的話里,帶著淡淡的無奈與悲哀。出身世家,又身為女孩,往往就是這樣的身不由己,而夏家又是唯利是圖的商賈家族,一個精心培養的女孩,自然要被他們拿要獲取最大的利益。
所以,夏月的絕望并不是沒有根據的。
“如果沒有能力抗爭,那就努力強大自己。其實你并不比任何人差,雖然你一直都以那個大大咧咧的刁蠻千金形象示人,但是我知道,真正的你是個堅強的女孩。”白陽笑了笑,伸手替夏月抹去了眼角的淚珠,然后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如果沒有那么堅強,就大哭一場,繼續努力讓自己變強。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可以讓你永遠依靠,只有自己才是你最大的仰仗。”
“白陽,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夏月看著白陽,忽然淚如雨下:“既然你不喜歡我,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你這個混蛋!”
白陽臉上露出一抹苦笑,輕輕攬住了夏月的肩膀,嘆息道:“哭吧,把委屈都哭出來,就會舒服多了。”
夏月一頭撲進白陽的懷里,哭聲撕心裂肺。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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