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君怪異的看看劉羽,有這么巧?可想想就是在農業局碰到劉羽的,她又覺得沒什么可懷疑的,點頭道:“在農業局家屬大院的6號樓606室。”停頓了下,吳君嚴肅道:“我的事我自己來,你別管。”他想的是,莫非劉羽有求于曾金海?如果是這樣,他橫在中間就顯得不倫不類,沒準連累劉羽。
劉羽呵呵笑了笑,沒吭聲。
在吳君和趙阿姨的強烈挽留下,在小筠夢偷笑的目光下,劉羽不出意外的留在他家客房中休息,洗完澡躺在床上休息了針,當晚上一兩點,確定吳家人里,除了小筠夢,其余人都睡著了,劉羽趁著夜色流出吳家,飛快趕到農業局。
這次是翻院墻進去的,盡量避開攝像頭,來到六樓下,攀墻而入。
輕松進到曾金海家,劉羽打量一眼,是兩室一廳,其中一室擱置雜物,另一室是臥房,劉羽先在大廳搜索了一陣,沒找到有用的東西,琢磨一陣,悄悄打開了臥房的門。雖然是黑夜,可劉羽眼睛卻好得出奇,發現床上躺著一男一女!
嗯?曾金海妻女不是去加拿大了么?這女人是誰?劉羽不得不佩服曾金海的膽大,這可是農業局的家屬大院,多少雙眼睛盯著,竟然把別的女人帶回家,難道就不怕被發現?想一想劉羽又釋然,他都敢明目張膽搞欺詐,帶一個女人回來又如何,反正三月份以后就走人,一般人都不會得罪他。
真是最后的瘋狂啊!
劉羽搜查兩人的包包,先搜查的是那個女人的包包,找到了錢包,他對偷錢當然沒興趣。可是對女人的身份有一絲好奇,想看看有沒有名片之類的東西,這樣萬一從曾金海的經濟問題上找不到問題,大可以通過這女人查他的作風問題嘛。
然而,讓劉羽驚愕的是,這女人的名片沒找到,只找到了身份證,但是身份證上的名字,令劉羽吃驚不已!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雨飛公司的老總。李春!
我草,不怪吳君被抗死,這倆人都發展到姘頭關系,不合伙坑騙吳君還有天理嗎?
壓下一絲意外,劉羽繼續翻檢。冷不丁,從李春手提包一個內口袋里搜到了一分折疊的協議。手工書寫。但有手印和簽名。而協議的內容,同樣讓劉羽覺得頗為意外!
這是一份分贓合同,是的,分贓的合同!
上面的內容大概是,菜籃子項目農業局下撥的8千萬青苗費作為菜農的補償,但在這份協議里。這8千萬將有5千萬會在境外以其它形式轉給曾金海,剩余的3千萬則是李春所有。
劉羽起初有點不信,這種合同能有法律效益嗎?況且一旦曝光,兩人勢必要完蛋。但轉念一想又明白過來。這份合同存在的意義,絕非法律效益,而是相互制約!萬一誰不守信諾,逼急了對方將這東西丟出去,來個同歸于盡,那就萬事休矣。
這讓劉羽有種做夢的感覺,靠,正愁找不到你曾金海的罪證,你倒是老老實實的給自己腦門上了一顆大號地雷,隨時準備自爆?劉羽自是不客氣的將其收起來,同時搜搜曾金海的手包,找到了另一份合同,也給它好好收了起來。
劉羽收獲巨大的離開農業局大院,暗道此行不虛,飛快趕回吳家大院。
趁著夜色,劉羽翻窗悄悄摸進了小筠夢的屋里,可進去才發現,小筠夢早已熟睡!她穿著棉質睡衣,弓著腰,美好的身材被勾勒得淋漓盡致,一雙豐滿在凌亂的衣領處,若隱若現。她睡得很安詳,嘴里留著哈喇子,小臉上卻掛著一絲淺淺的笑意,看上去,像一個熟睡的嬰兒。摸得,她雙腳不安分的蹬了蹬,搭在身上的被子被捅開,滑落在地上,一絲涼意襲來,睡夢中的小筠夢縮了縮脖子,微微皺著眉毛,雙手下意識抱在一起。
看到這樣的小筠夢,劉羽沒有了褻瀆的心思,彎腰拾起被子,輕輕蓋在她身上,重新感受到溫暖的小筠夢,皺著的五官舒展開,重新露出安詳的笑意。
“晚安。”劉羽低下頭,在她秀美的雪腮上親了一口,無聲無息離去——這一晚,小筠夢終究沒能如愿。
所以,第二天的早餐桌上,小筠夢黑著臉,坐在劉羽對面,手里捧著一塊新鮮的面包,惡狠狠的用力咬一口,嘴里自顧自道:“好吃!真!好!吃!”說完,又用力的咬一口,眼睛看都不看劉羽,可那話,卻分明是沖著劉羽說的。
劉羽一陣莞爾,沖吳君和趙阿姨道:“伯父伯母,我今天就回首山了,昨晚打擾你們了。”
聽劉羽要走,小筠夢臉色變了,嘴里用力噘著的面包,不知不覺慢下來,心情瞬間惆悵,空落落的不是滋味。
“呵呵,有空伯父伯母,小筠夢和筠婷可以去首山玩玩嘛,我好好招待你們!”劉羽緊接著道。
聞言,小筠夢這才心情好了不少,是呀,可以去首山找他嘛。
吳筠婷卻是微微一怔,抬頭怪怪的看劉羽一眼,略感異樣,這大概是劉羽第一次喊她“筠婷”吧。
吳君和趙阿姨多番挽留,劉羽拿工作當借口,無奈之下只得作罷。
他們一家送劉羽到小區外,直到劉羽離開方才轉身回去。
在的士上,望著他們一家回去的背影,劉羽有些羨慕,這是一個幸福的家庭啊。
劉羽已經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所謂的工作當然已經完成,離開吳家便徑直坐火車回到首山。
而隨著天亮,一夜鏖戰的曾金海和李春終于朦膿睡醒,早上是最旺盛的時候,兩人一番大戰后方才起床,然后分開。
上了車,沒有馬上開走,而是噙著一絲滿足的微笑,拉開包包取出自己那張協議,嘴里哼著愉快的調子。可驀地,臉色一變,不敢置信的定睛重新搜一遍包包,可仍是沒那張協議!她臉色一變,將包包的東西全倒出來,仔細翻檢,確定協議的確不在之后,含著怒意撥曾金海的電話。
然而,她還沒撥,曾金海的電話卻已經打進來了!
接通之后,昨晚還含情脈脈的曾金海,此刻卻仿佛路人,聲音陰沉得嚇人:“李總,還沒走遠吧,趁事情沒到不可挽回之前,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我的那份協議,你拿去了吧!”
李春一聽,登時懵了,張嘴怒斥:“你惡人先告狀!我的協議才是你拿去了!你別走,我回來跟你談!”
曾金海陰沉的臉色瞬間凝滯,遲疑道:“你真沒拿?”
李春也感覺到一絲不對,凝重道:“那東西,我拿兩份沒有用,我沒拿,你也沒拿,那誰拿走了?”
話音落下,電話里陷入了恐怖的寂靜,兩人均是頭皮發麻,一股大事不妙的預感,仿佛天空的烏云籠罩在頭頂。
兩人見了個面,把各自的遭遇說了一道,曾金海道:“我的手包,被人翻過了,雖然東西都放回原位,但有一些東西位置變了!”
李春臉色難看的點頭:“我也是,有人動過我手包!”
兩人并未懷疑彼此,這份合同本就是威脅彼此的存在,他們偷對方的合同,除了將合作搞裂,沒有任何益處,唯一的可能就是昨晚有人進來偷走了他們合同!
“如果是想破壞我們的合作,情況還要好點,可如果是想針對我們……”曾金海頭皮發麻,一股濃濃的悔意在心頭激蕩,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攙和,海外的錢夠用,我干嘛還貪圖這一筆呢?
李春比曾金海更怕,嘴唇都有些哆嗦,旋即目中閃過一絲期望:“看來,要找書記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