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交警篇
第二卷交警篇
全世界人都知道,美國才是全球第一大毒品消耗國好不好?中國了不起排第三,以二者人口懸殊比例來看,很明顯“高尚的美國人更需要毒品!”
其實,美國的毒品很少是從金三角地區進入,旁邊的墨西哥就是毒品天堂,毒販洶涌,歐洲、美洲的毒品相當一部分是從墨西哥流入,當然,還有一部分是從阿富汗流入,全球90的毒品產量都在阿富汗完成。不過阿富汗主要針對亞洲、歐洲地區,因此歐洲的毒品也是極其泛濫的。
布朗為什么這樣干,理由并非說不過去,類似這種非特定緝拿目標,且是緬甸人,一來帶不回去,必須移交給緬甸官方,但如此一來他越境執法的問題就暴露;二來,把繳獲的毒品帶回去,首先就被中國大陸公安扣留,不可能被帶回美國。殺了黑蛇,帶回毒品,吃力不討好,不如放他走,禍害臨近的中國人,左右金三角的毒品一般都在亞洲地帶銷售,美洲那邊很少有金三角的貨,如多萊昂這樣跑到金三角找貨的毒販,比較少見。
中國宣揚著國際友好形象,可在高大上的美國人眼里,未必就是那么回事。對中國人抱著歧視心態的美國人并不少見,當然,優越感十足的美國人,對一切有色人種都抱著歧視態度。
這個布朗便是典型,恬不知恥的尋求中國官方幫助,暗地里卻罵中國人低劣,放走黑蛇,將毒品流放到中國境內,虛偽到極點!
劉羽從地上抓起一枚石子,罩著布朗的后腦勺猛力彈去,正準備給黑蛇解繩子的布朗,頓時腦袋巨疼,不省人事。劉羽這才翻身進來,看見那三個被槍殺的緬甸村民,目光寒冷了一些,在國外就能隨便殺人?好一個國際刑警。
抓起布朗的槍,劉羽反手就一槍射在布朗膝蓋骨,子彈貫穿了其膝蓋,這輩子是不可能再雙腳走路了,刑警更不可能干。昏迷中的布朗,痛哼一聲,渾身抽搐,卻也沒痛醒。
那緬甸人用著蹩腳的中文:“你是誰?要干什么?”其目光兇狠,毫無畏懼。
劉羽沉思一陣,一把將其打暈,他倒是想一槍殺死此人,可腦子里蹦出一個念頭,收斂了殺意。
“你叫多萊昂?”劉羽坐在布朗坐過的凳上,淡淡問道。
多萊昂感覺到一絲生還的希望,忙不迭的點頭:“是,是的。”
“毒品準備往哪帶?不要試圖撒謊。”劉羽目光一瞇,寒光乍現,多萊昂的內心情緒在劉羽腦海中清晰呈現。
“主要在美國,偶爾也有加拿大的人拿貨。”多萊昂猶豫了一會,老老實實回答。
沒有撒謊,劉羽又問道:“走偷渡?每回都能順利?”
“嗯,順利,不順利就不能活到現在了。”多萊昂兩手一攤。
劉羽掂量了下毒品,很多,有足足6千克之多!
這里說的6千克,與流芳村按噸來計算,與黃土嶺一年繳獲一噸,與宋康手里的150千克,不是一個概念。毒品的產生大致分為三個步驟,原材料即待加工產物、半成品、成品。中國警方在破案時,往往為了數字好看,會將原材料半成品一并算進“毒品”中,而原材料到半成品最后到成品,份量將大大減少。有的地方公安,繳獲未提純毒品,為了數字好看,會這么干,比方說繳獲了20千克的未提純毒品,數據上會用2萬克來吸引眼球。
在量刑上,毒品的提純比率可以影響量刑,10克的提純50的海.洛因,跟10克的提純90的海.洛因,原則上可以區別對待。
劉羽從宋康那繳獲的半成品毒品,看似有150千克,若加以提純,很可能連10千克都沒有,而黃土嶺所謂繳獲的一頓毒品,以提純來計算,可能還不夠100千克的。
目光閃爍了好一會,望望地上的布朗,劉羽心底閃過一絲戾氣:“嗯,拿著毒品,你可以走了,我們中國不需要毒品,帶回美國吧。”就讓多萊昂繼續從黑蛇那拿貨吧,禍害美國人去!
艸,布朗你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反正禍害的是你們美國人,老子艸什么心?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
將手里的槍用衣袖擦干指紋,隨手丟掉,然后拎起布朗的腰,兔起鵲落便消失在多萊昂眼中,這一幕讓多萊昂傻眼:“MyGod!中國功夫!”
二十多分鐘后,劉羽安然無恙將布朗帶回來,只是身上有些狼狽,當然,這是劉羽裝出來的:“呼!章局長,趕快帶布朗先生入院治療,村莊里發生了槍戰,黑蛇的同伙趕來,我及時趕到將布朗帶走,可在逃跑過程中,流彈擊中了他的膝蓋,趕快入院治療吧。”
章誠不疑有他,黑蛇本就抱團嚴重,手里槍支泛濫,劉羽能帶著布朗活著回來,已經是奇跡,他感激不盡。如果布朗死在這里,雙江縣妥妥要受批評,甭管布朗是不是自己偷偷越境的,死在你這里,就是你的責任——上級為了推卸責任,就是這么不講理。
布朗被及時送到醫院,經過搶救取出了子彈,但醫生很遺憾的告知:“膝蓋骨被擊穿,想恢復可能姓不高,做好心理準備,不過,經常來檢查,做一做治療,還是有助于恢復的。”醫院嘛,不哄著你撒錢,醫院喝西北風?
布朗在昏迷了五個小時后醒過來,得知自己的傷勢,當場放聲痛苦,握著章誠和劉羽的手,連連表示感激:“謝謝你們,熱情的中國朋友,我會向我的妻子,向我的孩子,向我的鄰居講述中國人的友好與熱情,感謝你們,愿上帝保佑你們。”
劉羽暗罵不要臉,背著我們中國人就說低劣,現在落難,有求于中國人,就哭著跪著說我們熱情友好?
不過,你是該感謝我,就是我打斷了你的腿噢,勇敢正直的美國警察。
當天晚上,劉羽帶著吳林之上了火車,章誠親自送劉羽到火車站,熱情的握手道別,劉羽這個年輕得異常的公安局長,令人驚愕的身手,都令章誠留下極其深刻的印象:“哪天閑下來,再來雙江旅游,這里風景區也是不錯的。”
“呵呵,好說,章局長有機會來中州,我招待,呵呵……”
上火車之前,劉羽出示了證件,與鐵路公安做了溝通,為此特意提供了一節車廂。這節車廂一般是接待干部用的,全車廂軟臥,不過現在正值七月初,倒也沒有多少座火車來往的干部,偌大的車廂空曠曠的只有他和吳林之兩人。
剛好,劉羽有些話想問他。
“吳主任,你,藏得可夠深,你缺錢又何必走販毒呢?”劉羽想嘲笑一聲,到了嘴邊卻笑不出來,眼前這位可是位公安高官啊,他是如何想的,居然搞販毒?到了他這個位置,撈錢還用冒販毒這種極大的風險么?就是一個派出所所長,也不會當毒販頭目啊,隨便敲打一下容留毒販的夜總會、酒店之類,錢就嘩啦啦的來。這是劉羽,一直很疑惑的問題。
吳林之蒼老了十歲不止,落寞的發笑:“是啊,何必呢,可是人生,有些路走上去了,就沒有回頭的可能,哪怕明知前方是錯誤的,也不得不繼續走下去。”
“說說吧,也許是你最后有機會說了。”劉羽丟給他一根煙,語氣蕭索的發話。
吳林之接過煙,沒有點燃,而是輕呼一口氣:“最初我是街邊的小混混,后來接觸了毒品生意,慢慢做大,但我發現,無論我如何努力,都做不出規模,原因是,公安里沒人,可當我花盡心思在公安里埋了人時,還是做不大,因為人心是貪婪的,公安里的人胃口很大,從所長到科室長到警員,都想從我身上咬一塊肉。”
“于是,我想,我自己來當公安吧,那時的公務員可沒有大專、本科之類的要求,我改了名字,花錢進了公安局,慢慢的,官越升越大,我發現,當官其實比販毒來錢更快,更安全,更合理,當官的投資價值比販毒高一百倍!貪錢再多,只要關系夠深,可能僅僅是撤職,潛藏幾年,又能異地任職,等于有了保命符,不像販毒,抓住就是死刑,所以,當官真好啊。”
“我想撇開毒攤子,搞毒風險太大,準備專心經營官場,卻發現,身為大毒梟的我,已無力回頭,若要摧毀一手建立的販毒集團,就等于把身上的炸彈引爆,遲早身敗名裂,就這樣,我漸漸放手毒品生意,幾乎不再露面,想就這樣慢慢淡化,只是我那些原班人馬,都知道我在公安內部,以我為中心凝聚不散,所以楊老九的名聲越喊越響,而我不得不幫著他們擦屁股,近十年,我都沒露面,還認識我的老人都差不多沒了,他們只知道楊老九,不知道吳林之。”
“我想,就這樣吧,等我哪天異地調任,就能擺脫了,沒想到,你出現了,一路打亂中州販毒布局,我下面的人不滿意,我只能幾番出手,沒想到,最終還是被你抓住。”
聽完吳林之的話,劉羽只覺得滿滿的諷刺。
當官的投資價值比販毒高一百倍,會經營,可以死而復生,而販毒,抓一次就是死。
這就是吳林之人生的心路歷程,從一個只會販毒的小混混,到官場高官,錯非他以往的勢力與他糾結太深,一旦暴露就容易牽連到他,否則他仍舊是公安廳的政治處主任,代表著公安機關的威嚴,代表著正義。
而楊老九,老九鷹的名號,也很可笑,吳林之根本沒有再插手毒品貿易,這個名頭卻不隨他意愿的越來越響亮,吳林之,已經成了一個標志,一個販毒利益集團的標志。事實真相有點出乎劉羽意料,或者出乎很多人意料,某種意義上來說,“老九鷹”這個人其實并不存在,很多年前他就退出了,存在的是“老九鷹”這個利益集團,繼續滾動著。
劉羽嘴巴里發澀的笑著:“你覺得當官,就是為了錢?”
吳林之深深注視著劉羽,點著了煙,低著頭道:“劉羽,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你是我見過的,唯一能用正直兩個字來形容的人,你的正直,不是某些干部的表面嫉惡如仇內在骯臟貪婪,不是某些干部表面鐵面無私內在沽名釣譽,而是,你在辦事,辦真事,最重要的是辦了事不求回報,這就是你的正直,雖然你生活不夠檢點,手里也捏著不干凈的錢,看上去跟一般的[]干部沒差別,可你內在是正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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