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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如往日一般在這個點起來,劉云昌依舊坐在那里已經在用早餐,我仔細的觀察了他的面色,好像很疲憊的樣子,不過精神頭還可以。昨晚我一夜未睡,當然也知道昨晚他出去以后,一夜未歸,知道天不亮的時候才回來,連衣服也是回來后才換。看他沒有什么難色的樣子,應該事情已經得到了控制,本來他們都是經歷過無數風雨的人,連人人自危的大革命都熬了過來,沒有理由在幾只小蝦米身上栽了。
“小夕,昨晚睡得還踏實吧?”
劉云昌莫名其妙的出來這么一句話。我抬頭主意他好像是很隨意的一問,我想他應該不是知道我昨天知道他和邱祖明出去的事情。我點點頭。
“我睡覺一向比較沉,能不踏實嗎?”我回答。
“我倒是忘記了,你過年守歲年年總是抵不住困意,你爺爺還說,就是把你拖出去賣掉你也是死睡而不知的,也就是今年,直到過了報數才去睡。”邊說劉云昌哈哈一笑,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
我卻已獲老頭子今天的反常舉動,難不成昨晚出去見到黃金了?我自是不知自己被某位大人物給賞識了連帶劉云昌的心情也大好起來。
“小孩子貪睡些沒有什么,而且你腦筋懂得比較多,容易累。看你眼下還有些陰影,等會兒回去再去補個覺吧!”
聽了劉云昌的話,我眼角一抽,這是什么理論?也總算知道劉云昌為什么提到睡眠問題上去了。
“呵呵,曾爺爺真是目光如炬,又到了春眠不覺曉的時候了,怎么睡都感覺睡不夠呢!”我撒嬌的道,平時很難得用這種口氣。
用完了早飯。我拿起今早的晨報來看,為了穩定民心,報紙上是不會報道出半點關于昨晚的端倪,特別還在即將召開全國人大一次會議的當口,但還是可以看出眾多的蛛絲馬跡,比如前天還針對我的那些文章全部沒了影,包括寫那些文章的主編副主編之流的人物,宣布在各家報紙消失,如果一個人的一遍文章沒有被采用那倒好說說,可全部都在一夜間消失匿跡那就說明問題了。還有關于甘亦等好幾個人都在中央排名中消失。這些不得不說明問題。
又過了好些天,上層忽然贊揚了我在人民日報發表的那篇文章,特別贊揚了那句“知識或許不能改變我們個人的命運。但是他可以改變我們國家的命運。只有我們整體國民素質提高了,才能為我們華夏明日的崛起打好堅實的基礎。才能實現華夏強國夢。”
這句話一出,幾乎所有的媒體都在猜測寫這篇文的夢溪是誰?可是這個夢溪就像是寫完這篇文以后就銷聲匿跡,沒有在報紙雜志上發表過任何文稿。
三月中旬,英才高中開學了。我恢復了學生的生涯,而甘家正如日中的甘亦居然被查出患有嚴重的心臟病,所以提前退出了政壇。對于這個消息,算不上意外,如果直接爆出甘家甘亦策反,那后果會很嚴重。現在給他尋個由頭,悄無聲息的退出大眾的視線,等所有人把他忘得差不多的時候。再決定他的去留問題,那時就算死亡也不會在大眾眼中激起半點波瀾。老百姓才不會關注一個曾經的副常委。這個社會就是如此的現實。甘亦的這一病,雖說甘家仍舊是京城的六大家族之一,但明眼人都明白,如果甘家的小輩甘允沒有在金秋十月的國宗學府考核上有所成就。甘家將會步上孫家的后塵。
這樣算來,京城的六大家族其實已經變成了京城四家。
京城某個依山旁水偏僻至極的療養院。這里設備簡陋,房屋破舊,但是里面警備森嚴,差不多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四周圍還有鐵絲網圍繞,如果不是外面掛著療養院的牌子,別人會認為這是一座年久失修的某個秘密基地。不管這里名字叫什么,不過是待遇比監獄好點的禁閉場所罷了。
陽光從窗戶射進來,照射到床上,床上的男子有意識的用手遮擋了一下,等適應,他慢慢的再次睜開眼睛。他知道這次的勝算不大,卻沒有想到會以這種方式結束。他還記得在為家族選擇接班人的時候,當時有六個小孩站成一排眼巴巴的看著他,一張張稚嫩的臉龐在面前展現,或是有些害怕,或是靦腆羞澀,或是期待,或是討好…….
但是他永遠記得那個小孩卻是一張事不關己的表情,冷冷的遠離其他的人,只愿意站在陰暗角落,讓他想到了自己。原本他還是有一些生氣的,怪家里這么快下了決定讓他選出接班人培養,他才剛剛上位沒有多久,他們這是要咒他死嗎?可當他接觸到這個小孩的黝黑眼神,他的憤怒煙消云散了,把他領到了老太爺的面前。
他果真是沒有讓他失望,什么都一學就會,一點就通,就算家里所有的人都對他有些害怕,但是他卻一點也沒有生分,他猶記得在他十二歲那年,老太爺讓他帶著人去和劉家的小輩相一相,于是他就帶著人去了廣電中心,再那里,他看到了一名毫無優點的九歲女孩,他還記得當時問這名女孩將來有什么打算,那名女孩回答:將來這么遙遠做什么,人生應該及時行樂,才不枉此生!那時他聽著就想笑,認為劉家簡直是出來丟人的,這種人也居然拿出來還妄想和他全力培養的人相親!怎么配得上他家的甘允。然后他毫不猶豫的帶著甘允走了。
可現在想來,是他錯了,錯的離譜。原本他以為該憤恨劉家的那個女孩的,在他看來,那名女孩他稍稍一動就可以用手捏死,就算是劉家的選出來的人又怎么樣?在他看來,那些人都是上不了臺面的,至少沒有辦法和他辛苦培養出來的甘允作比較。可是,那晚甘家的宅子被團團圍住的時候,他原本還想著,怎么讓甘允脫身出去,當外面的人架住了他的時候,他卻看到甘允卻對他在笑,還對他鞠了一個躬。
“伯父,這幾年允兒謝謝您的照顧和培養,但是你一個人做錯事不要緊,不要牽連整個甘家,甘家是無辜的。我已經把你這些年來和那幫人接觸的材料都上繳了上去,以后的甘家不需要你操心了,我會代替你守護,你就好好的去吧!”
那時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不住的狂笑,連聲的叫著好。
“好、好、好!不愧是我教出來的人!”被帶走時,他連掙扎的心也沒有了,萬念俱灰嗎?不,那個萬念俱灰的甘亦早就在老不死的逼迫他和孫陽分手時死了。現在剩下的不過是一具驅殼而已。
從何那幫人接觸開始,他就知道遲早有一天你會有這么一天的來臨,沒有想過的是以這樣一種方式。
他一直不喜歡陽光,認為陰暗才適合他的生存,可現房間里并沒有可以遮光的窗簾,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本能的用手去擋,可時間長了,他身上卻出現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暖意,很溫暖,很舒服。猶如小時候母親的懷抱。
這時門口傳來說話的聲音。
“同志,我爸爸怎么樣了?是不是還是不愿意吃飯?”有一個女孩子強忍著自己的哭意問著門口的守衛。
“我們已經盡力了,這樣下去怕他撐不了多久,所以才把你叫過來,希望能勸一勸他。其實像你爸爸這樣的情況也不一定出不去,只要他能戴罪立功,他還可以在晚年安享天倫。”門口的人勸著。
女孩抹抹眼淚,門被打開。走進來一名長相甜美的少女,只是現在少女臉上滿是愁容和淚跡。
見到床上的人,女孩的眼淚再次的泛濫了。甘婷婷來到床邊,抓住了甘亦裸露在外面的手。
有多少年沒有這樣握著爸爸的手了?小時候她很想靠近他,可每次靠近都被他拒絕。所有人當她是甘家的小公主,家里的堂兄妹們又羨慕她,恨不得取而代之,可誰人知道,有父親和沒有父親對她來說沒有區別,她有時在想寧愿生長在一個平凡的家庭,這樣或許母親不用天天以淚洗面,而父親不至于這么冷漠。
“人家都說女兒是爸爸貼心的小棉襖,可我總是沒有機會做這件貼心的小棉襖,爸爸,讓我服侍你吃飯好嗎?讓我做一次您的小棉襖!”
聽了甘婷婷的話,甘亦轉過身來,將焦距對準在她身上。
其實他的一生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妻子也好,女兒也罷,對他來說都是非常陌生的名詞。對他來說那不是感情,而是家族肩負在他身上的任務罷了!可現在他這么近距離的看著自己的骨肉,她的臉上還是有幾分像他的,此時這張巴掌小臉淚眼摩挲。他模糊的記得過年的時候見她還胖一點,現在確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她是擔心他瘦的嗎?
(溫室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