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姑娘大度,不跟你計較這些小事。話說吳長老怎么會提前放你出來?之前我去看你,她的態度可是很堅決啊。”夏月擺了擺手,有些奇怪的道。
之前得知白陽被吳煙寧關了起來以后,夏月就跑去看了白陽幾次,也私下里問過吳煙寧,到底要將白陽關到什么時候。
那時吳煙寧的態度幾乎是水潑不進,只說了一句“等到時機成熟。”,也就沒了下文,讓夏月誤以為她要將白陽關在那山腹之中一輩子,還擔心了好一陣。
白陽笑道:“吳長老沒有你想的那么不通情達理,她只是要我將斬雪修煉到一定的火候才肯放我離開。而且,現在吳長老還替我爭取了提前離開宗門游歷,這幾天我就會準備準備,然后離開玄劍宗。”
說到這里,白陽看了一眼夏月那蒼白憔悴的臉色,“也幸虧我提前過來了一趟,你這副樣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是最近修煉出了岔子?”
本來夏月聽說白陽要離開玄劍宗,表情便有些說不出來的復雜,但緊接著白陽那句顯得有些沒心沒肺的問候,卻是讓她一口氣提不起來,氣的小臉通紅。
白陽臉色頓時一變,暗想自己又是哪句話沒說對,惹惱了夏月?
往常只要他一說錯話得罪了夏月,夏月就會露出這種表情,隨后便是一陣讓人揪心的唉聲嘆氣。白陽也不知道夏月這出身嬌貴的千金小姐,到底是和誰學得這種無恥手段。
裝可憐難道是你該有的風格嗎?
抿了抿唇,白陽只好賠笑,道:“我說錯話了,不過你的臉色真的很不好看。要不,我再帶你去藥堂看看?”
“走開!”夏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臉色微紅,低下頭不敢再看白陽一眼,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紅著臉,低聲道:“你剛剛不是說,就快離開玄劍宗游歷了,你是打算準備點什么的嗎?”
準備?
白陽心里苦笑了一聲,且不說他之前外門試練第一得到的那些獎勵,就說葉華顏一股腦塞給他的丹藥與靈石,拿到外界就是一筆十分驚人的財富。坐擁這么一大筆橫財,白陽思前想后,自己除了要跟宗門內相熟之人道別,哪里還需要再準備什么?
搖了搖頭,白陽說:“現在還不急,不如我們先去找林風吧,我們三人也有一段時間沒見了。”
夏月臉龐之上紅意漸退,想起自己剛剛那副丟人的樣子,更是羞赧難耐,道:“你自己去吧!”然后就一把摔上了房門。
這突然的閉門羹讓白陽楞在當場,盯著眼前已經合死的房門,露出一抹苦笑。
果然,這世間,最難猜測的便是女兒心。白陽見狀,只得道:“那我先去找林風,之后再回來找你。”
等到他的腳步聲漸漸行遠,夏月的房門,才是悄悄開啟了一條縫隙。
夏月透過門縫發現白陽真的走遠了,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收了回去,緊接著便是些微的失望,“這個傻子,難道就看不出來我在說氣話嗎?”夏月嘆息了一聲,從懷里掏出了塊剔透的玉佩,上面刻著個‘月’字。
這塊玉佩,是夏家直系族人的身份象征,用料便極其昂貴,還被夏家請了煉器師給煉制成低階法器,每一塊玉佩,都與其他的玉佩有著息息相關的聯系,互相之間有著一股莫名的聯系,只要玉佩的主人有了致命危險,其他擁有玉佩的夏家族人就會得到示警。而且,只要另一塊玉佩出現在十里以內,這玉佩本身就會散發出微光來提醒,光芒越亮,代表著另一塊玉佩距離的越近。
夏月手中這塊,現在忽明忽暗散發著柔和卻又耀眼的綠光,代表有一塊帶著玉佩的夏家族人,離她已經很近了。
“這樣也好,現在不留下太多的牽掛,我走的時候,才能不有一點傷心。”夏月咬著下唇,小手死死捏住玉佩,臉上露出一絲絕望冷笑。當初她與澹臺煙那一戰時,玉佩早已向家族示警過,以夏家的情報網,不難挖掘到她究竟是被誰打傷,可是他們卻一點表示都沒有,顯然不打算為了自己得罪澹臺家。
這就是自己要犧牲后半生的幸福,去換來它未來強盛的家族嗎?
夏月蒼白的手掌上忽然戰氣噴涌,竟是有了一絲化罡的跡象,這代表著,她竟在這短短的半個月之內,達到了戰氣十段巔峰!
她眼神一凝,捏碎手中的戰氣,喃喃道:“我夏月不可能永遠都是被你們隨便控制的金絲雀。”
白陽找到林風以后,兩人交談了幾句,得知林風現如今也在為了離開宗門游歷做準備,便笑著問道:“你打算去哪?”
林風也是回以一笑,道:“先回家一趟,然后再去南荒大陸種種有名的地方,比如青陽城的坊市,還有擎龍山、大荒云澤等等,反正就是往極北的地方去,多多磨練自己的實力,在一年之期內能夠有所突破,別光說我,你呢?”
“我也許要再考慮考慮。”白陽想了一下,嘆了口氣。
白陽現在對于自己的游歷方向,其實并沒有一個太好的想法。但白陽很清楚自己的實力到底該如何快速提升,最好的辦法就是戰斗,在戰斗之中領悟大道。林風所說的大荒云澤就是個很好的去處,那里有很多實力不弱的妖獸,不光可以磨練自己的戰斗意志,同時也能讓星辰之力吸收那些妖獸的血氣,一舉兩得。
但是,林風先前的話倒也提醒了他,也使他打算回去白家一趟,解決了白家無理取鬧的要求。
現在白陽身為玄劍宗的內門弟子,身份其實已經不比白家直系族人要低甚至隱有過之。要知道,白家第三代最出色的天才就是白龍象,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定元境,放在玄劍宗內也是親傳弟子,但白陽心中早已不像當初那樣的畏懼他,畏懼白家,見識過了更廣闊的天空,定元境其實也不過如此。
“對了。”林風臉上忽然露出了猶豫之色,旋即說道:“有一件事情,我本來該保密的,但是現在到了這個地步,我覺得也沒有瞞著你的必要了。”
“嗯?”白陽看向林風。
林風嘆息道:“你應該也察覺到了最近夏月有些不對勁,對吧。”
白陽心頭微微一動,想起了夏月之前幾次欲言又止的模樣,以及她那蒼白的臉色,點了點頭:“她最近是很奇怪,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了?還是,澹臺煙又為難她?”
林風搖頭,“其實這件事情,算是夏月的私事,但我怕未來的某天她會后悔,也怕她的一片心意就這樣付之流水,變成一個永遠的遺憾,所以我還是決定告訴你真相。”
“夏月的家族打算安排她嫁到元家,她之前一直抗拒此事,直到前段時間,莫名其妙的答應了下來。她跟我說,她在玄劍宗待不了多久,很可能馬上就要離開,還叫我瞞著不要告訴你。”林風盯著白陽的雙眼,說道:“元家背后的靠山,是東都大陸的攬月閣,實力強勁,就連玄劍宗都不是對手。我想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氣氛瞬間有些凝固,白陽的臉色也漸漸難看了起來,沉聲道:“你的意思是,夏月本來抗拒這門親事,但是現在……”
“她為了報答你,或者說是為了替你解圍,決定借元家的勢,警告慕容家和澹臺家不要找你的麻煩。”林風一字一頓,緩緩說道:“這件事情,我本來該保守秘密,不可以告訴你。但是我相信你也不希望夏月做這么糊涂的事,如果她肯留在玄劍宗,晉升到親傳弟子以后,哪怕元家背后的攬月閣再怎么一手遮天,也不可能跑到南荒來為難夏月。但是她擔心你被慕容家以及澹臺家聯手報復,所以才會出此下策。”
白陽眼神一寒,旋即卻是滿臉苦笑,站起身來奪門而出。
林風見狀,大聲道:“你現在想去阻止她已經晚了,她的大哥估計已經到了玄劍宗,明日就要接她回家。”
他也不管白陽聽沒聽到這句話,便好整以暇的拍了拍袖子,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笑容:“白陽,相識一場,我也只能幫你到這了。感情上的事情,還得靠你自己去爭取才行啊。”
說著,林風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龐,嘆了口氣:“為何沒有一個這樣的傻丫頭對我芳心暗許呢?”
離開了林風的居所,白陽飛掠下山,如同一股狂風過境一般,急急掠向了夏月的住處。沿途所過,許多看到他的外門弟子都是一臉驚訝。
而在另一處,夏月的房間內,一名相貌清秀的白衣青年長身玉立,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后,便是滿帶笑意看著夏月,柔聲道:“小妹,你在這玄劍宗內住的可還習慣?”
夏月面無表情,淡淡道:“夏聽柏,收起你那副嘴臉吧,這里只有你跟我兩個人,沒必要與我惺惺作態。”
名叫夏聽柏的青年臉色漸收,卻也不惱火,笑道:“這次你能想清楚,父親也很欣慰,所以便派我馬不停蹄的趕來接你回家。夏月,你怎地突然轉了性子,這可不像你的脾氣。”
“關你什么事?”夏月冷著臉,“你只需要送我去元家,你夏聽柏就還是那個醉枕美人膝的夏家大少爺,何必裝出一副關心我的樣子。”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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